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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正钦一声断喝,他近在咫尺,眼疾手快地抓住乔瑾胳膊,轻而易举把人拎到一旁放好,皱眉问秋月:“我又不吃人,你慌什么?”
“奴婢、奴婢”秋月万分羞惭,磕磕巴巴地道歉:“奴婢该死,一时不慎睡着了,求公子恕罪。”
乔瑾彻底清醒,左胳膊被抓得生疼。她定定神,窘迫说:“奴婢知错,值守时不该睡着的,请公子宽恕。”
“我说了要责罚你们吗?”谢正钦挑眉,险些气笑了。
秋月暗自悔恨,无力思考;乔瑾则眼睛一亮,立即屈膝:“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奴婢以后值守再不敢睡着了。”语毕,她悄悄一扯同伴,秋月如梦初醒,忙也道谢:“多谢公子。”
“下不为例!”谢正钦负手转身,往外走时吩咐:“小乔,倒茶来。”
“是。”乔瑾吁了口气。
张诚殿后,匆匆地训斥:“你俩也真是的,困了可以轮流小憩,怎么能同时睡着呢?唉,不像话!”
“诚哥”秋月泫然欲泣。
乔瑾赔笑:“下次不敢了。”
“公子口渴,还不赶紧奉茶?”张诚摇摇头,抬脚离去。
乔瑾忙答应:“马上!我这就沏茶。”
片刻后
呆坐着的秋月,突然两手捂住脸,伤心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已走到门口的乔瑾忙回转,把托盘放在桌上,惊讶问:“哭什么呀?”
秋月上气不接下气,哽咽诉说:“你是没看见,我、我刚才丢死人了!当着、当着公子的面,笨手笨脚,踢、踢翻了凳子呜呜呜好丢脸呜呜,他叫你沏茶,却不叫我,一定是恼我了!”
“没事,我比你更丢脸。”乔瑾对谢正钦无意,毫不在乎,大方地自嘲:“我睡得猪一样,说不定还流口水了,都怪公子突然回来,害得咱们手忙脚乱。”
秋月瞠目结舌,抽泣问:“你、你疯啦?居然怪罪公子?”
“我开玩笑逗你呢,快别哭了,公子大人大量,不会跟丫鬟计较的。”
“真、真的么?”秋月两眼通红,绝望地喃喃:“昨日的槐花饼,他一听是二姑娘送的,立即笑了,还问了我两句话。可惜,刚才太出丑,他肯定觉得我这人笨。”
第八十六章()
请多多支持正版;谢谢onno时隔半月;再度踏进西院;正屋内十分暖和,角落的青瓷方炉内飘出馥郁桂香。
“奴婢乔瑾,见过夫人。”
“免了。”许佩兰神色淡淡,鎏金手炉放在膝上,她双手捧着,其亲信李小姗坐在脚踏上;心不在焉地绣虎头鞋面。
乔瑾起身,并不清楚对方为何传唤。
“规矩学得怎么样了?”许佩兰慵懒问。
乔瑾讷讷答:“管事嬷嬷仔细教了;但涉及太多,奴婢尚未记牢。”
“无妨,日子长着呢;慢慢琢磨吧。”
“是。”乔瑾福了福身。
许佩兰平和问:“你进府也有几日了,可知道丫鬟按例都要分房的?”
乔瑾呼吸一顿;谨慎答:“奴婢听嬷嬷提过。”
“那;你想伺候哪位主子?”许佩兰昂首,下巴尖翘;涂了蔻丹的指甲在烛光下异常鲜艳。李小姗斜斜一睨;嘴角泛起冷笑。
乔瑾一怔,隐隐有些不安,中规中矩表示:“但凭夫人分派;奴婢全无异议。”
“这就对了。”许佩兰颔首;仪态万千地歪靠引枕;又问:“今儿你遇见公子了?”
难道夫人暗中派人监视公子?乔瑾惊疑不定,从容应对,“入夜前,奴婢在园中掌灯,偶遇回南院的公子。”
“他怎么样?”
“嬷嬷说不许直视主子,奴婢就没敢抬头,所以”乔瑾怯生生,含糊带过难题,趁机观察继夫人对原配嫡子的态度。
“呵,你倒守规矩。”许佩兰似笑非笑,冷淡道:“好生当差,下去吧。”
“是。”乔瑾满腹疑团地屈膝行礼:“奴婢告退。”
待仅剩主仆二人时,李小姗迫不及待开口:“夫人,您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奴婢没说错吧?乔瑾只怕是个祸害。”
许佩兰面无表情,硬邦邦问:“大人真是那样说的?”
“千真万确!”
李小姗忧心忡忡,详细透露:“大人先是夸她‘可怜见的’,次日则问‘那小丫头怎么没跟着你’,今天又引得公子止步交谈!倘若故意,便是居心叵测,若是无意,就更了不得了呀。”
“知道了,我自会处理。”许佩兰手抚小腹,脸色阴沉沉,喝道:
“去,速传王茂兴来见!”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幸而月底将近,谢府富甲一方,小丫鬟可得半贯月钱。
清晨,乔瑾一边清扫庭院、一边筹划如何用钱,正忙着,突有相熟的丫鬟阿荷跑前告知:“小乔,别扫啦,王管事找你呢,快去西园听风榭。”
乔瑾脸色一变,紧张问:“哪个王管事?”
“王茂兴、王大管事呀。”
呸!
乔瑾紧握笤帚,把厌恶深藏心底,勉强笑答:“知道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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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中,上衙门点了个卯的谢衡回府,径直踏进西院正屋。
“大人回来了,今日忙不忙?”许佩兰笑盈盈迎上前。
“我只是捐的闲散小吏,不过每月几次点卯而已,无甚可忙。”谢衡悠游自得。
许佩兰柔声道乏:“到底是辛苦了。小姗,快上茶。”
“是。”
“孩子今日怎么样?”谢衡眯着眼睛仰脸,张开双臂,以便侍女脱外衫。
李小姗奉上茶,许佩兰亲自接过,双手递到丈夫手中,手抚小腹羞涩说:“与往常一样。”
“记得常请大夫诊脉,切莫再大意了。”谢衡关切叮嘱,他扭了扭脖颈松筋骨,惬意横躺矮榻,两名侍女立即上前,跪地为揉捏捶腿。
许佩兰抽出帕子,按了按鼻翼,斜瞥一眼丈夫,道:“小姗,去瞧瞧午膳,公子爱吃的几样千万要备上。”
“哎,奴婢这就去,”李小姗福了福,眼底眉梢透出三分期待,轻快出屋。
矮塌上的谢衡立即扭脸,问:“钦儿要来用午膳啊?”
“今儿逢五呀,惯例要聚的。”许佩兰掩嘴轻笑,顺势告知:“对了,二姑娘着凉身子不适,妾已请大夫看诊,她正静养,来不了了。”
“哦。”谢衡一拍额头:“人老了,越来越没记性,前阵子连钦儿出孝的日子也忘了!”
“大人诸事繁忙,公子定能谅解的。”
谢衡闭目养神,沉声说:“你是长辈,别口口声声称‘公子’,听着不成体统。”
许佩兰垂眸咬唇,半晌,才强笑解释:“大人的意思,妾明白,但做了填房的人,如何敢在姐姐所出的嫡公子面前充长辈?况且,妾年纪轻,就更不宜端架子了。”
“唔。”谢衡颔首,温和叮嘱:“但礼法终不可废,钦儿一贯懂事,你别多虑。”
“妾记住了。大人教导有方,众亲友谁不知道公子孝顺呢?”许佩兰语气真诚,满怀希冀道:“钦儿已出孝,正全力以赴准备秋闱,万望列祖列宗庇佑他高中、光耀谢家门楣。”
“哈哈哈,没错!”
谢衡被说进心坎里,笑起了眼尾皱纹,手捋短须说:“我正要提醒你一件事呢!从明日起,翰山书院的潘老将登门教授钦儿功课,直至七月中,切莫怠慢了他。”
“那是自然。”许佩兰欣然点头,欲开口,门外却传来通报声:
“启禀大人、夫人,公子到了。”
“快叫他进来。”谢衡心情畅快。
须臾,谢正钦进入,端正行礼:“儿子给父亲请安。”
“快快起来。”谢衡抬手虚扶,独子稳重俊朗,为人父亲的难掩自豪之色。
谢正钦站直后,沉默朝继母略微一颔首,权当问候,此举可算失礼,但谢衡视若无睹,许佩兰只得忍气提议:“咱们边吃边聊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走。”谢衡亲密搀了一把儿子手臂,父子俩前后脚迈出门槛,许佩兰跟随在后。
席间,山珍海味摆了整桌,父子对坐,许佩兰几乎没沾椅子,全程伺候丈夫用饭、劝继子吃菜,贤惠备至。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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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谢正钦抬手阻止;而后屈指敲击桌面:
“叩叩”
秋月动了动,但仍未醒;乔瑾一无所察。
“叩叩叩”谢正钦加大力道。
“嗯谁啊?”秋月困得睁不开眼睛,挣扎着掀开眼皮;一扫来人;登时如遭雷击;弹起来惊呼:“公、公子——哎呀!”她起得太猛,踉跄几下踢翻了圆凳;发出“咚”一声。
秋月倍感丢脸,脸红耳赤。她手足无措,快步返回桌边;拼命摇晃正迷糊抬头的乔瑾:“醒醒!快醒醒!公子回来了!”
乔瑾比秋月小两岁,后者已是大姑娘的身姿体态;她被使劲一推;猝不及防;顺着圆桌边沿歪倒,眼看要摔——
“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正钦一声断喝,他近在咫尺,眼疾手快地抓住乔瑾胳膊;轻而易举把人拎到一旁放好;皱眉问秋月:“我又不吃人;你慌什么?”
“奴婢、奴婢”秋月万分羞惭;磕磕巴巴地道歉:“奴婢该死;一时不慎睡着了,求公子恕罪。”
乔瑾彻底清醒,左胳膊被抓得生疼。她定定神,窘迫说:“奴婢知错,值守时不该睡着的,请公子宽恕。”
“我说了要责罚你们吗?”谢正钦挑眉,险些气笑了。
秋月暗自悔恨,无力思考;乔瑾则眼睛一亮,立即屈膝:“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奴婢以后值守再不敢睡着了。”语毕,她悄悄一扯同伴,秋月如梦初醒,忙也道谢:“多谢公子。”
“下不为例!”谢正钦负手转身,往外走时吩咐:“小乔,倒茶来。”
“是。”乔瑾吁了口气。
张诚殿后,匆匆地训斥:“你俩也真是的,困了可以轮流小憩,怎么能同时睡着呢?唉,不像话!”
“诚哥”秋月泫然欲泣。
乔瑾赔笑:“下次不敢了。”
“公子口渴,还不赶紧奉茶?”张诚摇摇头,抬脚离去。
乔瑾忙答应:“马上!我这就沏茶。”
片刻后
呆坐着的秋月,突然两手捂住脸,伤心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已走到门口的乔瑾忙回转,把托盘放在桌上,惊讶问:“哭什么呀?”
秋月上气不接下气,哽咽诉说:“你是没看见,我、我刚才丢死人了!当着、当着公子的面,笨手笨脚,踢、踢翻了凳子呜呜呜好丢脸呜呜,他叫你沏茶,却不叫我,一定是恼我了!”
“没事,我比你更丢脸。”乔瑾对谢正钦无意,毫不在乎,大方地自嘲:“我睡得猪一样,说不定还流口水了,都怪公子突然回来,害得咱们手忙脚乱。”
秋月瞠目结舌,抽泣问:“你、你疯啦?居然怪罪公子?”
“我开玩笑逗你呢,快别哭了,公子大人大量,不会跟丫鬟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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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下定决心,掏出那枚金戒指,平置于掌心,递向前。
谢正钦愣了愣,低声问:“什么意思?”
“昨儿下午,夫人赏的。”
谢正钦脸色突变,冷冷质问:“夫人?”
离开熙攘闹市后,谢正钦翻身上马,英姿勃勃,朗声大喝:“驾!”
马蹄铁跺得青石板路脆响,鬃毛飞扬,轻快奔回谢府。
春日人贪眠,谢衡一向有午憩的习惯,但今天例外。
“坐。”谢衡一指椅子,身穿青绸里衣端坐上首。
谢正钦落座,他回家刚踏进南院就被父亲传见,故仍是赴宴的打扮,鬓角汗湿,正色道:“儿子原想等您休息好了再来禀报的。”
“无妨,我不怎么困,所以叫你来问一问。”谢衡略伸颈,皱着眉头,缓缓发问:“方三公子相邀,为父曾嘱咐你只当那是寻常赏花宴、席间勿提方老,以免显得鲁莽心急。你可做到了?”
谢正钦愣了愣,如实答:“父亲的教导,儿时刻铭记,席间并未提方老半句。”
“这就好。”
谢衡颔首,后靠椅背歪着,关切问:“按常理说,大摆宴席不可能上午就散,方府是怎么了?”
“出了点儿事。”
谢正钦简要告知:“开席后,宾主相谈甚欢,但巳时中,忽有个丫鬟飞报方老夫人不慎跌了一跤,彼时方老外出、方姑娘乃弱质闺秀,泽棠是唯一能做主的,他担忧母亲,故致歉并提前散席。”
“泽棠?”
“就是方三公子。”
谢衡恍然大悟,捻须说:“原来是方老夫人的缘故。唉,为父还当是你与谁闹了矛盾、愤而退席。”
“怎么可能?”谢正钦失笑,耐性十足,“今日受邀出席的全是大家公子,皆风度翩翩,谁也没失礼。”
“哦,许氏她说——”谢衡顿了顿,含糊略过,转而和蔼叮嘱:“无事便好。听起来你和方家小子挺投缘,他母亲受伤,咱们应该适当慰问几句。”
“明早我就去瞧瞧。”谢正钦佯作没听见“许氏”二字,但笑容渐渐淡了。
父子一时相对无言,隐隐不快。
谢衡呷了口茶,若有所思,忽然一撂茶杯,扬声朝门外唤:“张诚何在?”
叫我干什么?
张诚一头雾水,应声进门,规规矩矩地施礼;“小的给大人请安。”
“哼!”谢衡重重怒哼。
张诚暗道糟糕,立即下跪。谢正钦见状十分不解,但眼见父亲要怒,他不好坐着,便起身侍立一旁。
谢衡手捋短须,威严指责:“张诚,上次赴荣府寿宴,你竟让醉酒的正钦冒险骑马回府、致使其着凉头疼,太不像话!你办事比不上你爹一半儿的稳重,真叫我不放心。”
“小的知错,求大人责罚。”张诚磕头,不敢辩解一句。
第八十八章()
请多多支持正版;谢谢onno谢衡饶有兴致,又问:“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乔瑾从容不迫答:“公子吩咐奴婢来此处伺候茶水。”
“哦。”谢衡若有所思,依次扫视小丫鬟的头发、耳垂、手腕和十指;并无任何首饰。他不禁诧异,暗忖:奇了,这般绝色的通房;我儿竟没赏点儿什么?难不成尚未收用?
思及此;谢衡重新打量乔瑾,目光幽深,流露隐晦探究之色。
乔瑾敏锐察觉,登时后颈寒毛卓竖;瑟缩抖了抖。
书房敞开,屋里的师生隐约听见了门外动静。
授课已过半时辰,潘岱行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歇息一刻钟。你出去瞧瞧;外边儿可是令尊?”
“是。”
谢正钦放下书本;却是先给老人倒了茶;说:“您辛苦了;快润润嗓子。”
“唔。”潘岱行颔首,脸色略缓和了些。
谢正钦转身出门,大步下了台阶,躬身行礼:“孩儿给父亲请安。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瞧瞧你用功没有;再寻先生说两句话。”谢衡拍了拍独子的肩膀;亲昵随和。
谢正钦笑道:“儿子岂敢不用功?先生在屋里;咱们进屋聊。”而后,他扭头吩咐:“小乔,进来沏茶。”
“是。”乔瑾进了书房,全神贯注地沏茶,举手投足竭力稳重,生怕惹老先生不快。
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授课半辈子的老先生,最重视名声。诸如潘岱行一类人,面上从不高看权贵,唯恐被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