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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牙婆对乔瑾的抗拒视若无睹,盘算片刻,“二十两!二十两,真不能再少了!”
讨价还价一番后,王茂兴点点头:“行吧,二十两!卖身契拿来。”
“成!”
——成?什么成了?
体力不支的乔瑾白着脸,眼前一阵阵发黑,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乔瑾听见了车轮滚动声,她独自躺在狭窄车厢里,身上盖着一床棉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妈呢?医生护士呢?
乔瑾惊惶焦急,用力咬咬唇,清晰的疼痛表明眼前并非梦境。但她刚才确实做了一个梦:
梦中少女也叫乔瑾,容貌竟与自己一样,出生于大夏国的英州西岭镇,今年十四岁,母早亡,兄嫂为了躲避瘟疫,变卖家产偷偷逃难,父亲又不幸病逝,她年幼无措,含泪卖身葬父。
乔瑾心乱如麻,难以理解,更无法接受。她生长于现代,家境富裕,可惜患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自幼备受亲友疼宠,医院药罐里泡着艰难长到十六岁,一朝病发,死于抢救无效。
卖身葬父?卖身为奴?
难道我现在变成奴婢了?简直荒唐!
乔瑾急出一额头冷汗,拥着被子轻轻坐起,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因为她发现了买主。
那姓王的买我想干什么?
马车平稳前行,风吹动厚实棉帘,起伏间显出帘外车夫壮硕的后背,并传来浓烈酒气。
乔瑾饥肠辘辘,皮包骨的手揪紧棉被,死死盯着门帘,竭力冷静。
雪花纷飞,车辕上,王茂兴冻得缩脖子,不时灌一口烈酒,甩鞭子大力抽打马臀,怒声呵斥:“个懒畜生!给老子跑快点儿!”骂毕,他见官道宽阔笔直,便扭身掀帘子钻进马车,意欲吃些干粮,恰和坐在角落里的乔瑾瞪了个对眼。
“哟?小美人儿,可算是醒了,你若半道咽气,老子就白白亏损一笔银子了。”王茂兴眼睛一亮,猫着腰两个大步蹲在少女面前。
“你——”乔瑾下意识缩了缩,强自镇定,戒备地问:“你是谁?你想带我去哪儿?”
王茂兴满嘴喷酒气,逼近少女,答:“老子是王茂兴,你王大爷!你主子!乖乖,别怕,只要你听话,今后包管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乔瑾被酒臭熏得屏住呼吸,心突突狂跳,别开脸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嘿嘿嘿,看来是个聪明的。不急,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人吩咐你怎么做。”王茂兴满意一笑,伸手钳住乔瑾下巴,再度逼近,深深嗅闻少女白皙修长的脖子。
温室内生活十六年,从未与异性如此亲近的乔瑾愣了愣,继而怒极,使劲一推,紧张斥责:“走开,离我远点儿!”
王茂兴见人反抗,愈发来了兴致,他左手轻而易举压制对方,右手沿着少女秀美的脖子往下,用力扯开棉袄领口!
“啊——”乔瑾脱口尖叫,隔着单衣,她清楚感受到自己被又摸又掐,柔软部位剧烈疼痛,羞辱感汹涌爆发,令其瞬间失控。
“放开我!”
“走开!你滚!”乔瑾心胆俱裂,彻底慌了,她拼命抓挠踢打,哭喊高呼:“救命!救命啊!救命!”
饥饿纤瘦的少女完全不敌成年男子,王茂兴摸了几把,亢奋得喘粗气,不知何故却未继续,他一屁股坐在车门口,意犹未尽地评价:“看你这反应,应该是真雏儿。”
“滚开,你滚,滚”乔瑾瑟瑟发抖,无法自控的泪流满面,她掩好棉袄后双手抱胸,牙齿咯咯作响。
淫/性大发却不能泄火,王茂兴脸色阴沉沉,喝道:“乔瑾是吧?小乔,被老子摸几把就受不了了?哼,假如日后抗命,老子有的是法子对付你,等玩腻了就卖去青楼,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楼?
乔瑾咬紧牙关,如坠冰窟。
“听见了没有?”王茂兴一把掐住对方脖子。
乔瑾被拎起上半身,已没有力气挣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颤声答:“听见了。”
“大点儿声!”王茂兴训斥。
乔瑾孤立无援,唯有忍辱负重,听令重复:“听见了。”
“今后敢不敢抗命?”王茂兴逼问。
“不、不敢。”乔瑾不由自主愤慨直视对方,却被重重扇了一耳光!
“啪啪”又两声,王茂兴接连扇了三个耳光,骂道:“反了你了,竟敢瞪老子?别以为非你不可,老子有的是银子买奴婢,这会子玩了你丢下马车去,你就等着冻死饿死或喂狼吧!”
乔瑾左脸颊红肿,火辣辣疼,屈辱的泪花在眼眶里闪烁,却极力隐忍,不愿在仇人面前哭泣。
“你可知错?还敢不敢再犯?”王茂兴扬手,凶神恶煞一般。
“我错了,以后再不敢犯。”乔瑾垂眸,悲愤填膺。
“哼。”王茂兴这才松手,从身后包袱里翻出干粮、酒壶,狼吞虎咽之余,斜睨着恐吓:“谢府富甲一方、规矩森严,我家大人是临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处置奴婢就像捏死只蚂蚁,你可得记清楚了!”
乔瑾靠坐角落,识时务地应答:“我会听话的。”
“识相就好。”王茂兴略放心,将一个馅饼丢过去,“吃吧,赶紧养好身体,买你是为了伺候主子,病歪歪的怎么干活。”
车外冰天雪地,把馅饼冻得冷硬,但久饿的人饥不择食,为了活命,乔瑾默默捡起馅饼,大口大口吃,噎得仰脖,正干咳时,马车忽然大幅度摇晃,乔瑾猝不及防,险险抓住窗棱稳住身体。
“嘿!俩畜生又欠抽了。”王茂兴暴躁丢下酒壶,一抹嘴,掀帘子出去赶车。
乔瑾见状,由衷松了一口气,无声地流泪,她喉咙干渴刺痛,想了想,自行从包袱里翻出水囊和干粮,连续吞下五个饼。
吃饱喝足,乔瑾抱膝沉思,猜测自己应该是死在了手术台上,她无法想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何等悲恸!但,目前的处境令人无暇哀伤,她虽然从梦境里获得一些信息,但原主是深居简出的小姑娘,对外界不甚了解。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临城位于何处?谢府是怎样的所在?
听起来,王茂兴是奉命行事,买我回去侍奉家主,在抵达临城之前,我的清白应能保住。
第八十三章()
请多多支持正版;谢谢onno出于奇异,乔瑾多看了那黑毛痣两眼,而后摇头答:“奴婢没有。”
见女孩儿顺从地自称“奴婢”,王茂兴暗中得意自己的调/教手段,讥诮道:“别否认了,老子心知肚明,路上你有好几次是想逃的!”
没错,我必须尽快逃离险境!乔瑾心意已决;面上再度摇头:“奴婢不敢。”
“哼,你不是‘不敢’;而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哈哈哈”王茂兴大笑;仰脖灌了一口酒;凶狠告诫:“明日就进城回府了,你区区一个婢女;打杀或发卖全凭主子,该怎么做,懂吧?”
相处多日,乔瑾深知硬碰硬只会吃亏;为避免激怒对方;她仿佛认命一般地承诺:“奴婢明白;一切都听夫人和大爷的。”
——谢府夫人,王茂兴近两日多次提及;很是敬重。但除了谢夫人;其它一概未提。
“这就对了。”王茂兴满意颔首;悠闲伸腿平躺,胸口痣的黑毛杂乱翘起,扭头说:“夫人是极好的,只要你忠诚,日子一准儿舒坦。”
“是。”乔瑾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提心吊胆,生怕对方醉酒发疯侵/犯自己。
幸而,最后独处的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巳时初,阳光灿烂,临城街市热闹繁华。
乔瑾站定,抬头仰望“谢府”府匾,又观察门口两尊威猛高大的石狮子,心情沉重,第无数次猜想自己今生的结局。
“愣着干什么?快走!乡下丫头,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王茂兴嫌弃地催促,他身穿赭色缎袍,昂首挺胸迈上台阶,门房小厮们笑脸相迎,躬身行礼并争相问候:
“王大爷回来啦!”
“您一路辛苦了,小的给您请安。”
“这阵子您外出、府里缺了大管事,很是闹了几场呢。”
“行了行了!小兔崽子们,都好生当差吧,要是查出懒怠的,可仔细你的皮!”王茂兴挥挥手,带领乔瑾进侧门、过长廊,横穿中庭园子,于二门外驻足,对门房仆妇说:“快去禀报,我有要事求见夫人。”
“是。”仆妇恭敬从命,王茂兴转身吩咐:“小乔,你在此处等候,夫人若有空,自会见你。”
乔瑾答“是”,不敢多说半个字。片刻后,负责通传的仆妇回转,奉夫人之命领王茂兴进了后院。
今日天晴气朗,乔瑾身穿黛绿棉袍、黑鞋黑棉裤,头发总梳成一辫子垂在脑后,浑身上下仅有红头绳透出鲜艳,是常见的大户人家小丫鬟打扮。
谢府确实有规矩,乔瑾站了半日,虽然不少人路过,却均未开口询问,直到一名蓝袍青年步履匆匆靠近时,二门才响起了人声:
“李大娘,今儿您老怎么一个人当差呐?”
守门仆妇笑答:“你钱婶子领着王管事见夫人去了。诚小子,又给公子跑腿呢?”
张诚是瘦高个子单眼皮,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他疑惑打量乔瑾,爽朗说:“公子吩咐我买了些广墨轩新出的雪笺。咦?这小丫头我从未见过,新来的么?”
“应该是吧?”仆妇小声犹豫答:“王管事带她进来的,正等着面见夫人。”
“哦。”张诚作恍然大悟状,凑近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进谢府来了?”
乔瑾隐约察觉审视意味,她谨慎抬头,因不清楚对方身份,便答:“奴婢乔瑾,是王管事买进谢府的下人。”
“原来如此。”张诚笑了笑,说:“我叫张诚,也是下人,咱们一样的,你不必自称‘奴婢’。”
乔瑾回以微笑:“嗯。”
话音刚落,负责通传的钱婆子再次返回,招呼道:“乔瑾,夫人要见你,快随我来!”
“是。”乔瑾蓦然紧张,虽满腹忧虑却不忘礼仪,屈膝朝李婆子、张诚行晚辈礼福了福道:“暂且告辞了。”
张诚点点头,李婆子却有些受宠若惊,愉快催促:“夫人传见,你快去吧。”
目送乔瑾背影消失在西院花园里,张诚也踏进二门,转身即笑脸消失,快步去了南院。
此前一刻,西院上房内仅有三人,王茂兴跪着回话。
“外出月余,我吩咐你的两件差事,办得如何?”谢府当家夫人严肃发问,她闺名许佩兰,正歪坐矮榻背靠引枕,右手不时抚摸小腹。
“幸不辱命,俱办妥了。”王茂兴扯开嘴角,侃侃禀报:“第一件是大事儿,小的在英州待足十天,日夜设法,总算堵上了陈家的嘴。您放心,口头婚约无凭无据,姓陈的癞休想吃天鹅肉!”
“唉,说起来都怪长辈当年酒后戏言,女儿的终身岂能儿戏?陈家一败涂地,彼此十几年未走动,还提什么旧时婚约呢!”许佩兰幽幽叹息,她杏脸桃腮,媚态天成,举手投足间风姿撩人。
“夫人说得对,陈家未免太可笑了!”陪嫁丫鬟李小姗附和了一句,关切劝道:“劳乏了半日,用些人参鸡汤吧?”
“怪腻的,不喝。”许佩兰恹恹地一挥手,抬眼又问:“那,第二件事儿呢?”
王茂兴闻言一缩脖子,心虚赔笑答:“英州地处江南,自古出美人,小的料理了陈家后,按您的吩咐,买了一个绝色姑娘,现正在二门等候您传见。”
许佩兰一眼便知有异,不动声色问:“可是干净的?花了多少银子?”
“嘿嘿嘿,您放心,绝对干净。”王茂兴自知瞒不过,磨磨蹭蹭地掏契书,含糊答:“没花几两银子。”
许佩兰一努嘴,李小姗会意,接了卖身契奉上。粗略阅毕,许佩兰脸色突变,直起腰质问:“二十两银子能买到什么绝色?你糊弄谁呢!”
“夫人息怒,仔细动了胎气,请容小的解释。”王茂兴仰脸,趁机窥视上首美艳女人的妖娆身段,辩解道:“那姑娘虽便宜,但依小的经验,绝对是美人胚子——”
“小镇卖身葬父的丫头,她懂得什么!”许佩兰柳眉倒竖,劈头呵斥:“我叫你去暗巷里买调/教好的、通琴棋书画且未经人事的,你却去牙行随便买了个丫头?说!银子呢?拿去做什么了?”
“小的、小的”王茂兴支支吾吾,哭丧着脸解释:“出门时您给了一千两,除去盘缠与料理陈家,所剩无几,小的没法子,只能千挑万选买了乔瑾。”
“哈?”
许佩兰冷笑两声,显然不信,她气恼片刻,转而惆怅唏嘘:“我及笄那年,父母先后病逝,守孝出来岁数已大,千辛万苦来临城投奔姑妈,天可怜见,熬了几年才明媒正娶嫁予大人为妻。可如今,南院视西院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若败了,你俩能安然无恙?”
李小姗立即下跪,情真意切地表态:“奴婢打小伺候姑娘,从老家到临城、再跟随您进谢府,只要夫人一声令下,小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茂兴膝行一步,面有惭色道:“小的发誓:今后办差一定加倍用心,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许佩兰有孕在身,不便大动肝火,只能冷冷告诫:“下不为例,都起来吧。”
“多谢夫人。”
许佩兰略一沉吟,轻柔摸了摸小腹,叹道:“罢了,那丫头呢?叫进来我瞧瞧。”
“哎,是!”王茂兴如蒙大赦,忙不迭退下。
恰逢丫鬟送安胎药来,李小姗去接,门外趁机啐了王茂兴一口,嗔骂:“色鬼赌棍!银子定是被你嫖了赌了,倒带累我下跪。”
“心肝儿,确实是我不好。”王茂兴偷掐了一把李小姗臀部,耳语嬉笑说:“今夜别闩门,让我给你赔罪。”
“呸!”李小姗捧着药盘,一扭腰进屋了。
不多时,乔瑾抵达西院上房,同行仆妇通报后,只见门帘掀起,出来一个长脸丰满丫鬟,招手时几个银镯子碰撞脆响:“进来吧。”
“是。”乔瑾深吸口气,稳步迈进门槛,她微微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室内:斜倚矮榻的贵妇人想必就是夫人,长脸丫鬟和王茂兴分立其左右。
既来之,我势不如人,不得不跪了。
乔瑾无奈暗叹息,按王茂兴的事先教导,强忍反感,下跪磕头,口称:“奴婢乔瑾,给夫人请安。”
许佩兰微笑道:“起来吧。”
“谢夫人。”
“抬起头来,你今年多大了?识字么?”许佩兰目不转睛。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或得轻松。乔瑾打定主意韬光养晦,遂依言抬头,视线落向地砖,并不与女主人对视,轻声答:“奴婢今年十四,不识字。”
“无妨,女子大多没读过书。”许佩兰眯起眼睛,又问:“女红如何?”
乔瑾十分尴尬,羞赧解释:“奴婢幼时贪玩,爬树跌伤了手指,拈针笨拙,学不了女红。”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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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逃走?”王茂兴手握酒壶;热得光膀子;上身肌肉健硕。他右胸口有一块指腹大小的黑毛痣;痣毛半寸长,十分醒目。
出于奇异,乔瑾多看了那黑毛痣两眼,而后摇头答:“奴婢没有。”
见女孩儿顺从地自称“奴婢”;王茂兴暗中得意自己的调/教手段;讥诮道:“别否认了;老子心知肚明;路上你有好几次是想逃的!”
没错;我必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