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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了。”
“谭氏?”俞菱心目光微闪,“这可真是好手段了。”
“虽然我觉得孙氏会跟魏王搞在一起,肯定是谭氏的算计,但是孙氏后来却也没说,只说自己是求了谭氏带她来见吴王殿下,什么认错私会错都是自己的错,竟然是全然将谭氏摘了出去。”明锦柔又想了想,“不知道是孙氏真的傻,还是谭氏又使了什么手段,总是如今的结果,就是吴王对当时撞破魏王与孙氏的齐珮大大不满,反而主动提了要将谭氏请封做侧妃呢!”
“好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要说了。”这时明华月终于带着丫鬟拿来了新煎好的汤药,“刚才小郗太医说,虽然养了这十天好了不少,但到底还是劳神太重。年纪轻轻的,做什么这样多心思,以后好好放宽些,外头的事情不要太操心了,吃了药好好调养身体,乖乖等着慎之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俞菱心接了那温热的汤药,几口便喝尽了:“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一直什么也不做的养着,也闷的慌。再者外头的事情,总是跟咱们家,也跟慎之相关的。不闻不问的,更揪心。”
明华月本就是个爽朗的性子,顺着想想好像也有道理:“那——那就挑着高兴的说,总之不可太劳神了,不然你也难受,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难受。”
明锦柔赶紧应道:“姑姑放心,我只挑着好笑的事情给表嫂讲——其实吴王和魏王这件事,不就是好笑的很吗!”
“你这丫头!”明华月笑啐了一声,但看俞菱心脸上确实很有神采,也没有再多阻止,只是又叮嘱了俞菱心并她身边的丫头有关饮食起居的留意,便先回去玉梨堂安排家务,让俞菱心这边继续跟明锦柔和荀滢说笑。
不过最要紧的大事确实也就说完了,剩下再闲聊几句,时间也不早了,外头就有下人来禀报,说是秦王殿下来接明锦柔。
明锦柔又嘟囔了一句“扫兴的呆头鹅”,才带着笑意跟俞菱心和荀滢都叮嘱了几句凡事小心、有事随时传话云云的,才起身去了。
俞菱心便让荀滢去送明锦柔出门,自己坐了半日,又觉得腰酸,索性按着太医和婆婆叮嘱的,重新躺下休息,在侧身转脸,看见荀澈的枕头之时,心里那股巨大的甜蜜与酸楚,就再次上了心头。
慎之,我们要有孩子了,你可欢喜吗?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她怔怔地想着,温热的泪水再次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前世里的挣扎与无力,他的不甘与遗憾,到了如今,真的全都翻转了罢。
只是这样美好的时候,荀澈却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郴州北地的风霜之中,此刻的他到底好不好。
各种各样前世的情景、今生的变化纷纷杂杂地涌上心头,俞菱心静静躺着,任由那些念头飞舞盘旋着,慢慢的呼吸便越发绵长,渐渐入眠。
随后的数日,晴雨轩里一直保持着相似的状态,一切都以俞菱心的养胎休息为重,甚至有些外松内紧的意思。因为孕期如今还不到三个月,明华月的意思就是暂时不要对外说出,以免有什么变化或者生出事来。
甚至连郴州那边,也没有写信过去。主要是不希望荀澈在外头分心,军中之事的要紧程度,明华月比俞菱心更加明白。
对此俞菱心虽然有些心急,却也明白婆婆说的道理,因而在调养之间,也格外让自己努力放松心情,不想太多外头的杂物。只是到了十一月底,荀澈仍然没有任何能够提早回京的迹象,到底还是思念的很。
幸好平日里明锦柔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与她说话消遣,倒也纷纷神。间中带来些京中各种各样的八卦消息,还有宫内宫外的趣事,当中主要还是以皇子后宅为主。
比如魏王的几个待嫁的良媛娘家在准备嫁妆的时候如何争夺攀比,吴王府的新侧妃谭氏怎么与齐珮分庭抗礼,文皇后如何预备着给马上要十三岁的四皇子赵王预备庆生,甚至想要现在就开始相看未来儿媳云云。
而荀滢自然也是每天都过来与俞菱心作伴,而且每天几乎都带着自己新作的诗,或华丽或婉约,或疏阔或清越,谈论一番之外还要轻轻读给自己未来的侄子侄女听,说这是提前预备他或者她的功课。
俞菱心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很感念自己这个温柔贴心的书呆小姑,当然,作为真正的好姐妹,她有时也会跟明锦柔一起嘲笑她,尤其是在荀滢的诗作里察觉出一点点的某人风格痕迹的时候。
“先前就是阁臣提的;如今自然也没全放下。”明锦柔提起这事;神色依旧轻松;好像完全没有将自己已经深入真正夺嫡中心的这个位置;跟眼前朝廷上争议的青宫之事联系起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立嫡还是立贤;左右都没有立长的道理。外头什么话都有,宫里更乱,连当年顺嫔生前的事都有人翻出来说。我们家的呆头鹅倒是还行;也不太放在心上,还是跟我哥他们讨论京城防务的时候居多。”
俞菱心神色不由一顿,顺嫔是秦王的生母;原本是歌姬出身;实在低微,只是容色无双;当年是文皇后亲自挑选出来服侍宣帝;大概是为了与丽妃分宠。后来果然很快有孕;还生了秦王;只是天不假年;秦王不到三岁的时候;当时还只是在六品美人位分上的顺嫔就病故了,下葬的时候也不过是升了一品、按着贵人的规格仪制,谥号就是一个顺字。
而这正四品顺嫔的追尊;都是在秦王十五岁元服的时候才追封的;可见其出身之低微,以及那绝色容颜,也并不曾在宣帝心中赢得了多少恩眷。
现在提起十几年前过世的顺嫔往事,能有什么好话,还不是为了贬低秦王,这偏偏又是秦王最难以反驳的。毕竟顺嫔出身低微,是不争的事实,而秦王自己又对生母在世那些年的事情并无所知,别人不管说什么,也只能默默忍了。
“殿下若是能不受这些烦扰,也是不错的。”俞菱心叹了口气,“你自己出出入入的也要小心。毕竟几位殿下都没有领太多实任,又都是前后同一个时期大婚,最容易落在皇上和外人眼中的,就是这家宅之事了。”
“还好啦。”明锦柔扬眉笑道,“如今真该小心的,还是长春宫。这次景福寺的事情真是闹出花来了,魏王跟吴王还没入府的良媛搅合在了一起,听说丽妃又跑去皇上跟前脱簪请罪,在殿外哭了大半天呢,后来还是皇后过去说情,给扶起来了。如今两宫可是和谐亲近如同亲姐妹呢。”
“皇上还真生了魏王的气么?”想起宣帝和魏王,俞菱心眼底的愤恨一闪而过,面上全是讽刺,“不是将那个孙氏纳了就好了?反正也没正式嫁到二殿下府里,还是待嫁的,轿子出门换个方向就行了。兄弟之间也都不是外人。”
明锦柔不由侧目去看俞菱心:“倒是少见二表嫂你这样犀利。”想到宫里的事情,她唇边也带了几分讽刺,“如今皇上的意思就是以孙氏行动不稳重为由,直接免了她入侍,发回本家自行嫁娶,只不过孙家以后的仕途应该是断了。”
“只有这样?”荀滢虽然听到前面明锦柔和俞菱心提起”“抓奸”“苟合”之类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听懂了景福寺里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闻言便是一怔。
二房回府()
#160#
走水之事;历来都是京中公卿之家的忌讳。不仅仅是为了人命和财物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被看做大大的不吉。
上一次在荀澈与俞菱心大婚之前;文安侯府的慈德堂就起了火;当时的火势虽然不大;带出的影响却是不小;一方面是荀老太太与荀家二房就被直接送到了翠峰山庄“静养”;另一方面荀滢则借机报了个受惊心悸云云,避开了选秀。
所以在当时事后,面对着荀家给出的下人怀怨、防火报复云云的说法;外人里头心思灵活的,还是更多觉得跟荀家内部的风波有关,毕竟长房二房不和已久;而荀滟又在半年前不明不白的暴毙;谁知道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只有实在心眼儿不大灵透的,才会单纯地觉得是个不吉利的意外。
但是这一次翠峰山庄再次起火;却肯定不是长房与二房斗争的手段;至少不是长房的。如今文安侯荀南衡与世子荀澈都不在京中;侯府中的女眷自然是一动不如一静。尤其是自从十月底热闹的梅林诗会之后;文安侯府好像也渐渐减少了些亲戚走动之类的活动;连玲珑文社的聚会也都办的极其简单。
所以这次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荀老太太确实倒霉,一年之内居然两次失火。说不定是真的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不干净的东西云云。
对此;明华月和俞菱心这些知情人当然是不信的。上次在侯府中慈德堂失火;最后罪责都被推给了荀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松香,而松香正是当时荀老太太想要算计败坏俞菱心名节之事的帮手。荀澈不能真的杀了老太太,但还是料理了松香。
现在翠峰山庄的走水,居然也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影子。因为荀老太太自己身边的人都没事,但是文安侯亲自挑选的管事却受了重伤。俞菱心闻信就立刻明白了,不管外头人觉得这是劫还是煞,这实际上就是二房的手段,要趁着荀南衡和荀澈父子不在京中的时候重新搬回侯府。
而这个手段也真是很有效,当初说是走水让老太太受惊,加上慈德堂房舍损坏,所以不得不搬出去,那现在翠峰山庄也走水,总不能拒绝二房搬回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不过等到真的全都搬回来,又要生出什么事,大约也能想得出。
念及此处,俞菱心几乎是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而明华月也刚好向她望过来:“孩子你只管在家里安心休息,我去翠峰山庄看看情形。你只管放心,即便是老太太和二房一家子搬回来,也断然没有人能到咱们长房来找事!”
明华月本就行事果断利落,此刻想到俞菱心肚子里还没出世、甚至是因为月份太浅还不曾知会亲友的孩子,眼睛里简直已经有了杀伐之气,几乎是要派兵守卫晴雨轩的架势。
俞菱心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母亲,我跟您一起去翠峰山庄吧。前日里小郗太医也说了,其实我身体并不是太弱,主要是心思过重了,其实适当走动活动都是好的。再者翠峰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若不去,难免叫人说嘴。我自己的名声倒是没什么,怕又扯到慎之身上,郴州的事情如今好像也不是很顺利,不能再落人口实了。”
明华月看着俞菱心端丽的面孔上微微含笑,目光清澈而坚定,不由也叹了口气:“那也行罢,不过你多带几个人在身边,行动小心。”
俞菱心微笑应了,随即叫人安排了车马,便与明华月一同出发。
一路上婆媳两人随口说了说家常话,既没有特意提起荀老太太和二房回到侯府之后可能的麻烦,也没有讨论朝廷上如今对于郴州兵变的争议和对荀澈的非议,反而更多说了说荀滢小书呆子近日帮忙理账持家的趣事,以及现在明锦柔与秦王异乎寻常的恩爱是怎么让明云冀甚至明锦城都心生不满,老丈人和大舅子一起在吃女婿的醋,抱怨明锦柔如今眼里只有自家呆头鹅云云。
这也算是俞菱心与明华月婆媳之间的一种默契——对于那些还没来到的难处,或者各样潜在的威胁,心里明白就行可以了,不必担忧也不必惧怕,只要直面迎接就行了。
有道是为母则强,明华月甚至感觉到,此刻身怀有孕的俞菱心反而比先前不曾怀孕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刚硬坚强。
所以等到她们婆媳二人到了翠峰山庄,看到了貌似狼狈混乱的山庄情形之后,俞菱心甚至连惊讶或者焦急的神色也没有流露出几分,只是十分沉稳地叫人去跟现在山庄的管事交接与询问情况,随即又扶着明华月一起到没有受到火势影响的花厅里去看“受到惊吓”的荀老太太。
荀老太太的神色十分委顿,花白头发有些散乱,衣裳也不太整齐,身上甚至还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很是难得的没有发脾气或甩脸色,而是一副惊吓疲惫的样子:“老大媳妇,你们来了。”
明华月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身边的二房众人,各自的狼狈样子也都差不多,心里虽然摇头,脸上倒是不显:“老太太受惊了,儿媳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府里预备了,您还是搬回侯府休养罢。”
明华月开口居然如此利落,半分犹疑也没有,甚至也没有问起火的具体情形,荀老太太和二房众人几乎都稍微怔了怔,荀二夫人才主动开口说起走水、救火、请太医的过程云云。俞菱心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叹息。
二房果然除了荀滟和荀澹之外,就没有怎么长脑子。
翠峰山庄看着好像烟熏火燎的狼狈,其实房屋受损的并不多,几处门窗都是烟熏黑的,根本就没有真正烧起来。要是能烧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快能扑灭的。若说烧的不严重,只是人受到了惊吓,那也是合情合理,可荀老太太跟二房一家子夜里又不是都睡在一处房舍里的,怎么就人人都狼狈成一个模样?
再加上侯府得到消息、预备安排了之后才过来,别说整顿头发衣裳,只怕连烧了水全家轮流洗澡的时间都够了。做成这个样子,还不就是装可怜给明华月看,生怕无法搬回侯府么?
但这也太明显了吧?到底是谁给出的主意!
只不过明华月根本就懒得仔细听和仔细想,毕竟荀南衡父子不在京中,此刻不宜多事。与俞菱心再对了个眼色,婆媳两人皆是看破不说破,直接含糊应了两句,就叫人安排车马行李,接了荀老太太和二房一家子回侯府安顿不提。
此时的慈德堂已经重新修缮完毕,荀老太太搬进去之前还是又看了看门上的匾额,行动就有些微微的僵硬。大约是想回头瞪明华月或者俞菱心两眼,但是顾忌着此刻身上仍旧带着的“狼狈装扮”,还不想露出其实已经明晃晃满身都是的破绽,竟也强忍着仍旧做出萎靡不振的样子进去了。
而从腊月初七开始,荀家的三亲六故与世交好友们都听说了翠峰山庄起火,荀老太太受惊重新回到侯府,自然也要来走动探望一下,所以从初七一直到十六,大约有那么十来天的时间,文安侯府都是热热闹闹的。
三亲六故过来探望的同时,自然也带来不少宽慰言语和补品礼物,荀老太太倒是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惊呆的面子失礼之事,甚至还表面上称赞了几句明华月迎接的十分迅速云云。
与文安侯夫妇真正交好之人或者是脑子清楚的,都是听听笑笑就过了,而也有脑子不那么明白的,或者是心思各异的,便渐渐带出些别的话头来。
譬如,当初慈德堂走水的时候,就不应该让老太太搬出去,焉知不是旁的什么缘故才惹出事来。再者,早就该将老太太接回来,拖到年下这样冷,天干物燥的又出了事,迎接迅速哪里及得上预防在前?还有,一年之内两番失火,荀家是不是也该做场法事了?
这些话明华月和俞菱心听着也都不太在意,都是预料之内的。先前就算没失火的时候,其实也有过类似的闲言闲语。只不过荀家父子都不放在心上,她们自然更不挂怀。反正能说出这些话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人,在如今这个时机,就更不值得计较。
不过到了腊月十八,听说已经沉寂了一个半月的吴王妃齐珮登门拜访,到底还是让俞菱心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
尤其是当她看见齐珮送进的礼单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