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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凭什么要把这么难得的药,浪费在自己这个陌生人的身上呢?难道,竟是另有图谋?这样想着,若菡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将身子向后缩了缩,看向少年的眼神充满了防备之意。
而少年,似乎并没被她的眼神唬住,反倒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若菡萏反倒有些糊涂了。
“你,你到底是谁?”若菡萏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天色不早了,夜里精怪出没煞是危险,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少年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之色,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我……”若菡萏嘴巴张了张,很想告诉他自己家在桃花谷仙境,和师父玄岸道长在半路走失了,如今迷失了方向无处可去,而且道行低微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要这么做,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长得好看的陌生人也不例外!
说完一番话,少年起身便离开了,而随着少年的离开,躲在暗处的几名小混混渐渐按捺不住了,一哄而上将若菡萏团团包围了起来。若菡萏此时此刻已经恢复了力气,自小包袱中掏出桃木剑便与混混们较量了起来,桃木剑一出鞘,混混们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听见笑声,刚刚走远的少年复又回过了头来,但见小姑娘挥舞着手中玩具一般的木质短剑,正吃力地与混混们缠斗。虽然,道具略有几分可笑,但看那身手却是可圈可点,一应的招式似乎还有几分的熟悉,细细分辨,竟是几近失传的“乾坤剑术”。
她,怎么会使这套剑法?难道,竟是巧合?思忖间,但见若菡萏渐渐不敌众人,咔嚓一声,桃木剑应声而断。
第16章 英雄救美()
桃木剑断,若菡萏被其中一名小混混一把便掀翻在了地上,脑袋在石墩旁吃痛地一磕,泪水瞬间便忍不住流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若菡萏努力将眼泪逼回去打算再战,但还未起身,却被另一名混混一脚踩在了胸口。
此时此刻的若菡萏,又冷又饿,胸口处闷得发慌,惊慌间竟是使不出任何的仙术,眼泪终于克制不住了,伤伤心心越流越多,直哭得几名混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趁着这个空挡,少年手持长剑御风而来,寥寥数剑便将几名混混尽数挑断了手脚经脉,混混们瞬间便如同烂泥一般,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了结了危机,少年的长剑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接着便稳稳地落入了腰际的剑鞘之中。
“你没事吧?”少年温柔地对着若菡萏伸出了一只手。
“多谢公子。”若菡萏借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接着便给少年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
“姑娘小小年纪,竟能将销声匿迹数百年的乾坤剑术使得有模有样,来历定是不凡,但请问姑娘,是在何处习得这剑术的,一解在下心中困惑。”少年端端正正地回了一个揖礼,神色肃然。
“我……”若菡萏本欲实话实说,但是想起师父的叮嘱,又生生地把话咽到了肚子里。虽然想要隐瞒,但也知道欺骗救命恩人是不义之举,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缄默不语。
“还请姑娘解惑。”少年见若菡萏神色闪烁,猜到此事定有蹊跷,不由加重了语气,改询问为逼问,步步向前,死死钳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都摁在了树干上。
“萏儿自有苦衷,还请公子莫要再强人所难了……”若菡萏可怜巴巴地凝视着少年的眼睛,身子努力挣了挣,但却怎么也挣不脱。
“你叫萏儿?”少年神色微松,循循善诱道,“那,你的师父是谁,你又是何处人家的女儿?”
“请,请恕萏儿,无,无可奉告。”若菡萏双眼泪汪汪,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罢了。”眼前的女孩怕极了,兴许她真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自知再逼问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少年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一把便松开若菡萏的肩膀,眼底柔光散去,唯留淡漠如冰。
“得了教训,这一带的地痞流氓怕是会消停一段时间了,至于在下方才询问之事,既然姑娘心怀忌惮不愿意坦诚相告,在下定也不会再做勉强。今日里救下姑娘,本就不是为了图姑娘的回报,也不是为了探听姑娘的秘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完一番话,少年广袖一挥便转身离开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为少年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翩然若谪仙一般。若菡萏呆愣愣地凝视着少年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背影真是好看极了,片刻后,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方才想起日暮将至,自己还没用过午膳呢。
其实,包袱中本备好了不少的干粮,但昨夜里听说今晚将归,竟是连夜就着万家灯火将干粮吃了个干干净净,如今后悔已晚,只能另想办法了。
第17章 无家可归()
天色愈发的昏暗了下来,若菡萏腹中早已饿极,打算吃点东西再睡一觉,明日里再继续寻找师父的行踪。只是,此行所有的钱帛都在师父的身上,如今的自己身无分文,倒是一桩大麻烦。
夕阳下,若菡萏孤身一人慢慢地在大街上踟蹰,斜斜的阳光将她的倩影拖得冗长,孤独而又寂寥。空气中,食物的香气氤氲不散,若菡萏的肚子更饿了,咕咕咕叫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前方不远处一个写着“冯记当铺”四个字的金字招牌,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半月山碧水村中,若菡萏的大舅舅就是开当铺的,行里的规矩她自然知道。迟疑了片刻,若菡萏终究还是忍不住迈了进去,将背后的小布包取下,放在了案台之上。
“姑娘可是来换钱的?”若菡萏一进屋,柜台后一个人影便慢慢站直了身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穷凶极恶,把若菡萏吓得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是。”若菡萏在三米外站定,鼓起勇气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东西呢?”大汉的声音粗犷而又沙哑,面上渐渐堆起了一个笑,笑得倒是颇有几分的憨态可掬,幽默道,“不用怕,我不会吃人。”
“额,好。”看着大汉和颜悦色的笑,若菡萏终于渐渐放松了心中的警惕,上前几步从小包袱里面掏出了几件自己旧日里心爱的小玩意儿,“就这些了,请问到底值多少银子呢?”
见到了东西,大汉眼底掠过一丝轻蔑,随即朗声道,“不多不少三两银子。”
“三两?”若菡萏不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这些都是自己最为珍爱的宝贝,怎么会只值这么一点钱?
“不多不少三两,姑娘请拿好!”如此小的买卖,大汉不由有些烦躁了,将东西一把放入木柜中锁上,又将一小撮碎银子放在了若菡萏的面前,“天色已晚,姑娘是今天最后一名顾客了,此店马上就要打烊,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将空瘪瘪的小包袱斜斜跨在肩头,若菡萏默默地离开了这家小小的冯记当铺,用换来的银子买了两个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包子,坐在街角的石墩上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许是饿得太久了,吃过了肉包子腹中便有些难受,若菡萏准备找家客栈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明日再做打算。
只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若菡萏走遍了全城的五分之一,却是没有一家客栈肯收容自己这个没有文牒孤独一人的小女孩。
无奈,若菡萏只能随意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桥洞,准备暂且将就一宿,许是白日里经历了太多变故身心俱疲,小姑娘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少年的话果真不假,一直到若菡萏第二天起身,都未曾受到任何恶人的骚扰,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若菡萏决定继续寻找自己的师父。只是,嗅着空气中豆浆的甜香味,若菡萏又饿了,打算先用点早膳填饱肚子再说。
这样想着,若菡萏步入了一家小小的茶馆,点了一份豆浆一份油条,大快朵颐。吃得正香,突然又来了好多的客人,小茶馆登时便嘈杂了起来,若菡萏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听起了他们的谈话。
第18章 寻找师父()
起先,他们说的净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但很快,话题渐渐有些偏了,牵扯到了今儿早晨在渭河畔发现的一件惨事。
原来,凌晨鸡叫之时,不少小摊小贩便开始起身忙活张罗生意了,城西一名姓齐的樵夫,在进城贩卖柴荷的路上偶然经过渭河,竟发现渭河畔倒了一名浑身血淋淋的青年男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岁出头,腰间还配了一柄金色的长剑。
樵夫鼓起勇气,凑过去细细一看,但见男子模样生得极美,颇有几分俊逸的风姿,但面色却是青红交加,身上的锦袍被划出了无数道的口子。樵夫准备报案,奈何今日里知府大人竟是不在,想要将男子抱去医馆医治,但只要触碰到他的身子,就会被一道金光弹得远远的。
而后,一对路过的杂耍艺人又放出话来,说此人懂仙术乃是天上的神仙,众人虽是半信半疑,但神迹如此由不得他们不信。如今,男子已被好事之人团团包围了起来,但是忌惮他的诡异法术,再无人敢靠近一丝半毫。
邻桌的男子一番描述绘声绘色,若菡萏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听他们的描述,那人一定就是师父!特别是那柄会将人弹开的宝物,很有可能就是师父向来不离身的仙剑天策,只是不知道旧日里一向牛逼哄哄的师父,为何会被歹人伤成那般的模样。
若菡萏再也坐不住了,一口将剩下所有的豆浆一股脑地灌进了喉咙,结过账,问清楚师父的具体方位,向着城西撒开腿飞奔而去。
许是昨天跑够了,又好好睡了一觉,若菡萏只觉得腿脚比旧日里又灵活轻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便赶到了案发现场。抵达时,前方的确围了不少的人,挤入人群细细一看,若菡萏不由眼睛都直了,慌忙快步上前将玄岸的身体拢入了怀中,又轻车熟路地从他怀中掏出丹药,一把塞入了他微张的口。
丹药很快便起效了,玄岸的面色也终于红润了许多,微微睁开眼,正看见自己的小徒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莫来由泛起了一丝恐慌。
“不用管我,而且还要装作不认识我,我没事的,这从头到尾就是魔族设下的圈套,而其目的就是萏儿你,莫要中了奸人的诡计。”玄岸特地压低了声音,语毕,顺势就欲推开若菡萏的身子。
“不!”若菡萏流着泪,将玄岸的身子环得更紧了,喉中愈发哽咽了起来,“不,萏儿不要离开师父,就算明知是圈套,也不要!师父神通广大,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萏儿还要跟随师父学习法术,守护天下苍生,萏儿不要抛下师父不管,师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萏儿也不愿意活了!”
“萏儿,你……”玄岸对这个不懂事的傻徒儿失望透顶,启唇刚欲说些什么,却是咳出了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液,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心中更是又忧又急,刚欲念动真言将若菡萏推走,却是被若菡萏一个巴掌劈晕了。
“师父,对不住了。”若菡萏喃喃着,将玄岸的身子一把扛在了背上,迈着缓慢的步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渐渐走远。
第19章 破庙栖身()
若菡萏扛着玄岸羸弱的身躯,顺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一路前行,走了好一会儿,但见路边立了个手持青布幌子的江湖郎中。虽然,明知师父的伤凡人怕是治不好,但是犹然存有一丝侥幸之心,甘愿一试。
当然,结果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郎中给玄岸号过脉后,果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伤得极重,而且每一处伤口的形状都极为诡异,怕是并非凡间利器所伤。再有,根据公子的脉象所示,竟是身怀数百年的修为,更是绝非凡俗之人。神仙的病,自有神仙治,请恕老夫一介凡夫俗子无能为力……这些银子,老夫受之有愧,还请姑娘拿回去吧。”
“多谢了。”若菡萏默默地接过银子揣入了怀中,又给郎中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接着便再度扛着师父离开了。
眼看着若菡萏渐渐走远,方才还一脸歉意的郎中渐渐站直了身子,嘴角微牵,泛起一丝得意而又残酷的笑意。轻轻一挥手,幌子药箱案台顿时便化作了乌有,一个转身,便化作黑雾遁去了行踪。
若菡萏扛着玄岸,很快便来到了一间残破的庙宇,将背上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草垛之中,复又脱下褙子轻轻搭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的玄岸,面色青黄冷汗森森,身子紧绷关节僵硬,一看便知命难久矣,若菡萏鼻尖一酸,大哭特哭了起来。
哭得正伤心,从怀中突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小家伙一落地,立刻便迈动小短腿跑到了玄岸的身边,左右嗅了嗅,嘴巴里吱吱吱叫个不停。
“小东西,你也知道师父快要死了吗?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娘亲,便是师父待我最好。如今,师父快要殒命了,我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与其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世界游荡,受尽欺凌与苦楚,还不如就此随着师父而去,也好在来世再做师徒……”
“玄岸道长还有救,还有救呢!”
若菡萏的鼻涕眼泪沾了满袖,冷不丁,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尖锐的声音,细细一辨,心中立刻便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抬起头来左顾右看了一番。但是,四周唯有发旧泛黄的粉墙和散乱的杂物,并无任何的神迹。
绝望,惶恐,再次充斥了若菡萏的心头,方才的声音兴许不过幻觉,自己竟以为是找到了救星。难道,师父一病,自己也跟着糊涂了吗?若菡萏自嘲地苦苦一笑。
“姑娘,姑娘!”正当此时,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若菡萏一低头才反应过来,发出声音的正是那只的小家伙。
一想起自己和师父走散,就是为了去追这个小灾星,如若自己不分心不乱跑,兴许师父也不会遇到危险了,若菡萏恨不得把它掐死。只是,看着它黑亮灵动的小眼睛,玲珑可爱的小短腿,终究还是心软了,而这时,小家伙居然开口说话了。
“姑娘!”小家伙拼命地扭动着肥硕的小身子,语气尖锐而又急促,“玄岸道长还有救,姑娘若是信我,大可听我一言!”
第20章 再燃希望()
“你会说话?”若菡萏心中一惊,但目光很快却又黯淡了下来,“会说话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只没有化形的小妖精,师父伤得如此之重,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姑娘……”小家伙闻言立刻便停止了挣扎,一对清透明澈的黑眼睛中,满满的都是坚定与信心,“姑娘,玄岸道长的伤耽搁不得,如今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不如暂且信我一回。”
“好。”良久,若菡萏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小家伙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地上。内心深处,她并不敢奢望这个小家伙真的能让师父好转起来,只求它不要把事情弄得更糟。
小家伙落地后,立刻便迈动小短腿跑到了玄岸的身边,绕着玄岸跑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一口咬上了玄岸胳膊处裸露的肌肤。暗红色的鲜血,立刻便渗透了出来,一旁的若菡萏专心致志地关注着这一切,虽然有些心疼,却是依旧选择了信任。
小家伙松开牙口,复又轻轻地舔了舔患处,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小脑袋。
“真的没救了吗?”若菡萏的声音近乎哽咽。
“不,”小家伙默然道,“玄岸道长不但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毒性颇为霸道,所幸道长体质颇强,只要毒解,性命便是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