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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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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边接受到的信号却一直都十分清晰。

    至于世界线调整和年龄影响造成的细微差别他这两天偷偷摸摸的暗中观测难道是白费的吗?

    祁征云没打算展现给陆攸一个完全伪造的虚假形象。虽然要挖掘出自身性格中被封闭许久的那部分有点困难;不过祁征云觉得他今天做得还算不错——应该是?没让陆攸讨厌他、或者害怕他;顺利地约定了下一次见面(虽然时间未定);身份方面也没有引起怀疑。

    是一个良好的开头。

    平台边缘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祁征云轻轻挪了挪身子,无声地坐了起来。这栋楼房是老式的住宅楼,没装电梯,楼顶还保留着未改建的水箱,谷仓状的水箱外面包裹着银色的金属箔。响动是从水箱另一侧传过来的,听起来像是一只老鼠在沿着水管外侧爬行。

    祁征云察觉到了微弱的魔物气息。他想到学校门口草丛里溜走的那个魔物,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完美收敛起气息的人虽然浑身沐浴在月光中,却毫无存在感,影子与水箱投下的阴影并列伸展,仿佛一张静静张开了等待猎物撞入的捕网。

    那响动接近过来了。可怜的小魔物显然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祁征云等待着,凭听力测算着距离:六米、五米蠕动的影子绕过了水箱侧面,在它现身的瞬间,一道细长黑影迅猛地将它从地面向着半空中抽飞了出去,伴随着拍蚊子般“啪”的一声;影子细长灵敏的前端随即又在半空中追上、缠住了它,巧妙地勒住那像是脖子的凹陷下去的一圈,拖着它往水泥地上重重一摔。

    又一声“啪”——水泥台上出现了固液混合飞溅开来的一滩,仿佛某种悲惨的高空坠物。祁征云及时收回了触手,没让那恶心发臭的浆液沾到光洁的鳞片上。他在原地又等了一会,确定后面没有更多过来了,才站起身靠近了过去。

    祁征云从湿润的残骸中分辨出了灰色的皮毛和细小的牙齿。他绕着这滩血肉转了几圈,在进行了数分钟的仔细观察后,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反应过度了:这大概就是一只轻微魔化的老鼠模样和危害性都和普通的老鼠没什么差别,死去后的尸体也不会造成特别的污染。换种说法就是:根本无法对隔着好几层楼的陆攸造成一点点威胁。

    再一次。确切地说,是这个晚上的第三次:第一次是一只路边草丛里窜过的黄鼠狼,第二次是试图在天台边缘落脚的麻雀。祁征云默默从死老鼠旁边走开,决定放它在这里让明天的太阳晒干。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对“危险”的判定机制大概调得太灵敏了。

    这个时间提前了的世界,和祁征云经历过的那个未来有个不太明显的差异:那些模样和普通动物类似的小魔物似乎变多了。夜晚变得嘈杂起来,空气中浮动着复杂的气味,让祁征云觉得厌烦:就像夏夜在耳边嗡嗡环绕的蚊子。它们无法化为人形,也不受到不准随意捕猎人类的规则限制——造物者可能觉得它们根本没办法将人类当做猎物,因而懒得为这些低等的小家伙设计什么特殊规则。

    人类很难分辨出一只跑过脚边的老鼠、在头顶盘旋的飞鸟有什么特殊之处。魔物无处不在,就像厨房柜子底下的蟑螂,大部分时间,人类都无知无觉地与它们生活在一起。

    祁征云不知道原本的过去是不是就是这样。或许以后会出现这些小魔物的天敌,将它们捕杀殆尽,城市就会成为他曾经见过的那个样子;也可能这是他的到来所引发的另一个连锁反应,被他吞噬过的魔物化为纯粹的能量消失了,本该被吃掉的魔物因此幸存了下来。而当一点细微扰动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轴上放大,最终造成的影响就很难预料了。

    在祁征云不存在的时空,陆攸平安地活到了二十岁,直到遇到那场车祸;如果他来了,反而导致死亡更加提前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祁征云几乎忍不住现在就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他站在平台边缘,对着深黛蓝的夜色吹了会风,感应着下方楼房中陆攸的存在:在力量减弱的现在,他已经无法隔着这段距离清晰地听到陆攸的呼吸和心跳,但这个被他贪婪关注着的生命,还是像黑暗中一团温柔燃烧的火光,此刻正令人安心地在他的知觉之内散发出光线。

    陆攸现在在做什么?他已经睡了吗?还是正在预习明天的功课?祁征云想了一会,想起明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他应该让自己习惯于那些时常出现的无害魔物,别像个被害妄想一样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不然等接触增多起来,迟早会让陆攸觉得他是个控制狂或者神经病——但在新的魔物气息出现的瞬间,祁征云还是不自觉地立刻做出了反应。

    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气息似乎就出现在陆攸书房的窗户外面。于是为了迅速抵达,祁征云放弃了“像个人类一样”老老实实从楼梯走下去的做法,确认过周围没有人在朝这边看,就利落地直接从平台边缘翻了下去。不时具现出形态的触手攀住水管或窗台的边缘,让他贴着墙壁稳定而迅速地向下降去。

    从七楼到三楼,这点距离一瞬间就能抵达。但是——那个突兀出现的气息,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消失了。

    离开了?祁征云微皱着眉,看到陆攸窗口透出的灯光,为了不惊动他而稍微偏移了一些,降落在隔壁的阳台上。那气息出现的时间极短,残留下来的痕迹也极微薄,转眼间便被风吹散得干干净净。祁征云从其中分辨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意味:在学校门口,被陆攸隐约察觉到了的那个魔物也是这样迅速溜掉的,以他的反应速度都没看清那是个什么。

    那东西从学校一路跟到这里来了?

    虽然祁征云没从这气息上感觉到什么危险,但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个缠上陆攸的东西:那只让他栽了两次按影响来算或许还不止的变形蜈蚣怪。

    祁征云立刻将刚才准备降低的警戒标准重新调高,甚至比原先更高了。可以预想到未来无辜路过附近的小魔物们的悲惨遭遇,祁征云一点也不真心地提前在心里对它们道了声歉。只是他在同时无法抑制地忧虑了起来:按照这个发展状况,似乎无可辩驳他的存在也会像死亡印记一样,将魔物吸引到陆攸身边来了——在陆攸原本的经历里面,应该没有被奇奇怪怪的东西盯上这种事情发生?

    难道寻找食物的魔物们也会和进行猎艳的人类一样,觉得已经有人关注的猎物更吸引人?

    祁征云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晃了出去。他还没忘记自己最开始注意到陆攸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陆攸闻起来非常好吃难免碰巧遇上某个魔物与他感觉相同,在贪欲的作用下铤而走险决定参与竞争。多想没有必要,他只要把那东西抓住处理掉就完事了。

    于是祁征云就在阳台边缘一动不动地静立了一会,假装自己是个刚被搬过来的装饰,想试试那东西会不会以为危险过去,再偷偷地溜回来。不过几分钟过后,他看到映在陆攸书房窗帘上的影子升了起来,看动作是坐在书桌前的陆攸站起了身,然后窗口的灯光就熄灭了。祁征云听见椅子被推动的声音,陆攸穿着拖鞋而有些拖拉的脚步声离开桌边,往房间门口走去。

    现在大约是十一点多钟,和陆攸昨天准备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他的作息似乎没有因为明天是周末而有什么变化。祁征云觉得那东西估计是不会来了,就算来也会换走卧室的窗口。他转过身,决定跟着转移阵地——

    阳台的玻璃移门后面,保持着要拉窗帘的姿势大概也已经好几分钟的女人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他。

    将特定魔物的气息放进“无威胁”列表、并且习惯了这个气息存在于附近的坏处,就是会在一些不应该的时刻错误地将它忽略掉。周晨无声地瞪着眼睛,祁征云觉得要是他以海怪的原型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阳台上,估计得到的也就是这样的表情了。

    哪怕对于像个背后灵一样在陆攸周围徘徊这件事情已经做得十分熟练,这个表情都让祁征云难得地感到了一丝尴尬。他思考着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玻璃门后面的周晨慢慢地松开了拉着窗帘的手,然后又慢慢地将移门推开了。铝合金的门框在女人纤细的指掌底下细微地凹陷下去,她似乎很努力地克服忌惮从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声音。

    “虽然你可能不在意这个”她艰难地说,“但是,陆攸现在才十六岁”

    祁征云在她说下去之前抬起一只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他会不会遇到危险。还有,我确实‘在意’这个。”他在话里加上了重音,面无表情地压抑着把这个女人扔出阳台的冲动,“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他的。”

    周晨不吭声了。她盯着站在自家阳台上的男人,仿佛此刻才意识到“不会伤害”的意义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样。祁征云也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犹豫和欲言又止,在感觉受到冒犯的一丝不悦底下,其实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听到她说出更严厉的告诫——为了这种关怀对于陆攸的意义?但是最终,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她迟缓地向着祁征云点了点头,然后就避开视线,向后退去。

    移门和窗帘在祁征云面前无声地拉上了。祁征云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对视了一会,不知为何感觉到他好像做了一件坏事?他想了想,实在没想到什么会给陆攸带去危险的因素,便驱散了这种错觉,准备将被这个意外打断的警戒工作继续下去了。

    ————

    陆攸这个晚上睡得不稳,断断续续地做了几次噩梦,每次梦境的片段居然还能连续起来。他梦见自己的窗户外面长出了一株巨大的植物,就像雨林题材的幻想片里那种食肉怪花一样,挥舞着长长的生满棘刺的藤蔓,将路过他窗外的小鸟啊、小猫啊、还有人,统统抓住,卷起来塞进嘴里嚼嚼吃了。

    梦里的他却在房间里平常地生活着,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反而是做梦的他处于旁观者视角,始终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个怪物什么时候会想起转过身来吃他。

    尽管一晚上做梦做得心力交瘁,闹钟响时陆攸还是艰难地起来了。他头重脚轻地去洗漱,险些在刷牙的时候站着睡着;等到要吃早饭的时候,又发现冰箱里的鸡蛋昨天吃完忘记买了。陆攸在干啃面包片和出去买鸡蛋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番,最后决定去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上吃小馄饨。

    他带上零钱,换了鞋,准备吃完早饭后去附近的小公园散一会步,让困倦的脑袋清醒起来。推门出去时,正好碰见隔壁的周阿姨也出门要去买菜。陆攸向往常一样道过早安,帮她把垃圾提下楼,虽然发觉了周阿姨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僵硬,但没有在意这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们一路走到小区门口才分开了。陆攸抬头看了看云层后透出的光线,已经感到了一丝晴天阳光的热意。前面不远处就是早餐店放在门外的桌子,蒸腾的雾气遮住了坐在桌边的人的身影。陆攸再低下头,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路边的草丛里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小黑猫?

    陆攸想走近一点去看,脚步刚一动,“小猫”像是受到惊吓,嗖的一下子就穿过草丛跑远了。陆攸不死心地返身跟了几步,草叶还在摇晃,然而已经完全失去了“小猫”的踪影。

第217章 触手可及() 
————

    早餐店里头好几叠大蒸笼堆得老高;雪白的蒸汽一团团扑出来;风吹过来带着热气和米面香甜味道。陆攸平时都在这家店买包子和豆浆当做早饭;周末有空的时候来吃小馄饨,薄得透明的皮子裹着一点点肉馅;在用猪筒骨熬了好几个钟头、撇去浮油的清汤里翻滚;撒一点碎葱和切细的豆腐干丝;卖相和鲜美程度都无可指摘。

    最近的天气已经热得太阳刚出来就有烧灼感了;在没空调的外面吃完一碗小馄饨能出一身汗,陆攸却还是忍不住常常过来光顾。也能买生的回去自己煮,但味道总会差一些。

    祁征云今天又换回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一身黑的装束;但不知是熟悉起来的影响、还是某些细节处不明显的表情姿态的变化,他给陆攸的感觉还是更类似于昨天,不至于严肃到令人生畏。陆攸昨天刚听到他提到论文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因为祁征云给他的第一印象应该已经离开学校许多年了——虽然外表和年长、油滑之类的形容词毫无关系,但男人身上有种内敛的气质;仿佛什么沉重寒冷之物在暗中静静地沉淀着,让人下意识便觉得他有过复杂的经历,应该对世事抱有冷眼旁观的态度。

    不过在咨询室里第二次见面时,这种感觉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此刻祁征云身上落着一小片阳光,在相当具有生活气息的背景里笑着和他打招呼,居然让陆攸觉得那个笑容要用爽朗来形容也不是不可以。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最初对祁征云的那种印象;会不会是这人为了上门采访时显得比较可靠而刻意营造出来的——不是这样的话;陆攸就总忍不住要想些金盆洗手重新做人那种画风不太对的剧情了;让他看着坐在一张绿色塑料椅上对着面前空碗的祁征云,莫名地有点想笑。

    陆攸走到桌边,在祁征云对面坐下来,看到桌面上落着上一位客人留下的饼渣和汤汁,一边抽了张纸巾去擦,一边回应了老板在店里面大声问“吃什么”的问题。祁征云已经吃完了,手肘撑在桌沿上看着他,似乎没有打完招呼就自己走人的打算。小馄饨很快端了上来,陆攸都拿起勺子了,在祁征云的注视之中迟疑了一下,觉得这气氛好像是让他必须得说点什么。

    “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陆攸问。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调研”特意过来找他的?应该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

    “过来采访啊。”祁征云笑眯眯地说,在看到陆攸的表情变化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采访对象也住在这附近。我听说这家店的早餐不错,特意绕了点路过来吃。”

    陆攸不太希望他是特意为他来的,祁征云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决定得稍微放缓步调。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的对大人世界怀有很大的好奇和渴望,遇到不适当的引诱会很容易走上偏路;还有些则报以敌视厌恶的态度,像团起来的刺猬一样难以接近。而陆攸似乎并不属于其中任一,只是过于自来熟的态度会让他感到威胁而下意识地避开罢了。

    慢慢来。至少现在看来,年龄差应该不会成为什么障碍。祁征云在原本打算明天继续的偶遇计划上打了个叉,觉得在今天过后或许可以适当地消失一段时间?

    陆攸低着头舀起一个馄饨,小心地抬起里面还有半勺汤的勺子,送到唇边吹了吹。祁征云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开始盯着看他的手腕、他的嘴唇、他的眼睛,跟随着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手腕骨骼在皮肤下细微的转动然后他默默地将目光向下移去,固定在了擦过之后依旧有些油乎乎的桌面。陆攸不说话,祁征云没话找话地说:“你刚才在那边看什么?”

    在出声引起陆攸注意之前,祁征云看到了他那个转过身去,想要去追什么东西的动作。他还察觉到了魔物的气息——实际上到处都是魔物的气息,已经很难作为警戒的标准了。

    “有只小黑猫。”陆攸嘴里包着东西,有点含含糊糊地说。他倒是没有“食不言”这种好习惯。祁征云觉得这样也很可爱,然后再一次地告诫自己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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