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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分寸”的墨玄此时正跟一群流寇对峙,说是流寇,也不算,瞧瞧这群衣衫褴褛,手拿着锄头镰刀的人,一点都不专业。
“把粮食留下,我们不想伤害你们!”为首的一个男人叫嚣着,如果忽略他还在发抖的双腿的话,还算是凶神恶煞吧!
“那正是我想说的,”墨玄身着一身黑衣,戴着兜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为首的那个举着锄头就要冲上来。
墨玄甩起长鞭缠住官道一旁的大树,将大树连根拔起,横倒在官道上,将粮队和那些流寇隔开,“再说一遍,我不想杀人,别逼我。”那条长鞭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为首的那个男人胆怯了,丢了手里的锄头,“这位爷,我们也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了,给我点粮吧!”
墨玄用长鞭把大树扫到一边,“阿桂,你的车留下,其余人继续前进。”
“是,”那个叫阿桂的应声就开始解车上的绳子,把米粮卸在路边。那个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过来,“真是谢谢,谢谢。”
阿桂笑呵呵地说,“没事,咱们原本就是来捐粮的,提前给你们也就是了,朝廷的赈灾银已经在路上了,要不了几天了,你们也别上山了,拿了米粮准备回去吧!”
“真的啊?”其他人也围了上来,“朝廷真的快要来了?”
“骗你们做什么,”阿桂直起腰,“我们先走了,要重建家园可不能上山当土匪,多想想你们的正君孩子,上山容易下山难啊!”说完就跑着去追车队了。
“真正朝廷该做的事,却叫平民都做了,羞煞当官人。”司徒昱坐在一辆朴素的马车内,不急不慢的跟着粮队。
在一旁伺候的元宝可不敢吱声,这不是他一个奴才能插嘴的。
“主子,那个黑衣人倒是有些本事,这么粗的大树一下子就连根拔起了,而且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恭亲王司徒岚是司徒昱的亲弟弟,“不如招揽了来当侍卫上战场都不错。”他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被扔在路旁的大树,不禁连连咂舌。
司徒昱用手里的扇子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人家替我们做了官府应该做的事,还惦记着挖人家的墙角。”
司徒岚挠挠头,“也是,现在像这样的人家也不多了,对了,皇兄,那个杂什么的水稻查的怎么样了?那么好吃的米,就算是贡米也比不上啊!”
“暗一回来说是清河镇的钱家鼓捣出来的,那水稻的产量足比平常的多出两三倍来,还拿了一穗回来让我看,的确是很饱满,这还是随手摘得。”司徒昱对这个杂交水稻很有兴趣,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水患,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真要是能推广的话,恐怕再也不会闹粮荒了吧!”司徒岚想的很美好,“就怕人家不愿意教授。”
“那也正常,谁还没点私心啊!”司徒昱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他自己还不是有私心,那个小哥儿。。。算了,不想了,自己这样子,还是别坑害别人家的小哥儿了,在后宫里,没有一子傍身,安能安享晚年。
司徒岚转了转眼珠,莫非皇兄春心萌动了?“皇兄,是看上那个钱家的小哥儿了吗?”
“别胡说,”司徒昱瞪眼睛,“也就你敢提这件事了。”换了别人早就拖出去砍了。
“皇兄,你太多虑了,他一个平民小哥儿,嫁入皇宫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司徒岚很是不屑,“而且皇兄的继承人也有了,少几个孩子还少了是非,免得跟我们兄弟当初一样。”司徒岚适时的闭了嘴,他们兄弟八人,现在也就剩下自己跟皇兄了,皇兄还在这场争斗中着了道,中毒伤了身子,虽然解了毒,却造成了子嗣困难,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致命的。要不是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当初皇兄硬要他当皇帝,也不至于吓得他落荒而逃,在边境几年不敢回来。
“说起这个,你也该成亲了,当初你在边关也就算了,如今回来了,赶紧把正君娶进门要紧。”司徒昱状似轻松的带过这个话题,然后看着司徒岚如避蛇蝎一般的连连摆手,心情好了许多。
第36章 5.3()
宵夜来碗红油凉面,配上切的细细的黄瓜丝,撒上一层白芝麻,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花枝细细的伴着凉面,耳朵却一直听着后院的动静。
管理员,你不打算去救安乐侯吗?朝阳有些不解,花枝似乎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为何又一直关注着。
来了,花枝笑而不语,后院传来“扑通”一声,屋里的哥儿俱都吓了一跳,“少爷,后院好像有动静,差人去看看吧!”
“也好,看看是不是进贼了,文哥儿还在后院呢,别冲撞了。”花枝拌好了凉面,挑起两三根送入口中,果然跟想的一样美味。
紫苏小哥儿应声走了出去,去找护院的去看个究竟。
管理员,你这一闹,可别把人吓跑了。
不是我说你,朝阳,你对剧情的强大太不了解了。这也是花枝没打算出手的原因,对于这种转折性的剧情,位面可是很执着的。
被批不了解剧情的朝阳满头的黑线,我不了解剧情?我可是系统!万能的系统大人!居然说我不了解剧情!看看剧情走歪了你怎么收场?!
话说陈萧然带领人马在各个山头剿匪,没想到中了兄弟会的圈套,被人追杀,慌不择路才进了这家的小院,不成想这家竟然在墙头装了许多锋利的东西,天黑也看不到是什么,害的自己摔下了墙,差点痛呼出声。
陈萧然觉得手掌黏糊糊的,不用说也知道是血了,再加上被追杀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上还有刀伤,这会儿也是一阵一阵的晕眩。
“快来,后院有动静,看看是不是进贼了?”紫苏带着护院慌忙往后院走着。
陈萧然闻声,不得不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旁边的屋子走去,运气极好,房门没有上门闩,一推就开了,他慌忙走了进去。
“谁?”熟睡中的钱文被惊醒,他好像听到了门响,“母君?是你吗?”听着没了动静,钱文壮起胆子下了床,披上外衣小心翼翼的往大厅走去。
突然一条强壮的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只带着血腥味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不许出声,不然我就勒死你。”
钱文拼命的点头,那股血腥味几乎要将他熏晕过去了。
“二少爷,您没事吧?”外面的护院没发现人影,这附近就只有二少爷的房间了。
“没、没事,外面出了什么事了?”钱文的脖子被人勒着,声音也有些闷,所幸隔着门,并未被人听出异样。
“刚才有些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进了贼,没事就好。”护院挥挥手去别处探查了。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钱文小心翼翼的说着,那手臂可比自己脆弱的脖子有力量多了。
钱文只觉得脖子上一松,身后的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喂,喂!你没事吧?”钱文点着了一根蜡烛,凑近了去,拍拍他的脸颊。
陈萧然双目紧闭,即便在昏迷中还微皱着双眉,紧绷着双唇。
“唉,”钱文默默的叹息,估计挟持自己也是情非得已吧,毕竟他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自己。
钱文任命的把人拖上床,这才发现这人身上还有不轻的刀伤,双手也满是鲜血,还在往外渗着,一看就是刚刚弄伤的。钱文想起了云哥儿叫人插在院墙上的碎瓦片,估计是翻墙的时候割伤的吧!
钱文打了些温水,看着霸占着自己床的男人,毕竟自己是个哥儿,随便看男人的身体不好吧!可是又是非常时期,救人要紧!
钱文咬着牙红着脸将陈萧然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别着头帮他清理伤口,在昏迷中的陈萧然还是因为疼痛抽搐了一下,吓得钱文放轻了手脚。
盆里的水渐渐的染成了红色,钱文将金创药洒在陈萧然的伤口上,又用棉纱布缠好,盖上被子,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怎么样?花枝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一切,就算是安乐侯被护院当作贼,劫持了钱文,钱文还是尽心尽力的看顾他,这就是剧情的执拗之处。
无语,朝阳将脑袋埋进身体里,没脸见人了,钱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未婚的小哥儿,将一个贼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照顾,还,还是脱光了衣服的照顾,这要是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当然,安乐侯后来是娶了他的,安乐侯要是不娶他呢,这件事要是声张了出去呢?不光他不好嫁人,就连原主也要嫁不出去了。
你且看着吧,明天陈萧然醒了才是好戏的开始呢!花枝挥手撤掉水幕,躺进被窝里,朝阳赶紧依偎在他的身边,管理员不打算给他使点绊子吗吗?
不打算啊,不过。。。花枝冷哼一声,那个老春哥儿不是想当齐君的么,他怎么不干脆让钱老爷休妻,自己当正君呢,侧君都看不到眼里了,哪来的那么大的脸呢!
看着管理员的表情,朝阳识相的闭了嘴,这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啊!
第二天一大早,钱文偷偷摸摸的去厨房找吃的,平日里送去的都是两人份的餐点,多了一个大男人,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
他悄悄拿了一晚蒸肉,两个馒头,还有几样点心,正要走的时候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赶紧藏了起来。
“昨晚少爷又熬夜了,我给他炖点补汤,要是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这是紫苏的声音。
“就是就是,听说对面李家公子,为了科举总是熬夜,后来发热,差点烧成了傻子。”柴胡边说边看着墙角,一只脚都露出来了,还自以为藏的很好呢。
“可不是,发热可不是小事,人要是受了外伤发热,那可不得了了,活不活得成都是问题。”紫苏故意放大了音量,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少爷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就是了。
“可不是嘛!”两个小哥儿东拉西扯了几句,拿着东西离开了。
钱文走了出来,看着炉子上还冒着热气的奶白色的鱼汤,这是剩下的,拿走的话应该没事吧!钱文咬咬牙,还是端走了鱼汤。还有那两个小哥儿说的话,发热真的很危险吗?自己还是去抓点药回来吧!
陈萧然还没有醒,额头滚烫,钱文只能将鱼汤一勺一勺的灌进了他的口中。看着他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把心一横,将自己存的零花钱找了出来,从后门溜了出去,也没忘了带面纱。
“伙计,抓副退热药,外伤。”钱文不自在的摸了摸面纱,心里稍安。
好在药铺的伙计也没多问,就是普通的退热药罢了,药铺的大夫直接开方子抓药。
钱文抱着两包药急匆匆的回到后院里,看着这两包药又发愁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厨房熬药,这可怎么办啊?
“香菱,香菱,”钱文把他的使唤小哥儿喊来,“给我在屋子里生个炉子,我想煮茶。”
“是,二少爷。”香菱转身去准备了,钱家对于这母子俩,除了名分,该有的都有了,他跟花枝一样有四个使唤小哥儿,香菱就是其中之一。
煮茶的陶壶有些小,钱文只能一份药分两次来煎,还要小心药味别传出去了。
四个使唤哥儿都被钱文支出去了,原本不应该再出什么纰漏了,可是钱文偏偏算漏了他的母君。
“你这干什么呢?”春哥儿听说厨房里丢了一罐鱼汤,来跟自家儿子八卦一下,却发现他正拿着把扇子煎药呢,“这是谁?”一转眼竟然还看到一个男人,肩膀露在外面,居然是赤。裸着的。
“嘘—”钱文做了个手势,“他受伤了,在发热,我正熬药呢,千万别让老爷知道。”
“这人什么来历?你就把人留下了!”春哥儿对自己的哥儿那可是恨铁不成钢,这脑子都不知道咋长的,一点心眼都没有!
“不像是坏人,”钱文挠挠头,“起码没有伤害我。”人家勒着你的脖子你就忘了啊喂!
春哥儿眼尖,看到了被扔在地上沾了血迹的衣服,拿起来翻看了一番,钱文没什么见识,他跟着主君这么久,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料子上乘,绣工精美,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家。还有这块玉佩,也不是凡品。
春哥儿的眼睛转了几圈,心下有了主意,“那你好好照顾他,既然不是坏人,就别亏待了人家,我帮你一起,可别被人发现了。”春哥儿可不想花枝那里分他的功劳,要是是个达官贵人就太好了,压着老爷抬自己当齐君才行,至于为什么不是休妻再娶,他就是要天天在主君面前晃,活气死他,让他善妒,不让老爷娶自己,眼见着钱家就要绝后了。
“好啊,”钱文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很高兴说服了母君,不用一个人这么辛苦了,“我怕被人知道会把他送到官府的。”钱老爷为人最为正直,一个翻墙进来的人绝对不会有好感的。
第37章 5.4()
陈萧然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哥儿正拿着扇子扇炉子,屋里很是闷热,窗户都用布条封起来了。
“水。。。”陈萧然觉得口渴难耐,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不像样子。
“你醒了?”钱文很是惊喜的转过身,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的服侍他饮下,“感觉怎么样?”
陈萧然动了动还在酸痛的四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对面还有一个未婚的小哥儿,瞧那鲜红的朱砂痣就知道还未婚,已婚的小哥儿朱砂痣就会变成暗红色。
“那个,你的衣服都是血,我给你脱了,就放在那里,还有你身上的银票和玉佩,我都没动,你放心。”钱文的脸涨的通红,人没醒的时候没觉得啥,人醒了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陈萧然点点头,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么多,大不了他收了这个小哥儿也就是了,毕竟一个小哥儿照顾一个陌生男子,传出去名声就毁了。
“快,我从厨房要了鸡汤,呀,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难受了?”春哥儿很是高兴,他看着陈萧然就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一样。
“这几天厨房里总有这些汤汤水水的,你也真够幸运的,”钱文接过母君手里的汤碗,“你还不能出去,会被当做贼抓起来的,就先养伤吧,等好了你就从后门离开。”钱文用汤匙搅着鸡汤,让它快点晾凉。
“嗯,”陈萧然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又想睡了。
“喝了鸡汤再睡吧,”钱文把陈萧然扶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了陈萧然结实的肌肉,钱文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就是就是,喝了再睡吧,里面还有人参呢,可是好东西,”春哥儿乐见其成,“哼,都是给云哥儿准备的,说是忙着水患的事太累了,都不知道他一个小老百姓往前头凑什么,还不是为了沽名钓誉。”
“母君,”钱文轻轻唤了一声,大少爷做什么不是他们应该管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照顾病人,母君先出去了。”春哥儿笑吟吟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躺下再睡一下吧,”钱文把汤碗放下,放陈萧然躺好,“我给你再上点伤药。”
温热的指尖还有冰凉的药膏,混杂在一起游走在陈萧然的身上,让他一时心猿意马起来,若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估计也不介意提前收获一下自己的果实,他已经把这个小哥儿当成自己的房内人了。模样虽然不是上等,却也清新甜美,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身份差了一些,给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