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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您发脾气了?”
“没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阿梅代奥顿了顿,又问,“今天你都对他说什么了?”
“”雷昂不知该如何开口,“我说,我对他很失望。”
“雷昂!他可是你父亲,”阿梅代奥的声音有些起伏,显然很生气,“你就这么和他说话?”
第74章 【叛军进行曲】()
小天使请支持正版哟;订阅不足需等待72小时才能看到正确内容。“不杀女人;不碰小孩”是他曾经对卡米洛说过的话。
卡米洛是龙族出生;自幼便暴露出兽人族的野性,尤其好斗;要是没人管着;他没有一天不是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的。阿梅代奥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也是这般无法无天;所以与他立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得杀女人,不得碰小孩。
卡米洛一生对什么骑士精神不感兴趣,但这条规矩却一直铭刻在心,对未成年的敌人一向手下留情。日后称王;他还把这条规矩正式列为军纪。
史书并没有正式记载过这条;玛雅也从未随卡米洛上过战场,应该不知道这条规矩,如果这真是安吉莉亚扶植出来的傀儡,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此时此刻,格雷已经和那名军官扭打在一起。
那名军官怒红了眼;因为腿上受伤,他一把拽着格雷滚落在地,抬手一拳砸过去,“操;敢给我来阴的;老子杀了你!”
格雷本能地向一侧躲开他的拳头;接着抓着他腿上的刀柄猛一拔出;军官痛得大吼了一声,格雷趁机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他力气比不过对方,所以打法上十足无赖,一直左躲右闪,对方腿上受了伤,此刻被他耗光了力气,站也站不稳了。
刚松了一口,对面又冲过来十几个军人。他前两天被安吉莉亚逼着学了两招刀法,尚还记得一些招式,反手握着小刀砍过去,一名军官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刀抢下来。他死抓着不肯松手,却吃了力道上的亏,那军官的抓着刀柄狠狠一拧,强拽着刀刃从他掌心划了过去!
阿梅代奥脸色一变:“给我住手!”
血液噗呲一下从掌心溅了出来,格雷没了武器,还要继续打,忽然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格雷抬起头,正对上阿梅代奥那双蓝得很浅很浅的眸子。
瞬间,他心脏漏跳了一拍,大脑像醉了迷魂汤一般,他感觉这双眼睛好像似曾相识,真好看,全天下再也没比这更好看的东西了。
半晌,等他恍过神来,才意识到手腕痛得厉害。
“嘶疼、你放开我!”他夸张地大喊,一边挣脱对方的怀抱,他刚才简直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趴在敌人的怀里不起来了!!
阿梅代奥立刻减轻了力道,但仍抱紧了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翻开他的掌心,正要查看伤势,却赫然看到——他右手腕上有一道陈旧的伤疤。阿梅代奥眸子骤然紧缩,将格雷打横抱起,一只手捂紧他受伤的掌心,大步走向飞艇。
几百名军人都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长官把几分钟前下令逮捕的犯人抱在怀里,而且还是以公主抱的姿势给抱上了飞艇。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不仅极其亲密,甚至还有些暧昧。
但事实上,格雷一直在扭动挣扎,扯着阿梅代奥的衣领吼道:“你抱我干什么,有病,快放我下来!”
阿梅代奥的军服被他扯得乱七八糟,他低头看了格雷一眼,皱眉道:“别乱动,你受伤了。”
格雷吼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对方充耳不闻,打开一间客舱,俯身把他放到一张床上,“待着别动,我去拿药。”刚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压了过来,拉过他受伤的手,把掌心的血液轻轻抹去。
格雷愕然看见,掌心伤口已经不见了。怎么回事?他动了动手指,手掌也不疼了,要不是手上还有血,简直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他狐疑地盯着这个金发男人:“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脱衣服。”
“哈?”
“脱衣服。”阿梅代奥又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镇定和波澜不惊,如同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偏执。
格雷用手捂住了胸口,“不脱!打死都不脱!”
阿梅代奥没了耐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格雷瞳孔一缩,连忙抬手去挡,“干什么干什么!”他奋力阻挠着对方,连踢带踹,使出了浑身解数挣扎,“你这个神经病死变态,断袖癖你给我住手!”
他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睡衣,拉拉扯扯间很快撕破了衣服,露出肌肤苍白的胸口。那人愣了一秒,又抓着他的胳膊把他翻过去,将背后的衣服也扯了下来。
格雷吃痛地哼了一声,又骂道:“死变态神经病”他真怀疑自己失忆以后词汇量也跟着变匮乏了,骂来骂去还是那几个词,满腔的火气都撒不出去。
阿梅代奥一语未发,垂眸注视着他的背脊。格雷肤色苍白,体温也偏凉,大概常年没有战斗过的原因,肌肉的线条已经淡去,唯独后心窝的位置还留着一道显眼的疤痕。
神的身上很难留下伤痕,他们有极强的自愈能力,普通的伤口会在几秒内愈合,然而,有些伤却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格雷感到后背被人抚摸,温热的触感顺着尾椎骨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刀疤的位置。
“卡米洛,居然真的是你”那人声音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一边亲吻他的脖子,“卡米洛,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格雷惊呆住了,大脑空白了十几秒,用力挣出一只手臂,一肘捣在他胸口,怒道:“你干什么!放开。”
阿梅代奥动作一僵。
格雷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慢慢后退到床头,眼里透露着由衷的敌意:“你给我出去!”
“卡。”
格雷把枕头丢了过去:“出去!”
那个金发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枕头一下打在胸口,他眼神无比受伤地盯着格雷,静默了两秒,开口道:“你的衣服大概不能穿了,衣柜里面有可以换的衣服。”
格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胸膛,赶紧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无比警觉地盯着对方,“出去!”
“飞艇升空以后,舱内的温度会降低”
格雷蹙眉道:“你有完没完,给我出去!”
金发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如果你冷的话,可以把空调打开,控制面板在窗帘后面。”说完,过了十几秒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格雷浑身绷紧的肌肉才放松了下来,他现在思绪一片凌乱,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先是被人打横抱上了飞艇,又被扒了衣服,还狂亲他脖子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刚刚的一幕来得太突然,他其实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等等,不能想不能想!你怎么能在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还对对方存有好感,你连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这时候,床和天花板都轻微地晃了晃,飞艇升高了高度。
他光脚走下床去,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他们现在已经飞到了高空,窗外浮着薄薄的云雾,向下可以看见格子状的农田,离龙族公馆不知隔了多远了。
室内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他渐渐觉得有些冷了。他记得刚刚那人说的话,冷的话可以把空调打开,但是
空调该怎么开?
由希倒是给他提过这个东西,说是一种用利用风魔法来调节室温的机器,然而龙族公馆冬天开着地暖,用不着空调,所以由希也没介绍该怎么操作。
格雷在窗帘背后找了找,发现了一块小屏幕,用手指碰了一下,屏幕就亮了,他心想原来还挺简单的,可接下来才发现,屏幕上的字他不认识
他眉头紧锁,连蒙带猜地按了几个键,只听屏幕滴滴地响了一声,屋子里吹起了风。终于打开了,他安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闭目养神。
但总觉得,更冷了。
格雷只好又去摆弄那块屏幕,他在几个页面之间戳来戳去,怎么都关不掉空调,屏幕又滴滴地响了一声,这一次,风吹得更狠了。
折腾了半个钟头,格雷终于放弃了,他生无可恋地爬回床上,抱紧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团子,冷好冷
他在心里大骂刚刚那个男人,居然骗他去开空调,现在不仅更冷了,连关都关不上了!
他蜷缩成一团,忍耐着寒意,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
漫长的意识长河中,掠过几张模糊的光影。
“我”在哪儿,他恍惚地想到。
他缓缓睁开眼,四周的景物似乎变了,朦胧的视野里浮出一个金发男人的身影,那人握着他被褥下的手,磁性的嗓音低柔地问:“还冷么?”
他笑了笑,虚弱地摇头。
格雷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也无法开口说话,像是身体里多余的一个灵魂,只能被动地旁观。
“你先别睡,来把药喝了。”
男人盛着一勺汤药递到他嘴边,苦涩的药味涌入鼻腔,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扭开头,声音低哑道:“我不喝药。”
他昏沉地阖上眼,无论那人再说什么,他都紧抿着嘴唇不肯喝药。药汁喂到嘴边,也是顺着嘴角淌下,一直流到脖颈,湿黏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对方很快就帮他擦干净了,揉了揉他的脸颊,无奈道:“好,不喝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准备睡去,忽然,唇上落下一片温柔的触感。
他愕然睁开眼。那人温柔地亲吻着他,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把药汁悉数灌进他嘴里。
“咳咳、咳”格雷一下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床边竟坐着一个人。
阿梅代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问:“你还冷么?”
一模一样的对话,格雷差点没惊得从床上摔下去。
“不、不冷。”他连忙道,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还出了一身汗,屋子里此刻特别温暖,他紧裹着被子就如同身处蒸笼。
他赶紧把身上的被子挪开,一边问道:“你是谁?”
阿梅代奥瞬间愣住:“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格雷抬头望着他,奇怪地眨了眨眼,“我们见过?”
房间里一片静寂,阿梅代奥盯着格雷,目光缓缓地下移往他的胸口看去,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撕了你的衣服?”
卡米洛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居然弱到了这个程度,可他现在确实额头烧得滚烫,浑身乏力,手脚冰冷。
他头正晕着,忽然脚下离了地。
阿梅代奥一把将他抱起来,向洞口走去,“哪儿有医生?”
安吉莉亚疾步跟上:“多兰雪山附近有个庄园,由我族的一位领主掌管,可以先把人带过去休息,再做安排。”
阿梅代奥嗯了一声,又问:“能找到巫医么?”
安吉莉亚皱眉道:“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找不到。”
卡米洛听着耳边的对话,渐渐醒了醒神,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阿梅代奥怀里。
第75章 【叛军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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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教堂上方的天窗;投在墙壁正中央,给那张巨大的画像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粉,飘飘渺渺;仿佛撞进一段古老而不真实的梦里。
“阿梅代奥大人;”那名主教转过身;“您以为这幅新的画像如何?”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教堂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在画像站定驻足;良久,才道:“就这样吧。”
主教连忙道:“大人,您要是觉得不像;我立即命人撤下去修改不不不;是重画。”
“不必了,”阿梅代奥注视着画像上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容中透露着一丝无可奈何的伤感;“像不像我也不知道;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主教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吧,别改了。”他轻声道;转身走出华美的礼堂。
就在他出门之际;一名修女忍不住道:“大人!”她提着裙摆追到门口;“大人!有件事您听说了吗,玛雅的神殿塌了,全塌了,如果这是真的话诸神皆亡,联邦就是三界唯一的支柱了。”
阿梅代奥转过身,那双浅色的蓝眸盯着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修女忽然发现喉咙被什么气劲扼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别在冕下的教堂里提她的名字。”那道声音明明很轻,却如寒冰一般,透着令人胆颤的凉意,
修女浑身一颤,低头正要道歉,只听对方淡淡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她连忙点了点头,再抬头时,那人已走出了教堂,步入浓稠的夜色中。
*
次日早晨,黑衣男敲了敲格雷的房门,没动静,于是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卧室内空无一人,他立刻慌了神,一把打开浴室的门,瞬间惊呆了。
格雷正跨坐在窗台上,一只腿伸在窗外,另一腿正在往外挪。
“你干什么!快下来!”黑衣男冲过去一把将他拽下来。
格雷一脸坦然地交代犯罪事实:“我在尝试能不能从这儿跳下去。”
“这里是五楼!”黑衣男吼道。
“知道,知道,所以我不是还没跳么”格雷无奈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告诉安吉莉亚,我今天头疼体虚精神萎靡不振,特别不适合去练刀。”
黑衣男眼角一抽,您都有功夫想着跳窗逃跑,到底哪里精神萎靡不振了?他勉强正色道:“格雷先生,属下并没有从族长那里接到任何要求您参与训练的指示。”
“不练刀?”格雷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一大早清早折腾啥呢,好不如回去补觉。
他大步朝卧室走去,临脚刚走出浴室,就被黑衣男迎面塞过来一堆衣服,接着又推来两排衣架,格雷站在衣服堆里无语:“你又要干什么?”
“自己选一套,穿好下楼。”黑衣男言简意赅地转达命令。
格雷把那堆衣服翻了翻,心想,这有什么可选的,不是黑就是灰,死气沉沉的跟奔丧似的,他抬头问:“安吉莉亚突然要我穿正装干什么?”
无人答话,那黑衣男已经走了。
他挑了一下眉头,低头继续选衣服,他发现这里的衣服真是奇怪,倒不是有多复杂,而是太简单了。既不用先在里面套一件里衣和夹克,也用穿长跑、披风之类的,女的也不穿那勒死人的束腰,裙子的长度也改短了。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服饰,挑了一件深蓝色衬衣,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灰色西装,他特别中意这种带肩衬的衣服,显得人宽肩窄腰,完全看不出身材的瘦削。设计这种衣服的人简直是天才。
他穿戴完便出门下楼,来到二楼的楼梯口,忽然注意到客厅里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气氛甚至还有些凝重。
他一个外人在场似乎不太好。格雷犹豫了几秒,转身准备回屋。
这时,安吉莉亚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目光一致投向楼梯口,如同无数盏聚光灯对着,格雷只好悻悻走下楼。
众人都好奇这位被族长点名的男人是谁,而当那个穿着西装、身材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