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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涯,回头干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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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再说。”

    街头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饥饿如同是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鬼鬼祟祟的从地下窜出,从四面八方八方向人扑来,数量多到无妨阻挡。

    两人跑着回了自家的小院子,紧张兮兮的锁上了大门,把小臂粗的木头横在门上,若真有人撞门,也能阻挡阻挡。

    手中有了粮食,寒松心里头就有了底。

    拉着灵璧停下,蹲在地上,把耳朵贴在了她的腹部,仔细的听了起来。然而除了咕噜咕噜的空鸣声之外,并没有所谓的孩子的微弱心跳声。

    半天之后得出了结论,寒松抬起头:“你饿了。”

    饿是真的饿,昨儿夜里不曾进食,今天大半日过去了,也是水米未进。可米面铺子里的画面总是不停的出现她的眼前,灵璧是半点胃口也没有。

    “我不想吃。”

    并不否定饿这个结论,只是给出了别的答案。

    寒松一手拎着半袋子粮食,另一手牵起灵壁,越过院子里的菜地,往屋子里走。

    “孩子得吃。”

    灵璧甩开手,上哪儿找孩子去,昨儿晚上咱搂着可啥也没干。

    被甩开了手,寒松也不恼,而是嘀咕着:“有了身子的女人脾气大,得让着。”

    从菜地里揪了一颗柿子,寒松快走了几步跟在灵璧后头进了屋:“吃酸的不?咱院子里的尖辣椒才指头长,你要吃辣我就给你摘下来。”

    儿啊女的寒松倒不在意,只是觉得得顺着灵璧的胃口来。

    灵璧没有与寒松置气的意思,只是这一趟回来,实在心里憋屈。踢掉鞋子爬上了炕,脸对着墙蒙头就睡,徒留给寒松一个背影。

    寒松轻手轻脚的去院子里劈了柴,进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把灵璧给吵醒了。灶台下头生了火,有烟窜出来他赶紧使扇子吹到别处,不让它们钻进灵璧的鼻子里。

    锅中的水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寒松淘净米后隔水蒸了一碗。院子里的菜没有能吃的,柿子青绿一看就倒牙的酸。

    可光吃大米也不成不是,只好凑合着切巴切巴炒了一盘。

    饭做好后,寒松洗净手走到了炕边儿停下。想抬手推灵璧起来,见她紧闭着眼睛,不只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但不论真假,他都不忍心叫灵璧起来。

    算了,等等吧,晚点吃也没事的。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太阳下了山,屋内掌了灯时灵璧方才醒来。

    炕上摆了一张矮桌,寒松把米饭和没用油炒的绿柿子端上来放好,摆了两双筷子。

    “吃。”

    灵璧拿起筷子后还没张口,就看见自己碗里的米要比寒松的高半截出来,当即把两人的碗对调换了一下。

    “你吃。”

    寒松摇摇头,坚持吃少的那一碗:“我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两人这里你推我搡的,半天没下筷子。忽的一起吸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这才刚刚入夜不久,咋又闻着肉味了呢?炸油条的那个屠户又来了不成?

    寒松放下筷子,穿好鞋子从炕上下来去关门窗,试图把味道拦在外头。但当他走到了窗边,却又觉得不对。

    炸油条的味道不过是荤油,如今钻进鼻子里的,是搁了料后在锅中炖煮几个时辰那般浓郁。且除此之外,墙那边的邻居,今日两个娃儿异常的安静。

    往日这个时候,孩子们早就叫唤着满院子跑来跑去了。

    “坏了!”

    寒松扔下门窗不管,急忙跑到院子里,搬起倒在地上的梯子,立在墙上。甚至等不及灵璧扶稳,就一步两阶的踩了上去。

    从墙上探了半个头出去,双手避开墙头上插着的碎瓷片子,寒松将目光看向了邻家院子。

    屋内的灯亮着,烛火摇曳,将人的影子打在窗户纸上跟着它一起摇晃。

    寒松伸出右手,用食指隔空对着人影点着数了起来。

    一,二,三。

    但寒松知道,邻家有四口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更】() 
灵璧瞧见寒松这样突然跑出去;自己在屋里头坐着心里也不踏实。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穿好鞋追了出去。

    兴许是着急了;抬脚迈出门槛的时候一时不当心;险些摔着。好不容易来到了寒松所在的梯子下头;寒松站在顶上;梯子晃来晃去摇摇欲坠;灵璧赶紧双手将梯子扶稳。

    抬起头冲着扒在墙头上的男人问道:“怎么了?可是邻家出事了?”

    白天晌午的时候,她在米面铺子外头看见邻家的书生,灵璧就觉得不大对劲;回来之后更是无法释怀。如今瞧着寒松这般反常,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寒松低下头,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嘘!”

    哒哒哒;他踩着梯子下来。然而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寒松干脆抱起灵璧,把她送上了梯子。

    灵璧手脚并用;几步爬了上去;矫健又敏捷。她那里伶俐;可把底下扶着梯子的寒松给急坏了。

    “有了身子你得慢一点!”

    可惜灵璧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爬上去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双手扣在瓷片子不曾覆盖着的地方;避免被它的尖端刺破手指;灵璧偷偷摸摸的探出半截身子往外瞧。

    邻家的灯火亮着,跟她与寒松一样,在炕头上摆着一张矮桌;一家子在桌旁围坐。桌上点着油灯;油灯的光太过昏暗,人的影子打在了窗户纸上,放大后异常清晰。

    一,二,三。

    灵璧与寒松一样,一手紧紧扣着墙头,另一手的食指朝着邻家窗户上的影子指去。一连数了好几回,还是三个人。

    不对啊,那日她往墙头上插瓷片子的时候,两个娃儿在院子里玩耍。着青衫的书生,再加上屋里头没出来的孩子娘,四口人才对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抬起数人的手改为捂住嘴,灵璧小心翼翼的从墙头上退了下来。

    大肉炖煮过后混合着香辛料后的香气不住的往她的鼻子里钻,可灵璧的口中不仅没有唾液分泌,反而一下了梯子就蹲下了身。

    腹中的热浪向上翻涌,舌头上满是酸意,脑袋朝下扎着干呕个不停。

    寒松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灵璧蹲下身。右手不住的在她的后背处轻抚,试图让灵璧稍稍的舒服些。

    “水”

    灵璧单手捂着嘴,微弱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

    寒松闻言立刻起身,快步跑到屋里拿出了盛水的木桶。在木桶上头拴了绳子,寒松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了井里,生怕木桶碰到井壁上弄出什么动静来。

    要知道,邻居家里的肉香气真的是太浓了,外头街面上不知有多少人如同他与灵璧一样闻嗅到后出来查看。

    夜里静的吓人,寒松不想自家的院子也成为别人的靶子。

    晃晃荡荡的接了半桶水上来,寒松往桶里放了个半拉葫芦做的瓢,拎到了墙根儿底下,灵璧那处。

    灵璧顾不上井水冰凉,探手进去握着瓢把舀了水上来,漱了好一阵子的口。知道舌尖上再没有异味,才把木桶推开,颓然的坐在了地里。

    “少了一个。”

    她抬起头,也不知灵璧当真皮肤白皙,还是月光照耀下显的白,她此刻苍白的如同学堂里先生习字的那张纸。

    是少了一个,寒松点点头,靠着墙坐在了灵璧的身旁。炎炎夏日里,就算到了夜间,风也是热的。

    街头上死的人越来越多,饥饿如同一把钥匙,捅进了禁锢人心深处那些腌臢念头牢狱上的锁。啪的一声,锁开了。

    如今行走在街头的,早就不是昔日的百姓了。

    灵璧见寒松点头,想来他也知晓了。可今日见闻让灵璧忍不住深思,而越往深处想,她越发觉得苦恼。

    若当真如米面铺子掌柜的所说,西市铺子外头那些是易子而食的,邻家的书生今儿前晌带着两个娃儿去的意图几何不言而喻。

    当书生瞧见自己与寒松的时候扭头就跑,也是因着这并不符合圣人的大道,读书人做出这样的事,他日城中的兵祸过去,他们就要被城中百姓戳脊梁骨了。

    易子而食做不出来,晚上回来自己的娃儿就少了一个。

    喉咙里像是被鸡毛扫过一般的痒,灵璧将脸埋在双手之间,想要阻止这股味道钻进她的鼻腔。谁知道邻家锅里炖的是什么呢。

    “怎么办?”

    眼中氤氲起水汽,雾蒙蒙的望向寒松。

    寒松靠在墙上,双腿往前一伸,整个人放松下来。从灵璧口中说出的问题,寒松自己也在思索答案。

    “你说,若是圣人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呢?”

    寒松暂时想不到答案,将问题抛回给了灵璧。

    “佛祖割肉喂鹰,若是圣人的话,此刻就该把家里的粮食都送出去接济百姓。”

    灵璧想了想继续:“或许不仅是粮食,连自己也要送出去,肉身饲人。”

    不管是把家里头的粮食送出去,还是把自己送出去,寒松思前想后都做不到。家里的米面没了,自己饿肚子还好说,若是让灵璧也跟着他挨饿,寒松就不舍得。

    再说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灵璧的肚子上瞧,虽然现在看着平,可过些日子就起来不是。

    “我做不到。”

    寒松摇了摇头,他恨不得把家里头的粮食掘地三尺埋进土里去。

    “你我又不是圣人。”

    灵璧往寒松的方向蹭了蹭,家里头的粮食别说拿去救济别人了,就算是他俩人吃,也不一定能撑到兵祸过去。

    轻轻的将脑袋靠在寒松的肩头,灵璧小声嘟囔着:“我们不过是凡人罢了。”

    入夜之后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白日里砰砰砰的响声在夜里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不时的就有人走过门外,在门前驻足停留。城中危机四伏,谁也不知停在自己门外的是什么人,又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屋内桌上的饭怕是早就凉了,寒松与灵璧两人几近两天没有吃饭,可谁也没有胃口回去坐到炕上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

    并肩靠着墙,坐在地上。菜地在昨日里寒松浇过,坐在上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衣衫便潮湿。

    他们的确不是圣人,可正因为是凡人,还当真没有翻版坐视不理。

    “怎么办?”

    半晌过后,寒松再次开了口,问出了不久前灵璧提起的话。

    该如何是好呢?

    二人抬起头朝上张望。

    纠结了一阵子,灵璧从地上起身,将地里剩下挂着的绿柿子摘了下来。

    心有灵犀一般,寒松立刻知晓了灵璧的意图,回屋子里拿了块棉布单子出来。双手撑着抖了几下,平铺在地上。

    青绿的柿子硬邦邦的,被灵璧一个挨着一个,紧紧的垒在布单子上。

    凡个头长起来的,都被灵璧摘了下来。寒松把它们包裹好了,抱在怀里爬上了梯子。把缠在腰上的带子解了下来,胳膊越过了墙头上的碎瓷片子,似先前把木桶送入井中一般,寒松吊着包袱送了下去。

    包袱落到地上悄无声息,寒松双手卷来卷去,把自己的腰带收了回来,重新缠在腰上。从梯子上慢慢下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把梯子放倒在地上,寒松牵着灵璧回屋。脚下仍有一株,上头留着一颗泛黄的柿子,他特意挡着藏下来,留给灵璧的。

    回了屋后,两人草草的吃了几口,就着邻家传来的味道,他二人要不是饿极了,怕是一口都吃不下的。

    桌上的烛火隐隐绰绰的不亮堂,谁也没有去用针尖挑灯芯,只是任由它暗着。灵璧端起碗筷,正要收拾,被寒松抓着手腕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躺着。”

    “真不是有了。”

    虽然还没有去找过郎中,但灵璧莫名的对这个结论非常有信心。要不是现在城中寻不到郎中,灵璧非得找人给自己把把脉,让寒松死了心。

    可她再有信心也没用,耐不住寒松认定。火速将碗筷收拾到了灶台旁,两个人的碗筷洗起来根本不费时,没等灵璧铺好床褥,寒松已经回来了。

    锁好了门窗,还把椅子顶住了门。食指送入口中润湿,寒松往窗户纸上戳了个洞,观察了一下外头没有什么不妥,才挨着灵璧躺下。

    两个枕头本就并排靠在一起,可寒松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点不怕挤。刚刚躺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其中一个枕头便没了用武之地。

    手也不再想昨日那样紧紧的搂着灵璧,而是轻轻的搭在她的小腹上,动也不敢动的。

    “这样下去不成。”

    寒松的声音不大,但因着距离太近,在灵璧耳边响起的时候竟还吓了她一跳。

    “咱得寻条出路。”

    两人心知肚明,这座被困住的城中危机四伏,饥饿会将所有人变成残忍的野兽。

    “我得让你,和娃儿活。”

    透过一层薄薄的衣衫,灵璧身上的温度传递到了寒松覆在上头的掌心上。

    灵璧扒拉开了寒松的手,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没怀孕!”

    寒松在褥子上蠕动几下,追上了灵璧,再次将人带进怀里。

    “那就咱两个,地久天长。”

    窗户纸上的红色双喜字的剪纸还未褪色,日子没过够呢。

一百二十九章【二更】() 
把他的话归为甜言蜜语;后背上传来寒松身上的暖意;枕着一个枕头进入了梦乡。街道上偶尔出现的脚步声变的朦胧;直往鼻子里钻的肉味也消散不见。

    灵璧和寒松再睁开眼睛时;月已西沉;朝阳自东方升起;天色说不上大亮;黑暗却也不在占据上风了。

    咕噜咕噜

    因着腹中没有多少食儿,长鸣声跟着主人一同起床了。

    寒松示意灵璧多睡一会儿,自己忙活了起来。就着晨光;去井边提了两桶水回来。用抹布把灶台边擦净,昨夜剩下的二米饭倒进了铁锅之中。

    用半个葫芦做的瓢舀了水,清甜的井水顺着锅沿与米掺和在一起。

    用勺子搅了搅;盖上锅盖蹲下身子。拿起蒲扇对着柴火摇了起来;火苗窜的老高,撞在铁锅底部改了方向。

    柴火树枝的塞的满;不多时锅中就沸腾开来。米饭本就是熟的;也用不着多煮;寒松将其盛进了摆在一旁的碗里。

    一手一碗;寒松倒也不怕烫;端着往桌旁走。

    寒松虽说不让灵璧起来;但灵璧躺着也不踏实。在他煮粥的功夫,收拾好了被褥,将矮桌摆好;还洗净了抹布擦了个透亮。

    热腾腾的粥端上来;腹中的长鸣越发的响亮。

    太阳一上来,城里头又是臭气熏天,砰砰的响起了炮仗。但如今两人腹中空空,端起碗来咕咚咕咚才不过几口,便把粥喝了个干干净净。

    顺着碗的边际舔了一圈,如今这时候,不能浪费一粒米。

    粥水滚烫,米虽然不多,但灌了半肚子水下去之后肚子里满满当当,竟然还撑的慌,额头出了一层的汗。

    墙这边的灵璧与寒松好说歹说把肚子填饱了,墙那头的邻家可是又饿了。

    人啊,若是一直饿着,吃不上东西还好。可一旦在饥饿之后,又撒开了满足过一次,就很难再次忍受饥饿。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还不是你没本事,你要有墙那头小哥的力气,咱们至于抢不上衙门里放的粮么?”

    炕头上妇人哭哭啼啼的抱怨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边哭边抬手用袖角擦拭,把袖子都湿了一大块。

    “你看人家那婆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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