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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南岭,柳不归、席牧、孔武等一众将士用身体作盾拼死让她逃出娑也包围时的场景;
……
还有,她心爱的炽云!
这匹被她偷来哄骗说要给它找漂亮小母马的傲娇马儿,最终却不知何故,竟然甘愿供她驱使。
她的炽云驮着她逃离娑也包围,却被挂满铁刺球的铁链折断腿脚和头颅,然后被硕大的砧板压住,无数根尺长铁针贯穿身体,殷红鲜血汩汩冒出,迅速染红身下土地……
云亦可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滑落,滴进玄月湖平静的湖面,溅起圈圈涟漪,那涟漪细而密,顺着水晕淡向远方。
秦三立在旁,发现云亦可竟然哭了,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犹豫了半响依旧没能说出一个字。
“你们在那边可好?殿下今日大婚,迎娶了国师的掌上明珠洄紫兰姑娘,今后她就是邗西王王妃!”云亦可没有管抑制不住的眼泪,强压内心翻腾的情绪,平静道:“今日,我在此略备薄酒告慰你们,让你们得知渡边郡、沼岭郡没有被割让给北荒。西夷之围已解,西夷正商议与我盘溪缔结百年之好的姻缘。南蛮因连年征战,实力受损,如今恐怕只能修生养息,十年内不敢有大动静。至于北荒,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一旦他们敢有异动,我们就会迎头痛击……”
“我云亦可很荣幸能够在盘溪这片土地上认识你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同袍,如果有来生,云亦可依旧愿意与各位成为血肉兄弟!”云亦可说完,抬手擦尽脸颊上的泪痕。
秦三立以为云亦可告慰完诸多将士亡灵,就要返回亭中,却不料云亦可又将酒盏斟满,朝着湖面抛洒而去,道:“贺大人,亦可敬你一杯,多谢你在沼岭郡对我的照顾和指点!”
贺大人?贺子忠,沼岭郡郡守大人。秦三立望着云亦可,恍然大悟。这个人,他听说过,为了护送沼岭郡子民上麓山,被北荒乱军砍杀而亡。
秦三立正欲言语,却见云亦可又举起斟满酒的酒盏连朝湖面抛洒了两盅酒后,将酒壶和酒盏放置地上,从腰间取出一个心型香囊。
心型香囊?秦三立一见,顿时瞪大了双眼。之前,他与江槐南、印知龄、彭玎山以及许多将士都暗戳戳的揣测过云亦可为何会日日在腰间戴着那个心型香囊?如今看来,他可能马上就会知晓缘由了!秦三立的心,忍不住腾起一阵雀跃。
“奶奶,你安心吧!亦可现在很好!”
第435章 旧识()
“连翘,哥哥已经兑现承诺,当上了将军,他们都称哥哥为云麾将军!黄小胖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将,将军……”秦三立略显失望的唤了云亦可一声。原来是将军妹妹的遗物,难怪这个心型香囊将军从不离身!
云亦可赶紧将眼角边泪珠拭擦干净,问道:“何事?”
“节哀顺变!”秦三立道:“今日是殿下大婚之日,我们要开心才好。”
“对啊!你看我。”云亦可笑起来,拿起被她放置地上的酒壶酒盏,与秦三立朝亭阁中走去。我怎么能不伤心?我即将要离开李元晟那个傻子,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
“来,将军。”秦三立坐定,抓起烤鸡扯下鸡腿递给云亦可道:“吃吧,估计都饿坏了!”
“你也吃。”云亦可将剩余的烤鸡全递到秦三立手中。
秦三立的确被饿坏了,二话不说就开吃,边吃还边饮酒。
云亦可虽然饿,但是之前与摩挲、往生等妖、鬼的那番对话令她吃着鸡腿如同嚼蜡。
秦三立吃完剩余大半只烤鸡后,发现云亦可的那只鸡腿还未吃完,惊诧道:“将军,不好吃还是冷了的缘故,属下拿去热一热。”
“不用不用。”云亦可赶紧三下五除二将那支鸡腿啃完,笑道:“很好吃。”
秦三立又拿起一块烤豕头肉问云亦可:“将军,来点。”
云亦可忙摇头道:“别,我吃不下了。我喝点酒就好!”
“那好吧!”秦三立一边啃着豕头肉一边与云亦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两人在亭阁中坐了半个时辰,已经是子时,滴露微响、冷意侵骨。云亦可正欲起身,让秦三立回房休息,却发现回廊尽头立着个人,仔细辨认,竟是李元晟。
秦三立见到李元晟立在那里,也吃了一惊。
“殿下。”云亦可与秦三立赶忙上前轻唤李元晟一声。
李元晟缓缓回头看向云亦可,随即对秦三立道:“你先下去,本王与亦可说几句话!”
“是。”秦三立应毕,赶紧离开。
“殿下今夜不是该夜宿碧落苑吗?怎么会在这里?”云亦可惊诧道。
“你希望本王此时待在洄紫兰房中吗?”李元晟望着云亦可似笑非笑问道。
云亦可故作轻松道:“难道不是吗?”
“本王就是来看看,本王的贴身侍卫跑到哪里逍遥去了?”李元晟下意识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空餐盘,深呼一口气,道:“饭吃饱酒喝足,是不是该回去给本王值夜呢?”
“呃?”云亦可闻言,当即一愣道:“殿下,你不是说,待你大婚结束后,我……”
“本王还未与王妃洞房,怎么叫结束呢?槐南,本王已经让他回去休息了。”李元晟看定云亦可,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从她的脸颊上看出点什么来?
云亦可艰涩的吞咽一口唾液,沉色颔首道:“好,我回去给殿下值夜。”
李元晟闻言,也不再言语,率先朝着碧落苑走去。
云亦可见碧落苑除了院门外有侍卫守候外,院中显得异常寂静,只有婚房中红烛绰绰,似乎在等待李元晟归来。
李元晟径直入了婚房,吹灭了红烛。
云亦可则立在房外,望着凌光绽现的莲湖。
“殿下,你真坏。”
“感觉怎么样?”
“殿下,你轻点!”
……
蓦然,房中传出几句低不可闻的对话,在这静寂的暗夜中犹显清晰。
云亦可本来耳朵就灵敏,此时突然听到这样的言语,不觉心中一紧。她的脸色也随之“噌”的一红,慌忙步向莲湖。原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大婚竟是这样的感觉!哪怕心中痛得滴血,也只能默默看着,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李元晟!李元晟!我该怎么办?我要离开这里,却越发的舍不得……一滴温凉的液体从云亦可脸颊滚落,砸在手背上。云亦可胡乱的将眼泪拭尽,可眼泪却依旧不争气的朝下流淌。云亦可,你是个男人,怎么还跟女子一样喜欢哭呢?
“本王的云麾将军,为何哭泣?”
冷不丁,一个深沉磁性的声音在云亦可身后响起,不是李元晟又是谁?他不是已经进屋相伴洄紫兰休息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云亦可闻声,慌慌张张将眼泪擦拭干净,挤出笑容,回头迎上李元晟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为殿下喜极而泣。”
“是吗?”李元晟深深凝视云亦可的彩瞳,正色问。云亦可,你还想骗本王吗?你明明动了情,却又死活不靠近本王!你是在想着要无牵无挂的离开中人界,离开盘溪吗?
“是。”云亦可微扬下颌看了李元晟一眼,转身就走。
李元晟轻咬双唇,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他长臂一伸,一把将云亦可强拉入怀中,道:“云亦可,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多想今日的这一切是本王与你,而非是与其他的女人!”
云亦可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开李元晟的禁锢,只能佯装镇静道:“殿下,末将是男人!”
“本王知道。”李元晟凝视云亦可,缓缓俯首。
云亦可将头偏向一边,凝聚体内气息,用力一推,将李元晟推了个踉跄,转身就朝苑门走去。“殿下,早些回房歇着吧!”
“云亦可!”李元晟稳住身子,盯着云亦可笔直的背影,低沉的吼道。
云亦可连头都未回,攥紧双拳,径直出了苑门,对立在苑门口的两名侍卫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将军。”那两名侍卫见是云亦可,均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齐步离开。
云亦可斜倚在墙壁上,心中强压的情绪顿时懈怠,双拳也松了开。李元晟,何必要苦苦强求呢?
翌日,辰时。
江槐南、秦三立、彭玎山、谢明等人到碧落苑请示相关事宜,见立在苑门值守了半宿的云亦可,不觉吃了一惊,赶紧围了过来。
“云将军,那些侍卫呢?怎会只有你一人在这里?”谢明率先问,忍不住将四周打量了一遍。难道,昨天下半夜发生了什么情况?
“没什么事,我让他们回去歇着了。”云亦可满脸憔悴,比起昨日的精神抖擞简直是云泥之别,加上彩色眸中布满血丝,犹显可怖。
秦三立忙道:“那将军,属下送你回房吧!”
云亦可赶紧摇头道:“不必了,你们忙吧!”
“那云将军,小的让人给你送点早膳。”彭玎山问。彭玎山也是满眼血丝,想必昨夜并未睡踏实,抑或他根本就没睡成觉也说不一定。
云亦可抬头看了看彭玎山,发现他的状态比自己还差,遂道:“彭执事,我看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个……小的还有重要事情向殿下禀告,等把一些事情做完再休息。”彭玎山见云亦可关切,忙解释道。
“云将军,你真不需要我们送你?”江槐南摸着下颌,盯了云亦可问。
云亦可朝江槐南挥了挥手,大步朝主院走去。云亦可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待明日,她就去跟李元晟说她要回汉鼎的鹰霆驻军,然后跟庞元他们告别,悄悄离开中人界!
云亦可回到房中,一觉睡到响午,见李元晟房中无人,就出府闲逛,正好去探月楼与月娘道声别。
云亦可晃晃悠悠的走到探月楼前,未曾想到李五正在门口,不知道跟那帮着一色酒红劲衫、身强体壮的打手交代什么事,忽见云亦可前来,遣散众打手,朝云亦可快步跑来。
“哟,今日这是什么风,竟将云麾将军给吹来了!”李五满脸堆笑的看着云亦可,道。
“今日来看看月娘!她可好?”云亦可微笑,抬手就拍了李五一掌,直接将他拍得打了趔趄,吓得李五不敢挨云亦可太近,生怕被拍折了胳膊。
“好,好得很!就是整日念叨将军你。”李五笑道:“殿下那日大婚,她派人送了礼,却没敢去。”
“何故不去?”云亦可满脸诧色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李五笑道:“将军是要到月娘房中,还是……”
“月娘在哪里?”云亦可问。
“月娘今日公演,在花厅中。”李五道。
“公演?什么意思?”云亦可问。
“就是每月月中,月娘都会在花厅会见来自各方的朋友,并为其助兴。所以每月此日,探月楼的宾客最多!”李五笑道。
“哦,原来如此。月娘是探月楼的花魁娘子,自然不是任谁都能够见到。那我也去凑凑热闹!”云亦可道。
李五一听,大喜道:“好好好。小的引你上去。”话毕,李五跑在前面引着云亦可朝花厅去。
易红正在楼上看着小厮在安置花厅中不断涌入的宾客,脸上洋溢得色。一个小厮匆匆跑来,附在易红耳边说了几句,易红当即起身随着那小厮去了。
易红找到云亦可时,云亦可正伸长脖子朝前张望。“云将军,你怎么来了?”
云亦可听身后有人问话,赶紧回头,见是易红,忙道:“原来是妈妈。我来看看月娘!”
“看月娘啊!”易红瞪了李五一眼,道:“云将军,五爷也是不懂事,怎么把你安置在这里?你随我来。”
“去哪里?”云亦可微微一愣,随即道:“这里也很好啊!”
“好什么好,这里根本就看不清楚呀!”易红拽了云亦可,将她拖向最前面的客座。
花厅中最前方的客座,需花费重金才能入座,而此时已经只剩最后一个座位了,上面有牌位标注了已订。
云亦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易红拖到了那个客座上,忐忑道:“妈妈,这座已经被人预订了,你怎么还要让我坐这里?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闲话吗?”
易红摇着团扇笑吟吟道:“我做生意只认钱,难得认一次人,所以云将军你就好生坐在这里,待会儿月娘出来,她第一眼就能看见你!”
云亦可虽然怕被预订了客座者赶走,但易红因让她坐这里,便勉为其难的坐下。
有容貌身段俱佳的少年上台示意众人噤声,须臾间,厅中顿时静寂。
片刻后,便有琵琶声乐响起。
云亦可虽然对欢场之乐没什么研究,但仔细听那旋律,应该来自异域。低沉恢弘的江河流水声,暗夜丛林的虫鸟呿叫,万马奔腾的马嘶,金戈相碰的金属声……云亦可不知道琵琶是否真能够弹奏出这样的声音,但是她听了之后,总觉得那铿锵有力的乐声中某些场景似曾相识。
没想到月娘竟然有这般厉害的演奏功夫,之前,她可是小看她了!云亦可心中不免对月娘平添几分欣赏。然而,让云亦可没料到的是,待那琵琶乐声结束,从挂满纱帷的隔间施施然走出来个身着粉黄沙丽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云亦可一眼就认出这女子并非是月娘,而女子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二八芳龄。
“诸位,这是我花重金从外地挖来的新人,今日带她来见见世面,今后,在场的诸位可要来多多捧场!”易红笑眯眯的冲着花厅的众人高声道。
“妈妈,捧场自然可以,但你至少得让我们看看她那张脸值不值得我们捧场呀!”有人高声道。
“就是就是。妈妈,快让她将面纱拿开。”
“快拿开吧!挠得心中似猫抓一般。”
“快快,别磨蹭。”
……
众人一阵起哄,易红见状,朝那女子使了个眼神。女子垂首微微一笑,抬手缓缓揭开面纱。
“哇!”众人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之后,满厅响起惊羡之声。
“天哪,这是异域来的吧!”
“美啊美啊,我的心都丢在她那里了。”
“什么时候挂花牌?我第一个去。”
“切,没你的份儿。看到妈妈那宝贝的样子,恐怕没点这个,你是见不到的。”
“哎哟,好好的一朵花哪!”
……
众人见到那名女子的真实容貌后,顿时在厅中引起一阵骚动,厅中小厮竭力阻挡,才将那些想要扑上台的宾客阻拦了回去。
第436章 相认()
云亦可在见到那名女子的容貌后,大吃一惊,再没心思去看月娘的表演,直径追着那名女子去了。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客座中的两名男子也匆匆跟在了她的身后。
易红见到发生异况,赶紧支使了一名小厮跟上他们。
云亦可翻遍了后台皆没见到那名女子,于是挨着将探月楼的房间找了一遍,终于在三楼尽头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这名粉黄沙丽女子。女子正在放置琵琶,忽然见到云亦可闯入,不由吃了一惊,低声道:“郎君何意?奴家还没有挂花牌呢!”
“挂花牌?挂什么花牌?”云亦可反应过来,上前就要去拉女子的手腕,道:“不准在这里,跟我回家。”
“郎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女子满脸惊慌的望着云亦可,将身子缩在墙角。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不过五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