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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鲍海青见云亦可毫无惧色,便知她心中已有计策,皆忍不住起身朝云亦可靠拢。
云亦可低声一席吩咐后,郜允昭等众将面露喜色的朝云亦可行了一礼,速速出了大帐。
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四人不做火长、队长,偏偏要做云亦可的亲兵,云亦可拗不过他们,只得任其跟随。此时,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四人立在门口,见到郜允昭、祁圭琅等人离开了云亦可的大帐,赶紧进了去。
孔武一进大帐就嚷嚷道:“将军,你该不会让所有的将士都出动了吧?”
“全部出动又如何?”云亦可笑问。
“可是南蛮来了五千人啊!我们加上伤员也才不到四千人。”孔武急道:“万一他们来个声东击西的计策,我们该如何办才好?”
“声东击西?”云亦可微笑看向孔武,赞道:“这段时间,看来你长进了不少啊!”
孔武蓦然被云亦可夸奖,不觉有些羞涩,摸了摸脑袋,笑道:“将军,我跟你说正事呢!”
“难道你有长进不是正事?”云亦可笑道。
“将军,这就叫做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会跳神。”柳不归不待孔武答言,抢先道:“这孔大壮日日跟陶瓷罐在一起,耳濡目睹也就懂了一些。”
孔武听柳不归言语,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他,待柳不归说完后才笑道:“将军,的确如柳不乖所说的这样。”
“我看将军神情自在,想必是想了好法子。”陆不凡盯着云亦可,问道:“将军可否讲与属下们听听?”
陶智也正有此意,忙道:“对啊将军,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
云亦可听完,微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瞧瞧就明白了!”
“可是……”陶智略显担忧的看了看云亦可,欲言又止。
云亦可拍了拍陶智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返身拿起蛇刺和短弓就朝帐外走去。
柳不归一见,赶紧从榻上拿了云亦可的大氅追出去。
孔武则道:“我去牵炽云。”话毕,人就闪得没了影儿。
陶智与陆不凡对视一眼后,默契的跟在云亦可身后。
云亦可骑着炽云率了柳不归、陶智、孔武、陆不凡四人一起到了离干山五里处的山头。云亦可抬手指了指远处尘土飞扬的地方,道:“看见没有,南蛮大军已经开始大举进攻了。”
柳不归睁大眼努力辨识了一下己方将士,道:“这边好像是鲍将军,他身后没多少人啊!估计只有一千人吧!”
“不,他只有八百人!”云亦可纠正道。
“八,八百人?”柳不归闻言,顿时一惊,抬眸看了看同样满脸惊诧的孔武、陆不凡,道:“可对方有五千人呀!将军,你就不担心鲍将军他们……”
“他们冲上去开始拼杀了。将军,你看我们的将士已经被南蛮大军淹没了!”孔武焦急道:“五千对八百,就是一人踩上一脚,也能把他们全部踩死呀!”
“咦,怎么回事?南蛮大军的后阵有人在偷袭。”陆不凡将手搭成凉棚状,死死盯着那方战场,一边看一边道:“你们看,快看,左边又冲出了一队人来,不足八百人吧!那里,那里,又出来一队,也是八百人左右……”
陶智原本心中疑虑,此时见到这番情形,不觉在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扭头看向云亦可,道:“将军,好计策!”
“什么好计策?”柳不归听见陶智言语,立即将目光转向云亦可道:“难道将军的办法就是分散兵力将南蛮大军的阵脚打乱后各个击破?”
陶智不待云亦可出声,道:“你再看看。”
柳不归满眸疑惑,随即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战场,望着火光四起的情形,不觉脸色一喜,惊道:“原来将军是用火攻?”
“不完全是。”云亦可微笑道。
孔武、陆不凡则根本顾不上跟云亦可说话,只觉得那方场景令他们血液沸腾,心中对云亦可的敬佩之意更甚。
柳不归望着己方将士先是冲乱南蛮大军阵脚,根本不给他们再度聚集的机会,携着用瓦罐盛好的火油,将其摔破在南蛮大军四周以及人群之中,然后一边与南蛮大军搏斗一边朝后撤退,己方袭击南蛮大军的将士刚退出安全线范围,远处的五百名兵士就立即奋力拉开排弓和床弩,一排排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箭就立即射入南蛮大军的阵营中。因为南蛮大军人多目标大,那箭矢射入,即便刺不中也能伤到几个,而长箭的箭头裹了火头,那火头一旦沾上浸染了火油的土地和南蛮兵士的衣衫,一时间触物即燃,顿时四处弥漫着浓浓焦臭味。
第393章 怒怼()
“将军,你看那边,有一队南蛮兵跑了。”陆不凡指着远处飞驰逃窜的南蛮兵士,望着云亦可道。
“不能全灭了,否则没人回去报信。”云亦可笑了笑,道:“好了,热闹看完了,我们回去等郜将军他们吧!”
“是。”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齐声应道,随后骑马跟着云亦可奔回大营。
云亦可的时间掐算得正好,他们刚到大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郜允昭、祁圭琅等人就纷纷率军返回,清点了死伤人数后均到云亦可大帐中报到。
“如何郜将军?”云亦可细细喝了一口茶水,望着郜允昭道。
“将军,好谋略!”郜允昭忙起身,朝云亦可行了一礼,道:“我们此次伤亡兵士不足两百人,歼敌三千余人。那个北荒将军跟着南蛮兵逃了!”
“祁将军不是跟在南蛮大军的后阵吗?为何不将那个北荒将军捉住?”甘子鹿看向祁圭琅,问道。
祁圭琅忙道:“甘将军,云将军派人交代了,那个北荒将军不能捉。”
甘子鹿诧异的看向云亦可道:“云将军,这是为何?”
云亦可笑道:“甘将军,我问你,一个人是被一刀毙命疼还是被一刀一刀慢慢割死疼?”
“自然是被慢慢割死疼!”甘子鹿不解云亦可话意,问道:“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云亦可轻笑道:“我就是一把插在南蛮的刀,而战败就好比是疼痛,让枭洋每次都在我这里战败,就好比是我这把刀在慢慢割他的肉,得让他痛死!”
“原来如此!”甘子鹿闻言,笑道。
郜允昭听完,道:“将军,这两日,南蛮应该不会再来攻营了!”
“此话怎讲?”云亦可看定郜允昭问。
“你看,此次南蛮大败,损兵三千,还不知道这领军的将领回去是否能够逃脱惩治?且不说惩治,就算今后他再跟我们作战,心中也会惧怕三分。”郜允昭解释道。
云亦可听完,漂亮双眸微微一眯,慵懒的看定郜允昭,道:“郜将军,你为何就不想想,南蛮本来是欲用这五千兵力引我们深入干山,但却不想被我们围歼。他们的主将会怎么想?会不会勃然大怒后再度派兵攻打我们呢?”
郜允昭听罢,顿时微愣,呐呐道:“原来将军是这样想的。”
“所以各位,不要以为小胜南蛮后,他们就会安分,越是抱着侥幸心理越是容易吃亏。”云亦可拿眼看向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鲍海青四人,加重语气道:“况且南蛮,特别是曾经的泰蛊国,那可是全民皆兵的域地!他们的男丁平时做农事,战时执戈入伍,就算偌大的北荒也做不到这样!”
“南蛮域地没有北荒辽阔,但民风绝对不输于北荒。”甘子鹿听完云亦可的言语,赞同道。
郜允昭闻言,忙恭敬道:“云将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松懈防备让南蛮有可趁之机!”
“那就好。”云亦可看定郜允昭、甘子鹿、鲍海青、祁圭琅四人,道:“各位辛苦了,早些歇着,说不定明日还有硬仗等着咱们!”
“是。”郜允昭、甘子鹿、鲍海青、祁圭琅四人齐齐应道,然后各自散去。
云亦可回头对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四人道:“你们也去歇着。”
柳不归闻言,忙道:“那将军你呢?”
“对啊,将军你该不会又想通夜不寐吧?”孔武道。
陶智听孔武言毕,立即道:“将军身体要紧,我们派出请求增援的兵士已经出发了,想必魏将军他们一定会及时派兵前来相助。”
“将军,虽然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四千,但只要你一声号令,我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陆不凡道。
“你们就别瞎担心了,我自然要休憩!”云亦可听完众人之言,抿唇笑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今天少了一个人吗?”当然不能称他作人,他本来就不是人!
“谁啊?”柳不归、孔武、陆不凡相视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向云亦可。
“丹粟王子。”陶智略略沉吟道:“将军是要找他吗?”
云亦可闻言,颔首道:“所以,你们这下放心了吧?赶紧休息去。”
“是。”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这才应了一声,退出大帐。
云亦可目送众人离开后,披上大氅,携了短弓蛇刺循着营外的细水河缓步走去。
细水河在南蛮是条出了名的暗水河,据说水的源头在群山之中,南蛮地域一度传言细水河的尽头就是龙脉之地,风水极好。无数人,特别是王室贵胄,皆想寻到这块宝地,前赴后继却找寻未果。而这细水河河水不知何故,竟然会冬暖夏凉,温度宜人,十分得南蛮子民喜爱。但是在娑狸钲一统南蛮后,细水河就被圈入皇家内苑,自此,普通子民根本无法再到河边纳凉玩耍、河内洗浴捕鱼。云亦可若不是率军攻到这干山之下,也是无缘得见这细水河的奇特之处。
“噗噗……”
忽然,河里传出一阵细微水声。
云亦可握紧手中的蛇刺,抬眸看向河面,只见河面上正快速飘浮来一团白色云朵。云亦可待那团云朵近些后,才看清它哪里是什么云朵,分明就是一只白猫。
云亦可松了一口气,握紧蛇刺的手也放了开,立在原地注视着那只白猫浮到岸边,“噌”的跃上岸来,然后使劲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那些水珠随着白猫的身躯抖动,竟在夜色下幻出彩色光晕。
“你来干什么?”白猫抬眸看向云亦可,口出人言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怕!”云亦可蹲下身,望着白猫道:“怕你掉到河里淹死了!丹粟,军中的饭食你吃不惯?”
“我又不是凡人,自然吃不惯你们那些俗食。”白猫露出一抹鄙视眼神,道。
“可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神仙呀!”云亦可似笑非笑道。
白猫听罢,瞪着云亦可冷声道:“你可给我记住了,我不过是与人有约定才会跟着你,要不然,我现在早就四处逍遥了!”
“那我放你逍遥可好?”云亦可问道。
“可我得盯着你,万一你的诺言未实现,可就连累我了。”白猫不屑道。
“连累你?”云亦可笑道:“你不是凡人,我怎么会连累你?”
白猫看定云亦可道:“你别给我装了,你既然能够自封法力,就一定可以自解法力,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将自己的法力放出来?”
云亦可轻笑道:“你那么清楚我的底细,你该不会是来自下傀界吧?”
“云亦可,你是不是耳聋?”白猫微怒道:“在白蛉山地宫中,那个魂魄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什么话?”云亦可佯装不知,须臾才故作恍然道:“它说你是那个过路神灵?”
白猫白了云亦可一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既然你这么傲气,怎么会沦落到受凡人牵制的地步?”云亦可问道。
白猫斜睨云亦可一眼,冷傲道:“就算是神龙也有被困浅滩的时候,而我不过是忍一时之气罢了。”
“我看你不是沦落,而是被谪凡吧!”云亦可盯着白猫道:“你到底是谁?犯了什么错?”
白猫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云亦可,未言。
云亦可见白猫不言语,遂起身,道:“你还是把你的人皮披上吧!我总觉得跟一只猫说话,感觉很诡异。”
白猫听罢,轻哼一声,叼起那张柔软的皮囊踱去了远处,片刻后,就从暗黑的夜色中走出身着一袭蔚蓝色长袍的丹粟。
丹粟望着云亦可,露出一抹冷傲的笑容,道:“如何?”
“倒是人模人样!”云亦可敛色道:“我问你,真正的丹粟呢?”
“你说我啊?”丹粟听完,吃吃笑道:“我不是很好吗?”
“好好说话!”云亦可听罢,脸色微沉,“唰”的从腰间抽出蛇刺抵住丹粟的喉咙,道:“若是你不想被我挑破皮囊重新变回野猫的话。”
“你威胁我?”丹粟看了眼云亦可抵在他胸前的蛇刺刀刃,漂亮的目中闪烁着明暗不清的光亮。
“又如何?”云亦可反问。
丹粟轻笑道:“我说云亦可,你连法力都没有,凭什么威胁我?”
云亦可将蛇刺朝丹粟皮肉中压进分毫后,笑道:“我虽然感激你之前帮过我,但是我想问,真正的丹粟呢?”
丹粟轻描淡写道:“死了。”
“死了?”云亦可将丹粟打量一番,道:“是你杀了他。”
“怎么说得这样难听?”丹粟微笑道:“我感恩他父王豢养我这些年,虽然我的身体不自由,但我也在以我的方式报恩。”
“你这叫恩将仇报!”云亦可道。
“云亦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在帮他们!”丹粟死死盯着云亦可,抬手拿住蛇刺的刀刃,用力一握,便见鲜血顺着刀刃淅沥而下。
云亦可被丹粟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收回蛇刺,道:“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丹粟望着云亦可,道:“我就问你,你是没心没肝又聋又瞎吗?从你还未进入李元晟的鹰霆驻军,我就一路保护你,就算你的心是石头都该捂热了,你却还在怀疑我的用意!那个丹粟,他一出生就该夭折!若不是我,他能够活到今天吗?我帮他续命,早就违背了天意,如今我取了他的性命,我却还要遭受一次天谴。我真如你所说,疯了!”
“丹粟,你冷静点!”云亦可见丹粟忽然激动起来,忙安慰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丹粟却要唤我丹粟,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丹粟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自然也不怕你们嘲笑我!”
“丹粟……”云亦可撕了自己的衣襟上前,一把抓住他受伤的手掌,道:“别激动,我相信你是好意助我还不行吗?”
“不需要你怜悯我!”丹粟见自己受伤的手掌被云亦可抓住,遂用力一甩,想要丢开云亦可的手,谁知并未如愿,怒道:“你听见没有?”
“你不是说我又聋又瞎吗?我听不见!”云亦可厉声道:“你别给我乱晃!”
丹粟被云亦可突然冷厉的声音惊住,片刻道:“你担心我?”
云亦可将丹粟的手掌包扎好后,抬头看向他,笑道:“听你这么问,看来我得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对身边的人关心不够!”话毕,云亦可负手朝大营走去。
“云亦可!”丹粟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给我站住,我说的是我!”
云亦可一边走一边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你自己,我只不过由你及人而已!对了,我刚才想跟你说什么来着?哎,都被你给搅忘记了……”
丹粟望着云亦可的背影,赌气似的跺了跺脚,低声道:“该死,又被你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