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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就下了,并且一刻不停,连屋子都出不了。
但他娘说的那些外来户家里存粮不多他是信的。毕竟就算他们什么都不买,当初租地种粮的时候需要的农具什么的也是需要借钱买的,如今丰收肯定是要还的。
可他在城里他知道,现如今粮食不贵,但一把锄头却要最少七十文,七十文就是一石半的粟米。谁家粮食再多,又能有多少石,七七八八出去,估摸境况也就比他家好了那么一两点。
“夸不夸张你可以去村子里转转,你常年在外面做活,不知道这村子里的事儿。”秦发财道,“那秦二狗为什么把这事儿告诉你?你个傻娃子,人家是拿你当憨板子咧,要你给他探路去咧。还有那秦颂是好惹的吗?好惹的他能凭借功夫当上府兵?好惹的他能杀那突厥人几十个,还抓好几个头领?还有那些只要他在家,就时不时的过来串门的外村人,那可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你个傻娃子以后他不在家,难不成他就放心把他的旺夫媳妇一个人放在家?”
“就是”秦发财婆娘道,“秦中原的仨儿子当府兵可比那小子久,结果人家现在都是校尉了,有品级的官儿,他们也不过就是凭借资历得了些好处。”
“咳咳。”秦家老三秦小湖忽然咳嗽起来,待家人都看向他时,他才支支吾吾道,“有件事,俺,俺忘记说了,前两天俺听见秦颂他们家隔壁的隔壁的那个混子田老七跟人说,秦颂家的房子每次别人家扫雪的时候,他家都已经扫完了。说一定不是他那瘸子男媳妇干的,说不定是瘸子养了外室。这话后来被庄大叔听见了,庄大叔说他下雪前就看见秦颂他们家隔壁住人了,有好些个人。看着和以前来找秦颂的那些汉子很像。”
“啪——”秦发财狠狠的拍了一记桌子,面色涨红,暴怒道,“有这事儿你咋你早说,你想害了一家子是不?俺就说了,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干不得,你们看看,那些人估摸就是为了避嫌才不去秦颂家住的,但若是他们抓住胆敢欺负人主家夫人的,不把人打死,这一顿大牢也是跑不了的。咱们秦家庄现在谁有秦颂官位高?”
秦发财一番话,瞬间把一家人震住。好一会儿没人再开口,只是这份安静没坚持几分钟,就在屋里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噜声中被打破了。
秦大河听着家人饿肚子的声音,十七八的汉子眼睛遽然红了起来,心里一横起身道:“阿爷,俺去借粮。”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谁家敢把活命的粮食往外借咧?”秦发财这会儿也没火气了,家里现在一天就吃一顿,还是稀的。他作为一家之主,他也难受啊!
秦大河自然明白老爹的意思,但——
想了想,还是倔强道:“他不是读书人么?读书人不都是心怀天下么?不去借怎么知道他不借?”
“你唉”
秦发财婆娘,看看儿子,又看看自家男人,犹豫道:“孩儿他爹,娃子说的也是那么回事,不如俺们就去试试。”
只是,这秦发财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什么,口气居然又硬了起来,语气不好道:“试试,试个屁,这种时候去借粮,以后还要不要在村里过的,那是被人撮脊梁骨子的事儿,你们也好意思?”
“爹,俺们一家子都要饿死了,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面。”
“你,当个人若是连脸都不要了,还活着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个混小子,否则俺们家会是现在这副摸样?”
秦大河:
秦大河最后是摔门而出的,他自然知道家里如今的局面是因为他。这些天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家里人提起,每次被人说起这件事他都恨不得去杀了那个勒诈他家粮食的人。
那人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沾了个五姓七家的亲戚吗?
可是他又明白,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换成是他,占有这样优势的情况下,他也会做出和对方一样的事儿。毕竟这个年代,只要不是高门大户,谁家都面临着随时断顿的危险。这不,这么一出之后,对方这个冬天都好过了。说不定还能拿着他家粮食换的钱去巴结他家的那些亲戚。然后地位越来越高,日子越来越好。
而他呢,作为输了的人,要饿肚子,还是全家陪他一起,说不定他们家连这个冬天都活不过去。毕竟这个冬天还长,而他们已经要面临断粮了。
真是悲哀啊!秦老大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子里,雪下的很小了,只偶尔有几片飘落在天地间,但大雪后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在外面乱窜。
秦大河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就这么被冻死在外面,也只有自己家人知道,因为只有他们看着自己走出了家。
不知不觉,秦大河就走到了秦颂家附近,看到那青石垒砌的高大院墙,那被黄泥封闭的接口,宛如大户人家的院墙似的。他就觉得很憋屈很嫉妒,他觉得若是他有时间,他也一定能把自家的木篱笆换成这样的,甚至自己垒砌一座房子出来。
可是——
他没时间,他从十三岁开始,便跟着父亲起早贪黑的在长安城寻找活计改善家里的生活。
但就算如此,他家的生活依然不上不下,堪堪能让家人吃饱穿暖而已。为此他连府兵都没入选上。因为他家没有钱,他买不起盔甲,买不起杀敌的兵器,。
当不了府兵,他家自然也得不到府兵们的三十亩地的授田,他也就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自己贫困的生活。
而秦颂这样一个外来户,当初来的时候只能住别人丢弃的破窑洞,现在呢。却能够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和院子。就算这房子和院子是他自己搬石头盖的,就算他每年的粮食实际上据说都用来养了老家的父老。
可现在人家不但当上了府兵,还成为了校尉。就是最后违背道德伦常娶了个男媳妇,人家男媳妇也成了李旺夫。而他——
据说对方的月例已经是二十贯了,二十贯啊,他秦大河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赚到这么多钱过么?
秦大河的脚步无意识的靠近了秦颂家门口。近八尺高的围墙和厚实的院子木门阻挡了外面的一切视线,他只隐约听到有人在院子里活动。
“公子,待小的再加把劲,晚饭前咱就能把这前院的雪都给清理干净。到时候空出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冬天也干不了什么,如果你们实在没事儿,就把我之前说的那事儿商量一下。”
“嘿,公子,那事儿哪用商量,你说怎么干,咱就这么干。”
“这么久了,他们去山上还没回来?”
“没事,小的跟你说,这样的雪天野鸡最好抓了。尤其是雪下了这么久,今儿好不容易小了,肯定有很多出来觅食的,小的估摸他们是抓野鸡抓欢实了,舍不得回来。”
“”
“公子,昨晚上那个炖鱼贼他娘的香,咱今儿继续吃那个可否,小的晚点就去抓。还有那蒸饼,别人做的都是酸的,您做的却是甜的,俺每次都吃不够。”
第97章 钱()
此为防盗章“谢;谢谢大兄弟的指点。”秦大河听着红脸汉子的话,一时间有些激动;虽然他一直都知道鱼那东西;又腥又臭又苦,容易卡到嗓子不说;还不饱肚子。但是刚刚他可是在外面听到这汉子跟李旺夫要鱼吃呢。再看这人满脸红光;大米白饭也养不了这样的,铁定是天天有肉吃啊!
“记得处理干净。”红脸汉子面露不耐;可还是将怎么处理鱼给对方讲了一遍;完了还撇嘴道;“俺家公子说了,处理干净了,便不会苦。而且多吃鱼明目,那些什么有大雪天和晚上不能视物眼疾的;多吃这个能把眼睛给治好。小孩子吃了鱼还能变得聪明。真是;俺家公子,干嘛要这么好说话。要是老子”
“如此有药效?”秦大河打断了红脸汉子的话,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可是知道有些汉子杀人跟杀鸡杀鸭似的;眼儿都不眨。万一让人说痛快了,给自己来一刀,那真是——
“俺家公子是什么人;那是顶级世外高人的徒弟?现在外面好多高人还等着占俺家公子的便宜咧。”
躲在屋里的李乔木 ̄ ̄||:这马屁拍的;他都有点顶不住啊!
不过;有了李乔木的指点,再加上有人带头后表示,按照他的指点,这鱼的确是美味的恨不得吞掉舌头。一时间秦家庄村前的那条河,以及附近的池塘等都遭了殃。自然也就没人继续惦记他那点粮食了。
秦颂的那群忠仆也去凑热闹,不过他们去了稍微远的地方,最后弄了几百斤的鱼回来。只是处理完了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没有盐!
长安城里面倒是有盐,可是自从两个月前气温剧降后,一斗盐就从十七八文居然涨到需要三十文,也就是差不多一石粮食的价格,就这还要看运气,拿钱去也不一定能买到。
李乔木自然没钱,他手里之前买碱石的十个铜板,还是最早之前秦颂给的家用。
在李乔木与五名一身掩饰不住匪气的‘忠仆’,‘风风火火’的带着秦家庄的村民席卷了方圆五里地的大小河流后,大雪终于完全停住了。与此同时,两名风尘仆仆的汉子骑着快马踏雪而来。
这是来给李乔木送东西的。
盐。
而且还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青盐。看见它,李乔木简直要喜极而泣,秦颂给的那个巴掌大的盐块,他省吃俭用也早在几天就用完了,最近几天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这是主人等在盐矿地利用您的方子制作出来的第一批盐。想到夫人也许早已断盐,便特意为夫人请求了上官。”来人汇报道,语气里不知为何,让李乔木听出了些不对劲儿,“那位上官感念夫人您忠君爱国,说是接下来便会督促其他人各地的盐产地,务必用上这种新方法,提高我大唐的盐产量。因感念夫人仁心仁义,便私自做主为您均出了五十斤的盐。另外,主人托小的带话,询问夫人,这些盐,是否达到您的要求。”
五十斤的盐,李乔木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是不得了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人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了这么多的盐。
别看后世的历史书上炫耀式的写着:贞观年间,斗盐十钱。那也要你能买得到。买不得的情况下,你不得加钱买?如此以来,一斗盐可就不是十钱了。
不过说实话,这所谓的青盐与李乔木的的逾期还是有些差异,纵然它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得了的存在。
李乔木取了一些青盐放进嘴里,良久才道:“还好吧。将就能用。”
讲究能用?刚刚还一副雄公鸡似的来人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乔木,心里暗腹:主家夫人,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脸?这么好的青盐,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在你嘴里居然是讲究能用?主人那话难道不是客气话嘛?就算盐方子是你给的,但你制没制过盐还是另说。如此大言不惭,你将我大唐那些制盐的大家放在何等位置?
“你还要回去吗?”李乔木没理会来人的欲言又止,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让他来做,他会做得比这个更好。还有,明明他给的方子都说的那么清楚,这群古代人到底是怎么做的?这明显看着还有不少杂质啊。
作为一名偶尔龟毛发作的野生科学家,李乔木表示:制盐的那群人简直,简直得全部开除。
而来人却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保持镇定道:“自然,小的们虽然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主人身边,但从旁协助是肯定的。夫人若是想给主人带些什么都行,小的们可以休息两日再出发。”
“那就多谢了。”李乔木点头。既然秦颂如此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他也会投桃报李。
毕竟在他没想好和人分道扬镳前,他们就是一伙的。在这个什么事儿都能来一出连诛的封建时代,他希望对方能平平安安。一帆风顺的长命百岁。
有了盐,李乔木觉得自己的生活总算是完整了。似乎一下子干什么都有了动力。纵然脑海中忽然多出的很多事,其实都与盐没有半点关系。
但想到要给对方送东西,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是种什么心思?李乔木停顿了三秒,最后理解觉得自己,可能终于可以农场里面那让人垂涎已久的牛肉名正言顺的弄出来了。反正,反正秦颂这会儿不在家,他那位神出鬼没的‘师傅’出来一下,也不打紧。
呃!这个借口有点牵强,希望对方不要追根问底。
为了让牛肉来到秦家,当天晚上秦颂的一帮子忠仆就吃到了油水足足的牛杂炖萝卜和蒸饼子,也知道了李乔木的新师傅又送东西来了。
“公子,这牛肉是您师傅给您准备的,天天给咱们这帮子粗人吃,真是过意不去啊。哈哈!”某位傻大个抱着大陶盆,明明乐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却依然不忘记拍李乔木的马屁。
李乔木通过些天的接触与这群人也算是了解了。
就比如这群人一开始叫他主家夫人,连敬词都不怎么用,等他表现出仁慈后,对方立马由‘俺们’改成了‘小的’,现在连主家夫人都不叫了,直接以主人和公子区分秦颂和他。
这真的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老百姓?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听说你们最近在筹划上山打野猪,如果真打到了,分我一些就好。”
“嘿嘿,那种秽物,哪里是公子能吃的。”
“我不嫌弃。”其实更想吃家猪肉,但是那需要钱。
或许他该想办法赚些钱才对。李乔木想着。
“哈哈,公子喜欢,到时候一定分多点,说实话肉食在小的们几个手里,那真是糟蹋了。吃了公子您做的饭,小的们才知道,什么叫作饭,怪不得那些豪门贵胄要天天上酒楼吃大厨做的菜。”
“你可以再多拍几句,说不定明天你们就可以自己做饭了。”
“啊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小的赶紧把饭食端过去,要不一会儿那几个该嗷嗷叫了。”
“快去吧,一会儿带两个人过来帮忙。我要做些新东西。”
“新东西,是吃食吗?呃,好的。”
两天后,当那俩趾高气昂的‘邮递员’再次来到李乔木门前,看到门口放着的筐子和坛子,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邮递员’甲:“呃,这,这是要带给主人的?”
“嗯。”李乔木面无表情的点头,“这里是两百斤的牛肉干,两百斤的牛肉酱,两百斤鱼干,还有一百斤的油饼和一百斤的油炒面,这个炒面是炒熟过的,吃的时候只需要拿热水冲一下就可以了。盐矿地比军营应该好一些,我想开水还是应该有的。牛肉酱可以用来拌饭吃,也可以放在炒面汤里面吃。最后这个油纸抱的东西一定不能被雨水打湿了,这是我为秦颂准备的保暖衣物。”
“夫,夫人真是贤惠。”或许他们错怪主人的这位男夫人了。‘邮递员’甲默默的偷瞄一眼那几个被派来守护主家夫人的,上次太晚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丫的,这五个居然长肥了!
无名块头男挺挺胸膛,一脸骄傲:那是,夫人不知道多仁慈。大雪天的,咱几个几乎天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还全是美味的好吃的,不胖才怪了。
‘邮递员’甲(瞪大眼睛):长肥了!卧槽,这几个直娘贼在这儿都是过的啥生活?这怎么可能?
‘邮递员’乙(郁闷):早知道前天就不跟那群官兵去军营了,一看刘大毛几个就知道,他们估摸天天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