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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为何说谎?”他臭着脸,明明是小娃娃嘛,干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我们今晚去邻村吧!”干脆点,提出来。
他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对!没错!浓墨,我有理由的!”
他又要说话,我继续打断,“我很正常!不信你夹夹我的手。”我递上两支笔,并伸出中指,表示自己没被附身。他无语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发动所有脑细胞,要怎么去说服浓墨呢?“浓墨,事关人命!是两条!”
他挑眉,“怎么说?”
“那个女鬼,就是,就是我脖子上黑印的主人,额,也就是我背过的那个她,我,不是,她流连世间不肯走,我怕她要带走她丈夫,也就是捕捉黄鼠狼那小孩的二叔!”
他说:“把中指伸出来,我试试。”
“浓墨!”我气急败坏。
在我的一番吐沫横飞之后,“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吧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满心希望他会同意,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准”。
“不过要等师傅来,你不能轻举妄动。”我的笑容太大,一时收不回来,嘴巴咧成了荷花。
“胆小鬼!”
“比冒失鬼好。”
“浓墨!”不行,我哪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来啊,他事情神多,那孩子的二叔怕是等不了,他二叔再没了,那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上再行动,反正在舅舅家我一个人睡,夜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在想什么?”浓墨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眨眨眼。
他沾了沾墨水,“想都不许想。”哼,不许想,我做。
晚上我坐在床上小鸡啄米,打了个哈欠,唔,好困啊,怎么浓墨还在客厅看电视,看了看手表,十点了,我拍了拍脸,不要打瞌睡,振作精神啊,晚上还要会使呢,啊唔,好困啊,上下眼皮在条踢踏舞了。终于外面的电视声没了,啊,太好了。我掀开被子,可以动身了。
“吱呀――”我的房门被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跳上床,头朝里说道,“舅妈啊,我睡不着,所以还没睡,啊,我一会儿就睡。”嘶,我竟然忘了关灯。
“我也睡不着。”门口的人回答。咦,我翻了个身,浓墨穿着睡衣抱着席子和薄被站在那里。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睡不着来我房间干什么?”我晚上有任务啊!他是故意来看着我的吧!
他抬了抬眼,“哦,我们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我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我,我想睡觉!我现在睡得着了!”
“你的眼睛睁那么大,骗谁呢?”我,我刚刚真的很困啊!可是被他一吓瞌睡虫跑了,看起来比浓墨还要精神。
我在懊恼不已的时候,浓墨已经铺好席子,躺上去了,我赌气地卧倒,转了个身,头朝里,背对着他。
“阿璇。”
我没理他。
“阿璇。”
我仍然没理他。
“你想不想听我的事。”没听到我的应答,浓墨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的事,浓墨说的是他的事!我的心一动,他从来也不曾提过自己的事,就仿佛他生来就是孤儿,就仿佛他刚开始的怨我恨我是理所当然,就仿佛他不曾让任何人走进他紧锁的心,就彷佛他没有心我怎么不想知道他的事,我从第一次见他就想了解他,他一个小男孩,眼里却透露着我不曾看到过的内容,彷佛历尽沧桑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可是他却在我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一面说着我是蠢蛋,一面当作我不是蠢蛋一样的包容我,是的,我想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阿璇,我其实不是孤儿。”这个信息着实惊到了我,我转过身看着他,只见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不是孤儿,为何又像是孤儿一样的生活呢?这不是比孤儿还要难受吗?明明父母还在,明明他可以享受完整的家庭生活,可他呢?他的父母在哪里?又为什么不要他?
“关于我家,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也别问,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罢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噙着笑意。哼,感情他在耍我呢!我刚想回嘴,他的眼里泪花一泛,便又转移了视线,然后继续看屋顶,他说的是真的
我回过神来,躺正了,也看着帐顶,“浓墨,你为什么要跟着老头?”为什么要做小道士?
我等了一会儿,浓墨也没说话,我以为这又是禁忌,没想到他说话了,“阿璇,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我不也没有目标嘛!你看我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还能想着以后怎么办啊,你先告诉我你刚开始为什么讨厌我吧。”这事儿我一直耿耿于怀,牵扯到前世的事,我能不好奇嘛。
“把‘刚开始’俩字去掉我就告诉你。”
“浓墨!”我抽出枕头就砸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现在不讨厌你了,知道我没带枕头,心肠还挺好的。”
“欠扁!”我从床上一跃,跳到他的凉席上,抢过枕头准备以大欺小(浓墨:我比你大!)。他拿胳膊一挡,外面响起了另一个门的声音。
“璇子,这么晚还没睡吗?”不好,吵醒舅舅了。“叮――”地一声,灯火灭了。“璇子,璇子,睡了吧,我又听错了。”又是一声“吱呀――”舅舅进去了。
“刚刚,谁关的灯?”静默了许久,浓墨说话了。因为灯的开关在门旁边,我们都没那么长的胳膊。
我的手抓紧了他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这个房间还有别的东西吧。”他没做声,我又小声问道,“你不是道士吗?这房间里怎么还会有那个?”黑暗中,我毛骨悚然,估计这是个大家伙啊!
“你刚刚有没有伸舌头?”他平静地问。
“有啊!”不伸舌头,我怎么辨别舅舅的位置啊!
“阿璇,外面有小偷!”他突然说。
什么?小偷?“啪嗒――”灯开了。我作势要喊舅舅,浓墨捂住我的嘴,“嘘,我骗你的,没有小偷。”
我用枕头砸了他一下,“这玩笑不好玩!”
他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是的,再好玩的玩笑,也抵不过你的舌头啊。”我的舌头难道是我的舌头又自动启动了!我扒拉着自己的舌头,去照镜子。
我伸伸舌头,镜子里的我也伸伸舌头,“浓墨,你确定这个屋子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要真的是我的舌头,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个屋子里最恐怖的东西,莫过于蛇妖了。”他淡淡地说。我翻了翻白眼,好,我不斗气,我不斗气。
“好吧,我放弃了,我研究不出来,老头到底哪天过来啊!”老头就是个万能钥匙啊,他不过来,我啥都没法做。
我和浓墨并排躺下,他在席子上,我在床上,“你们做道士以后会怎样呢?”
“师傅说得道成仙。”
“噗嗤――你信这个?”
“我以前觉得生活太过枯燥,只要完成使命,就可以回去了。”
“以前,那现在呢?”他又没答话。我继续问,“回去,回哪儿去?还有,那是什么使命?”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使命”他顿了顿,歪过头来看着我,眼里一瞬间充满了杀气。
第54章 阴差索命()
我见过浓墨很多种眼神,厌恶的,喜悦的,惊讶的,担心的,却从未见过他带着杀气的眼神,说真的,我怕,尤其是在一个稚嫩的脸庞上看到杀气。我对他挥了挥手,“浓墨,你,你吓到我了!”他眼里的杀气渐渐退去,我翻了个身,“我,我睡觉了。”心里在嘭嘭嘭打着鼓。
好像在为睡觉找借口,我又说:“我要睡子时觉了。”
黄帝内经里有提到,“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子时觉更是重要,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相当于一年的冬季,子时一阳初生,阳气刚刚升起,此时养阳气最佳,在十一点之前入睡,是为健康着想,拿这个作为借口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浓墨起来关了灯,抱着东西走了。我这才缓了口气,他的使命,我是再也再也不想知道了。
从这晚开始,浓墨为了防止我私自去找女鬼,每天都跟着我,可是我对他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我有点抵触他。老头还有段时间忙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借口,以往老头来的速度可是超快的,反正找女鬼的事也就这样耽搁了。
我拿着艾叶站在裴丰家门口,没错,我又给他送艾叶来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感冒,我把这个归结为,是上次他落水救我所致,欠人家人情啊!
我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嗯?我伸出舌头来搜寻,他家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小亮点,还是在奔跑,应该是猫狗之类的,好吧,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吱呀――”熟悉的开门声,我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站一美艳妇人,浓重的口红,卷曲的毛发,白净的脸,正是裴丰的妈妈。可是,刚刚还没有人啊,哪儿会这么快来的,是我辨别错误?
“你是小丰的同学吧,阿姨上次见过你的。”她咧嘴一笑,红红的嘴唇看得我渗得慌。裴丰,你妈好恐怖。
“额,是呀。阿姨,裴丰不在家吧,我先走了。”打完招呼,我就准备走。
“别着急走啊,裴丰很快就回来哦,他要知道我没能留住他的同学,他一定会生气的。”裴丰妈妈出门来拦住我,可我记得那次我们几个人,她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去啊,这次竟然这么热情。
我跟她进了屋,她笑着给我拿了点心,“原来你就是璇子啊,啊哟,小丰他爷爷啊,可对你赞不绝口呢!”我不知所措地坐下来,裴丰妈妈随后又拿来苹果递给我,“来,拿着,阿姨就不给你削了,这连皮吃啊有营养。”
我接过上面还滚着水珠的苹果,她直盯着我的手看,“哟,瞧这小手白嫩的。”说着还在我的手上摸了一下,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啊哟,这小脸啊,长得真好!”她看着我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了我,我如坐针毡,我只是来送艾叶的。
当她的手要碰上我的脸时,“妈!”裴丰一把拉起我,藏到了身后,裴丰妈妈的扯了扯嘴角。
“妈你吓到我朋友了!你喜欢女儿再生就是了,干嘛吓璇子。”裴丰吼他妈,我还没看过他发火呢,没想到他这乖小孩也会发火。
见裴丰妈妈脸色不好,我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妈神经有点问题呢。
“我这不是太喜欢她了嘛!太对我胃口了!和我们家族太合拍了!”他妈妈兴奋地说。
“妈!”他喝斥他妈妈一声,拉着我就走,他把我带到门口说:“璇子,我今天就不送你了,你以后要来我家,要先跟我打声招呼哦!”他说完看看我手中的苹果,又一把抢了过去,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于是,我就被赶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被裴丰赶出来了!难道裴丰已经不喜欢我了?我独自站在门外窃喜,好消息啊!可是连苹果都一起拿回去,这也太小气了吧!浓墨,终于有一个是打败你了!
从裴丰家到主公路要经过一个大堤梗,堤埂有点高,两边三三两两的有房子,一边的房子临水而建,一半搭在堤上,一半是水泥桩撑在水上,水里还有几只来往的渔船,另一边的房子则悬空在水田上,别有一番滋味。由于是午后,阳光比较剧烈,我虽然外面在流汗,但身子里面却隐隐有寒气包围,颇为解暑。
我四处看看,景色还蛮不错的。那边的水田旁边还有几个人在走呢,唔,三个人,中间那个人好像喝醉酒了,在旁边两个白衣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路很不稳。这大中午的,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带着个喝醉酒的人走水路,从堤埂上面下去,一会儿不还要上来嘛,多此一举,怪人啊!我又看了看别处,再看向他们时,已经变成一个人了,我一惊,这转眼的功夫,只剩下一个人了,而且更恐怖的是,剩的是那个醉酒的人,只见他趴在田埂上,我伸出舌头一摸索,他还在,是人。天哪,一个醉酒的人,别出事才好啊。我站在堤埂上等了一会儿,其他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那个人仍在趴着。
李白大诗人,就是因为醉酒之后神志不清而淹死的,那个人在水田旁边,虽然水不多,但事故是防不胜防的啊!我又返回去,沿着堤埂找下去的路,在两座房子中间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我赶忙跑下去,远远地看见那个人趴着一动也不动,我怀着忐忑的心靠近他,“大叔。”我小心翼翼地喊。
他没应答,该不会出事了吧,“大叔。”
我刚要去拉他,他抬起头来,的确是一个中年大叔,满脸沧桑,像是走尽了精疲力竭的人生路,“大叔。”我再次喊道。
“你是来找我看未来的吗?”看未来?什么看未来?他两只手撑在地上,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要去扶他,他抬起一只手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帮忙。
待坐定之后,他又苦笑了一下,“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姑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大叔,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他一怔,随即道:“看来一切都是缘分呐,上天注定,我在死前会碰到你,就让我最后再泄露一次天机吧!”天机,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同学说的那个死后又还阳,然后能预测未来的人,我本来想着要去拜访的,不想事情太多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难道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我见到真人了,反而不知道问什么。
他点点头,伸手招我过去,“你过来,把手给我。”
我蹲下去,把手伸到他面前,他在上面掐了掐,“你既然不问我什么,我给你泄露一个选择题吧,你听好,你将来要在一世和二世之间选择,而选什么将会决定你今后的命运,有可能是很多人的命运。”
“你能给个建议吗?”我最讨厌选择题了,什么一世和二世,我有个蛇的前世就够麻烦的了,还要往前面数个两世,太糟糕了!
他摇摇头说:“这要看你的心了,不过这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将来,小姑娘,你不是一般人啊!”
我不仅不是一般人,还是个即将成为妖怪的人呢,“大叔,你旁边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
他仰头大笑,“小姑娘,他们不是人啊,老夫命不久矣啊,只因泄露天机太多,不过也该了,我想做的都做了。”不是人,那是鬼差?不知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看到鬼差会有祸难的啊!
“小姑娘,通知我家人,把我的尸体抬回去,告诉他们不要伤心,我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了。”他继续说。
突然,我看到水田里走出了两个人,不,是两个白衣鬼差,因为都戴着帽子,我看不到他们脸,“大叔大叔,你快跑吧!他们来了!”
“来勾魂了,来勾魂了啊!小姑娘我是跑不了了,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得三更死啊!最后大叔再给你一个忠告,看到鬼差的人是要有祸难的,你最近有一大劫,要远离”
“大胆狂徒!还敢泄露天机!立刻就地正法!”那两个鬼差大呼一声,如同利剑向大叔一般冲过来,大叔缓缓倒地,再一看时,鬼差已经拖出大叔的魂魄,大叔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