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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师父真的是爱我的?”夏重彩转过身来看我,眼角有些湿,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一个随时可以发疯的人,她居然能有这种感情。
尽管心脏被压地要裂开了,我的尾巴也动弹不得,但我却有些心疼她。夏重彩最缺的不是爱情,不是浓墨的爱,而是亲情,像父母那样的亲情,她对浓墨的执念,也许也只是亲情,只是她不懂,她一直被误导了,生怕我抢走了她的亲人,原来,是这样的,我竟觉得愧疚起来,我欺骗了她,她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啊。
斩妖链呜咽着,想要救我。加油,斩妖链,你是神物,一个小小的太阴制造的石头,你不会放在眼里的。
“林璇,有爸妈有爷爷奶奶又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夏重彩木木地盯着我看,放佛立刻就要答案。
她的膝盖破了一个洞,破洞处已经被黑色的血水凝结住了,这是旧伤。
她的眼角处一层皮被刮没了,若不仔细看,伤口就被掩盖地脏兮兮的。
她的头发错落不齐,沾满了灰尘,已然很久没梳洗了。
曾经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碰见太阴,碰见高老头,碰见浓墨和我,被错误的教育和世界观所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也许她还有救,我看到了渴望爱的泪花。亲情让她暂时忘记了我是她见面就想杀的仇人。我竟如此心痛,生理上的和心理上的,嗷,我果然变成了圣母,我自己都唾弃自己。
不知道浓墨了解到了,会不会说,阿璇,因为这就是你啊!
我这个玛丽苏,我自嘲。
“有爷爷奶奶,心里会很暖,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我是小公主,大家都围着我转。可其实,除了家奶和舅舅,也没有陪我长大的长辈,我舅舅还去世了,他的葬礼,我没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忆和总结都在揭伤疤,但我不想骗她了。
“有兄弟姐妹,什么事,都会有人帮忙,不会觉得太累,大家就像家人。可事实是,我的好姐妹费东喜失去了孩子,变成了傻子,连爱人也变成了孤魂;我的初青,她死了,死的时候,我都没勇气看她;裴丰,一直是我的好兄弟,死的时候,满身的血,我没去送他;阿蓝为我尽心尽力,我没对她坦诚,还让她的爱人因我而死,到现在也没原谅我”
说给夏重彩听的,我却被感动了,血被压得从嘴角涌出,眼泪也从眼角涌出,没用如我。
“你说有爷爷奶奶和兄弟姐妹怎样的感觉,我是这样的感觉,夏重彩,这就是我的感觉,你要吗?”我说,“或许,你想要尝一遍我所经历的。”
久久,我都没听到夏重彩的回应,“若是正常的家庭,我们都会有所不同。”我不信这是一个疯子的话,她没疯,只是偶尔发狂。
“你恨我抢走浓墨吗?”我脑子一热,还是回到了我们俩的节点。
“以前我恨你拥有地比我多,可仔细想想,我过了你的生活,不一定能走到今天,可能我早就受不了投降了,不会抗争到今天。”夏重彩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缺少亲情,所以占有欲十足?浓墨并不是关键,他只是”
“他只是我要努力抓住的一份关心,林璇,我只是不承认,我不愿承认,他当我是妹妹,我非要扭转局面,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家人牢牢拴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抢走。因为师父说,浓墨哥爱上别人,就很难再回来了。”夏重彩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放下了木棍,我暂时安全了。
呼吸开始不畅,肺肯定出血了。我屏住了鼻息,开始用皮肤呼吸。
“我帮你逃出去好不好?”我说。我的怜悯神经在蔓延,她可以变正常的,是可以被拯救的。
“你是不是在骗我!”突然,夏重彩眼神一变,她的手伸向木棍,要重新握住它。不是吧,我哪句话说错了?!
砰地一声,碎石块从洞口飞溅过来,一条银光闪闪的长条直蹿出来,乘风破浪,直击那根被拿起的木棍,木棍被撞得四碎,四散开来钉在洞壁上。
再一晃眼,斩妖链已回转过来,穿破了压在我身上的石块,我连赞叹的时间都没抽出来,就被斩妖链拦腰捆住,往上一带,倚着洞壁有力地站了起来,尽管蛇尾还有些麻木。
第603章 哦,浓墨那家伙()
“斩妖链!又是你坏我好事!”夏重彩气的跺脚,眼睛也不知是刚才的自我感触还是现在的生气,有些发红。
“夏重彩,别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胸腔一阵撕裂般地疼痛,被压得太狠了,铁锈味可不怎么美味。
“我拿什么回头?没人爱我!林璇,没有人会爱我的。”夏重彩说着说着便哭了,“我师父他不会爱的,师兄也不会,他恨我,他恨我做错了好多事”
眼泪流经她脏兮兮的脸颊,两道白皙的泪痕,这是如花一样的女孩儿。她若悔过,还会有大把的青春,人间不会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可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夏重彩纠结着眉头,涕泗横流,“没有人会接纳我的,林璇,我就死在这里也没人会在乎的。”
“浓墨他是关心你的,你做了许多,他都不舍得对你怎样,只是后来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你跟我出去,我带你回到那个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小心劝着她。
夏重彩怎么说也是浓墨的师妹,再怎样也是有感情的,这点我最清楚。我曾经还因为这个吃醋生气不理他,我当然清楚。
“真的吗?”夏重彩的眼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林璇,我知道你的为人,我其实是信你的。可我那么对你,我真的不认为你会帮我。”我从未想过从夏重彩的脸上能看到愧疚的表情,也不期待,因为那简直就是妄想。
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太阴的另一个阴谋。
我就是那样信了,我信了一个疯子的话,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信任,哪怕是一点,我也要尝试。
“真的,浓墨会原谅你,大家都会原谅你,这太难能可贵了,我们需要的是朋友,不是敌人,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支撑,夏重彩,我们可以当朋友的,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在乎的人。”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话,不知道浓墨和斑点现在有没有出去,若是为了,那他们一定就出去了,我宁愿这样想。
“那我师父呢?除了师兄,我只有师父了,可他不爱我。”她的情绪又开始低落,手脚都在发抖。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生命,有情绪,也有被埋藏得很深的爱,正如她所说的,若她生长在正常家庭,那也是有人爱有人疼的,我要带她出去。
“你师父夏重彩,这就要你自己去问他了,你要自己出去问他啊,你不问怎么知道?”我希望她能有出去的意愿,而不是被我拉出去,我也受伤了,一路上还有险要机关,我的精力怕是不够。
我继续说:“你要自己去找答案,你师父对你有一份爱也好,没有爱也罢,总会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这世上,总会有一个的。”
“会吗?就像师兄爱你那样吗?”夏重彩破涕为笑,即使脏兮兮,也是个美人啊。
“那你走不走?要不要跟我一起?”我考量着说:“虽然我不保证能走出去,但留在这里也是死不是,总要试试。”
夏重彩想了一会儿,我深觉时间已经不够了,她开口道,“我要出去!去问问师父,他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徒弟,他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亲情!”
我差点哭了出来,没想到,我和夏重彩也有结伴而行的一天。没想到,她这颗恐怖的石头般残忍的心也能被说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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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将夏重彩拉了回来,用尾巴碰了碰又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堵墙,这里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浓墨他们真的从这里走过去了?或者这里又变动了?
“师兄出去了吗?”夏重彩问。
“不知道,没有迹象。”我将斩妖链从空中拉下,斩妖链的银光将地上照得通亮,“地上也没有走过的痕迹,重彩,你的印象里,那些先被救走的人身上是不是都有伤口?”
“应该都有,我们关在一起,要打一起打,身上哪有没伤的。”夏重彩说。
我瞥了眼她膝盖处的伤,已经被洞壁和各种机关碰地又裂开了,“你看,这地上多干净,他们那么多人,又慌又急,不会这么干净的。”
说着,我便扯下腰间的丝带,给夏重彩绑上了膝盖的伤口,她估计吃了很多苦,所以包扎时,她都没吭声,“这是我姐妹阿蓝设计的,就那被我气跑了的姐妹。”我自嘲道,有些心酸。
“她会回来的,我都回来了,她怎么还会生你气?”夏重彩说着便扭头不看我,这别扭的性子不知道像谁,她是真的没交过朋友啊,说这点话,她就不好意思了,哪像那个咄咄逼人,心狠手辣的夏重彩?
我点头,眼睛已经酸涩,“我对不起阿蓝。”
“我还对不起你呢,可你还要带我出去。人以群分,我相信阿蓝也和你一样,你都不计较我了,阿蓝一定也会想通的。”
“谢谢你,重彩。”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上一刻,我俩明明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啊,世界真奇妙,人啊,更加奇妙。
“别跟我说谢谢!我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互相嫌弃吧。”她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赶快找出口。”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这里没有按钮,什么我都摸了,连暗器都没射出来。”我说。
夏重彩思索了片刻,道:“我在师父房间看过一本机关分布图,还有详细的描述,可惜我只记住了几种,就被师父发现狠狠打了一顿。”
“就几种也要试试看!说不定有希望!”我鼓励她。
“我试试。”夏重彩用手在墙上画着,“这是无痕机关,也许在边角处。”她指着石门的几个直角。
“让我来。”我将斩妖链握在手里吗,向石门角打去,轰得一声,没动静。
我继续试了余下的边角,“不是这个。”
“还有一种,无形无色,摸不着看不见。”夏重彩抬头看着石洞的顶部。
“那怎么找开关?”我问。
“师兄对这最在行,若他在,他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夏重彩对浓墨是真的崇拜,“这个方法我不会,需要有道行的人或妖。”
我指了指自己,我也算是有道行的妖了吧
“凝结妖气,打向石门。”夏重彩教我如何做:“口腹闭气,气升命门”
又是一阵呛人的浓烟,石门被我打开了,“重彩,你好棒!”她这么聪明,记性也如此好,若是用在正道,是个人才啊!
有时,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看吧,我以为自己帮了她,她其实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现在能感觉到山外的动向了吗?”夏重彩问我。
我闭上眼睛,伸出蛇信子,用心去看,可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看到我身边的亮点,也就是夏重彩。“无法看到,我的能力在这山洞里被限制了。”
下一个石门上有几行字,我看不懂的古文,“我也不懂。”夏重彩说,“这文字跟师兄那本笔记本上的文字好像是一个类型的。”她说完又加了一句,“也是我偷看的。”
我陡然一惊,“字能看出来是一样的吗?”
“不是,类比甲骨文,我可以分辨出它是甲骨文,但无法认识它是什么字。”
我又回头去摸摸洞壁,“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下面一行小字,是师兄的注解。”
“什么?”我问的漫不经心,尾巴与手并用,在洞壁上探索着,我轻轻叩了叩石头,“好像有声音在那边,重彩,你来听听。”
“解铃还需系铃人,底下署名识一个字墨,不过我没有见到师兄有署名过一个字的。”
“重彩,你听”我突然顿住了,仿佛有什么敲在我的脑袋上,比夏重彩敲我的那下还狠,不知为何,我竟微微发抖,“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夏重彩问。
“你再说一遍,浓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我的心已经无法跳动了。
“我不认识的字。”
“我说他的注释,你说了他写的注释!”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到师兄的署名是墨。”
“那不是署名”我说。
种种影像在我脑海里翻转着,种种话语在我脑子里回荡着,我幡然醒悟,好像有一根弦接上了,不然怎么都不对呢。
我说怎么就觉得不对呢,总感觉缺点什么,为什么总是摸不到点上,总是找不到关键。
“你在说什么?这不是署名是什么?”夏重彩疑惑地问,我连她身上的馊味都闻不出感觉了。
“我说,那不是署名。”那只是一个答案而已。“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很早了,师兄和师父闹翻前我就看到了,好像写了有段时间了。”
哦,那就是一个很早就有的答案了,浓墨那家伙,他什么都知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门神说过的。
也许,变成墨汁也好。
“林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我应该高兴的!”我笑着说,眼睛疼,真的。
第604章 暴力蜕皮()
可是,这石门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呢?它们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太阴不会如此疏漏,必定有其用意,或是提醒我去死,或是羞辱我不得好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误打误撞的,我知道了一个最佳答案,这就够了。
“重彩,出去之后,不要把你偷看过笔记的事告诉浓墨好吗?”这样,我权当不知道了,浓墨他也能安心拼下去。
“为什么?”夏重彩觉察到了我情绪的变化。
我不能跟她说,不管她是真的悔过还是假的,我都不能说。这件事,我只能单独去找先知然后再去求求那些神仙,决不能让浓墨知道。
我很快将情绪憋回去,“你不是想让他原谅你吗?这件小事说了也没用,都过去那么久了,反而还会添点儿小堵,浓墨有时挺固执又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从这方面考虑,夏重彩觉得我说得对,也就不再追问了。
夏重彩思索良久,对我说:“你将双手摊开,我试一下我知道的最后一种方法。”
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道门,夏重彩也剩下一种解锁方法了,我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有希望就要永远走下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停下。”
“此法若使用不当,我们不仅出不去,还会引来不堪想象的麻烦。”夏重彩将弊端无遮掩地说了出来,不过这并没有打消我的念头。
我伸出双手,对着洞壁凌厉一翻转,根根尖长的指甲破空而出,激得洞里的灰尘直乱飞。斩妖链感应到了我的紧张,在空中荡了起来,引得洞里我和夏重彩的影子忽闪忽闪的。
“没事,测试而已,你安静点哦。”斩妖链不再晃动,我对夏重彩说:“还有比我们困在这里更加糟糕的事吗?大不了就和在里面一样,也是死。”说着我便将爪子狠狠插进了石壁,毫无意外地,没有痛感,只有石壁对手指微微的压迫感。
夏重彩问:“能继续插到那边吗?”
我呼地将手抽了出来,“太阴必定有万全之策,过不去。”手指进到一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