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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啊,邓婆子并没有按照杜三妞的计划行事。
邓婆子虽然同样希望家和万事兴,不允许儿子乱来,但她比钱娘子有心多了。从钱娘子口中听到,“小心赵雨,那丫头很不安分,天天找机会和邓乙独处”的话。邓婆子笑了笑,直说不可能。
事实上,等钱娘子一走,邓婆子立马把邓乙喊到身边问他和赵雨到底怎么回事,邓乙一脸懵逼。邓婆子见此,就没再问下去。隔天找到赵雨的娘,说她给赵雨找了门好亲事。
赵雨不想嫁给山野汉子,一见她娘好像也很满意,就急吼吼的呛邓婆子多管闲事。
邓婆子本就不喜欢赵雨,而她给赵雨介绍的不是旁人,杜家村的后生,识文断字,在县里的木材店当个小管事。她好心给赵雨留着脸,赵雨不要脸。
邓婆子气急了就说赵雨想攀高枝。赵雨心虚,脸刷一下白了红红了白,这一下她娘也看出不对,便追问她看上谁了。
卫老曾有言这个家杜三妞说的算,赵雨怕当家主母把她发卖出去,不敢说心悦大少爷,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讲。
赵雨她娘一着急就捶她两下。邓婆子下意识拉住,赵雨她娘扭脸一看,猛地想到,“你知道,对不对?”
邓婆子哪敢承认。她儿媳妇牙尖嘴利的,回头得知赵雨看上邓乙,就算邓乙没有二心,她儿媳妇也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邓婆子强装淡定道:“我哪知道。我只是奇怪那么好的后生你家赵雨都看不上,是不是想嫁去县里,随口那么一说。”
赵雨一愣,没想到邓婆子心里这么想的。而赵雨的娘见她愣住,误认为邓婆子猜对了,又揪住她一顿捶。闹腾的声音太大,被卫老听到了。
杜三妞去堂屋的路上搞清楚经过,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把赵家赶出去,省得夜长梦多。所以,到堂屋里就派春燕去她房里拿赵家的卖身契。
赵雨的爹娘一听这话顿时急得给她磕头,杜三妞立马喊丫鬟婆子把人扶起来,淡淡道:“你们想岔了,我燕拿卖身契是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我还不缺你们那几个赎身银子,这样也不愿意?”
赵家人齐齐抬起头,很是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杜三妞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真等赵家人掰扯清楚,届时就是她这位当家夫人容不得人。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赵雨?”杜三妞干脆把问题抛给赵家人。
赵雨的爹娘在京城呆大半辈子,听到见到的都是当家夫人打杀不听话的奴才,何时见过主人家问奴才的意见啊。恐怕磨叽下去惹怒杜三妞,继而导致赵雨被杜三妞随意发卖出去,连忙接下卖身契。
赵家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卫老挥退所有奴仆,让卫若愉站在门口看着,目光灼灼盯着杜三妞。
杜三妞头皮一麻,十分乖觉的承认:“什么都瞒不过祖父,是我想把他们赶走。”
“什么?”卫若怀正给儿子擦口水,一听这话差点戳到儿子的眼睛。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杜三妞瞪他一眼,“若不是你处处惹桃花,我至于做这个坏人吗?”
“大哥?”卫若愉一惊,联想到刚才听到的,以及赵雨随她爹娘出去的时候往他这边看,当时他身边好像只有一个人,“赵雨喜欢的人其实是你?”惊讶道。
“若怀?”卫老不禁瞪大双眼,“孙媳妇,你没搞错吧?怎么可能是若怀?”
杜三妞的手段简单粗暴,卫老再一看她急着把赵家人赶出去就知道今天这出和她脱不了关系。然而卫老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是因为这一点。
“不可能是我!”卫若怀道:“你们别乱讲,赵雨喜欢的人明明是邓乙。”卫老和卫若愉齐刷刷看过来,卫若怀忙说:“我听,我听钱娘子说过。”
“是我误导钱娘子那样讲的。”杜三妞看卫老一眼,见老太爷脸上只有震惊没有生气,便知道她再处理一个赵家,老太爷也不会为了下人和她动怒。放心下来,杜三妞就说:“再过三个月你就得回京述职,这个节骨眼闹出乱子来,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甭说皇上,父亲也会对你失望吧?”
卫若怀一愣,是的,“可,可是我,我根本没那意思,能出什么乱子啊。”媳妇儿真是太不信任他了。
“我知道啊。”杜三妞点头,“可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没有,架不住赵雨有。万一哪天你惹我生气,我把你撵去客房,她半夜摸到你床上呢?”
卫若怀试想一下,不禁打个哆嗦。卫若愉跟着说:“嫂子说得对,很有可能。倒时候就算大哥睡得不省人事,别人也当他和赵雨成了好事。”
“你给我闭嘴。”卫若怀陡然拔高声音。
团团和圆圆一哆嗦,“哇”一声,卫若怀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痛,“好了,好了,别哭啦,是爹的错,你娘说得对,你们二叔说的也对,成了吧?别哭啦。”
“团团,圆圆,我们出去玩。”杜三妞白他一眼,凑到跟前。
两小只一听出去,哭声戛然而止。卫老看得叹为观止:“你们赶紧带他俩去吧,再不去就晌午了。还有,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若怀,以后注意点。”事情弄清楚,讨厌后宅莺莺燕燕的卫老也懒得再追问下去。
“知道,知道。祖父,我也不敢不注意。”卫若怀说着,呶呶嘴示意他看怀里的俩小祖宗。
元宵节过后,府里没有碍眼的人,也无需整日里担心被挖墙脚,心情大好的杜三妞就带着忠心的丫鬟婆子和小厮去作坊。
新作坊建成后和之前的作坊打通,杜三妞便令人用竹制的栅栏把这一片房子隔成四个分区。然后又叫卫若愉帮她刻四块牌匾,分别是果酒区、调料区、肉酱区和变蛋区,牌子挂在每个区域的入口处的栅栏上。
随后又从村里请八人,待她们上手后,便同时做香菇肉酱和变蛋。而这时也到了三月底,杜三妞和卫若怀必须收拾行李了。
好在作坊里有钱明和邓乙的爹,铺子里有邓乙和他弟弟邓丙看着,杜发财闲着没事就去作坊和码头逛逛,杜三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路向北,二十天后抵达京城。团团和圆圆甫一出马车,就被卫炳文夫妇抱出去显摆。
慢一步的卫若怀傻眼了。卫炳文是户部长官,他回京述职的第一步就是面见他爹。他爹跟着他娘跑去外祖家,他找谁去?
没抢到孩子卫炳武同情地拍拍大侄子的肩膀,“进宫吧。”
“你逗我呢?”卫若怀脱口而出。
卫炳武笑道:“没逗你,是真的。皇上知道你今年会回来,便早早告诉大哥,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皇上找相公能有什么事?”杜三妞下意识拉住卫若怀的衣角。
卫若怀拍拍她的手,“别担心。冲父亲还有心情抱着咱儿子去玩,就知道没大事。”然而他这次猜错了。
是很大的事。
卫若怀进宫前是七品小知县,一个时辰后从皇宫里出来,摇身一变成了四品知府,任职地不巧正是建康府。同时还有一卷诰书,敕封卫氏杜婕四品恭人。
杜三妞听到这个消息,朝自己身上使劲掐一把,疼的哎呀一声,确定没做梦,依然想问:“没搞错吧?你,你怎能连升三级?”
“错了,侄媳妇,不是三级。”卫炳武也吓一跳,大侄子快赶上他了?难道今天皇上也吃多了,撑糊涂了,“正七品上面有副六、正六,副五、正五、副四,最后才是正四品。”
“这么多?”杜三妞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皇上除了升你的官,还说什么了?”
“不愧是我媳妇儿。”卫若怀长长舒一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皇上说,三年,或者最多六年,他要看到建康府各地都和杜家村一样富裕。”
“所以呢?”
卫若怀揽着她的腰,看一眼浩渺的蓝天,“所以,我们到建康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各地美食。媳妇儿,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番外一()
不难!
难的是团团和圆圆年龄小;杜三妞不想到处跑。然而四品诰命夫人朝服送到卫府;亲自交到杜三妞手上;小卫夫人再也不敢讲建康府各地贫穷抑或富裕都和她没关系的话。
六月中;卫若怀一家回到杜家村。两家人没四处张扬;以致于杜三妞一家四口带着丫鬟、小厮出了广灵县;林瀚转正了;村里人才晓得小卫大人升官了。
羡慕的有之,高兴的有之,独独没有嫉妒恨的。盖因卫若怀是杜家村的人;他的官越大对杜家村村民来说越好。
以前卫老初到村里,十里八乡的流氓、恶霸立刻就不敢欺负杜家村村民。如今卫若怀成为建康府的知府大人,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杜家村的小猫小狗也没人敢招惹。
皇帝给卫若怀的期限是三年;三年没达到皇上的预期就再宽限三年。即便六年时间,也不过是团团和圆圆从蹒跚学步到背着箱笼上学堂。
前往建康府的路上;杜三妞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小脸;一想到压在卫若怀身上的担子;就忍不住叹气;“你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娘;吃。”团团举着手里的香瓜。
圆圆看到哥哥的动作;有样学样,把他手里的鸡蛋糕递到卫若怀嘴边,“爹爹;吃。”
“爹不饿;你吃。”卫若怀心下感动又好笑,“瞧把你给愁的。建康府辖区内共有八个县,从京城回来的路上我看过资料,广灵不用说,按照现在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好。临海县靠近海,渔民虽说不富裕,日子过得也不算清苦。
“白云、花溪、莲湖靠近建康府不用愁。算起来也只有大山南边的向阳县,土地种出来的东西全是咸的南岗县,和到处泥泞一片的香坊县最是麻烦。等我抽出时间来去看看,总能找出解决办法。”
“泥泞一片?土地是咸的?”杜三妞的眼神闪了闪。卫若怀抱住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小圆圆,没听出她话里有话,“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
杜三妞想一下,“不如我过去看看。”
“你出去了,团团和圆圆怎么办?”卫若怀笑道:“这俩孩子,一会儿不见你就哇哇大叫。”
杜三妞道:“你带他们去府衙。我早上早点去,最迟傍晚就能回来。”
“娘,去。”团团误认为杜三妞去玩,抓过圆圆,“我们,去。”
杜三妞捏一下他的小胖脸,“天天想着玩。从明儿起,跟你爹背书认字。”
“你还是带他俩一起去吧。”卫若怀一想到左手团团,右手圆圆,两小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偏偏还讲不通道理就头痛,“我挑两名衙役跟你一块,再带两个丫鬟、婆子。等等,不行,马车坐不下,等到建康府叫邓乙重新定做一辆。”
“是得重新买一辆。”杜三妞赞同,“他俩再长大点,我们一起出去就有点挤了。”
卫若怀接道:“日后再有孩子——”
“我不想再生了。”杜三妞打断他的话,“这俩就够我受的了。再生,你养?”
卫若怀噎住,“得,你不想生,那我们就不生,算我说错话了。”
“你本来就说错了。”杜三妞哼一声,抿了抿嘴,“回头告诉邓乙,做一辆四个轮的马车,那种宽敞。”
“多少?!”卫若怀不禁睁大眼,“四个轮?娘子,你可真敢想。”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她一脸不解,“遇到拐弯的时候怎么转弯啊?我只问你。”
“转弯?”杜三妞疑惑。卫若怀点头,“前两个轮同时偏转不就行啦。”
卫若怀叹气:“你说的简单。”
“本来就很简单。”杜三妞心惊,面上十分坦然,“我一直很奇怪,明明稍微大一点的马车就能拉完的东西,为什么非得用两辆两个轮子的马车。原来是没有四个轮的马车啊。”
“不是没有。”卫若怀道:“我小时候见别人做过,但遇到岔口就不行了。如果路窄,还容易翻车出事。自打以后就没人再浪费银子做四个腿的马车。”
“这样啊。”杜三妞眼中精光一闪,“相公,我们做马车卖,怎么样?”
“挺好。”杜三妞想做什么,卫若怀都无条件支持,“前提,你得能做出来。”
“我连皮蛋都能做出来,两个车轱辘还能难得住我啊。”杜三妞一副胸有成竹的说:“你就瞧好吧。”
卫若怀根本不信她的说辞,“行,我等着你的四个轱辘马车。不过,我们先讲好,不能因为马车,把团团和圆圆撇到一旁不管。”
“不会。”杜三妞抱起趴在她腿边的团团。到建康府安顿下来,杜三妞就带两个孩子去木匠店定做两张小床。而团团和圆圆的房间就在杜三妞和卫若怀的房间隔壁。
知府府邸是一处三进院子,杜三妞一家四口住在中间,前院待客,厢房和后院留着仆人住。府里只有四个主子,其中两个走路还不甚利索,杜三妞身边伺候的只有邓乙、钱明两家和春燕、春兰、小赵子和小梁子四人,杜三妞也没大肆增添人手。
安顿下来之后,杜三妞吩咐晋升为内宅管家的钱明去牙行挑六个粗使的婆子。在钱明把人带来,杜三妞过目后,交给邓乙家的安排。随后交代钱明如果牙行有无父无母的孩子,领来她见见。
钱明一听这话便知道当家主母想买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聘人,“知道了,夫人,小的会留意。”
杜三妞点了点头,“告诉你婆娘,六天后我请建康府各位大人的夫人们来赏花,中午留饭。”
“咱们院子里可没花。”钱明道:“夫人,你前儿让小的们把院里清理干净,忘了?”
“没有就去买啊。”春燕接道:“钱管事的脑袋可真不会转弯。夫人都说六天后,今天去买,傍晚的时候栽好。勤浇水,等夫人请的那些官夫人过来,看见院里有一两朵花,她们也会说满园春/色。夫人请人来赏花不过是个名头,主要是认认人。”
“就你懂。”钱明瞪他一眼,“小丫头片子,话真多。夫人,小的这就去。”
杜三妞道:“别着急,去找邓乙支些钱。他倘若不忙,让他随你一块去。花买来就按照,按照京城家里的花园栽种。”
“小的知道了。”钱明打个揖退出去就忙鲜花的事。
六月二十三,天气晴,巳时刚到,接到请柬的夫人们陆续到来。穿着蓝白相间交领襦裙的杜三妞坐在客厅里,见客人进来才慢悠悠站起来,脸上堆满笑,“来了啊。坐,春兰、春燕,上茶。”随着她一动,发髻上唯一的银色小凤钗上的玉色水滴流苏跟着晃动。
衣着亮丽的夫人们眼神闪烁不停。银镶嵌白玉耳钉,银镶嵌白玉戒指?卫夫人这身打扮,怎么如此素雅?然而再仔细看,发现她身上的襦裙是素纱,上面的蓝色是绣上去的云纹。心底不禁惊呼。素纱薄如蝉翼,乃贡品,除了当今一家,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有机会接触到素纱衣啊。
夫人们再一想卫若怀的姑姑是皇上的嫂子,料到杜三妞身上的素纱来自王妃,一个个收起对一身素雅打扮的杜三妞的轻视,敛下眼神,规规矩矩坐好。
春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桂花茶,春燕端着饼走进来,一股淡香沁人心脾。夫人们不禁抬起头,端起茶杯就看到淡碧色的茶水上飘着点点桂花,而淡香也变得浓郁。本想装装样子湿湿嘴唇,不禁真喝一口。
杜三妞一直仔细观察众人的神态,等她们放下茶杯就转向白瓷盘里的饼,“尝尝鲜花饼,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