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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哦。”卫若愉仔细一想,“她还得养婶子和杜叔,三不五时地管大伯母要钱补贴娘家,大伯母一定不——不对,我们家的下人若是知道一定会在大伯母面前瞎说。”
“知道就好。”卫若怀欣慰的笑了笑,“回到京城别乱说,我们赶在进城前把肉松吃完。”
卫若愉看了看手中的小坛子,“难怪你要给祖父留一半,以为你又变孝顺了呢。”
“我怎么不孝顺了?”卫若怀伸手揪住小孩的耳朵。身边没有帮手,卫若愉仰着头,装傻道:“我的意思是更孝顺啦。”
卫若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要是能把这个聪明劲用在做文章上,何苦每天抓耳挠腮。”
“人家才八岁啊。”卫若愉撇撇嘴,“哪能想这么多。何况我三妞姐都说了,我还没开窍,等再长两岁,一开窍就什么都懂了。”
卫若怀白他一眼,“杜小麦的基础可不如你,人家的文章连祖父都说很好,你还想多大开窍?”
小孩儿噎住,他又不能说他不是不会,只是懒得思考,“我是不如你,十一岁就想着娶妻。”
“嗤,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卫若怀瞥小孩一眼,“若不是你提醒,我才想不起来娶三妞。”
“无赖。”小孩冲他呸一声,卫大少抹一把脸,丝毫不受影响的笑了笑,可把卫若愉恨得牙痒痒,到家就找卫炳文和卫夫人告状,说卫若怀故意等亲事定下来才告诉哦他们。
卫炳文夫妇不是第一次被儿子骗,早已习惯了。卫若愉没能如愿,便打劫卫若怀的零用钱,给杜三妞买一堆礼物。
五月下旬,杜三妞再见到卫家哥俩,不禁揉眼,“你们是不是又长高了?”
“对。三妞姐,再过一年我就和你一样高了。你说你,去年那么着急干嘛啊。”卫二少边叹气边递出一包礼物和一包鲜桃。
卫若怀朝他头上敲两下,“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又没和你说话。”在京城,卫若愉经常跟他一起出门会友,“三妞姐,你可不知道,他的朋友都不信他定亲了。等明年我们再回京城,你就和我们一块去吧。”
卫若怀眼神一暗,便看着三妞。
杜三妞想她明年也十五岁了,按理是该见见卫家的亲戚:“我听你的。”
“我想,等乡试结束。”卫若怀并不希望京城的人太早见到她。究其原因,还是杜三妞太漂亮了。
村里人娶妻先看贤不贤惠,能不能生,容貌次之。这一点虽说和高门子弟选妻标准一样,但仅限于高门中的嫡子。对次子或者庶子没那么高要求。
因大皇子的缘故,京城之中没多少人敢招惹卫家,但不表示没有。皇亲国戚照样不怯卫家,他们家的年轻子弟若是不巧见到杜三妞,届时又免不了一番纷争。
假如卫若怀有功名在身,即便卫家没有大皇子这个后盾,皇亲国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朝廷命官抢人。所以,卫若怀希望杜三妞第一次出现在京城众人的面前是以他妻子的身份。至于这点,卫若怀并不打算告诉杜三妞,毕竟离他参加春闱还有好几年,省得徒增烦恼。
虽说离杜三妞十四岁生日还有三个多月,和卫若怀定亲的缘故,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她就不再出去给人家做宴席。
大皇子酒楼里的厨子脑袋灵活,无需卫若怀再往京城送食谱,段守义那边的食谱供应也跟着断了。起初三妞怕她姐夫不高兴,卫若怀见到段守义便说:“三妞已是卫家少夫人,若被别人知道她卖食谱,对她名声不好。”
段守义心想: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卫若怀一句,“你家厨子,跑堂小二,摘菜洗菜的婆子。”
“是我考虑不周。”好在广灵县不大,迎宾酒肆又一家独大,即便没有新鲜吃食推出,也没人在乎,因为每次去吃饭招牌菜都吃不过来。从而导致杜三妞格外闲。
卫若怀便把婚后派人开店铺的事跟杜三妞一讲,杜三妞佩服他想得远,又忍不住鄙视自个还不如一个古代少年。
于是,杜三妞随卫若怀去卫家书房,把他走的这段时间,她琢磨出的食谱写给卫若怀,由他保存。
卫若怀看都没看,把食谱收到书房的盒子里,“婶子没在家,今天在这边吃?”话音落下,杜三妞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怎么了?”
“没事。”杜三妞不想说她娘因不用再给她打下手,升到主厨后近来干劲十足。经常杜三妞出去一趟,回来就听到她堂嫂说:“三婶和我娘出去给人家做喜宴去了,钥匙在我这儿。”
第一次,杜三妞以为她娘财迷转向,后来和她两个伯母闲聊时听出真相,简直哭笑不得。打那以后,丁春花一出去,杜三妞就来隔壁陪卫老吃晌午饭。
“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杜三妞说话间走到门口,突然又退回来,带上卫若愉给她的桃子。
卫若愉眼珠滴溜一转,“三妞姐,我帮你拎着。”
杜三妞躲开他的手,“不用啦。”顿了顿,“你知道我做什么吗?”
“我又不是因为你要做好吃的才帮你。”卫若愉此话一出,卫若怀扑哧笑出声,“到底谁脸皮厚?!”
老鸭汤()
杜三妞笑吟吟道:“你俩脸皮都厚。”说完;施施然往厨房去。
卫若愉恶狠狠瞪兄长一眼;都怪你;害我被三妞姐说落。忙不迭跟上;却不好再拉杜三妞的手;毕竟他也九岁了。
杜三妞听到脚步声;扭头瞅了瞅;“你哥没过来?”
“从京城带回来好多书,还在马车里没整理。”卫若愉忍不住又看一眼桃子,“我们来的路上经过一处桃园;有好多人整车整车的买桃子,三妞姐,我猜他们买回去一定是为了做桃子酒。”
“这可说不准。”杜三妞道:“也许做桃罐头。”
“罐头?那又是什么?我和大哥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琢磨出来的?”卫若愉连声问:“好吃吗?有没有桃子甜?”
杜三妞笑道:“改天得闲做给你尝尝。”见厨房近在咫尺;四围一个人也没有;杜三妞不禁皱眉,“钱娘子;钱娘子”
“少夫人;我在这儿。”钱娘子拎只鸡从厨房西面走过来;“喊老奴有何吩咐?”
杜三妞不禁扶额;无论说过很多次她和卫若怀还没成亲;不能喊她少夫人;这人就是不听:“你捉鸡干么?做给你家少爷吃。”
“可不是么。”钱娘子一脸心疼,“你看二少爷都瘦的。一定是京城家里的厨子做饭不用心。这是只老母鸡,回头炖好得给大少爷和二少爷好好补补。”
“他长个了;瘦下来很正常。”话音一落;钱娘子就揪鸡脖子上的毛,杜三妞很想叹气,“别杀了,我家有只鸭子得有四五年了,你去捉来杀掉,鸭血、鸭肠都留着,我下午做老鸭汤。”
“这不好吧?”钱娘子看着卫若愉,希望他拿主意。
杜三妞道:“你都喊我少夫人,还有什么不好。”顿了顿,“是个麻花鸭。到鸭圈门口就能看到,这是钥匙。”把腰间的荷包递给她。
卫若愉下意识看过去,“我天!三妞姐,若兮姐送你的荷包你怎么还在用?!”
“又没坏。”杜三妞以前无论去广灵县还是外出给人做喜宴,都是和丁春花一起行动。丁春花怕她注意力不集中,钱袋子被偷走也不知道,便一直自个保管钱袋子。也是近一年,丁春花舍下杜三妞,她才学会出门随手带上荷包,钥匙和银角子装在荷包里。总得来说,没用多长时间,“你看,像新的一样。”
“可是,荷包上的花样都过时啦。”卫若愉嫌弃的不要不要,“钱娘子,去告诉邓乙他娘,再给我三妞姐做,做十个——”
“多少?!”杜三妞瞪大眼,“做那么多留着吃。两个,钱娘子,别听他的,两个就好。”转头就问:“你的荷包是不是用一次就不用了?”
“当然不是。”卫若愉说:“怎么也得用三四次。”
杜三妞踉跄了一下,钱娘子慌忙扶住她,“别激动,别激动,少夫人,二少爷没说完,不同的衣服搭不同的荷包,衣服过季不能穿,荷包自然不能再用。”
“等等,若愉,你这几年的衣服呢?”杜三妞突然想到:“扔掉了?”
卫若愉愣了,她的话题怎么跳这么快:“应该没有吧。”一想这样讲不妥,“钱娘子,去问问邓乙他娘,顺便把爷的衣服找出来。”
“是。”钱娘子微微屈膝,直起腰便准备把鸡放鸡圈里去。
杜三妞再次开口:“其他人呢?”
“啊?”钱娘子四下里一看,猛地朝脑门上拍一巴掌,“陈萱的男人把她送回来,那几个丫头小子听说之后,就跑去陈家看热闹,老奴现在去找他们?”
“一样一样办。”卫若愉说:“先去找邓娘子,然后去喊他们回来,最后去三妞姐家捉鸭子。”说完看向杜三妞,他这样安排对吗?
杜三妞笑了笑:“若愉越来越能干了。烧火,给你做拔丝鲜桃吃。”
“好哒。”卫若愉顿时眉开眼笑。钱娘子暗吁一口气,再一次庆幸杜三妞会做好吃的,而且是没人能抵挡住的吃食。
拔丝鲜桃对于杜三妞这个做五年饭菜的人来说非常简单。新鲜的桃子去皮、去桃核,切成块备用,然后把鸡蛋、藕粉和麻油一起调成糊,桃肉挂糊入油锅炸,炸至金黄捞出。杜三妞就开始熬糖,炸好的桃肉挂上糖浆,放在抹了油的盘子上,又甜又脆的拔丝鲜桃便好了。
杜三妞做好拔丝鲜桃时,钱娘子还未回来。她便和卫若愉两个去了书房。
卫老嘴上说自个牙口好,等他看清杜三妞端来的东西却忍不住牙疼,“就做这一个?”
“钱娘子已经洗好菜,我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也没问,就做这一个。”杜三妞说完,就感觉到周围空气一滞,“还有个老鸭汤,不过得炖一个时辰,晌午吃不到了。”说起这个,猛然想起,“家里有酸萝卜么?我家没有。”
“好像没有。”卫老道:“青菜都可以吃了,又不是夏天没胃口,谁吃那个干吗。”
“那我出去问问,炖鸭的时候用得到。”杜三妞说:“拔丝桃子最好得趁热吃,给我留两块就好了。”说完就往外走,都没容卫老开口说:“不急,吃过晌午饭再做。”
事实上,杜三妞之所以这么着急,找酸萝卜是其一,其二是去找她认识的包打听——杜小鱼。陈萱那边到底怎么个情况
杜小鱼此人也是个全才,干活绣花看孩子,糙活能干,细活会干。也是如此,站在比她漂亮许多的杜三妞面前从未感到自卑过。听到三妞的问话,嗤笑一声:“陈萱刚嫁到男方家里就嫌人家穷,当时那家人没多想,毕竟我们村的生活比周围几个村都好。后来陈萱自个说漏了嘴,人家找人一打听,就打听出她想攀高枝。也不想想,她都嫁一次,家境好的人谁要她。做事不如我利索,长得不如你好看,还不如春兰回过日子,嗤!”
“你怎么知道她男人那边的事?”饶是杜三妞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她知道这么清楚。
杜小鱼这次没显摆,不答反说:“我算看明白了,嫁人嫁的不单单是那男人,还有他们家。陈萱的婆婆随她儿子过来,都没等陈萱的娘问出了什么事,她就把有的没全他娘的嚷嚷出来。这会儿估计全村人都晓得,陈萱为什么被送回家。”
“你娘又没给你定亲,你害怕个什么劲。”杜三妞拍拍她的肩膀,“到时候仔细挑就是。陈萱的男人这是要,合离?”
“差不多吧。”杜小鱼摇了摇头,“虽说她婆婆不讲究,可是她男人是个好的。刚成亲那会儿,陈萱三天两头往这边来,每次她男人跟后面都拎着大包小包,从没见他不高兴。唉,自作孽不可活。不说她了,我得回家做饭去。”
“你知道谁家有酸萝卜吗?”杜三妞忙问:“我家的吃完了。”
杜小鱼想了想,“我爷爷奶奶家应该有。天天嚷嚷着嘴里没味,喜欢喝粥的时候吃酸萝卜,你去看看。”
杜三妞到杜小麦家里一问,放学归来的杜小麦就去找碗掀坛子。杜三妞却被杜小麦的奶奶拉住,“妞啊,你见识多,伯母向你讨个主意。”
“你说。”杜三妞想都没想就应下来。
“有个女人,好像是叫,对了,和你二姐夫一个姓,县南三里的赵招弟。”
杜三妞下意识揉揉耳朵,“赵?招弟?怎么叫这名。”
“是这个名字。”杜小麦把萝卜递给三妞,“我爹说是去年放出宫的大龄宫女,今年二十六,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七了,比我爹小两岁。她去县里买粮食的时候听说我爹是个老光棍,就自个托人去找我爹,我爹的意思她如果没毛病,就找媒婆去南边提亲。”
“她家什么态度?”杜三妞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东边闹合离,西边要娶亲。
杜小麦说:“我爹说赵招弟的爹原准备把她嫁给县里的富户当贵妾,赵招弟不愿意。她多年不归家,和家里的关系远了,又在宫里待多年,见过大世面,她爹娘也不太敢逼她。”
“这样啊。”杜三妞想了想,“既然能被顺利放出宫,说明那个赵招弟在宫里挺安分,或者说很聪明,保全了自个。而她兴匆匆回来家,她爹就要把她嫁出去给人家做小,这事估计也狠狠伤了她的心。和娘家闹僵,离家多年连个朋友都没有,你们家也就成了她唯一依靠。伯娘,这儿媳妇可以。
“小麦,等她嫁进你们家,就算明年生个孩子,你也十岁了。等你考上秀才,那孩子也不过六七岁,屁都不懂,欺负不到你。”
“我知道,三姑姑。”杜小麦笑了笑,“所以这次没拦着我爹。”
“乖孩子。”杜三妞笑道:“家里正在做饭,有事你们直接去卫家找我。”而她到卫家,出去看热闹的众人的确都回来了,钱娘子已杀好鸭子,厨房里正在烧水,给鸭退毛。
杜三妞进去就见案板上摆许多切好的肉和菜,“怎么不做?”随口问。
“等您呢。”烧火的小丫头道:“大少爷一定特别想吃少夫人做的菜,我们可不敢做。”
“就你知道。”杜三妞的脸刷一下红了,还是系上围裙炒菜。四个菜抄好之后,锅里的米汤也差不多了,但是三妞没用立即去吃饭,而是把洗净的鸭子切块,放在锅里翻炒几下收水汽,随后连同酸萝卜、老姜和花椒一起放在砂锅里,倒入开水炖。
卫家的下人平时都在厨房里用饭,杜三妞交代一句,两个时辰关炉子,便去吃饭了。然而她没料到,一顿饭没吃饭,老鸭就炖出味了,正在吃饭的卫家爷孙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勾头往厨房的方向看。
糖醋鲤鱼()
杜三妞装作没看见;匆匆扒拉完碗里的粥;道:“我回家喂牲口去了。”
“哦。”卫若怀下意识应一声;反应过来她说什么;放下筷子;“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杜家的猪吃掺了草或者菜叶子的豆饼、豆渣、麦麸;而喂熟食又比生食效果好,杜发财便在院里支口锅专门煮猪食。
杜三妞上午割了青草,但是她没打水。卫若怀见缸里有半缸水;估摸着煮好猪食,再给牛和驴喝点,差不多就见底了;便拎着水桶拿着扁担出去。可把杜三妞吓得不轻;“你会挑水吗?放在那儿,待会儿我去。”
“不会就学啊。”卫若怀说得挺简单;也很容易就打满两桶水;轻轻松松挑起来。然而他双脚一动;扁担不受控制的晃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