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本来以为,这戴老式凤头簪的姑娘应该妥妥过不了的。
“系统?她哪点比我好?”
“宿主,她哪点都不比你好。”
“那她为什么被判过了,我却没有?”
“……大概是这审查姑姑眼瘸了吧。宿主不要灰心,有我在,以后皇上一定只看得到你。不会有任何凡夫俗子能成为你的威胁。”
“真的?”
“真的!”
……繁忙的选秀初选活动终于赶在夜幕来临前结束了。
王福顺就在御书房外间等着,看到端上来的盘子里仍有苏榴的名字,眉『毛』一抖。想起那日阮绫说的话来:“会不会妖法,王公公只消那日令人叫苏榴不过,看看最后呈上来的结果过没过,便知道了。”
王福顺虽然嘴里说阮绫胡言『乱』语,心里总归是有些狐疑。所以这次选秀,最要紧的几个地方,审查姑姑、登记太监、拿牌太监等,全是他的铁杆心腹,不可能出现有人被别人收买的情况!
这份二选名册是用金线绣出来的丝帛金册,不可能专为了消掉苏榴的名字再改换了。王福顺只有把名册呈了上去,但他心里头一次在邵曜登基后生出了不安。
第17章 巍巍宫墙弥邪性()
那姑姑便『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是这样没错,您交待过。可是我一见了那姑娘呀,我就觉得,她这不过,可就太可惜了。所以……这不就让她过了吗。”
王福顺一直盯着她,这柳姑姑是他心腹,也算是他的老友之一,从来是说一不二之人,按说不可能掉这种链子,更何况是掉链子之后,还要觉得人家好?为人家说话?
有阮绫交待在前,王福顺都有点相信这是什么邪法了。
他也不好骂柳姑姑什么,只好拍拍额头,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只好在第二场把苏榴除名了。”
“还要给她除名?”柳姑姑皱了皱眉,“还是别了吧,多水灵一个小姑娘,模样好,『性』子也如水一般,兴许皇上看了会很喜欢呢?”
柳姑姑如此真心实意地说话,王福顺心中却是狠狠一拧!因为柳姑姑她素来十分严厉,绝不可能如此夸张地为一个人说好话!
王福顺从来只听说过这世上有妖怪躲在山野荒僻处,专门以魅『惑』术摄人魂魄,改人意志,却从未听说过妖怪还能往天子真龙身边跑的,不想今日竟在这煌煌白日,巍巍宫墙之内见了只活的妖怪!
不行,果然得按时夫人说的法子去对付!王福顺豁地站起来,吩咐:“天晚了,先令秀女们歇息着,明日选第二场和最后一场。”
*
中秋将至,时夫人把中秋那天代表一家人切月饼的活交待给了阮绫。以此来向大家昭示对阮绫的认可。
这个月饼可不是平日里吃的小月饼,须是一块大饼,阮绫要按家中人头切成等份,一份也不能多,一份也不能少,才能算完美完成任务。
时家主枝长房加上时老爷那一辈一共是十九口人,阮绫得在一张饼上切十九个等份。这很考验她的九章算术功底和动手能力啊,所以阮绫已经让人提前做了二十个与那日的月饼一般大、一模一样的月饼,拿了把大小也差不多的刀在院子里练习起来了。
听到院门开的声音,阮绫心念一动,一刀就切歪了。
好好的十九份,顿时残成了十八份。
她泄气地放下刀,偏头看向门口。时怀池全失了素日的清冷气,扶着门框,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好似多走几步,就要破功笑出来了,“这还用练?随便切切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想练?谁让你家那么多人。”阮绫又指使元扇把这些月饼收到一旁的盘子里,自己拉过另一个完整的月饼,竖起了刀柄,吸气,呼气。
时怀池走到了她身边来,捡了一块三角,似要往嘴里送,看清里面的馅料后,又默默放了回去。
阮绫瞥了一眼,没说话。时怀池的半个身子倾到阮绫身侧来,看着她蹙眉的侧脸,看了一会,见阮绫只专注切月饼,忽问:“你不问我今天苏榴中没中?”
“肯定中了吧。”阮绫想也不想,又一刀下去。
时怀池倒是有点意外了,他又看了看阮绫平静的侧脸,“我还以为你初选就要刷下她。”
阮绫手底下的刀停顿了一下,又干脆利落地切起来,刀尖挨到砧板上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她也不说话,憋着一口气似的,直到把十九份基本等份的月饼都切了出来,才轻吁一口气,放下了刀柄,盯着自己十九等份的杰作,欣喜地同时怀池说:“人心不齐,怎能成事?等二选看看是什么结果再说吧。”
阮绫想着,自己死之前,被苏榴的金光打中,给观音像拦过一回,兴许神佛道能阻一阻苏榴的妖法。但到底能不能,还是要看王福顺那边的收场。
一个能行起死回生之术的妖孽,必然道行深厚,等闲难治。
她也就没把话说满了。
时怀池盯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面『色』愈发清风拂月,声音也比平时更沉了一些:“夫人若愿与我齐心,我必也与夫人齐心。”
阮绫:“……”
从来不知道时爱卿这么能随时随地逮着机会就说情话的。
他这么能说会道,上辈子怎么打光棍了呢?
阮绫并不接话,拿帕子垫着捧起一块三角月饼递到他面前,“吃吗?”
时怀池又瞥了一眼,迟疑地伸手接了过来,嘴里嘟囔,“怎么是五仁的?”
“因为中秋那天要吃的也是五仁的。我可是在同一家买的,大小、硬度、厚度、味道都一样。”阮绫面『露』得意,隐约还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中秋也要吃五仁?
时怀池盯着手里的那块三角月饼,五种仁密密麻麻压在一块……迟疑半晌,他清咳一声,喊来墨迹,“你一下午没吃东西,饿了吧,来,吃块月饼。”
墨迹心道:他也不喜欢吃五仁啊。
但少爷发话,又不能不听,只好难掩纠结地接过了那块月饼。
时怀池如释重负,只给月饼,不给阮绫的帕子,然后拿那张帕子擦了擦手,也不还给阮绫,就一本正经地边走边说:“我还不饿,去书房看看书,晚点吃饭叫我。”
阮绫靠在刀柄旁,抱臂冷眼旁观:装,你就装~
*
选秀第二场,仍旧是看不到皇帝的。是三名宫中的姑姑来考验这些姑娘的才艺技能,有才艺技能的便高一等,无才艺技能的便划进次一等里。苏榴就是无才艺技能的,理应被划到次一等里,但这于她就是万万不妙了。系统就提议苏榴把她的新手优惠全部使用了,不要心疼,她就这一次机会,只有一鼓作气拼上去才能笑到最后!
王福顺怕被苏榴妖法波及,在隔着整整两条宫道的房间里等着。他今日的装备非常齐全,脖子上戴着一个法华寺主持焚香沐浴注灵七七四十九天的开光平安符,手腕上戴了一串玄音大师圆寂时同陪的一百零八苦度众生的念佛,胸前还挂着一面正一道上贡的降妖伏魔八卦镜。
旁边还叫个小太监捧了一整碗黑狗血,就怕太温和的防御手段制不住那妖精。
当然那三个审查姑姑他也一应都让她们戴了主持的开光平安符,好防着苏榴再使妖法的。
这自然是阮绫交待的法子,妖法就要用佛法道法克制嘛。
不过阮绫也只说人家道行高深,兴许有用。
王福顺坐在那里,等茶自凉了也没想起来喝一口,一径让人随时关注前方战果。
过了一会,负责报信的心腹小太监回报说:“林姑姑判苏姑娘过了。”
“什么?!”
王福顺蹭地一下站起来,踱了几步,又叫那小太监再去探,“要是杨姑姑也判过了,你就来叫我!”
过不片刻,那小太监又跑得气喘吁吁地来报:“公公,过了,过了!”
王福顺再也坐不住了,自己端起那碗黑狗血就往外走。此等邪术之人,怎么能让她近皇上的身!
咱家今日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坏了她的妖法!
他走到了选秀殿门口,隔着大老远朝那三个审查姑姑喊话:“你们眼睛都长瘸了?苏榴此女长得也不过如此,无才无德,不要叫她过了!”
王福顺吼完,还抓了抓自己胸前的八卦镜。
好像没有被攻击的感觉嘛。
看来是因为这三位姑姑身上的法器不如自己身上的厉害,才着了道!
正给自己竖了一点信心,王福顺又端着黑狗血往苏榴走去,准备往她头上泼一泼,灭一灭她的妖气。方近十尺之内,忽觉一阵微风拂过,仿佛有什么洗涤了他的心。
他迟滞之后,忽然幡然醒悟过来,把手里的黑狗血往边上一搁,就迈着大步杀到了苏榴近前。他拿出皇帝邵曜赏赐给自己的金镶玉老花镜,仔仔细细比着面含微笑的苏榴看了一番,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咱家错了!眼瘸的是咱家啊,这位姑娘横看成像侧成画,远看似仙近如花,如此绝世佳人,若不能过,咱家岂不是愧对皇上?”王福顺说着,还翘着妖娆的兰花指,揩了揩眼角。
方才被骂得一头包的林姑姑杨姑姑等人立刻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杨姑姑说道:“就等您这句话呢。”
大家都喜气洋洋地给苏榴添上了名字。只有添名字的小太监和同组在场的另七个姑娘莫名其妙,合着她们都不如苏榴了?
第18章 峰回路转邀共宴()
皇上亲选,是在下午举行。据说这几日政务繁忙,皇帝为了方便些,特地改了选秀的流程,原来的流程是五人一组,皇上点名,便是留名晋级。现在皇帝改了,他说为免弄混了,先写个名字记一记,最后一起留名就行。
到了时辰,苏榴便跟着秀女们五人一组五人一组地进去。王福顺和几位审查姑姑的一个时辰效果还没过去,便特地给她排了个很好的位置,是头五组的。
这头五组里,既有那名大将军之女,也有那个看起来家世很差的姑娘,还有其他人也都是当朝显赫人家的女儿。苏榴心里隐隐地就感觉不是太对了。她想打探一番那个家世很差、现在拿眼角看自己的姑娘是谁,却因为一组挨着一组,还要讲究秩序,没找着机会。
苏榴又担心起自己是否冲撞了贵人,想着以后得找个机会,把这姑娘的好感涨回来。
她本是有些惶惶不安,到了皇帝面前,却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
无他,只因皇帝并不让人感到紧张。
皇帝邵曜飞眉入鬓,生得一双细长凤眸,他不像苏榴想象中那样是十分有威仪的人,嘴角挂着浅浅笑,手支着下巴半斜靠在明黄雕飞龙的御座上,透着闲散。
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平日总是忙的,闲也就闲得不成闲样。他却仿佛是一闲就闲成了散仙,七分慵懒三分愉,叫人生不出敬畏之心来。
闲散似仙的皇帝目光微微一转,越过前面四个秀女,单单落到了苏榴面上。
苏榴俏脸微红,这可比她上世的那个夫君好看多了。
而邵曜也仿佛是一眼就只看到了苏榴,他抬起了自己金贵的皇帝玉手,往前一指:“那位姑娘,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在旁边宫人的提醒下,苏榴才紧张地上前一步,缓缓地扬起头来:正是粉面含腮,杏眼微湿,含羞带怯的一个俏佳人。
邵曜面『色』上的懒意尽去,定定凝视她半晌,仿佛是看呆了。
好半晌邵曜才赞道:“不愧是阮爱卿放弃自家名额,极力推荐的姑娘,果然是绝世美女啊。”他又很不屑地瞥了其他四人一眼,淡淡道,“与苏姑娘一比,其他人可都成了庸脂俗粉了。”
那四个姑娘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心里可不是记恨上苏榴了?
哪怕不拼家世,能来选秀大家都是差不多水平的长相,甚至比她更漂亮的,皇上竟然说苏榴最美,岂不是眼瘸?
可邵曜偏偏就好像真的只看中了苏榴。他不但问了苏榴的家庭,还问了苏榴的年龄,甚至问苏榴昨日在宫中住的习不习惯。最后他还低头写下了明显是苏榴的名字。
系统这时提醒苏榴:“宿主,好时机,快对皇上用这个新手包啊!”
苏榴想想自己离着皇上至少得有二十尺,而且手里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新手包了,她的习惯便发作了,有点舍不得,“看皇上的样子,分明是要让我中选的,我还现在对他用,不是浪费吗?等以后如果我不小心惹恼了皇上,再对他使用吧。”
一有机会,苏榴就想捂紧自己的技能包。
系统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虽然皇帝现在的好感显示只有很勉强的1点,可皇帝不是还很嫌弃另外四个吗?说不定皇帝就是那么难涨好感呢。自己毕竟不是人类,不懂得人类的心思,就没有再说话。
苏榴在被问了一通话后,顶着另外四个姑娘晦暗的目光,脸红红地出去了。又等了许久,秀女们像一茬一茬稻子,进去了又出来,苏榴看着不少人都摇头,唉声叹气的,心里越发高兴。
已经有会看眼『色』的小太监,来给她换了香茗,殷勤地问她冷不冷,累不累了。还有想卖好的小宫女,悄悄告诉她,除了符姑娘,皇上全程只问过她一个人名字,其他人都是看一眼,随便聊几句家常就挥手让出来了。
苏榴连忙问,那符姑娘是谁?
小宫女一张红扑扑的苹果脸,小心地往那“家世差”姑娘指了指,“就是符大人家符姑娘呀。”为了向苏榴卖更多好,她又小声道,“据说皇上生母淑妃生前与符姑娘的母亲是挚交,当年弥留之际还曾要求皇上将来娶符姑娘呢。”
苏榴心中一个咯噔,除却知道自己必定中选以外,便是将符姑娘视作劲敌了。如此情敌,天然便要较劲,哪儿还会想费那力气,去把她的好感涨回来?
她只卯足了劲,翘首以盼,等着皇上钦点自己的名分。
皇后?一开始就是皇后好像不太可能。
妃子?这好像也不行。若是个贵人,就既不出挑,又够显眼,那就最好了。贵人……
苏榴一边想着,噙着笑,沉进了思绪里。
终于日暮西沉,所有的秀女都见完了。皇上的车架缓缓行起,离开了。大家都屏息等着结果,见那颁旨太监出来,苏榴脸都激动红了,结果那个颁旨太监平平静静地宣布:“本届选秀,无人雀屏中选。”
什么?
苏榴只觉脑子嗡地一声,好像什么也听不清了。
“哎呀,苏姑娘晕倒了,快把她送回阮府去!”
*
邵曜回到宫中,便屏退众人,扶着椅子扶手笑了小半刻钟。心想,王伴伴你那样肯定中招,只有朕这样玩,才能让她倏忽大意,错失良机!
上辈子他与苏榴交手多年,也骗了她好几年,于此间造诣早已登峰造极,虽然越到后来,苏榴越难对付,但现在用这招来糊弄糊弄尚且经验不足的苏榴,还是绰绰有余的。
笑毕了,邵曜看着自己好似满当当,实际又空『荡』『荡』冰凉凉的内殿,忽然想起阮绫已经嫁给了时怀池,还很不乐意见自己,又是五内俱焚,酸楚不已,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按着椅背的手掌渐渐收紧。
无论如何,也要让阮绫回心转意才行。
今日打了一个胜仗,邵曜思来想去,便亲手写了一张邀请函,着暗卫走特殊通道向阮绫发了出去,邀请她来一起好好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