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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申冉恨,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无能,挣扎在社会的底层,一颗想要安分的心无数次被赤/裸裸丑陋的现实践踏、击垮,她恨。
“姐,跟他离婚!”高申冉护短,这样的人有时显得尤其冲动而不计后果,她一双噙着雾气的水眸祈求的望着王悦欢,姐,求你,跟他离婚好吗?
010磨掉的棱角()
王悦欢了解高申冉的善良和对她的宠溺,不禁然深深的叹口气,小冉,糟糕的环境已经磨掉了我所有的棱角,我没有勇气三十岁重新进入职场,我没有学历,不能过三十岁还要为柴米油盐一分一角算计的生活,我懦弱,不像你一样勇敢,我已经没有后退的勇气!
王悦欢了解高申冉,吴娇和宁天诺没有立场了解她,此刻她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均一愣,愣过之后宁天诺冷笑,吴娇玩味的看向高申冉,人善不可怕,怕的是既冲动又愚蠢像他之流。
“离婚?”宁天诺拉长上扬的音调,看着王悦欢和高申冉的眼神像是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还有事儿吗?没事我们先走了!”王悦欢不轻不重的语气,连分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王悦欢的不解释彻底激怒了宁天诺,他单手掐住王悦欢的手臂拖着她往楼上包间走,高申冉想要跟上来阻止,吴娇上前挡住她的去路,王悦欢也及时的出声安抚,“小冉你在楼下等着!”
“姐!”高申冉轻呼,伸手推搡吴娇,“你起开!”
吴娇看似娇柔,力量却不容小觑,小山一样挡住高申冉,“你姐让你等!”
宁天诺是这间餐馆的老板之一兼常客,三楼有他专属的包间,他拉着王悦欢一路往上,重重的关上包间连门都不锁,拖着王悦欢的手臂让她旋身背对他,而后一个用力压着她使她贴着冰冷的墙面,半身裙被掀起,丝袜和内裤扯下一半,再无多余的动作欺身而上。
王悦欢很痛,柳眉轻蹙,她紧咬唇瓣不让自己出声,口腔内很快传来血腥之气,很痛,痛到麻木。
所有人对她怒其不争,可以前的王悦欢并不是现在这样,她争取过,恨过、爱过…可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像她三十年来的人生,想要亲情不得,想要爱情不得,所以任何再糟糕的事情对她已经无所谓了,不想了。
三楼是vip包间,环境相对隐秘,可毕竟是生意红火的公众场合,来来去去有上楼足浴按摩的,有新加入吃饭的,门外的声音虽听不太清楚,但门没有上锁,包间里又没有开大灯,难免会有走错或是不长眼的随时有可能冲进来,王悦欢全身紧绷,浑身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一点,担忧、难堪、疼痛…。多种负面的情绪一涌而上,指甲在墙壁上发出尖细刺耳的声音,亲人所剩无几,丧失了所有与深爱男人比肩的资格,王悦欢不懂自己究竟为什么还活着?!
宁天诺不算是一个放纵*的人,他就是生气需要泄火,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气什么,王悦欢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
事毕,宁天诺拉上裤链后退几步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微眯,长腿交叠顺手从口袋里拿根烟点燃,缭绕的烟雾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光芒,他挑着眉眼看着王悦欢。
王悦欢很疼,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她咬牙忍着。丝袜已经被畜生扯坏,她从手提包里重新找出一双新的当着宁天诺的面儿穿上,让自己重新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然后开口。
“我三姨生病了,这段时间我想随时可以出门!”
说来奇怪,宁天诺没有限制过王悦欢的行动自由,可他们的相处模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她的活动圈子只有楼下餐厅和卧室,以至于现在她想出趟门还需向他报备。
事实上,宁天诺以为王悦欢在本市没有朋友亲人,性格又古怪孤僻不爱出门。王悦欢呢,一开始试着要融入他的家庭,融入d市的生活圈子,可每每出门总要对徐美娟再三解释,被她各种刁难,她就真的不爱出门了。
宁天诺吞云吐雾,他的表情在重重的烟雾下看的不太真切,王悦欢对此也并没有兴趣。
“谈条件?”宁天诺看似有兴趣的反问。
王悦欢一哽,结婚八年多她没有对他提过要求,她与他的交集除了偶尔在床上他像个野蛮的原始人一般压榨她,没有别的。
“如果你那样认为,也可以!”把她当成是陪上床然后银货两讫的那种女人也没有关系。
宁天诺将还剩半截的烟在沙发扶手上按灭随手一丢,“你能给我什么?”
宁天诺邪佞一笑倍显讥讽:“肉身?呵~可是我现在对你那具身体兴致缺缺!”
宁天诺的话毫不客气,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他们大约有两年的时间同床异梦,他没有碰过她。
王悦欢脸上一扫平静显得慌乱,她迅速的起身,离开的脚步略显凌乱。她可真是不长脑子,送上门任人羞辱,怪不得任何人。
“姐,你没事吧?”王悦欢快要走到电梯时,高申冉和吴娇从里面迎面赶上来。
高申冉紧张的快步上前,一把握着王悦欢的手臂上下打量,“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姐,对不起!”
吴娇很讨厌,可她有句话说的很对,像她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害人的,冲动护短却没有计谋和能力,八年前是现在更是,她是一个只会给亲人带来麻烦的惹祸精。
“我没事!”王悦欢两腿发软,为了不让高申冉看出反常,她站的笔直。
吴娇比高申冉要聪明,对男女之事也更加敏感,挑着眼尾上下看一眼王悦欢与她错身而过。
她明明未开口,可王悦欢总觉得在吴娇的眼中看见了满满的讥笑,不由黯然悔恨,她真是自作孽犯贱,怨不得别人。
“天诺哥,我竟然不知道你饥渴到这种地步,在这种地方你倒是勃起的毫无压力?!啧啧…。”吴娇啧啧嘲笑,目光兜转看见垃圾桶坏掉的丝袜,眼中冷笑一闪而过。
宁天诺没回应,低头正在编辑一条短信息,他肯定不是替王悦欢考虑,只当这次发疯失态付给她的酬劳吧。
吴娇等不到宁天诺半丝反应,凑着眼斜睨宁天诺的手机一眼,没看到具体的内容,只看名字是发给他助理的,权当他发完疯突然爱岗敬业了。
宁天诺发完短信并未返回主屏幕,手机屏黑掉之前赫然可见上面的短信内容,订两张明早飞巴厘岛的机票,安排好一月内他们两人的旅游线路。
011对他撒谎了()
高申冉几乎是扶着王悦欢一道出的门,高申冉猜疑心酸的目光不时小心翼翼地投向王悦欢,王悦欢抢在她发问之前主动出声:“小冉,别问!”
高申冉特别难过,想问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安慰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词库。
“小冉,姐求你一件事,今天的事儿你当作没看见,未来如果再有类似的状况发生,别问!”
高申冉怔怔的,良久点点头伸手怀抱姐姐,一时,有眼泪没入彼此的衣领。
初夏的微风凉爽惬意,吹乱高申冉利落的短发,她的成长从十六岁真正开始,在二十四岁这一年到达巅峰,经历,将让她变成更成熟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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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焯下午加了会儿班,等肚子饿的时候开车四处找餐厅,市中心闹市区人多车多,他将车速放慢,一排排店面从他眼前划过,一家叫舀水的精致牌面赫然映入眼脸。
似乎新开的店,在他和宁天诺的湘菜馆斜对面,前一阵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孟清焯是一个对尝试新鲜事物很有兴趣的人,停下车,阔步走进。
舀水的菜色口味均不错,孟清焯一反常态吃了不少,快结束的时候接到何少铭打来的电话,说他回本市了,带着孟清焯想要的一份人事档案。孟清焯一双好看的眸瞬间闪过莫名亮亮的光,告诉何少铭自己的坐标不在话下。
孟清焯和何少铭从表面上看属于同一类人,都是那种长的好看,一生下来就杵在金字塔顶端的类型。
不同的是相较于孟清焯,何少铭身上多了几分邪魅,一种让人一眼看去不会有信任感觉的气质,与他爱好帮助社会上部分弱势群体打官司的身份很不相符。
孟清焯不同,优渥有爱的成长生活环境让他很干净,除了工作上对付不按规矩出牌的对手时铁血铁腕,他其实是一个相对简单而且热血似乎永远不过中二期的青年。就像他致力于搞清楚高申冉的性别和取向,这其实跟他八竿子够不着一毛钱的关系,而且事实摆在眼前,可他偏偏就产生了兴趣,说的好听官方是关心下属关心公司,说的直接难听一些,他就是吃盐太多,闲的。
何少铭落座邪魅一笑,对上孟清焯效率不错的打趣眼神,道:“难得孟大少有需要我的地儿,可不得颠儿颠儿跑的快!”
孟清焯挑眉,“见一面就少一面,我不得趁着你还活着的时候多指使你几次!”
何少铭是d市何家的少公子,身份却从未通过媒体或是宴会等公众的场合公开过,所以江湖只道这是个不怕死什么难缠官司都敢接的脑残律师,并不清楚他身后的背景其实特有些可怕。
而,孟清焯之所以会这么说,本旨是让何少铭悠着点儿,d市何家的小公子没有人敢招惹,但如果只是单纯一蝼蚁般的菜鸟律师,悄无声息的让他消失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孟清焯的好意何少铭心领,一沓资料顺势给他递过去,挑眉:“有兴趣?”
孟大少脸色一变,几乎要当场炸毛,怒发冲冠斜眉瞪眼的架势让何少铭秒秒钟闭嘴,但他保留孟清焯对高申冉有兴趣的看法。
“没什么特别之处,比一般活泛的大学生沉默寡言,朋友不多贵在精良,和同宿舍的丁一、圣楠、御风组了一乐队担任主唱。小道消息说他也爱架子鼓,偶尔玩玩儿技术却超一流。”
孟清焯的阅读速度很快,他看了大约百分之四十之后,何少铭开口给他摘要出重点,部分资料上未重点标注的小道消息也通过他的言语传达出来。
“他们的乐队叫rainbow,学校周边以及市内比较大型的几个酒吧都用过这支乐队,后来两年他们只在舀水吧表演,耳熟是吧,没错,就你现在待的这地儿,相同的两个字同一个幕后老板,一个江湖人称越哥来路不明的家伙。”
何少铭自说自话,多少有挫败在里面,一个连他也查不清来路不知道真实名字的人,他对此很有兴趣。
孟清焯很快看完整叠资料,高申冉说过他想红想的发疯,爱唱歌不惜割掉了喉结,资料却显示他曾经离出道很近,只是不明的原因他拒绝了。
所以,他在对他撒谎!
“四年来没有参加过c大或者名噪一时的各大高校联合文艺汇演,学校的同学很大一部分不知道他们几个年轻人的存在。乐队的口碑倒是极好的,我的人走访过所有他们表演过的酒吧,没有收到一个差评,而且至今提起来反响也是赞不绝口的多,乐队做的很成功。”
孟清焯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这是他过脑时的状态。
乐队主唱?会玩架子鼓?不参与任何文艺汇演,据他所知那是个很容易会被签约出道的场合。乐队做的很成功,却在巅峰的时候解散,什么原因?
一个小小的高申冉,他似乎深藏不漏的很呐!
“家里很穷吗?”孟清焯问。
资料显示上大学四年的学费以及和母亲的生活费都是靠演出得来,那身为顶梁柱的他爸呢,去世了?家庭关系这部分的内容,何少铭这份资料上提供的倒是不太多。
“并不!”何少铭摇头,“这就又是一个老套的暴发户抛弃糟糠之妻的案例了,他一路跟母亲辗转g市到c市再到d市,当爹的那位这些年没有管过他们!”
何少铭的资料很详细,除了父亲这一栏模糊,这些年高申冉的生活轨迹,更多实打实的资料都显示他打小就是个男孩儿。原本聪明如孟清焯应该就此打住,事实摆在眼前高申冉不过就是个娘娘腔,可他对他的好奇居然并没有因此减少。
可真是,见鬼了!
莫非,高申冉生来就有被宠溺并且吸引男人注意力的气质?孟清焯沉思,大学的队友给他出学费借着演出费的名义,对他的母亲像亲妈一样打着哥儿们关系好的旗号,可一样都是血气方刚大剌剌的少年,那三位对他尽心细致的照顾,一点儿不过份?!
012迟到的抱歉()
孟清焯和何少铭又聊了几句天儿,两人各自从舀水离开。
高申冉没有后盾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上学期间除了正常课堂和图书馆,其余的时间都是泡在乐队,酒吧超市饭店多处打过零工,直到组成乐队在队友们默默的支持下经济方才得以改善。
一个被父亲抛弃仅靠自己坚强站起来,一个爱唱歌被身边的人无形宠溺,一个沉默寡言却坚韧负担起母亲和自己重重苦难的这么一个人…。高申冉在孟清焯脑海中的形象不再是单薄的,幻化成一个有血有肉爱玩音乐画面立体的个体,孟清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如此有兴趣过。
可这人是条汉子,无论如何的娘娘腔不能改变他是纯男人的事实。
孟清焯莫名烦躁,抬手扯两下领带放松,忽甩手狠狠地将一沓资料摔在副驾驶,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过对拆穿别人的谎言比较有兴趣,不是女人就罢了,遗憾是个鬼?!
孟清焯一脚重重的踩下油门,发动车子时鬼使神差眼尾一瞥,看见一抹不知从何时起对自己而言愈发熟悉的身影。
是高申冉!
孟清焯眯眯眼,距离有些远中间还隔着车辆和行人,他看不清和高申冉抱在一起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没错,真的是个纯女人。
孟清焯冷哼,是穷成什么样儿了,大晚上的再着急不知道开个房吗?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一脚油门踩到最底,谜一样又如何,改变不了他不男不女的属性,还不配浑身镶钻可以闪瞎人眼的他对他投注过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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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高申冉起了个大早,打好请假条,近一个礼拜她都需要时刻陪伴母亲身边。医生告诉她,放疗的时候病人很容易难受,又因为病灶是在喉咙的位置,人很容易犯恶心,所以一旦开始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母亲都不能吃下东西,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能量的摄入。
高申冉需要工作,可在母亲如此艰难的时候,她不得不二选一。
高申冉打好请假条正要发送赵立夏的电子邮箱,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息,发送人是王悦欢,她安顿高申冉按时上班,第一天办入院手续和一些基本的检查,她可以代替她。
高申冉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良久后回复王悦欢:时间上可以吗?
王悦欢背靠着窗台,清晨微弱的阳光穿不透厚重的遮光帘,偌大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的现状却也清晰可见,她昨天知会了宁天诺,不管他同意与否她今天必须出门,可他当晚没有回来,王悦欢理解他应该是同意了。
王悦欢很快给高申冉回复短信息,只是一个ok的静态图片。完事后,王悦欢放下手机反身回到洗手间,简单的洗脸刷牙,脸颊的红肿较之昨天好了很多,今天要去见三姨,她不像小冉那样好沟通,所以昨天她用冰袋和熟鸡蛋敷了大半夜,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
下了楼,许是尚早,徐美娟并没有在客厅,王悦欢不由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