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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了,林二春也很高兴,这才在桌子边坐下来,也不管他这个主人,拿了两个杯子,倒了点水,先将杯子先涮了涮,然后又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茶代酒庆祝咱们合作愉快。”
牟识丁无声的接过来,跟她碰了一下杯子,顿了顿,还是喝了。
林二春放下了杯子,才道:“你调查过我了吧,我也了解过你,咱们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识了,既然都是合伙人了,自然也不用再这么客气,以后就叫你阿牟,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成。”
牟识丁也不含糊:“行。”
“阿牟,利益是最好的合约,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就算是写了合约,你要是跑了我也不会到北地去追,我要是跑了你连官都不敢报,也不用那张纸了,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牟识丁沉闷的点了一下头,他拿了本钱,还什么都没有得到,跑什么跑?要跑也得拿了足够的钱再说。这件事亏的只有他,担心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胖丫头还真是说得冠冕堂皇。
他虽然被她气得要死,但是却又忍不住被蛊惑。
林二春笑了笑,扫了眼那个盒子,打开上面的金属小扣,当着牟识丁的面将那盒子打开:“作为合伙人,我也可以展示我的诚意,你想看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吗?看了说不定能让你更有底气”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面上的神色顿时就僵住了。
牟识丁自持阅人无数,在跟林二春交流的这会,他心里已经对她做了评估了,也算是对她的个性有了初步的了解了。
心里觉得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说话直爽利落的,实则是直切要害,知道怎么戳他痛脚,而且很会顺杆爬,空手套白狼玩得很顺溜,若是不管她背后有什么人支持,只看她的行事,基本上可以将她当成是男人看。
既然她说不用那么客气,他果然也不客气,凑过去看:“里面是什么?银票?”
等一看,顿时忍不住笑了,手指着那盒子,眼睛看着林二春,笑得在桌子上直拍手,“果然是你需要的,你应该好好看看,童大爷还真是送对了。”
一边说,一边将里面的一本书册拿出来,当着林二春的面打开了,“哟”了一声,“第一页上还有亲笔手书呢,我看看,赠给二丫,望汝早晚诵读此书,谨记于心,规范于行,切记!弘德六年九月二十一日辰。”
林二春眉头跳了跳,牟识丁已经随手往后翻了翻:“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二丫,你的确要好好的看看。”
林二春一把将这本书夺过来,放进了盒子里,又“啪”一声扣上了,狠瞪了牟识丁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改天我写一本《男戒》赠给你!”
童观止这个臭男人,居然给她送了本《女戒》,很好,还是精装版的,封面精致,还带着油墨香气,盒子也很精致。
又想起他说的什么下次见面会来检查她,让她仔细看,林二春就一阵的无语,真是多管闲事,她愿意怎么就怎么关他什么事?
“虽然不是银票,你也别太失望,童家应该也有当铺,直接拿去当掉,应该也值不少银子,好歹上面还有童观止的亲笔手书,这盒子也很漂亮。”
牟识丁好不容易收住了笑,看林二春的神色更多了几分复杂,童观止给她送了本《女戒》,她下车的时候,那人还嘱咐她要分寸呢。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童观止为什么要教育林二春呢?
根据牟识丁的了解,林二春就是个名声不好的农家女,童观止更不近女色,还真没有关系,要真是这样的话,童观止犯得着管林二春的妇容、妇德、妇言、妇行吗?他是有多闲?
牟识丁因为这本《女戒》,不仅不失望,反而对林二春更有底气。
他仔细打量林二春,她除了比寻常女儿家果断自信有野心,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身段还有些胖,不过,好像是比上次见面要清瘦了许多,脸上还有肉,但是五官已经渐渐清晰起来了,像是长开了,比上次看着眼睛都似乎大了很多。
先前没注意,现在一看,最点睛的是额心一点朱砂痣,鲜红如沁血一般。
既不倾国也不倾城,牟识丁真是服了她了,就这样都能攀上一个富豪,她是应该有底气。
殊不知,林二春现在是正忍着额头跟针扎一样的疼,不想起来还好,一想就觉得郁闷万分。
本来去康庄的时候她额心那里还好好的,掉了壳的地方都又收紧了,眼看就要好了,可从康庄回到府城,她就觉得额头疼,在客栈的时候找店小二要过镜子看过了,红得不正常,像是里面长了个血泡,她也不敢去碰或是拿针挑破,想到在马车上睡得人事不知,什么时候撞了也不一定。
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万分倒霉,这里看来是注定要留个疤了。
因为这一出小插曲,两人之间倒是少了刚开始的疏离客套,熟悉起来。
府城客栈里。
白洛川正在问朝秦:“我让你给我带回来的药呢?你小子是不是给我忘记了没有带?”
朝秦挠头道:“是那个蛇麻花药粉吗?我带了,我真的带了啊,还专门让人磨成粉纯纯的带回来的,不过,大爷问我是做什么用的,我说是安神的,他就拿走了。”
白洛川:“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他最近是睡眠不好吗,要这个做什么?”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又没带我去,这边的事情没完,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082创业,还掉这个人情()
童大爷还在马车上看册子的时候,林二春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跟牟识丁忙起来了。
“现在这些果子要尽快酿成酒,不能再耽搁了,要先找个地方安置,还得买些酿酒用的东西,我之前买的罐子有些正好能够腾出来,事不宜迟!”
有了帮手,林二春干劲十足,她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马上就去询问了客栈的老板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地方。
这些小客栈是会做些中人的生意的,手头上一直都有一些租房信息资源。
林二春说明了要求,牟识丁就绷着脸,捏着钱袋上前付了中人费,老板就吩咐伙计带他们去看房子去了。
因为她要清静,还是独门独院不愿被人打扰,所以选择并不多,只有一间。
屋子是在城门附近,距离做罐子的陶家很近,位置算是很偏僻了,不过的确很清静,房屋虽然有些老,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胜在房子的空间大,院子也不小。
原来的屋主就是做酿醋生意的,这里用来酿酒倒是合适,而且日后酒水要送出去卖,进城里租马车外出也是很方便的,至少比后山屯要方便吧。
至于暂时要住在这里的牟识丁,他从未安安稳稳找个房子住过,只要有个落脚睡觉的地方就成,对这里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林二春安慰他:“反正也不是在这里常住,这段时间也不会让你闲着的,等手中有钱了,肯定是要给你换个好地方住的。”
牟识丁咳了咳,略有些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住得如何了。
转念他又想,这可是他自己掏的钱租的地,他不自在个什么劲?这胖丫头还真是会拿他的钱当人情。
他又绷着脸道:“等你有钱了再说。”
林二春笑笑:“这就是迟早的事,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牟识丁翻了个白眼,跟那伙计道:“就这里了,先租到年底,要是续租年后再说。”
伙计赶紧应下来。
两人也就都不挑挑拣拣了,因为房屋老旧,价格自然也贵不到哪里去,等回到客栈,当即就定了下来,写定了契约,又将几麻袋的水果都搬了过去,为了省钱,两个人跑了两趟,也没有说找个马车拖回去。
见林二春找客栈老板借了扁担,两头一头绑一袋水果,挑起来就走,牟识丁吃惊的看了看她,心想:胖丫头长得肉果然没有白费,力气还真大。
将水果都运回去了,锁了门,才草草去城门边上买了菜饼子当做午饭吃了,之后就去置办些日用品,买了酿酒需要用到的东西,又匆忙回来了。
牟识丁收拾屋子,林二春就一心处理水果了,桔子和柚子都是有皮的,只需要剥皮就行,也不用怎么清洗,直接放进清洗干净拿热水烫过晾干的罐子里捣碎,加上糖就盖上了盖子。
还得加些东西,但是现在也没有,只能回后山屯拿,现在就先这样了。
屋子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已经搬空了,也不剩什么,也就是扫扫灰,将屋顶有破漏的地方添加几把茅草而已。
牟识丁很快就弄完了,然后过来给她帮忙,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了,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林二春说让他做什么就他做什么。
等两人处理完桔子和柚子,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快黑了,林二春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回后山屯去了。
临走,没忘记挑了几个梨子带回去,有些破损的基本上全部都拿了。等到后山屯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正好赶上邓家准备吃晚饭。
也不知道童观止是怎么跟邓家人交代的,邓家人刚从地里收割回来,随便问了几句,林二春含糊带过也就过去了,他们割了两天的稻谷,现在还时不时会飘雨,谷子都没有晒干,正是心累,身也累,也没有继续追问她,洗脸洗手准备吃饭。
林二春拿了梨子给正在做饭的钟氏,家里的东西,就算是外人送过来的也都是归钟氏统一管理和分配的,林二春也知道这个规矩。
这次她带回来的梨子不少,就是一人一个也还有剩下的,想着怀孕的表嫂回来了,她还特意多拿了几个。
不过钟氏节省,在孙女、孙子们期待的眼神里,她也只捡了三个梨子出来,其余的全部锁进了柜子里。三个梨子,只给李氏单独吃一个,另外两个梨子被切成丁状,取了老米酒,又抓了一把晒干的野枸杞,也没舍得放糖,就这么煮了一锅汤,每个人也就是能够尝尝味道。
林二春也真是服了这外婆了,不过想想每天的盐都是定量吃的,也不算是太吃惊。
李氏脸皮也厚,跟老实巴交的大表哥邓文俊可不一样,就算几个弟弟妹妹都巴巴的看着她,她也能视而不见,一开始就先说了:“梨子是不能分着吃的,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就不给你们分了,也不是我馋,是你们的小侄儿在肚子里馋了,他最小,你们也就让着点。”
杜绝了让别人分食的可能性。
这话让刚回来正打水洗手的大表哥臊得满面通红,不过被李氏一瞪眼,他什么也不敢说,闷头洗手去了。
李氏也不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就一个人面不改色的靠在灶房门口吃起来。
钟氏想必也是知道对这个孙媳妇的性子,只绷着脸瞪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邓文诚和邓文信在院子里不时瞅李氏,邓文静在灶房里烧火,强忍着不去看她,邓文秀从堂屋里探头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就收回去了。
李氏的脸皮比她婆婆文氏还要厉害,也不管现场的气氛不对劲,倚在门口,一边啃梨子,一边旁若无人的跟林二春说话。
林二春对这个表嫂是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了,虽然李氏早几天就回来了,不过,那会林二春在养伤,李氏刚回来,整天在村里窜门子,也没有往眼前凑过,眼下算是第一回正式认识她了。
听着那“咔咔”声,她也难免多看了李氏几眼,李氏浑身都透着精明,说话爽直,林二春不讨厌精明人,但是对她的印象却不怎么好。
李氏先是说:“二春妹子,梨子哪里弄来的?我就馋这一口,表妹没成亲没怀孩子是不知道,有时候想吃东西,真是挠心挠肺的,吃不上心里就难受”
林二春不接话。
听她说得离谱,钟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桂兰,二春没有嫁人,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家里是短了你的吃的,还是短了你喝了?你跟二春要东西?”
李氏笑眯眯的赶紧道歉:“奶,我这不是感激二春妹子吗?她拿回来的这梨子我可馋死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二春,你别跟嫂子计较,我这嘴就是直,总得罪人。”
林二春不说话,李氏自己也能活络气氛,一点也不怕尴尬,又笑着问她:“二春,你弄的那柿子酒到底能不能成?这要是成了,这对外人可是说了是邓家做的,是我大伯做的,因为大伯的缘故,收柿子的价钱都便宜很多呢,到时候你教不教给我们呢?要是大伯不会,你看这传出去多不好听。”
当初酿酒的时候,林二春想省些麻烦,主要是怕林家人将她带回去,阻止她行事,所以,的确对外都说的是邓喜忠要酿酒。
可邓家自己人还是知道内情的,可就算是有小孩子向外说漏了嘴,大家也不信是林二春弄的。
不过,还是被大表哥说漏嘴,让大哥知道了,大哥当时也是想阻止她的。
只是正好发生了东方承朔用瓜子伤她事情,被压下来了,最后她单独从林家分出来了。之后发生的几件事情都比她酿造柿子酒大得多,唯一还管她的大哥也就没有阻拦她了。
找邓家打掩护的幌子也没有起到作用,她忙起来几乎都要忘记了是以邓家的名义酿酒这件事了。
现在李氏笑眯眯的一问,林二春目光闪烁了一下。
从李氏问话之后,满院子就都是静悄悄的,除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邓文诚和邓文信,还盯着梨子看,其余人都背对着林二春,灶房里只有柴禾燃烧的“噼啪”声,林二春扫了一眼,发现大家虽然看似各忙各的,可基本上都竖着耳朵听着。
她心中也明白了,这恐怕也不是李氏一个人的意思,大家都想知道吧?
应该是前几天柿子第一次发酵完成的时候,他们闻到酒香味了,对自己信了几分,觉得是真能出酒了吧。
说实话,林二春最困难的时期在邓家住了这么久,难得邓家肯收留她,她心中对邓家是充满了感激的。
上一世对邓家厌恶,她重来一生也改观了不少,也是愿意力所能及的帮他们、报答他们,将柿子酒交出去她也是想过的,她会的不只是柿子酒,交出去影响也不大。
每种水果的含糖量、酸度都不一样,就算是告诉邓家柿子酒的配方也不怕他们能够举一反三,将别的都会了,就算是知道方子不用人酿造那口感还不一样呢,影响因素太多了。
不过,自己说出去,跟被人逼着问的心态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酒都没有出来,他们就着急上了,她才离开一天,这是邓家人都商量好了吗?
虽然心中不曾对邓家人有过太大的期待,毕竟前世她不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是,现在林二春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淡淡的反问:“表嫂,你觉得我能够酿成柿子酒吗?”
李氏笑道:“早上我还去闻了闻呢,确实有酒香味,应该是能成的吧,二春可真厉害,这要是真成了那可是头一遭啊,以前还没听说过呢。”
邓文诚趁机告状:“表姐,大嫂她还想要打开酒坛子看,三姐没让她开。”
邓文诚口中的三姐便是邓文静。
她帮着林二春请人管人,不知道是对酿酒上心,还是当这个二老板上瘾,平常林二春嘱咐的话,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