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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北也不和她抢,任由她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拿走喝光里面的茶水。
“师父!那个铃鼓我修不好,铃与鼓上有一套精妙的法阵。”喝完茶,冯夭夭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喊程星北做师父,程星北有些讶异,道:“今日怎么突然喊我师父了。”
“你不是我的师父吗?”冯夭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随口笑道。
程星北点点头,看着冯夭夭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顽劣的小宠终于懂事了一般。
“我知道禹天有个很厉害的炼器师。”冯夭夭又道,一双美目闪闪发亮,期待地看着程星北,“咱们去那儿吧!”
“哦?你愿意出这幽绝涧了?”
“”冯夭夭被他调侃,立刻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这崖底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为了修炼,我早走了!”
程星北眼底压着揶揄的笑意,道:“好吧,既然你想离开,现在动身便是。”
“现在?”冯夭夭惊呼一声,“明天吧!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收拾什么。”程星北把他的宝贝收起来,“你不用吃东西,衣服也是法器,还要收拾什么?”
这么一想也对,冯夭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被程星北说服了,道:“那好吧现在就走?”
“走。”程星北放好了茶具,将长刀扣在腰带上。
“对了。”冯夭夭的视线落在程星北的长刀上,貌似不经意道,“我记得和你认识的第一天,你曾说过,随我报仇、隐居或统治苍霄都可?”
“是。”程星北看了她一眼。
“好。”
冯夭夭说了个“好”字,就没再说什么了。程星北走到她身侧,冯夭夭立刻伸手,欲盖弥彰似的去勾他的绶带。
“闹什么。”程星北轻斥,拦腰一把将她抱起。
“呀!”一声惊呼,“你干什么呀。”
程星北未答话,纵身跃出小院。
枝杈在他们身侧一闪而过,程星北仰头,亮如星辰的黑眸看着遮天蔽日的浓雾,提气踏上一节枯木,扶摇直上。
冯夭夭在程星北怀里睁开眼,就见漫天云雾从两人身边急速略过,她一手紧张地勾着程星北的脖子,另一手去顽皮地伸出去,想要握住那些雾气。
即使现在她的胸膛静如死水,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激动。
这里是幽绝涧!
整个苍霄,谁人敢说能在幽绝涧来去自如!
看着程星北线条优雅的下颌角,冯夭夭收回揽雾的手,想要摸一摸他的侧脸,却在碰到的前一秒将手收回到胸口。
那里和一块顽石一般毫无动静,可是她的手肘却又感觉到了程星北胸膛传来的震动。
不过半刻不到,两人冲出皑皑云雾,满世界的阳光洒下,程星北脚落实地,将冯夭夭小心放了下来。
冯夭夭原地蹦了蹦,却不四处去看,而是低着头问:“禹哪?怎么走?”
程星北知道她是不愿看这崖上景象的,毕竟她就是在这里被丢下去的。
“咱们先去衡天。”程星北率先御风起来,冯夭夭急忙追了几步,道:“带上我呀!”
躯壳对于鬼修来说是累赘,如果冯夭夭带着躯壳的话,是不可能御风飞行的。
程星北一下把这件事给忘了,只好又折返来,带着歉意将不愿丢下自己好看躯壳的小鬼修给抱起来,朝衡天飞去。
落脚点依旧是衡天郡的青冥商会。
过了这么久,青冥商会的掌柜还是贾来福那胖子。
不过这一次,贾来福对程星北的态度差了不少。
只因为尧天的本部那边,程氏家主兼会长程梁对程星北这个少主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第23章 桃之夭夭7()
程星北并不计较贾来福无理的态度,直接取出整个苍霄只有一块的青冥印,命令贾来福准备了两头御风灵兽,又朝禹天赶去。
有了灵兽,路程所需时间一下缩短了不少,冯夭夭却因为被灵兽排斥,只好放弃了一头,与程星北共乘一骑。
禹天在苍霄极南,风物与衡天尧天一类地方浑然不同。
此地到处都是地火,气候炎热,带着民风也十分豪放。
冯夭夭好奇地看着只穿着上下两节的禹天女性,道:“她们怎地袒胸露乳的?不羞吗?”
“禹天太过炎热,哪里穿得住厚重衣服?”程星北呼出一口灼热的空气,额角隐隐冒汗。
在禹天的地火面前,人人平等,就连修真者也不能抵御这炎热。
再看冯夭夭,穿着一身绫罗,面色苍白,一丝热意都没有的样子,程星北不由得有点羡慕起来。
他是很怕热的。
没去青冥商会,程星北找了一家对修真者开放的客栈,定了一个月的房,又令小二去把灵兽栓起来,自己出了客栈。
冯夭夭一转眼就没看见程星北了,却不知他去了哪里,只好站在客栈门口等他。
来来往往的男女皆以奔放的眼神打量冯夭夭,见她穿着一身飘逸又繁复的白衣,窃窃私语。
冯夭夭哪里见过这样明目张胆议论自己的人?却见此地男性全都身材高大,都只着下装,着胸膛,女性则十分娇小,露着一节小蛮腰,人人都走路带风,十分洒脱的样子。
此时人群忽然一阵骚动,冯夭夭侧目看去,却看见了程星北朝这边走来。
他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了下来,于发尾松松绑起,搭在胸口。
黑色的卷云纹锈金上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且只穿上了一半,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腹肌轮廓分明,腰间扣着一条鎏金皮质腰带,缠着未穿上的另一半衣袖,长长的绶带缀着美玉压着宽大的下装,随着步伐轻轻摇摆。
冯夭夭目瞪口呆地看着换了一身装束的程星北,等到程星北走到身旁来递给她一物,她才回神。
视线扫过周遭,禹天女人们的视线全都粘在程星北身上,互相交头接耳。
“你穿这样做什么?”冯夭夭收回视线,问道。
程星北露出个不羁的笑容:“入乡随俗罢。”
冯夭夭移开视线,嘀咕道:“祸水。”再去看他递给自己的东西,竟然是一套禹天女子的装束。
抬头看看还舍不得挪开视线的禹天女子,冯夭夭挑挑眉,伸手挽住程星北的手臂,赖在他身上。
女人们纷纷露出惋惜的眼神,冯夭夭窃笑,却被程星北敲了一下额头。
“换不换?不换我拿走了。”他道,却并未收回自己的手臂。
冯夭夭不满地嘟着嘴:“换!”
她钻进房间,盯着手里轻薄的布料许久,最终还是换上了。
程星北体贴地给她准备了一条遮面的薄纱,冯夭夭对着镜子看了看,把自己精心打理的发髻拆了下来,学着程星北的样子松松的扎起。
大红色的布料给她苍白的皮肤添了一点血气,此时的她,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左右瞧了瞧,冯夭夭满意地笑了起来,把铃鼓取了出来挂在腰间,开心地转了个圈才出门。
程星北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道:“你说的那个炼器师在哪?咱们去拜会一下。”
“啊?”冯夭夭愣住了,“我只是听说过其实我没来过禹天。”
程星北无奈地看着她:“那你之前还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冯夭夭却不恼,挽着程星北的手臂,笑意盈盈道:“去问问不就好了?”
两人在外面多方打听,才打听到那炼器师名叫管奉,就住在禹天城外的冶铜谷中。
稍作休整一夜,二人便朝冶铜谷出发。
越往那边去,气候便愈发的炎热,就连空气都似乎被烧得扭曲起来。
等到了冶铜谷,周遭的景色已经是赭红一片,因为太过炎热,这里的土地大都干燥得寸草不生。
前方大地上横贯着一道裂口,隐隐透出一片红光。
程星北呼出的鼻息灼热,道:“想必这就是冶铜谷了。”
冯夭夭发觉程星北似乎很难受,便愈发朝他身上赖去。
程星北侧脸瞧她一眼,无奈道:“又撒什么娇?”
“哼。”
眼见着越走越近,程星北见那边火光喧天,只好取出一枚玉牒,注入灵力挥手掷出。
片刻后,一只火鸟从谷底飞了出来,优雅地悬停在程星北的面前,鸟喙中衔着刚才程星北投出的玉牒,只是这玉牒已经成了鲜艳的火红色。
昨日俩人就打听到了这冶铜谷主人的奇怪性格,此时他以火鸟送回玉牒,便是已经将这玉牒炼化过,二人可以持着这个进入冶铜谷了。
火鸟煽动翅膀,渐渐变大,匍匐在地上。
程星北踩上它的脊背,将手递给冯夭夭,将她拉了上去,两人乘着火鸟,朝谷下飞去。
谷内到处都是露天的地火,火鸟载着二人,朝一处高台飞去。
只见高台上摆放着一套冶炼台,此时正有一名上身,肌肉虬结的男人正手持锤子,敲打一件武器模样的东西,想必就是管奉了。
火鸟一声清啼,管奉放下锤子回头一看,便怒道:“飞霜,你怎地又让别人踩你身上了!”
一只羽毛火红的鸟儿,居然叫飞霜,冯夭夭忍俊不禁。
程星北也莞尔,端正作揖道:“管大师,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管奉神态倨傲,上下打量了程星北一眼,随意还了一礼:“青冥的少东家,不敢当!”
程星北微微一笑,示意冯夭夭取下铃鼓,开门见山道:“今日来,是想请管大师帮忙打造五枚铃铛。”
他取过铃鼓,递给管奉。
管奉只瞧了一眼,便不屑道:“杀鸡还用得着宰牛刀?随便找人敲敲不就可以了,何必找我?”
话毕,他挥挥手,竟然是要赶人了。
程星北淡淡道:“天外精金这种材料,苍霄还有其他人能打造?”
第24章 桃之夭夭8()
程星北从芥子袋中取出天外精金,状似多取了东西一般,一本书从腰侧掉了出来。
他弯腰想要捡起来,管奉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捡起书籍。看清了封面,他立即惊呼一声:“铜先生的遗作,哪里来的?!”
程星北微微一笑,道:“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此书乃我无意间得到,既然管大师喜欢,那便赠与大师了。”
这书是管奉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冶铜谷也是致敬书主人的意思。他曾寻遍整个苍霄都没找到这书,原来是落入青冥商会的手里了。
管奉从刚才巨大的冲击中回神,嘲道:“我倒是忘了,你是青冥的少主,什么好东西拿不到?”
他小心翼翼拍了拍书上的灰尘,道:“要打造的铃铛是嵌在什么法器上的?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好了不少,且已知程星北是有意将书给他,于是也不再客气。
把铃鼓给了管奉,管奉翻来覆去看了看,取来个精巧的钳子,咔咔几下,把上面锈蚀了的铃铛全拆了。
冯夭夭在一旁看着心疼得很,那鼓已经被她炼化得差不多,几乎可以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了,看见铃鼓这样被人粗暴的对待,她差点想夺回来然后一走了之了。
所幸管奉没有去碰鼓面,只是把旁边的铃铛拆下来,就把铃鼓放到一旁去了。
记下了铃铛的制式与上面嵌刻的纹路,管奉取来天外精金,开始上手了。
他也不去管站在一旁的程星北和冯夭夭,自顾自投入了进去。
这种炎热的地方,程星北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让冯夭夭去取回铃鼓,立刻告辞。
火鸟飞霜盘旋下来,要送他们出谷。
“他们自己不会出去吗!”管奉怒道,“成天让别人踩你身上好玩?”
飞霜啁啾一声,温润的眼睛看着程星北,后者笑着摆摆手,抱着冯夭夭御风离开了冶铜谷。
回到禹天城内,二人都未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一时都不知道干什么了。
冯夭夭忽然道:“你是程氏的少主人?为何从没有与我说过。”
“嗯?”程星北眉梢扬起,“若我告诉你,你会如何?”
“”
冯夭夭想了想,发现就算知道了,自己也不能如何。
反之,程星北待她,从未有过改变。
她哂笑一声,道:“是我入妄了。”也许她也该学学程星北那惫懒洒脱的模样,不要去想那么多。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忽然双方都安静了下来。
实在是没话题了,他俩相对而坐,面面相觑,一时成了一道风景线。
此时一旁有人道:“二位可是道侣一同来禹天游玩?”客栈掌柜笑道,“今夜禹天有盛大的活动,二位可以参加。”
“我和他很像道侣吗!”冯夭夭盯着那掌柜,反问道。
掌柜被她一盯着,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艳鬼盯上一般,急忙告饶:“对不住,小的见二位郎才女貌,便眼拙误认二位是道侣,真是对不住。”
哪知冯夭夭又道:“你又哪里看出我和他不是道侣?”
掌柜一脸尴尬,立在原地,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程星北无奈道:“闹什么?耍别人好玩么?”
说着,替冯夭夭朝客栈老板道歉。
冯夭夭双手背在身后,蹦来蹦去,道:“为何你还要给他道歉?明明是他认错了在先。”
“是,是,仙者不必道歉”掌柜擦擦汗,不住点头。
这简直是周瑜打黄盖,程星北也无言以对了。
冯夭夭又道:“今夜的活动,咱们也去吧!”
“好,只是你不可闹了。”程星北教训道,却见冯夭夭视线直勾勾盯着门外走过的一名男子的颈脖子,并未听见自己的话。
片刻后,冯夭夭突然回神道:“什么?”
程星北皱了皱眉,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啊”冯夭夭一脸茫然不似做伪,视线落在程星北的胸膛上。
程星北一把捉住她的手,强硬地将她拉进房间。
冯夭夭靠在程星北的身上,道:“怎么回事?”
程星北却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一醒来,说得就是“你很好吃的样子”,这话可不是什么调情,而是冯夭夭真的渴望着血肉。
躯壳慢慢腐朽,她的本能令她对新鲜血肉趋之若鹜。
将她按在床上坐下,程星北从芥子袋中取出自己的茶具,倒了一杯茶递给冯夭夭。
冯夭夭撇过头,嫌弃道:“你怎么出来了还带着你的宝贝茶壶?”
“喝了。”程星北沉声道。
在幽绝涧底时候,程星北日日喝茶,带着冯夭夭偶尔也会喝上一杯,自然没有问题。
出来这快半个月,也是到极限了。
冯夭夭拿着杯子,小兽似的鼻子轻轻耸动着闻了闻,一脸不情愿地喝下。
一股熟悉的暖流渗透五脏六腑,冯夭夭觉得世界忽然清晰了起来,对自己这幅躯壳的掌控也更加灵活了。
她一怔,呆呆地看着空了的茶杯。
程星北说这茶对她好,原来并没有骗她。
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慌乱,她僵硬道:“我”
程星北自斟了一杯也喝下,淡淡道:“等你修出实体,便可丢了这幅躯壳,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真的吗”她喃喃道。
“嗯。”
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冯夭夭稍稍安了心,想到自己又露出了这样软弱的样子,她急忙调整了表情,笑着再一次道:“今夜的活动我要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