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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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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梯用了;钩车、木马也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攻城手段幽军全用了,但很可惜,云岚县的城楼始终如高山长河般横档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无法前进一步。

    思来想去;幽军头领决定减少进攻的次数,直到新一批粮草运至。

    在此之前,就挖壕围城好了,要么让县中百姓主动开城门投降,要么直接饿死。

    对此,程岩只有两个字——做梦!

    投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尽管危机依旧在,但幽军减缓了攻势却让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百姓们认为,情况总会越来越好,因为县尊大人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相信这位县尊大人,程大人当初有办法助他们摆脱贫困,如今也一定会带领他们熬过战争。

    然而此时,被百姓们当成神一样的程大人正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寒星,和庄思宜谈情说爱不,是谈星星谈月亮,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

    不管幽军有什么打算,云岚县的防卫不会松懈,日夜都要有人巡守城楼。但县中人手紧缺,因此,就连身为县令的程岩也自我分配了轮值的任务。

    冬风凛冽,吹得程岩的衣袍烈烈作响,他搓了搓几乎快被冻僵的手,就听庄思宜问:“冷吗?”

    程岩摇了摇头,“不冷。”

    庄思宜顺口就接道:“我摸摸。”

    “”

    程岩干脆伸手碰了下庄思宜的后颈,见对方被冻得一抖,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身后,庄棋依旧作蘑菇状,周身的幽怨之气再次聚拢。

    以前他只当少爷一个人犯病,如今看着程大人也越来越不正常,他真想戳瞎自己的狗眼。

    这时,他又听程大人道:“你说,朝廷发兵了吗?”

    庄思宜:“已经一个多月了,应该发兵了。”

    程岩:“朝廷一定会战吗?”

    庄思宜:“你在这里,恩师一定会竭力主战,何况这一次,太子殿下的立场也很明确。”

    “太子殿下?”

    程岩已经知道庄思宜这回能及时赶到云岚县,得益于太子和关阁老的联手运作,对方之所以谋了个和翰林八竿子打不着的户部主事,是因为户部尚书正是关庭。

    庄思宜:“对。皇上对太子殿下十分看重,太子殿下若是主战,大安就有五成几率出战,再加上恩师等人的推动,以及上回对单国一战的胜利,朝廷出兵十拿九稳。”

    程岩想到上一世,太子虽然受了林太傅的影响决定御驾亲征,但当时情势不同,就目前而言林太傅应该是主和的,便有些忧心道:“万一太子殿下改变想法了呢,毕竟林太傅”

    庄思宜冷笑了下,“那也得太子殿下肯听林太傅的。”

    程岩见他如此自信,又知对方如今与太子关系亲近,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我们思宜,已成太子殿下的心腹了。”

    一句“我们思宜”让庄思宜心中一荡,他佯装淡定道:“何来心腹不心腹,只是太子殿下良善宽和、爱民亲民,必能体察边关百姓的苦楚,心系边关百姓的安危。”

    程岩仔细观察庄思宜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几分真心,但若换成前生的自己,是决计想不到有天能从庄思宜口中听到这番话。

    也不知将来的历史中,庄思宜又是什么身份?

    是依旧如原本剧情里描述的那样权倾朝野,还是会书写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正想着,他又听庄思宜道:“阿岩,如果,我是说如果。城若守不住了,你会逃吗?”

    程岩下意识道:“当然不会,县中百姓都在这里,我往哪儿逃?”顿了顿又问:“你呢?真要到了破城之日,你会先走吗?”

    “你在这里,我又往哪儿走呢?”庄思宜的语气认真而笃定,就像一个承诺。

    程岩心中一乱,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些,他避开庄思宜的视线,嘀咕道:“真会说话。”

    庄思宜本有些后悔方才的情不自禁,但见阿岩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又心痒痒地想继续作死。

    可就在此时,他忽听庄棋一声大吼:“小心!”

    接着一股大力朝他冲来,伴随着“轰隆”巨响,庄思宜看见了城楼上艳红的火光。

    而被庄思宜压在身下不,是被庄思宜和庄棋一起压在身下的程岩已经顾不上推开他们,因为火光之上,一名幽国人背负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的“双翼”,竟如飞鹰般盘旋在空中!

    “”

    “”

    雷剧也要讲基本法吧?为什么人还能上天?!

    “快看!鸟人!”

    不远处传来兵丁们惊慌的喊声,程岩抽了抽嘴角,又见施狄几步上前,掷地有声道:“且看本少爷的箭法如何!”

    说罢,施狄从一兵丁手中抢过弯弓,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拉弓上弦,对准“鸟人”一射!

    “嗖——”

    长箭发出啸声,撕裂黑夜,直冲敌人接着,箭矢与目标相隔十万八千里,以飞星之速消失于夜色中

    施狄:“”

    程岩:“”

    庄思宜:“”

    庄棋:“呵。”

    “哈哈哈哈,果然好箭法!”天上鸟人一阵大笑,又从怀中一摸。

    很显然,摸出的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霹雳弹——幽国有一种罕见的矿石,能制霹雳弹,但却无法量产,只能将其作为出奇制胜的绝招,但眼下,幽人便祭出了绝招!

    程岩瞳孔一缩,正是心惊肉跳时,却听尖啸声传来,一支长箭正正射中了鸟人手中的霹雳弹。

    “轰隆——”

    天空燃起烈火,宛若黑夜中的一抹伤痕,巨大的爆炸声中,鸟人化作灰飞。

    烟尘像细雪般飘落,火光中,庄棋身姿挺拔,犹如矗立在城楼上的一杆长/枪。他默默将弓箭递还给身旁的兵丁,深藏功与名。

    众人大松口气,不少兵丁手脚发软,跌坐在地。

    庄思宜终于肯从程岩身上爬起来,又来扶他,问道:“阿岩没事吧?”

    程岩怔怔地望着庄思宜,忽然想着雷剧自有雷剧的克星,如果庄思宜当时能将慕容姑娘请来,于城楼上惊艳一舞,是否今日云岚县之危早已破解?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觉不能对雷剧妥协!程岩借着灯火望向远方的连绵群山,道:“刚才那人应该是从崖顶飞跃而下,大家盯着点儿,一旦有异动,不拘是鸟还是人,都给我射下来!”

    “遵令!”

    云岚县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在京城与宁省的交界处,上千人的兵马正往北进发。

    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脸汉子骑在马上,冲着并行而骑的魁梧汉子努努嘴,后者顺着黑脸汉子的目光转头看去,就见一八九岁的少年骑一匹白马,双脚勉强能够到马镫,身形看着有些摇晃。

    魁梧汉子不屑地冷哼,心道连马都骑不稳,也不知来凑什么热闹。

    他心中对少年极为不满,盖因今次大军出征,晁将军已率领五万人马奔赴平玉府和丰鹰府,根据朝廷的情报,幽国大军正集结两地。

    要想得到军功,显而易见应该跟着晁将军,但就因为斜后方的少年,他们偏偏要往云岚县去。

    云岚县虽同样地处边关,可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挡住幽军几天?只怕早已被洗劫一空,他们就算去了也是白费功夫!

    “他娘的!”魁梧汉子低声咒骂。

    黑脸汉子见了,笑眯眯道:“林校尉急什么?无非就是走一趟的事儿,晚几天再赶去与晁将军汇合也不迟。”

    “晚几天?”林校尉提高声量,“这一来一回,浪费多少时日?到时候若有人哭爹喊娘闹着不肯走,吵着要找哥哥怎么办?”

    黑脸汉子急道:“小声点儿,再怎么说,他也是晁将军的弟子。”

    “哼!”林校尉心情不爽,又瞪了眼少年,终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晁将军素来英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

    黑脸汉子:“晁将军才不糊涂,那程松据说根骨极佳,七岁就能拉开八斗的弓。”

    林校尉:“八斗算屁!他若肯再磨炼几年,两石三石也未尝不可能,但如今他才不到九岁,能顶什么事儿?上战场又不是儿戏,岂能带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真遇上危险,莫非咱们还要分心护着他不成?”

    黑脸汉子讽笑道:“谁用你来护?晁将军不都安排好了吗?”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视线转向大军的最前方。

    黑脸汉子所指的是领军的伍参将,伍参将本为晁将军的亲信,这次不跟着晁将军,反而领着他们几千人去云岚,除了照顾程松外,还能是什么原因?

    这一想之下,林校尉心情更差,恨不得当即就将程松踹下马来,扔回京城!

    两人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入程松耳中,他面无异色,只是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是夜。

    大军停下扎营。

    一堆篝火旁坐着十来个军汉,林校尉也在其中。

    众人神色轻松,闲聊着荤段子,林校尉慢悠悠从怀中取出酒囊,刚拔开酒塞,就听一人道:“军中不许饮酒。”

    那声音稚嫩,林校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他一转头,果真见程松正站在不远处,面色不佳地盯着他。

    林校尉本就不喜欢程松,此时更是火大,嗤笑道:“一个小小兵丁,还管起你爷爷来了。”

    程松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军汉们的大笑声。

    林校尉只当程松怕了,心中更是不屑,悠哉哉喝起酒来。

    刚喝没两口,又听一道声音响起:“校尉林于军中饮酒,违反军纪,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咚——”

    酒囊落地,林校尉再次回头,却见伍参将沉着脸站在他身后,而跟着伍参将同来的程松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林校尉怒火直蹿,暴跳如雷,“臭小子,你敢告状!”

    不待程松开口,伍参将却道:“规矩如山,任何人都有责任监督,怎么,你敢违逆军规,却不敢担责不成?”

    林校尉鼻翼急扇,气得浑身发抖,半晌,他跪下身,一字一顿道:“属下甘愿领罚!”

    等林校尉被拖走,伍参将威严的视线又扫过其余诸人,直将一个个军汉看得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伍参将转身回了营帐,程松自然跟了上去。

    一入账中,伍参将便将程松拉到跟前,叹了口气道:“你看见他们饮酒,就该直接来找老夫,何必亲自出面,惹人生厌?”

    程松孩子气地笑了笑,“伍爷爷,我不怕他们讨厌我。”

    伍参将拧了拧眉,似要说教,程松却不紧不慢道:“师父说过,军中以实力为尊,以目前的情况,我不论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喜欢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呢?等上了战场,自然见分晓。”

    昏黄灯火下,程松一双眼坚毅又自信,好似一只幼兽张开爪牙,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初次狩猎。

    伍参将失笑地揉了揉程松的脑袋,但下一刻却又面露忧色,“云岚县”

    程松抿了抿唇,笃定道:“云岚县还在,我哥哥一定会为大安守住国土,分毫不退!”

第 78 章() 
程岩并不知道朝廷的军队已经向云岚县进发;更不知他那还不满九岁的弟弟也在其中。

    这天一早;程岩刚走出屋子就见庄思宜站在院中;对着一盆清水发呆。

    “你愣着做什么?”程岩奇道。

    庄思宜苦笑;“瘦得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再这么下去;估计不用等到城破;我先就饿死了。”

    程岩顿时感觉心被扯了下,皱眉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庄思宜微一挑眉,“阿岩心疼我了?”

    程岩不说话;仍旧眉头不展。

    庄思宜看出程岩真不高兴了,讪讪地摸摸鼻子,“阿岩别与我生气;我不说便是。”

    “我没生气。”程岩抿了抿唇;“但我不喜欢你胡说八道。”

    庄思宜连忙赔罪,态度良好;可程岩还是心情沉重;因为府库的粮食确实快见底了;而大安的军队却迟迟不来。

    庄思宜自然知道程岩心事;安慰道:“别急;就算粮食没了;县里不还有些马匹吗?宰了也能顶几天。再不济,可将军士们的皮甲拿来煮,皮革也勉强能吃。”

    程岩勉强一笑;“怎么什么事到你口中;都很容易似的?”

    庄思宜:“因为只要还有解决的办法,就不必绝望。”

    程岩一愣,终于展颜,“你说得对。”随即又叹了口气,“真希望援军明天就来”

    或许是程岩的心愿太过强烈,以至上苍都听见了,当天夜里,他心心念念的安国救兵已出现在云岚县四十里外。

    大军不知走了哪条路,并未直接到云岚县,而是绕过了云岚县和守在城外的幽军,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幽军后方。

    夜里的草原万籁寂静,浩瀚的星海悬挂苍穹,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苍鹰安睡,群狼夜出。

    而在某一个地方,却燃起了上百具火把。

    火光照耀处,可见一地死尸和几十辆板车,车上装载着满满的粮草。

    一匹白马上,程松收刀如鞘,白净的脸上沾着斑斑血迹,而他身旁的林校尉已经彻底傻掉了。

    不止是林校尉,其余军士也惊愕地瞪着程松,眼底还残留着一抹恐惧。

    原本伍参将下令让他们劫粮草时,林校尉还不满队伍中有程松这个拖油瓶,哪知一上战场,程松却好似杀神一般,轻易收割着敌人的性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这次护送粮草的幽人约莫有两百之多,眼下已被斩杀殆尽,其中至少一成,是死于程松之手。

    据林校尉所知,这是程松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对方第一次杀人,他很想问程松:你就不怕吗?但望着程松稚气未脱的脸,他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晁将军为何敢让年幼的程松加入北军,原来晁将军不是在奶孩子,而是为北军锻造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夜风呼啸,将草原上刚冒头的嫩茬覆上一层霜,大安军士们似乎也被冻住了,竟无一人敢说话。

    半晌,还是程松打破了寂静。

    “林校尉,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被点名的林校尉心里一抖,终于回过神来,他掩饰性地虚咳一声,“自然是护送粮草回营。”

    程松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为何要回营?”

    林校尉被问得一愣,“那不然呢?”

    程松:“当然是继续进攻,趁着夜色,从后方突袭幽军。”

    林校尉:“”

    不是,小盆友,虽然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是不是太膨胀了?

    但林校尉现在对程松格外服气,因此也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咱们只有一千骑,何况伍参将给我们的军令本就是劫粮草。”

    “但伍参将也没有说不能干别的,若不是他打算从后方突袭,我们又何必千辛万苦地绕过来呢?事前我们可不知道能遇上幽军运粮的队伍。”程松显然未被说服,小大人一般侃侃而谈:“再说,若只是劫粮草,伍参将又何须派出一千骑兵?他虽未明说,但多半是想让我们视情况行事。如今我们粮草劫得顺利,士气大振,正该乘胜出击。而夜晚正是幽军防备松懈之时,不但对敌情容易判断失误,且命令不易传达。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林校尉一愣,觉得程松说得有些道理,可还是太冒险了,便道:“夜袭也不一定非要在今夜,何不与大军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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