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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细看,却是此玉原就自带的一点红翡,主仆两人自叹了一回。
又打开另一只盒,是一对耳环,也是翠绿色,质地极好,像两汪碧水,与这只簪子应该是一对。
“啪”地一声,傅芳菲喜滋滋地合上锦盒,吩咐沫儿:“仔细收好了。”沫儿应了一声,打开柜子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放好,落锁。
沫儿拿了赏钱出去。
傅芳菲双手支头,瞧着桌上的铜镜,怔怔地发呆:镜中的女子,圆润的脸,肌肤白腻,一笑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特别是那双眼晴,雾朦朦,就像流淌着一汪春水。。。。。。想到成帝,她一歪头,笑了!
忽想起一件事,“沬儿,”她叫。
“小主”,沫儿应声进来。
“你去蕙意宫顾妹妹那走一趟,看她是否得空,如忙的话,就说我晚间得空去找她。”
沫儿应声去了。她复坐回凳子上,再次对着镜子端详,发出“嘿嘿”的笑声。
晚间,顾欣怡带着安琴跨进门来,笑着说:“巴巴地叫人跑一趟,难不成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不成。”
傅芳菲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眨着眼睛说:“敢情没有好事你就不上我这儿来了?”边说边伸手拉过顾欣妍坐到榻上,附耳过来,说:“头回你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啦!”
欣妍一喜,一把抓了傅芳菲的手,急:“快说!快说!”
“上回我母亲进宫,我和她说了你小叔的事,她说正巧,我大哥先前供职西北大营,托他去查问,最是妥当不过了。”
傳芳菲歇了一下,看着欣妍调皮地一笑,继续:“昨儿个,哥哥托人捎信来,说他还托了熟识的朋友一并往东大营和其它几个地方的军营去找。哥哥说只要人活着,肯定能找到!”
欣妍眼眶微红,下了榻,对着傅芳菲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傅芳菲唬了一跳,连忙去拉欣妍,嚷着:“这是做什么,使不得。”
欣妍挣脱傅芳菲的手,依旧拜了下去。方直起身来,看着傅芳菲,认真的说:“姐姐这是帮了妹妹的大忙。这个礼我是一定要行的。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只要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姐姐知会一声就好!”
傳芳菲也正经起来,拉过欣妍的手,诚恳地说:“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只不过托人问一声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哪值得你如此赌咒发誓的。”
顾欣妍心内感激。傅芳菲说得轻巧,囊括大溍国东西北三个大营,几十万人不止,搭上的人情且不说,这期间又要耗费多少时间、人力。就是放在信息发达的现代,要找个人,都未必能找到,更何况在资讯不发达的古代了。
她只不过上回闲聊时,说起贺知信,说有可能去投军。傅芳菲就说她舅舅好像在边关驻守,可帮着去信去问一问。没想到,她却托了大哥正儿八经地去办!试问,这份恩情她怎么还。她顾欣妍不是拎不清的人,在经历了上次父亲下狱之事,傳芳菲这份情太难得太珍贵了。
姐妹两个复上榻叙话,沫儿进来禀报说安顺公公来了。傅芳菲诧异:“安公公今儿不是刚来过吗?”忙下榻去。
安顺恭敬立在廊下,口称:“请傅主子安”。
傅芳菲满面笑容:“公公客气”。边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安顺。
安顺:“德公公叫奴才来问傅主子一声,上回皇上喝着那个菊花茶很好,问小主可还有?”
傅芳菲一楞,继而指着顾欣妍笑了起来,说:“你今儿可真是来对了,正主在这儿呢。”
回头对顾欣妍说:“瞧瞧,连皇上都念着你的菊花茶,赶明儿你得教教我,到底怎么做的。我也邀邀功不是。”
继而又对安顺说:“真是对不住了,我这里也没了。”眼珠一转,复又指着顾欣妍说:“要不,你求求顾小主,说不得她那还藏得一、二包呢!”
顾欣妍“哎哟”一声,吓得急摆手:”傅姐姐这是在顽笑呢,公公快别听她的。”
安顺笑着应了一声,告辞走了。
顾欣妍也向傅芳菲告辞,傅芳菲一把拉住她,说:“菊花茶的事……”
欣妍一笑,说:“什么了不得的事,等下一茬菊花开了,我再多制些就是了……”
傅芳菲忽截住她的话:“我指的不是这个,是……”她忽地扭捏了起来。欣妍一楞,继而恍然,转手抓住傅芳菲的手,诚恳地说:“傅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点子茶罢了,慢说是皇上要喝,就是姐姐喜欢,说一声就是了。再说,我的就是你的,姐姐这是跟我见外了么?”
傳芳菲看着欣妍:“妹妹不怪我就好!那本是你的东西,我本该一早知会你的。”
欣妍抿嘴一笑,摆摆手:“姐姐这是要立时跟着我制茶么?”
傳芳菲一愣,欣妍捂嘴笑着说:“这样姐姐就再不会见我一次念一次罢?”
傳芳菲大笑,指了指顾欣妍,作势把她往外推。
欣妍笑着顺势告辞,一路上想着小叔的事,嘴角翘了起来!她是真的不和傳芳菲计较,不过一点花茶罢了,自己也是前世跟着一个室友学的。那个室友家里是做花茶生意的。这个不难,只不过做得好的话,就要多费点心思。
第十章排挤()
“主子!”安琴急步迈入内室,匆匆行了一礼,焦急地凑到欣妍耳旁13??几句。
吃过早饭,傅芳菲与孙昭容去翊坤宫请安。今儿天气好,两人带着一众宫人步行,路过荷花塘边,看到有人驻足观看。
两人一时好奇,也凑过去看,看了半晌,水面上浮着几株睡莲,有几朵半开合。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傅芳菲收回目光,转到塘边的人身上。是一个宫女,年约三十许,身着蓝色的宫女服,容长脸。见傳芳菲打量她,垂目,屈身向二人行了一礼,竟匆匆走了。
孙昭容只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傳芳菲心下诧异,见孙昭容并无解说的意思,逐按下满腹疑问,抬脚准备走。不料,脚下石头松动,左脚一歪,一个趔趄,一脚踩向潭中边,沫儿急拉不及,还是湿了一只脚。
看着沾满泥泞的鞋子与裾摆,傅芳菲暗自懊恼。只得与孙昭容告辞,返回去换。
待得赶到翊坤宫,里面的人俱已到齐。看到傅芳菲进来,就有人哟了一声:“这不是傳婕妤吗?怎么今儿这么迟。”
殿内众人向她看过来,傳芳菲暗暗叫苦,不着痕迹地盯了李修容一眼,转头笑着对皇后施了一礼,脆声说:“皇后娘娘金安!”
高皇后温和地笑着:“免礼,坐下罢。”傅芳菲环视了一圈,大殿两边均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哪还有多余的位子。
她尴尬地挪到边上,挨着张充容站着。
张充容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待要往里挪一挪,边上李修容轻轻一身咳嗽,她一僵,停住,低下头,再无动作。
高皇后正与边上的淑妃、德妃轻声谈笑,似是不曾注意这边。
今天皇后兴致扱高,平时不到半个时辰的请安,竟持续到快正午,大家才散了。
傳芳菲揉着酸麻的双腿,向外走去,沫儿赶忙上来扶着她,担忧地:“主子。”
傳芳菲抿着嘴,摆摆手,靠着沫儿往前走!
甬道上人已走得差不多,主仆两人出来时,孙昭容在外面与李修容说话。
傳芳菲转身欲走,孙昭容叫了傳芳菲一声,傅芳菲回身施了一礼,不期然,腿软了一下,忙稳住身形。
李修容惊讶地掩着嘴,眼睛里都是笑意:“傅妹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赶紧回去请太医瞧瞧!”
傳芳菲盯着她,面无表情:“劳姐姐费心了,妹妹这就回去!”
李修容还侍再说,孙昭容制止了她。两人转身走了。
傅芳菲盯着两人的背影,不自觉咬紧了嘴唇。
回到怡景宫,傅芳菲把沫儿遣了出去。关上门,一头扎进被子里,双肩耸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沫儿候在门外干着急。
晚间,顾欣妍过来的时候,傅芳菲正神情恹恹地靠在榻上发呆。
欣妍笑着上前:“这是怎么了,怎的霜打了似的,让我瞧瞧。”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歪头去瞧。
傳芳菲羞恼推顾欣妍,眼一红,又要落泪。欣妍坐到她对面,接过沫儿递来的茶,捧到傅芳菲面前,说:“我都听说了,也难为你了。”
傅芳菲接过茶来,也不喝,复放回几上。抬起微肿的双眼看向顾欣妍,说:“你不知道,今儿真真是。。。。。。”顿一顿,哽着声:“我都成了笑话了。”
顾欣妍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也不知如何说起,一时无语,捧起茶盏抿了一口。
两人怔怔地互相看着发呆,心内各自心潮起伏。傅芳菲自幼娇惯,何时受过此等气,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欣妍则想着如果换作是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一时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不妨傅芳菲也长叹了一口气,两人一愣,表情怪异,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傳芳菲直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来拉欣妍:“快帮我瞧瞧,眼皮肯定肿了!”顾欣妍抬头一看,也笑着说:“是呢,姐姐现在可是有三层眼皮了呢!”
傅芳菲吓了一跳,扑到镜前一瞧,可不,还真真地多了一层出来,看着极其滑稽。
“不成,不成,”傳芳菲拉着顾欣妍的,央求:“好妹妹,且救救我!”欣妍无奈,叫沫儿去取冰块,一时不由想起选秀时傅芳菲整夜哭泣,有心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忙了许久,天已黑透了。干脆留在怡景宫用晚饭。席间,傳芳菲已完全恢复常态,谈笑自若,似乎先前的事巳烟消云散。
后宫的女子,修复力是超强的!
望着傅芳菲,欣妍感叹道。
回了蕙意宫,欣妍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自进宫以来,自己谨小慎微,唯恐说错一句话,会给自己带来承受不起的后果。傳芳菲父兄兼在朝中担任要职,尚且如此,自己一介芝麻小官之女。盗用前世流行的一句话“有钱就仼性,没钱就认命”。可在这深宫中,皇权之下,有钱有权也认命。。。。。。
想到前途一片迷茫,她心下惆怅。翻了一个身,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摸索着坐到桌前。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留下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她伸手推开窗户,银白色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桌边的一盆兰花上,一片片翠绿的叶片向外舒展着,仿佛是笼着轻纱的梦。
她索性伸出双手去掬,双手沐浴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素洁。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圆润,泛着粉色的光。
她一时陶醉,举起手,起身在房间里转起圈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直至头发散了,踢了绣鞋。
不知过了多久,终累了,气喘吁吁停下,一头软倒在床榻上,终合眼睡去。
一夜无梦,早起却赖床了,日上三竿才起。早过了早膳时间,环翠热了好几回粥,待到吃的时候,好好的一碗碧粳粥全成糊了。
稍顷,宁昭媛派人来传话,说下个月是太后生辰,皇后着各宫精心准备。
第十一章皇后()
翊坤宫,皇后高晞月端坐榻上,正有一口没一口地端着茶盅喝茶。伸出?13??手指微丰,一截镶着各色宝石的赤金镯子滑落手背。她略抬一抬手,滑落的袖口处用金钱绣着繁复的图案。身着一袭火红色深衣、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牡丹纹,裙裾亦用同色金线绣着祥云图,上点宝石。鸭蛋脸面上一双犀利凤眼看不出情绪。
皇后高晞月,出于蜀州望族高家,乃是先帝指定的太子妃。当年其祖父高大将军从龙有功,被封为安国公,其嫡长孙女高晞月许配与当朝太子朱罡为妃。太子即位后,位居东宫皇后。太子原有的两位侧妃也分别封为淑妃与德妃,位列四妃之位。
高晞月此刻面含愁意。自三皇子断腿后,她就没有真正地舒心过。这偌大的后宫中,除了她所出的三皇子以外,还有德妃所出的大皇子、淑妃所出的二皇子、良美人所出的四皇子。
去年年初那场围场狩猎中,大皇子殒命,三皇子断了一条腿。她的一颗心终日煎熬着,在滚油中滚了无数遍,她自诩平生并不曾做天怒人怨之事,为何此等大难落在她的三皇子身上?消息传来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在作祟。是谁,要害她?要害她的皇儿?她来回查了无数遍,均未果。
她挨个的怀疑,排查,那段时间,看谁都有问题。直到父亲叫母亲捎来一段话,她才停下来。一个月后看到德妃,她才真正平静下来!或许相比德妃,她该庆幸罢?好歹人还在。看着形如枯槁的德妃,她聊以***罢了,不就断了一条腿,晟儿还在。虽心有不甘,可也只得认命!
是的,储位已经无缘了。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或许无碍。但泱泱大溍国,岂容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继承大宝。
想到德妃,她叹息一声。当年德妃在生大皇子时,难产大出血,太医抢救了一天一夜,命是保住了。但从此再不能生育。大皇子陨了,徳妃七日七夜紧闭宫门,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往日丰膄的她竟瘦成了一个纸人儿,似乎风一吹就能飞走。
成帝怜她失子,这一年来,月月往她宫中跑。可一个注定不能生育的后宫女子……
收回思绪,她叹了一口气,手一抬,一旁伺候的高姑姑赶紧上前,搀
着她步下台阶。“晟儿呢?”她目不斜视缓步前行。
“回娘娘,这会子三皇子应该在书房呢。”高姑姑恭敬地回话。歇了一下,又笑着说:“娘娘可要过去瞧瞧?”朱晟自断了腿,哪儿都不愿意去,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房。
“也好,去瞧瞧吧!”她淡淡地吩咐。外面小太监备好软轿,候在门外。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皇子住所。
远远地隔着门窗,三皇子朱晟正凭窗苦读。相比母后,朱晟在得知左腿巳无力回天后,只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日,任凭高皇后在外面拍烂了门,也不出来。第二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打开了门,出来时依旧是那个少年,只不过眼里多了些其它的东西。
高晞月站在廊下注视着儿子,心内五味杂陈,本是嫡皇子,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只等弱冠之年封为太子,可如今。。。。。。
她怔怔地立在廊下,忽不想进去,示意随从噤声,悄悄地转身返回。身后,正苦读的朱晟缓缓放下书,看着母亲离去的地方也发起了呆。。。。。。
回到翊坤宫门口,太监报说成帝来了。急步上了殿前台阶,御前总管朱德海屈身行礼:“皇后娘娘!”高晞月止住步子,问:“德公公,近来可好?”朱德海满面堆笑,口称:“谢娘娘挂念,老奴尚好。”
高晞月抬脚跨进正殿门,一眼瞥见成帝背着手,正端详着墙上的一幅牡丹图,听到声音,并未转头,说:“月儿的画又有进步了!”
高晞月屏退侍女,上前一步,轻轻地靠在成帝的臂上,轻声说:“好久没画了,手生了。”自朱晟出事后,她有好几个月没有拿过画笔,这还是刚前两天,一时兴起画的。成帝一窒,沉声说:“晟儿还好吧!”
高晞月暗悔,逐笑着说:“好着呢!妾身刚去看的他,正用功读书呢。”
成帝晤了一声,抬步走向一旁的几案,端起茶盅喝了口茶,说:“这茶不错。”
高晞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