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芸榴同沈喜梅来到她房里,点点头道:“恩,请了假。这不是去那边谢谢人家吗,反正这些天地里活计也不多。”
沈喜梅没忍住问道:“听大哥说,昨天顾家那个救了我的人来家里向我提亲了,怎么没问我一声……家里就回绝了?”
石芸榴摆摆手:“新华怎么什么都同你说?这一个月来家里给你介绍的人家少说也有七八波,你不是说让都回绝了,暂时不看人家吗?再说,那家不适合你。
不用担心,那家人看上去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今天我和你爸过去,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他们家肯定明白。”
沈喜梅:……
我怎么能不担心?
这一刻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苦,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顾家会主动托媒人上门来,上辈子可是家里不顾脸面,硬赖上顾家的……
“不是,妈,你应该和我说下,他们家不一样……顾长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怎么也想不到顾长军回来第一天就托媒人上门保媒,可是家里拒绝了,居然给拒绝了……简直想撞墙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顾长军因着什么原因来提亲的,但是想到他被拒绝,心里又酸又涩,心疼的不行。
“我们知道那小伙子救了你,我们家都会记得这份恩情,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这是我和你爸的事。”
沈喜梅急了:真的不用你们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抗!!
或许是太过着急,内心已经慌『乱』了,沈喜梅不经脑子喊了句;“古话不是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们家的亲事怎么能回绝掉呢?”
听了这话,石芸榴都惊呆了,傻傻的看着沈喜梅。
沈喜梅以为她是被自己一点不矜持吓到了,正想说什么话缓和一下气氛,哪想石芸榴眼眶里去淌出两行眼泪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头,徒然的坐在床上。
唬了沈喜梅一跳:“妈,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难过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两个女儿都是这个命,明明是勤劳又懂事的孩子,亲事却一波三折,弄到最后都身不由己。
喜妹,我和你说,你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坚决不让你走你姐的老路子。”
沈喜梅哪想一下子戳到石芸榴的心酸处,沈喜桃的婚事是她心里的痛,沈喜梅不由想到上辈子,自己的亲事更是沉重的打击了石芸榴,终年眉头不展的。
当初出了杀人事件,家里都茫然无措,是石芸榴第一时间稳住心神,冲到镇上打电话找到顾长军,哭着喊着让他回来救救自己女儿的命。
要不,顾家肯定是想瞒着的,谁的孩子谁疼,自朵朵出世不久后顾建国出事,顾家人对自己态度又退回去了,他们觉得自己命里带衰,不想自家儿子被拖累。
沈喜梅不忍太过违逆石芸榴,但是她又不可能放弃顾长军,只得说:“妈,他们两家是不一样的,顾长军和张丰年怎么能一样呢?”
石芸榴这会听不出沈喜梅话里的意思,生气道:“怎么不一样?一样的挟恩求报!
不是说军人见义勇为是本分的吗?
顾家我看也就是那个意思,他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家大不了倾家『荡』产去回报,休想让你像你大姐那样以身抵债!
顾家好歹是体面的人家,顾点脸面,我就不信他们敢舍得下脸面像张寡『妇』那样闹?”
就算那么闹,他们家也不嫁女儿,死都不嫁!
沈喜梅见石芸榴越说越气,急了,忙打断:“不是因为这个……顾长军他来提亲,不是因为挟恩求报,昨天那个情况,大家都看见了,他是怕我名节上有损伤,他是军人,有担当负责任,所以才来家里提的。”
石芸榴抬头看向沈喜梅,不解的问:“昨天怎么了?除了救你上来还发生了什么?”
沈喜梅这会顾不得害羞,直接说了:“我昨天落水有时间有些长,昨天在医院那里不是说了,我刚救上来时心跳都没有了,他是军人懂得急救措施,这个溺水施救,那种情况,只有人工呼吸一种办法。
……就是嘴对着嘴吹气,他想来是因为这个,觉得应该对我负责,所以才……”
石芸榴有些傻眼了:她记得昨天碰到时女儿时,边上围了不少人,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了?
喜妹以后怎么好说人家?
只得打起精神宽慰沈喜梅:“没事,大家都是文明人,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想来不会『乱』传……再说,不是打算过两年再给你相看人家吧,到时候这事肯定被淡忘了。”
总归对顾家没有如同张家一样的厌恶感。
可是刨除这个,也不会同意顾长军做自己女婿的,当兵真的不行。
顾家
姚大河走后,顾建国跟着周娇娥后头,看着她回房躺着。
原本周娇娥身体挺好的,但是上一次生产在冬天,孩子生病了,当时占琼花也正好生孩子,还是头胎早产,加上她家两个大的,顾母就是再能干也顾不过来,周娇娥只得自己照顾生病的小儿子,就没顾得上自己,落下了比较严重的月子病。
所以这一胎隔了三年才怀上,并且怀相很不好。
顾长军见顾建国出来后紧张的问道:“大嫂没什么事吧?”
能不紧张吗?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十有八九是为了张罗他亲事累的。
顾建国摇摇头,轻轻带上房门:“就是身子重,不能久坐。离生产还有一个多月,这个月你在家,我正好多跑几趟车,下个月争取多请几天假。”
第41章()
顾长军点点头; 让顾建国放心; 然后问道:“东东那个小子呢?”
“小孩子在家哪里呆得住,出去玩了; 吃饭点肯定能回来。”
顾东晨八岁了,在上小学; 现在是暑假时间; 他倒是没有到处皮; 每天出去玩都会带着几个小的。挺懂事的,几个小的交给他都不用大人『操』心。
“我看人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钓龙虾去了。”
若是家里有人钓龙虾,他就可以借着去卖小龙虾上沈家看看; 顺便刷刷存在感; 说不定能看到那个丫头。
顾建国自然听懂了顾长军话里的意思:“他倒是想钓; 但是河边不安全,家里几个小的天天跟着他,哪里放心?所以就三令五申不准许他去。
反正你在家没事,你自己去河边钓好了!”
顾长军『摸』『摸』头,他这么大一个人也不好意和一群孩子抢地盘,显得他以大欺小还不务正业似得。
“要不等傍晚,你在村头等着,看哪个钓的多,从对方手上买点?前面魏书家的小明好像天天钓; 你去看看?”
顾长军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得; 我自己去弄弄看; 我看大家都在地头西边小河里钓,我上东边莲花河主流去看看,那里没人打主意,应该多。”
顾建国点点头,那边隔着生产队土地,离着远,水又深,只有个别大一点的孩子早期会过去,现在龙虾都下市了,哪都不太多,也就没有人往那边跑了。
“我去喊东东他们回来帮你挖蚯蚓。”顾建国说着就往外走。
顾长军拉住他:“不用了,你帮我找块大的渔网来,网大鱼用的那种绿『色』尼龙绳编的,越大越好。还有粗的尼龙绳,没有的话,就拿家里捆柴火的那担绳子也行,就是不够长。”
他不打算钓,那太慢了。
顾建国听了也不问缘由就去找东西,家里没有就上前排人家去借,等抱着一堆渔网回来,发现顾长军手托着根手臂粗的竹子过来。
顾建国也不知道顾长军要做什么,就站在边上看着,顺便帮忙递递东西,两兄弟聊着天。
占琼花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在家闲着的大伯子和小叔子在那里不知道瞎折腾什么。
瘪了瘪嘴,心里有些火大:他们夫妻一年到头都在地里挣工分,从来没有停过一天,哪怕是这样,婆婆还是偏袒大的和小的。
这两天好像还说等顾长军成家了就分家,还不是觉得他们夫妻占了兄弟的便宜,打算一脚撇开。
占琼花深深为顾向军不平:兄妹五个,不说顾建国学开车、顾长军进部队,连两个女孩子家里都出钱走门路出了农村:顾红霞推荐着上了工农兵大学,顾红莲也在县城供销社有份清闲的工作,唯独最中间的顾向军落得个在家种地的命。
顾母正回来准备烧午饭,见了站在门口的二儿媳『妇』,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家里人都没有上工,但是家里还有两亩自留地,刚刚他们夫妻就是出门去打理了。”
占琼花低下头,小声说:“我身上不舒服,向军让我回来歇会。”
凭什么就他们夫妻两天天在地里干活?
顾母没做它想,扫了一眼就说:“那你回屋歇着吧。”
然后就凑到两个儿子那边去了,笑着说了几句话抱着引火柴走了。
都没有问问占琼花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赤脚医生来看看,若是周娇娥有点什么,一家人都紧张的嘘寒问暖;就看她娘家远,夫妻两个老实,大家都不把他们夫妻当回事……
顾建国兄弟两哪知道占琼花脑补了这么一大出戏,径直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草草吃过中饭,顾长军肩上扛着他特制的铺虾大网,将家里的两个大木桶挂在他大哥的自行车后座上,前车档上坐着八岁半的顾东晨,单手骑着车跑了。
空桶去,傍晚满载而归:
两个大木桶装的满满的小龙虾,为了防止它们往外爬,顾长军扒了许多芦苇叶蒙在木桶上头,而车后座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黄褐『色』麻袋放着,满满一麻袋鱼。
顾东晨依然坐在车前挡上,手里牢牢抱着顾长军特制的铺虾大网,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兴奋的一路都咧着嘴笑。
因为后座东西太重了,顾长军只得尽量将身体往前倾,两手牢牢握住车把手,一路上老是担心车会爆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家。
顾建国见太阳落山了正打算去接人,才到院子门口就见顾长军回来了,忙上前帮忙:“哟,这收获着实不小。哪来的麻袋?我记得你就带了两只木桶。”
顾长军推着车子进了院子,笑道:“正愁着装不下 ,最后一网拉上来一个大麻袋,看着还挺扎实的,就拿来用了。”
顾长军让顾建国把着车,他将大麻袋卸下来。
顾建国好奇的问:“那里头是什么,看着不像是小龙虾。”
顾长军也顾不上回答,直接将麻袋解开,拉起麻袋底部一抖,倒出来十几条大连鱼和一些小的杂七杂八的鱼,还活蹦『乱』跳的,顾母高兴的去锅屋拿提篮和盆来装。
“你这一下午收获真不错,这么多,腌了晒成鱼干怕是也留不住。”虽然现在入秋了,但是秋老虎还未过,温度高。
顾长军将大的鱼挑到一边回答道:“不腌,都吃新鲜的,这些大的我送到几个舅舅家去。”
顾母听了忙说:“你四舅老爷家挑两个大的,还有你家曾公那里也不要忘了。”
“恩,有几尾昂刺,那个鱼刺少,还能煲汤,适合老人家吃,都给曾公。”
顾长军将龙虾倒出来,粗粗挑选一番,剃掉死的、小的,其余装回木桶里,重新挂在自行车上,后头座位上绑着一个大竹篮,里头是十来条大鲢鱼和那几尾大的昂刺鱼。
一边推着车一边回头道:“妈,你将地上剩的那些大一点的挑出来晚上烧了,小的死的就扔了,改天我再去捕。”
顾母可高兴了,家里没人有空钓小龙虾,又不能常常买肉吃,这下都解馋了。
“我们长军就是厉害,以前你在家,家里可没少这些河鲜野味吃的,妈记得你爱吃红烧的,待会就烧。”
顾长军身手矫健,以前在家只要不是农忙的时候,要么上山打鸟要么下河『摸』鱼,能的很。
顾长军听了顾母的话回头说:“你烧你们喜欢吃的,我给我姥爷、舅舅家送了这么多过去,肯定有饭吃。”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竹篮里大连鱼有十来条,舅舅、姥姥家派完还有得剩,到时候拎到沈家去,脸皮放厚点,看看能不能在他家蹭饭吃。
之前在部队里,兄弟们听说他回来解决终身大事的,纷纷给他支招,什么正的、馊的主意都有,总结精髓就一句:脸皮放厚点,死命往上蹭!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咱军人拿得起放得下、光明磊落,才不屑干那样跌份的事。
现在?只要能娶到沈喜梅做媳『妇』,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大学是没念,但是烈女怕缠男这道理还是知道的。
骑车走到院子门口,还没上车,顾长军又将车撑起脚架放着,人往回头跑。
“怎么了?”
顾长军面不改『色』的径直往屋里走,留下句:“我先冲个凉,你们给我看着门口的东西。”
又是汗又是鱼腥味的,身上味道太难闻,万一今天有机会见到沈喜梅,留下邋遢的印象就不好了。
虽然他承认自己是糙汉子,但是条件允许的话,他也可以精致一下。
顾母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望着,顾建国倒是笑着摇摇头:“妈,我们要商量下,还是要多多使使劲,帮长军一把。”
这个热乎劲比起当初顾向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长军部队出身,洗个澡速度非常速度,五分钟左右连头都洗过了,换了一身崭新的『迷』彩服(备注1)出来,看着倍精神。
他之前穿的是军队里统一着装,都是三点红一身绿『色』的军装,太常见了。别说在军队,就是这小城镇稍微有点家底的学生、工人都能弄到一身穿穿。
军便服更是大行其道,黄军装,黄军帽,红袖章,黄挎包基本上是他入伍前那几年年轻人的标配。
去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立了功升了职,而这身『迷』彩服是最近送到他们部队的,拢共就几套,知道他回来解决终身大事,领导还特地给了他一套,说让他穿着这个结婚,让这边人们都看看军人的风貌。
这两年因为恢复高考,大家一门心思念书去了,而许多现役军人都升职成了领导,部队缺少新兵衔接。
这身衣服还是头次上身,果然比常规的军装精神许多。
顾东晨都成星星眼了:“小叔好酷!”
顾长军笑着喊道:“东东在家等着啊,今天卖小龙虾的钱回头都给你收着!”
“真的!?爸,你听见我小叔的话了吧,回头不能没收掉!”
不待顾建国说什么,顾母也笑着保证,钱一分不少都让他收着,一时院子里都是笑声和尖叫声。
而这一切在刚回来的占琼花眼里特别刺眼。
凭啥钱给东东这个小孩子收着?要不是有她在家带小孩,东东能去给老三看场子吗?
周娇娥身体不舒服就回房里躺着,她身体不舒服却还要带着三个孩子,心里极度不平衡。
顾长军和占琼花不熟悉,打个招呼就骑车走了,都没有留意到对方脸『色』不愉。
顾家在六队最西头,沈家在七队最东头,顾长军沿着荒山脚下的路往北骑到七队,然后在往东走,沿路经过几个舅舅家都送了条鱼,唯独四舅姥爷和大舅舅家是两条。
四舅姥爷家不用说,他的保媒人,必须大份的,至于大舅舅家,他现在对沈喜梅志在必得,表弟姚子望那里只有抱歉了,所以稍作一点点弥补。
姚子望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