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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祯无奈的道:“阿瑶,孤是去打仗,不是出去游玩,带这么多东西是想让孤累死吗?”
末了还是他亲自指挥下人清点收拾,傅瑶在一旁看着,觉得神魂都不能归位。又怕自己这模样反惹得元祯担心,还是强打起精神,就算帮不上忙,好歹别显得一脸丧气——她还指望着元祯平安回来呢。
临行前的那晚,傅瑶格外的体贴和主动,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嵌入他身子里才好,好让两人骨血相融。
连元祯好像都消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半开玩笑的说道:“孤都要被你榨干了,明儿怕是走不动路。”
傅瑶不好意思的从他身上下来,忍不住还摸了摸鼻子:她果然有那么饥渴么?
元祯却是一个翻身就压住她,刮着她鼻梁道:“逗你玩呢,你也太瞧不起孤了。”
第140章 孕事()
终于到了出征的时候;傅瑶为他系好衣袍;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殿下可得记着早些回来;别忘了咱们一家子。”
她本来还想说;也别让哪个豪放的北地胭脂勾引了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还是不说了。
傅瑶事先已经叮嘱过两个孩子;离别的时候别哭出来,省得让元祯难过。笃儿她是很放心的,可是皎皎,她虽然竭力的忍着泪;两只眼睛仍是红红的,鼻头也一抽一抽的动着;想是发酸。
元祯走到女儿身前将她抱起,皎皎两只白白胖胖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眼泪汪汪的。元祯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阿爹回来的时候,怕是都抱不动你哪!”
皎皎抽抽搭搭的说道:“那我就少吃些,少吃肉;免得阿爹累着。”
小姑娘多喜欢美食啊;一顿不吃都得闹半天的,虽然这宣言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但她能想到这一点,足可见她对元祯的重视。
傅瑶正色道:“那可不成;你还正在长身体呢!”
元祯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含笑将她放下,又看着默默站在一边的笃儿。笃儿的性子本有些沉闷的,傅瑶倒替他捏了一把汗,想着元祯都要远行了,儿子若还这样冷淡,他该多失望啊。
结果却是她多虑了。但见笃儿张开小小的手掌,一脸严肃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那意思分明在说,倘若元祯不能平安凯旋,他会看不起这位父亲的。
元祯只好蹲下身来,向儿子担保,绝不叫他看轻。
傅瑶忍不住笑将起来,想这父子俩的性情相反相成,也真是有趣。
最后才轮到元祯同她道别,他握着傅瑶白皙的手指,仿佛有千言万语将要诉说,结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傅瑶点头:“我会安心等你回来,还有腹中的这个孩子,我也希望殿下能看着它出世。”
元祯的瞳孔猛地抽紧,显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这是”
傅瑶圈了圈自己的肚皮,露出一抹平静恬淡的微笑。
元祯猛地将她抱住,紧紧地压着,又怕动作太剧伤及胎儿,又松了松臂弯。半晌他才将傅瑶放开,哑声道:“我会平安回来的。”
眉间又有一点疑惑浮上来,“那么昨晚”
昨晚他们可没注意节制啊,这样不会有问题吗?
傅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企图蒙混过关。
元祯在她额头轻敲了一下,斥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任性了啊!”
傅瑶鸡啄米似的点头。
两人又紧紧地偎依了一会儿,傅瑶才松开他,看着他跨上那匹大青马。马上的男儿乌发如墨,眉目英挺,含笑向她挥手道别。
傅瑶的眼睛终于模糊。
傅瑶一直将车列送到南城门,才折返回来。
秋竹适才就有话想对她说的,连着看了她几眼,现在总算找到机会,“小姐,您方才说有了身孕,是真的吗?奴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一向细心,傅瑶自知瞒不过秋竹,只好老实承认,“那是我哄殿下的,好让他有个寄托,才会更爱惜自己的性命。”
“啊!这”秋竹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
用意当然是好的,可是等太子回来,知道自己的期盼成了泡影,难道不会发狠找太子妃算账么?
傅瑶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又不愿显得胆怯,仍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心里则是盘算着:元祯就算要算账,也无非在床上算账,大不了由他作弄就是了,反正那档子事她也不吃亏。
她这也算恃宠生娇。
元祯一走,傅瑶心有牵挂,日日派人打听北地那边的消息。事实上用不着怎么费功夫,因为一段时间之后,差不多天天有捷报传来。看来元祯并非百无一用的书生,在军事上也颇有才干,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如此一来,就连那些持观望态度的老臣,也纷纷赞扬起太子的能力来。
那是她的男人,傅瑶心中自然得意,只恨现在皇宫中人丁稀落,没有一个知心人可以倾诉。好在还有一个昌平常来陪她说说话。
昌平也很牵挂她这位大哥,只是看问题的角度就与傅瑶大不相同了。她闷闷的道:“大哥真小心眼,就顾着一个人在外出风头,也不带上我这个妹妹。”
傅瑶乐道:“姑娘,战场上刀枪无眼,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等着去送死罢,还出风头呢!”
昌平不服气道:“我也会射箭,也学了骑马,怎么就是送死了?”
她说的不错,这半年以来,因为宫里气氛始终沉重,没人陪她玩闹,她自己悄悄到上林苑学会了骑马。可是兽苑的马匹早就驯服得跟家禽一般温良了,如何能上战场杀敌?更别说她这短短几个月的速成功夫,恐怕连傅瑶都不如。
傅瑶含笑不语,只剥了一只温州进贡的蜜柑,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
皎皎爬上她膝头,脆生生的望着对面道:“小姑姑连我都比不过呢,更别说我阿爹了。”
小姑娘聪慧得很,尽管昌平时常搞错辈分,她可是从没弄混过。
昌平瞪圆了眼,“胡说!你才多大呀,几时骑过马了?”
小姑娘记得清楚着呢,“在云阳的时候,不信你问阿娘。”
傅瑶笑着跟昌平解释,“她没撒谎,是太子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种小马,说是云阳本地培育的良种,还没一个半大孩子高,倒是正合她那时候骑,咱们大人是坐不上去的。”
昌平恍然大悟,“怪道我听他们谈论,说太子哥哥用了什么火马阵,一下子烧毁了北蕃的几座粮草,应该就是这种马了。”
她又拉着傅瑶的衣袖软磨硬泡,“傅姐姐,好嫂嫂,那马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匹过来?”
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想见识一下。傅瑶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是等太子回来再说。”
昌平又缠着她向她索要保证,傅瑶被磨得无法,虚伸一指道:“你问她,殿下最疼这个女儿,什么都听她的。”
昌平于是又去讨好那位恶魔般的小侄女,皎皎这下可得意极了,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任凭小姑姑说破嘴皮子,只是吊着不肯答应。
傅瑶得了空,理了理衣裳,仍旧慢悠悠吃她的柑子。
秋竹瞧见,忍不住便劝道:“小姐,这才刚开春呢,你就吃这些冰冷冷的东西,也不怕伤了胃。”
傅瑶乃纵情口腹之人,从来不管什么养生之道,从前有元祯管着,她才稍稍收敛,如今元祯一走,她就更无法无天了。
现在秋竹又来管她,傅瑶不满的道:“我也没多吃啊,只是这一向胃口不好,才想有些酸酸甜甜的开开胃。这话你该跟小厨房说去,谁让他们厨艺不精,做的东西让人食不下咽的。”
秋竹无奈的叹了口气。
昌平支起耳朵听了听,机灵的问道:“傅姐姐,你该不会又有身孕了?我听我娘说,女人怀着身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小小年纪什么都懂,也难为李昭仪什么都肯教她。
傅瑶果断的摇头,“不会,你想多了。”
怀前面两胎的时候,她孕吐反应非常明显,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吐都不曾吐过一遭呢!傅瑶深信,以自己的经验绝不会判断错误。
秋竹却留了个心眼,悄悄说道:“小姐,不然晚点还是请张太医过来请个脉!”
傅瑶怕她喋喋不休,很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厢昌平得了皎皎的首肯,欢喜得不知所以,忙又加紧对这位小祖宗说了几句好话。
傅瑶想起自己久不见皇帝,便问她道:“父皇这一向如何了,你可知道?”
昌平叹道:“大哥走后,父皇的身子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想他虽然委派了太子哥哥出征,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傅瑶在心底撇了撇嘴,她反正不懂老皇帝的心思,若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怎会忍心让他送死?——元祯能在军中站稳脚跟是凭自己的实力,可不是靠他这位父亲的庇护呢!
尽管不屑,可皇帝终究还是皇帝,傅瑶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情绪,只向她点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得辛苦李昭仪了。”
侍疾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昌平诧道:“母亲并不辛苦呀,她和我一样清闲得很呢。”
这回轮到傅瑶诧异了:宫里剩下的嫔妃寥寥无几,李昭仪更是仅存的几位高位嫔妃之一,在皇帝面前还算得脸呀!
“如今是谁在照顾陛下?”傅瑶追问道。
“是淑妃娘娘。”昌平很爽快的说道,“淑妃娘娘真是能干,不仅要料理后宫琐事,每日还亲自为陛下侍疾,我看了都佩服得紧呢!”
昌平是心直口快,傅瑶听着却起了一丝警觉:周淑妃也太能干了些,宫里的其他娘娘又不是死人,凭什么就让她大权独揽?昌平还在高兴自己的母亲可以不用费神,可是在傅瑶看来,周淑妃无疑是将李昭仪架空了,如今后宫的权柄都集中在周淑妃身上,她若动什么心思,旁人阻止都来不及。
傅瑶想到此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昌平察言观色,还以为是自己吵着这位嫂嫂,她玩也玩够了,便不好意思的告辞。
傅瑶点头,“有空常来。”皎皎则很喜欢这位小姑姑,一直送她到门外。
秋竹仍惦记着方才那句话,忍不住说道:“小姐,婢子去请张太医过来?”
傅瑶笑她求孩子的心比自己还重,但秋竹也是一片好心,她便答应下来。
傅瑶原以为自己经验丰富,定不会料错,谁知等张太医的诊脉结果一出来,她却大吃一惊:原来真是有了身孕。
张太医还倚老卖老的责备她,“太子妃怎么不早请老臣过来呢?不然这一个多月里头出了岔子,老臣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傅瑶赔了半日的笑脸,才算让这位老人家消气。张太医又斟酌着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才提着药箱蹒跚离去。
傅瑶有些怔怔的,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真应验了。但是这样也好,她正因为说了假话而良心不安,这么一来就不算对元祯扯谎,只是把事实提前道出来罢了。
看来她是个天生的预言家。傅瑶扭头向秋竹道:“等殿下回来,我能向他交代了。”
她面上颇有得色,因为谎话不怕被拆穿而高枕无忧。
秋竹则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您以为太子殿下不会算日子呀?他可是连你每个月的月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第141章 闻讯()
傅瑶本就深居简出惯了;自打有了身孕;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到明华殿等处走走——明华殿是宫中的佛堂。傅瑶从来不信神佛;但是在这样要紧的关头;也只有那些虚无的神像能给她一些安慰。
由于成德帝病着精神不济;傅瑶也不好叫笃儿去打扰他皇祖父,便亲自教他识字。好在她虽然才学不高;但应付一个幼童还是绰绰有余。至于皎皎那边,则有昌平来同她玩闹,大姑娘小姑娘极为投缘,辈分的隔阂等同于没有。
如此这般;傅瑶的生活还算安闲适意。当然也是因为京中平靖,没有强敌滋扰;倘若真让那些北蕃蛮子打到京城来,她们这些女人会落到什么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这都多亏元祯和那些将士们在前线拼杀;就为这个,傅瑶觉得她也应该每日在佛前祝祷一番——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等候元祯回来,岂料傅家那边又出了乱子——却是赫连清得知两国交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悄悄的溜回北蕃去,意图劝说她父王休战,现在人已经离开冀州了。
傅瑶命人将陈氏请进宫来,一见面就抱怨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母亲也不早和我说,还是秋竹打听了告诉我,不然你们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陈氏急的直搓手,听了女儿的埋怨也自觉委屈,“哪是我要瞒着你,我也是见了你哥哥的信才知道,你父亲说了,你如今安胎不易,不该拿这些话来烦你——不都是为了你着想么?”
傅瑶没话可说了,想必傅湛的意思也是不告诉她,不然以他们兄妹的亲近,这时候早该来信了。
“嫂嫂究竟怎么得知的?哥哥没让人守着口风么?”傅瑶皱眉问道。
“哪里瞒得住!你呆在宫里,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可是冀州本就挨着北地,谁也不知道北蕃蛮子什么时候会打过来,你哥哥尚且忙着安抚人心呢,哪里堵的上底下人的嘴!”陈氏说起来也有许多抱怨,当娘的本就偏疼儿子,何况赫连清这样不懂事,进门这么多年,没添上一儿半女不说,节骨眼上还添乱子,也难怪她对这儿媳妇没好气。
“但哥哥也该拦着才是,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跑回去了?”傅瑶的态度是很公正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认为傅湛也有责任。
陈氏忍不住为儿子叫屈,“你哥哥又不是八臂哪吒,哪有样样正好的!那北蕃公主脾气又倔,又会武功,她要走,谁敢拦着她?”
傅瑶揉了揉眉心,看出陈氏也在气头上,不便就这个问题争执下去了,便只说道:“罢了,人已经走了,再多说也没用。只是有了前车之鉴,母亲也该跟哥哥说声,让他以后多留个心眼儿。”
陈氏忽又害怕起来,“她孤身上路,会不会出什么事?万一”
赫连清毕竟是她的儿媳妇,也是傅家的一份子,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如今世道这样不太平,倘若赫连清遇上贼匪,或者那些北蕃蛮贼,那么陈氏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傅瑶摇头,“不会的,母亲您也说了,嫂嫂她懂武功,一般的贼人奈何不了她。至于北蕃人更不用怕——她毕竟还是北蕃的公主呢!”
赫连清这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她看来纯粹是妄想。北蕃王那样野心勃勃的人,怎会轻易被女儿的眼泪打动?当然赫连清的安全是不用担忧的,北蕃王非但不会让人伤害她,还会好好的将她留下——想到这里,傅瑶又有点惋惜,多好的一个人质呀,就这样回到北蕃的阵营中去了,本来还可以利用她来适当要挟北蕃王的。
傅瑶对陈氏说道:“嫂嫂回去也罢了,哥哥可别一时冲动再惹出什么麻烦,母亲该立刻寄封信去,让哥哥不要擅离职守,安心守在冀州才好。”
她想了想,道:“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写。”
陈氏虽然是个好母亲,可是也有好母亲的通病,容易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缠夹不清,只怕傅湛看了反而心烦,听不进劝。
傅瑶说做就做,立刻就让秋竹取纸研墨,匆匆一挥而就。
陈氏将信纸揣进兜里,又关心起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