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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冕眉头微皱,似在犹豫,大概两三秒后才从兜里取出一瓶药,干脆道;“还有吗?给我来一碗。”边说边倒出一粒药塞进嘴里。
随后赶来的方坤睁大眼睛呵斥,“你怎么又作死”见肖少爷正抬头朝自己看来,脸上还带着探究的神色;他不得不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肖嘉树从保温箱里取出一碗粥递给季冕;然后继续看剧本。方坤瞟他一眼,顿时笑了;“你怎么也有冷酷太子俏王妃的剧本和策划书?该不会是赵川拉投资拉到你这儿来了吧?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听他忽悠,他那个剧组太奇葩了,明明是古装剧;造型整得比现代时装剧还潮,请的也都是些没毕业的学生去拍,只要长得足够漂亮就能上;根本不看演技”
吐槽起赵川的新剧;方坤可以连续不停地说上几小时。
肖嘉树根本没在听;注意力全集中在剧本上。这部戏的剧情真是神了!太子是女扮男装,王妃是男扮女装,两个各有苦衷的奇葩就这样凑成了一对,婚后发生了很多事,女太子要争皇位,男王妃要打仗,最后一个当了皇帝一个当了将军,还生了一大群孩子。开头天雷滚滚,中间狗血倾盆,结局恶俗无比,简直是挑战人类的三观!
但更神奇的是,这样雷的剧情,肖嘉树竟然觉得很有趣,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他抽。出一张纸巾捂捂嘴,这才继续翻看剧照,末了开始沉思。该怎么说呢,这部戏完全就是恶搞,但它轻松、有趣、打破常规,而赵川也是采用打破常规的手法在拍摄。他采用了全新的造型、全新的演员、全新的场景,初看令人眼花缭乱,再看却又能品出一些特别的味道甚至美感。
他的构图技巧、色彩运用、情感渲染、剧情编排都很独特,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拍戏的新人导演,反而像一位新锐艺术家。他的审美或许有些小众,但绝不是毫无生气的,反而充满了梦幻般的感染力。
肖嘉树翻完剧照,沉吟道,“谢谢坤哥提醒,但我觉得这部剧很有意思,值得尝试一下。”
他正准备把资料放回文件袋,季冕已伸手过来,低笑道,“让我看看。”
“好嘞。”肖嘉树把两个文件袋一块儿递过去,解释道,“季哥,这是一梦百年剧组的策划书,你也看看。我觉得这两部剧都很有潜力,准备投资。”
“魏导的一梦百年?那好像是儿童剧?”季冕徐徐开口,“这些年的儿童剧不好卖,市面上大卖的儿童剧题材都很玄幻,要么是超人,要么是怪兽,要么是各种小动物,像这种历史正剧,受众面不太好定义。”
“我做了一份新的策划,受众面主要是成年人。”肖嘉树把自己花费一晚上时间弄好的方案找出来,让季冕先看。如果说昨天晚上他还对这两个投资心存疑虑,现在则下定了决心。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季冕翻了翻投资方案,再看向肖嘉树时眸光有些闪烁。他只能给出两个评价:一,超出想象的专业策划;二,异乎寻常的精准定位。
“不错,很可行。”他中肯道。
“季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方坤快笑抽了,“就那两个破剧组,还投资?一个用小孩来拍历史剧,一个用奇葩造型来拍古装剧,不把内裤赔掉算不错了。肖嘉树,季哥是在安慰你呢,你千万别当真。”
季哥是不是安慰我,我能看不出来?要知道,季哥当年可是全额奖学金考上的哈佛大学数学系,虽然由于家庭原因没能毕业,智商也足够甩开你几十条街!我能不听季哥的听你的?肖嘉树心里很不以为然,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笃定道,“季哥说行,那就是真行。”
“你季哥要是真的看好这两个项目,你让他也投一笔啊?”施廷衡缓缓走过来,调侃道,“季冕,光说不练假把式,你的支。票本呢,快拿出来。”
季冕果真掏出支。票本,认真道,“你是想独资还是合资?我也很看好这两个项目,但剧本是你带来的,策划书是你写的,我能不能分一杯羹还得问过你的意见。”
大家全都以为他在逗弄肖嘉树,玩笑开过之后肯定会全
力阻止对方把钱扔水里,顿时挤眉弄眼,捂嘴偷笑。
林乐洋也来了,正坐在一旁静静听两人说话,面上愉悦,心里却老大不舒服。季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跟自己开过玩笑,他永远是温柔的、体贴的,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他面对肖嘉树时比面对自己时要真实得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林乐洋胡思乱想时,肖嘉树兴高采烈地点点头,“好啊,季哥咱们一块儿来做这两个项目。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可以跟你多学学。分成什么的咱们晚上再谈,我把魏导和赵导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边说边打开微信邀请两人,作风雷厉风行。
方坤见季冕玩笑开大了,连忙去抢肖少爷手机,“唉,你先等等”
“不用等了,就约中午,我晚上还有事。”季冕收起支。票本,语气淡淡,“别看热闹了,吃你们的早饭去。”
众人虽面带惊奇,却也没再说什么,拿了早餐一哄而散。人家爱往水里扔钱听个响,关你什么事?
肖嘉树这才甩开方坤,给魏江和赵川各自发了一条短信,约他们中午去附近的饭店吃饭,顺便谈一谈投资的事。
季冕是林乐洋的恋人,这笔注定会打水漂的投资林乐洋怎么能不在乎?趁肖少爷跑去洗手间的空挡,他偷偷拉了拉季冕的衣袖,规劝道,“季哥,你真的要投资这两部剧啊?我休息的时候去附近的摄影棚看过,发现他们的剧组真的很简陋,剧情奇葩,导演和演员也都不专业,根本就是胡拼乱凑的!你是不是,是不是”
余下的话他没说完,也不敢说。
你是不是看在肖嘉树的面子上才准备投资?你是不是对肖嘉树怀有特殊的感情,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肖嘉树优秀,所以嫌弃我了?各种各样的担忧充斥着他的心,但是没办法,肖嘉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对季哥那样热情,他怎么能不多想?他甚至无时不刻不在防备着对方,总爱拿他与自己比较一下,然后更为忌惮。
季冕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疲惫,紧皱的眉心昭示着他正在隐忍某种情绪。但他终究没发作出来,反而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两部剧各有特色,很适合现今的娱乐市场,也迎合了观众的口味。现在的人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生活压力越来越大,回到家再看那些抗日神剧、宫斗戏、宅斗戏,肯定会产生疲劳感。这两部剧能使人放松,甚至开口一笑,而且拍摄质量也不差,那么它们就是有受众面的,能树立起良好的口碑,哪怕不赚钱也亏不了多少。如果后期再宣传一下,做一个推广,要火不难。”
林乐洋点点头,笑容真挚,“季哥做了那么多投资都没失败过,这次肯定也能行,我支持你。”但事实上他一个字也不信。儿童剧本就冷门,再加上一部毫无逻辑性可言的古装雷剧,能火才怪!什么迎合观众的口味,季哥只是在迎合肖嘉树而已。
季冕定定看他,完全无法从他的眼里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眸色不禁加深。乐洋的演技比肖嘉树差?不,他拥有着完全不输于,甚至远超肖嘉树的演技,但这一点并不能令他感到高兴。
林乐洋被看得头皮发麻,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肖嘉树却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苗穆青。她一边走一边照镜子,急切地问道,“小树,你看看我这脸上的淤青淡了没有?”
林乐洋正为得罪苗穆青的事发愁,这会儿抢先开口,“穆青姐早,我看你脸上的淤青好像比昨天淡了很多。”
苗穆青脸色立刻变黑了,正要开怼,肖嘉树却拧眉道,“穆青姐,淤青一点儿没淡,你昨晚是不是忘了擦药?”
生活助理小周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却没料二少依然给出最实诚的答案,不免扶额。二少在国外待久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大天。朝的人际关系。面对一个女人,尤其是女明星,你能拿她的脸说事?你这答案不是加分而是送命啊!
苗穆青逐渐变黑的脸色立刻转晴,笑嘻嘻地晃了晃镜子,“没淡就对了!昨天我去了莱雅总部,他们对我身上的青紫很满意,一再要求我保持住颜色和形状,今天好拍摄一段完美变身的视频。我要是把淤青揉淡了才真是弄砸了这份工作。现在的人越来越虚伪,就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小树最可爱。”
她冲肖少爷挑了挑眉,这才走进化妆间,全程没给林乐洋一个正眼。林乐洋下意识地往季冕身后躲,满心都是委屈。他只是想给苗穆青一个安慰而已,怎么就虚伪了?
第四十章()
苗穆青担心在身上留下青紫影响莱雅化妆品的代言;所以拍戏的时候很注意保护自己;现在没了那方面的顾忌自然是放开手脚去打,拍摄效果很逼真。
罗章维特别喜欢她那股狠劲儿,几个镜头下来已是大为满意;拊掌道,“穆青今天表现得很好;不比男演员差!林乐洋你看好了,待会儿轮到你的时候也照着这股劲去演;得真打;和你对戏的都是专业武术师;身上做了保护;不会被你那些花拳绣腿弄伤。”
林乐洋笑呵呵地答应下来,仿佛丝毫不介意罗导的直言直语,但真上场的时候却频吃ng。他心里一旦藏了事就很难再集中注意力;除非能把烦恼解决。
连卡几十条后;罗导有些不耐烦,让他躲一边凉快去;让别人先演。他尴尬地捂了捂脸;瞥见季冕正朝自己招手,连忙跑过去解释,“季哥;我运动神经不太发达;很多动作学不会。”
季冕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徐徐道;“学不会就多下些苦功,武术指导不是摆在那儿好看的,你得多跟他们练习。”
林乐洋嗯嗯两声,表情很乖巧。
季冕透过薄薄的烟雾看他,继续道,“中午的饭局你跟我一块儿去,赵川其实并不是新人导演,他拍摄的一部短片曾获得过国际新锐导演奖,只是他一直待在国外,名气没传回来。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
林乐洋点头答应,心里也舒服很多。能阻止季哥跟肖嘉树独处便好,能不能认识什么新锐导演都无所谓。不过那两部剧一看就是烂片,季哥的钱若是投进去肯定会亏,还得想办法让他打消注意才是。看见不远处的方坤,他眼睛亮了亮,这才彻底释怀。
本打算再安抚他两句的季冕忽然掐灭香烟,语气略沉,“好了,去找武术指导练习吧。”
“那我去了。”林乐洋笑得十分开朗,仿佛完全没受之前那几十条ng的影响。与武术指导对练过后,他把方坤拉到角落说了一会儿话,再上场时已变得非常专注,几个很难的武打镜头几乎一条就过,令罗章维刮目相看。
季冕全程站在一旁观察他,狭长的双目微微眯着,表情有些莫测。
临到中午,方坤忽然找上季冕,直言道,“季哥,我刚才和工作室的几位总监通过电话,都不看好一梦百年和冷酷太子俏王妃那两部剧。你看你要不要先回去跟大家开个会再做决定?赚了固然好,亏了损害的是全体员工的利益,你不能一意孤行啊。”
季冕正欲开口,走过来邀请他的肖嘉树却尴尬地咳了咳。若是不来这一趟,他还不知道方坤是这样想的。也是,在一般人看来,一梦百年和冷酷太子俏王妃的制作团队的确很不靠谱,赚了是撞大运,亏本才是正常。他可以拿钱出来试水,因为他不用向任何人负责,但季哥不一样。季哥是有公司的,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很多人的利益。
如果是一本万利、毫无风险的投资,他肯定会拉季哥一起,但这种带有不确定性的、风险很大的投资,再找季哥不是给他添麻烦吗?这样一想,肖嘉树满心都是羞愧,摆手道,“季哥,你要是不方便,这事就算了。我和魏导、赵导已经约好了,先走一步。”
季冕正准备挽留,他已经脚底抹油溜得没影儿了。
方坤大松口气,暗暗忖道:肖嘉树挺识趣的嘛,知道不能拖累咱们公司。什么烂剧都敢投,他也是在国外待傻了,适应不了我大天。朝的环境。
季冕点燃一支香烟,眉眼在薄雾中显得尤为冷峻,“方坤,你跟我几年了?”
“季哥你失忆了?你刚出道我就开始跟着你,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十三年了。”
“那你应该了解我这人最恨什么。”
方坤顿时不敢开腔了。季哥最恨什么?像他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自然最恨别人干涉他的决定。他可以被劝服,却不能被挟持。而方坤刚才所做便是以公司的名义在挟持他。
“公司不同意,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进行投资,我不会拿员工利益当儿戏。跟在我身边太久,顶着金牌经纪人的光环也太久,你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职业素养。正好前几天公司签了一个新人,你去带一带她吧。”季冕微薄的唇吐出几缕轻飘飘的烟雾,说出的话也轻飘飘的。
方坤却觉得压力倍增,嗫嚅道,“季哥,你该不会赶我走吧?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道歉。”
“我只是想让你重新体会一下该怎么做好一名经纪人。”季冕掸掉烟灰,语气平淡,“行了,你回去吧。”话落转身离开。
方坤懊悔无比,却又不敢去追,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嘴。季哥要投资就让他投呗,如果风险太大,自然会有公司元老去阻止,轮不到他去当这个恶人。
“季哥呢?”拍完戏的林乐洋兴匆匆地跑过来,却发现休息室里只有方坤一个。
“季哥先走了。”方坤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林乐洋怂恿,他能干刚才那种蠢事?
“他怎么先走了,不是说好要带我一块儿吃午饭吗?”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啊。林乐洋我告诉你,以后别拿老子当枪使。”方坤冷笑道,“季哥生意上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当初跟季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不图他什么吗?怎么又会在乎他赚了多少亏了多少?你是不是怕他亏多了,自己能哄到手的就少了?你那些龌龊心思季哥哪能看不清楚,什么拜金玩意儿!”
方坤愤愤不平地走了,却到底没敢去季冕面前说什么。
林乐洋脸色惨白,心绪纷乱,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什么叫背后使坏?什么叫拜金玩意儿?季哥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拿出手机给季冕打电话,没接通又跑去找陈鹏新,让他赶紧开车送自己回公司。
季冕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回到公司后小睡片刻,再睁眼却发现林乐洋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自己,满脸都是忐忑不安。
“你回来了。”他抹开额前的发丝,嗓音透着沙哑。
“季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解释清楚”林乐洋一边斟酌一边开口。解释清楚我不是为了图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感动于你当初的帮助,所以想回报你的恩情,回应你的爱意。我不在乎你每年能赚多少,我只想好好与你在一起。
他有很多动情的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回报恩情?季冕微微一愣,然后将林乐洋扯到床上压在身下,去吻他苍白的嘴唇。林乐洋习惯性地偏头躲了一下,状似在调整角度,紧接着又自然而然地张开齿缝去迎合,明亮的双眼早已闭上,窥不见半点情绪。
情侣之间解决分歧的最好方式不是解释,而是滚床单,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为了安抚季哥,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