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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惠心知晓她这个祖母素来是最沉稳谨慎的性子,能说这样的话,那说明太后今日确实有些异样。
简惠心乖巧颔首应了一声,到了御花园的戏台前,伺候简亲王妃入座后就走到一旁,将谷秋召到近前,低低嘱咐了一番。
谷秋垂着眼点头应下。
而这头,穆清也被太后打发出来了。
穆清径直加快步伐走向宫门处,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是男宾入宫的时辰了。
才行到宫门,就见宫门内侧不远处,凌珍同一个贵女站在一起,各自身后带着两个婢女,凌珍正同那个贵女在说话。
一抬眼见到穆清,凌珍俏脸便露出喜色,朝穆清大力挥了下手:“穆哥哥。”
穆清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行了过去,朝宫门前望了一眼,已经有男客们陆续入内,穆清收回目光问凌珍:“怎不进去?在等人?”
说话间,穆清视线不经意掠过凌珍身后的一个半垂首的蓝裙婢女,目光习惯性的一滑过倏地又顿住,下一刻移回来,在那婢女发顶上一落,垂落在袖中的手便不自禁地微微一颤!
但下一刻,穆清便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很是自然的噙笑望向凌珍。
穆清的动作极快,凌珍和身侧站着的贵女连同三个正望向穆清的婢女都未曾发现穆清那一瞬间的视线回转停留,凌珍倒是微不可见的用余光朝身后瞄了一眼,转回头正好接着穆清浅笑看来的眼神,凌珍微微松口气,朝穆清大大点了下头,又小心地四下瞧了瞧,这才压低嗓音靠近:“我在等七哥……”
穆清怔了下,低问:“你这几日也没见到子洵?”
凌珍苦着脸点头。
穆清拧起眉头,忍不住又朝凌珍右侧身后瞥了眼,那婢女依然颔首低眉身姿都未曾变一下,穆清垂了下眼,抬首低沉声道:“此地太过着眼,不合适,你们先进去,待会儿我给你们传信。”
凌珍想想也对,此处人来人往便是见着了也不方便说话,何况男客们往来,也确实太过打眼,遂欢喜点头:“好,穆哥哥你真好。”
穆清温和笑笑:“快进去吧。”
凌珍拉着那贵女高高兴兴进去了。
一行人进到御花园,此际女客们几乎都来奇了,同凌珍一道的贵女也去寻自家长辈,凌珍见左右近前无人,走到一处僻静处便拉起身后那蓝裙婢女的手,小小声道:“霓裳姐姐,我让穆哥哥帮咱们,没做错吧?”
沈霓裳无奈笑笑,缩回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低声道:“宫里人多,不能这样。”
凌珍一时忘形,经沈霓裳这一提醒才发现失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很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劲儿:“我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儿,没经验,霓裳姐姐你多提醒我,放心吧,我不害怕,一准演好!你看方才穆哥哥也没发现呢!”
这丫头,以为拍戏呢,还以为没被发现……
想到穆清方才说的那句“你们”,沈霓裳垂下眼帘,心中也觉着怪异,她的易容显然是没问题的,桃花坞的易容手艺在东都木家都能瞒天过海,凌珍方才的表现也没见有什么破绽,可偏偏穆清说的是“你们”,又不得不让沈霓裳生出猜疑。
难道……真认出她来了?
沈霓裳有些发怔。
就在恍惚间,已经转过身朝外欲行的凌珍忽地“咦”了一声,下一刻便悄悄捅了下她的胳膊,小小声道:“霓裳姐姐快看那边——简惠心何时同宁惜梦这样熟了,还走一块儿?”
沈霓裳循声望去,前头来路上简惠心穿着一件缀珠彩绣的鹅黄披风正莲步款款行来,在她身侧则是一名肤色微深衣饰却十分鲜艳华丽的二八少女。
少女肤色有些深,两侧颧骨突兀显得有些高,颧骨下方还有几颗小痣,痣不大却很显眼,眼睛不大不小平凡无奇,但配上那略有些塌的鼻梁和略大的嘴唇,加之满脸的倨傲神情,确实让人很难生出亲近之意。
原来这就是宁惜梦,沈霓裳心中有些叹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沈霓裳并非以貌取人之辈,但如今亲眼见到,也不得不为凌飞抱屈几分。
宁惜梦一脸的不可一世,就连对着身侧的简惠心也没见她露出半分缓和来,但简惠心看起来却是温和可亲,挂着笑脸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很是语声轻柔的模样。
“我们走。”见两人就快要行过来,沈霓裳低声提议。
第五百三十九章 心思叵测()
♂!
凌珍早就嚷了好几回,整个王都最最不喜的除了简惠心就是这宁惜梦,如今两人都出现,凌珍性子天真直率不会掩饰,沈霓裳不愿凌珍同这两人照面。
简惠心还好,多少会顾忌些场面维持自个儿颜面,这宁惜梦可是一早就凶名在外。
何况简惠心在这个时候同宁惜梦混在一起,沈霓裳不由暗暗提高了些警惕。
凌珍也听话,听得沈霓裳的话后便转身朝另个方向走,没曾想才行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简惠心笑吟吟的温柔语声:“惜梦,那不是你们家小十七么?”
沈霓裳暗道一声不好,但凌珍已经板着俏脸转回了头:“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别胡说!”
简惠心这话说得模糊,凌珍是凌飞亲堂妹,若宁惜梦入了恩侯府,那也的确算是一家人。
而凌珍的话回得也没错,宁惜梦还没进门,甚至连定亲还没成,一个姓凌一个姓宁,加上凌珍讨厌宁惜梦,这个当口自然不愿认这个话。
听得凌珍这样一回,沈霓裳不由地暗中扶额,可阻拦也来不及了。
宁惜梦脸色蓦地一沉,神情已经露出怒色征兆,几个大步就行到凌珍跟前:“你什么意思?我同表哥马上就要成亲,你敢对我不敬?”
这样的说辞对于宁惜梦而言已算压住脾气,若是旁人,她一个不爽快早就动手了,到底知晓凌珍在凌家算是嫡系的嫡系,又同凌飞交好,故而才忍耐了三分。
但看在旁人眼中,宁惜梦此刻的神情已是目露凶光,一脸狠色。
虽然未曾正面对上过,但凌珍是见识过宁惜梦脾性的,因此此际虽一瞬间怔愣,但也未有多惊吓。
“可你们还没定亲啊?”凌珍看着宁惜梦,“连定亲都没,更别说成亲了!就算是成亲了,我不对自由我爹娘教导,你凭什么管我?”
沈霓裳看出凌珍镇定的神情下还是有一丝害怕的,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样的场面从未亲身经历过,但听得凌珍的回答,沈霓裳心中也不免赞许几分。
小丫头紧张是紧张,说话倒也没失去分寸,也不至于让人拿住把柄。
宁惜梦很显然不是个擅于言辞的人,被凌珍说得噎住,脸上凶悍之色一露,当即就抬手朝凌珍当胸推去:“就教训你的又如何!”
宁惜梦个头比凌珍高,说动手就动手,凌珍也一时未觉,待反应过来时,宁惜梦一只手已经快抵到胸前,宁惜梦动手的速度可谓极快,完全没给人回神的时间,她身后不远处的简惠心唇角淡淡笑意,脸色却做出一副惊吓模样。
“惜梦——”
宁惜梦动手快,发力显然也不弱,凌珍若真是被她推到,至少也要跌个跟斗,说受多重的伤应不至于,但地上满是尘土,女子赴宴所穿的衣着皆是精致华贵,而愈是华贵精致的衣物便愈是容易现出狼狈,只要凌珍跌倒在地,这身衣服显然就不能穿了。
此处人来人往,不论是非对错,凌珍一身狼狈显然都是最丟人那个。
婢女惊叫起来!
就在宁惜梦的手堪堪触及凌珍衣物那一刻,宁惜梦忽地感觉掌下一空,她蓦地朝抱着凌珍的那人瞪目看去,原来是凌珍身后的一个婢女!
那婢女抱住凌珍的腰部轻盈地转了个圈,幅度并不大,却刚好避开宁惜梦的攻击范围,眼见宁惜梦寒目看来,她松开凌珍的手,此际凌珍恰好已经稳住身形,发髻上的蝴蝶步摇薄翅轻颤,凌珍却连发丝都未乱一分。
蓝衣婢女松开凌珍便朝着宁惜梦恭敬低头:“今日是太后请宴,既是一家人,大家本该欢欢喜喜才是。奴婢知晓表小姐是同我家小姐玩耍,可此处人多,若是让人误会一家人起了争执,那便不好了。”
凌珍回神过来本气呼呼地瞪回宁惜梦,但听得沈霓裳的说话,也忍住了脾气,只抿紧嘴不说话。
宁惜梦却奇异地被安抚住了情绪,也不知是听明白了沈霓裳话中点拨,还是因为沈霓裳那连着的两句“一家人”。
“你这奴才倒是会说话,不错!本小姐喜欢!”宁惜梦斜着眼睛打量了下,勾勾唇角,倨傲抬起下颌,“看赏。”
沈霓裳还没反应过来,宁惜梦身后的一个婢女就上前,话也不说,直接塞一个荷包倒她手里。
沈霓裳捏了捏,里面似乎是两个小小的锞子,倒不知是金还是银。
便是沈霓裳也不禁呆愣了一瞬。
这个宁家大小姐这脸实在变得迅雷不及掩耳,跟她说动手就动手的效率一样,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一句话不中听就发作,一句话中听,马上就拿赏赐砸人……
凌珍显然也没料到这出,几分傻愣愣说不出话的无语模样。
“小十七,没事儿吧?”简惠心一脸温和又几分后怕的上前,想伸手去碰凌珍,凌珍立时警惕后退一步,简惠心露出几分担忧关切,转头看向宁惜梦无奈一笑,“你们这一家人,让我怎么说好呢?自个儿玩得高兴,倒让我吓一跳!”
简惠心抚着胸口嗔怪,好似还有些惊吓未定。
“那是你胆子小!”宁惜梦冷冷瞥过来,竟也半分没留脸面。
简惠心脸色一僵,旋即便恢复如常,一副看顽皮孩童般的贤惠大度神情,好笑地摇了摇首,下一刻,转头看向沈霓裳:“好机灵的丫头,小十七,这是你身边新来的,往回好似没见过?”
凌珍方才听得宁惜梦怼简惠心,虽说两个都讨厌,但一呆后也没能忍住偷笑,这一刻听得简惠心将话头蓦地转向自个儿,又是问的沈霓裳,凌珍本能的先是一紧张,但余光看着沈霓裳一脸平静的模样,那一丝紧张之意便也跟着消散了。
凌珍再度绷起小脸,几分冷淡:“只我家里人才叫我小十七——”顿了一下,灵光一现,又补了句,“连宁大小姐都没叫过我小十七!”
简惠心还没来得及接话,那头宁惜梦已经傲气冷冷道:“不是一家人就别那么亲热。”
简惠心一口气猛地堵在胸口,脸色也再变了变。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这般被人打脸过!
第五百四十章 借刀杀人()
♂!
这宁惜梦简直是个神经病!
说来,简惠心原先也从未同宁惜梦走近过,在整个王都,她简惠心同宁惜梦二人可谓是一头一尾的典范。
只不过,她是美的好的那个,宁惜梦却是恶名远扬那个。
一道出现的场合不少,但她不屑放低身份同对方往来,宁惜梦也没主动过,两人没有交集,自然也没生过纷争。
她见识过宁惜梦的凶悍不讲理,但从没想过,今日她刻意放低身段,宁惜梦竟然对她同其他人未有半分不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
简惠心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是聪慧的,在任何场面都自认能游刃有余,丝毫不失风范,最最丢脸的一次也只在穆清面前,便是那回穆清也未让她生出多少难堪。
对上宁惜梦这种,她的浑身解数还真是使不出来。
完全没着力点可用!
简惠心用力的平复下情绪。
她不是那些个沉不住气的凡俗女子,以她的身份也不畏惧于宁惜梦,宁惜梦只不过胜在不要脸。
她不跟她一般见识!
更何况,宁惜梦如今于她还有用!
简惠心沉下了情绪。
“行了,知道你们是一家人,这不,扭过头来就一起对准我,行行行,我怕了你们姑嫂还不成么?”简惠心无可奈何般的摇摇首,行到宁惜梦同凌珍中间,几分俏皮的一笑,“算我的错,也走乏了,到那边去我给两位斟茶认错,可好?”
“我不——”凌珍立时便开口欲拒。
她可没兴趣同这两个讨厌的女人一起,何况,方才没反应过来,此际她多少也发觉了简惠心动的手脚。
若非她那一句话,宁惜梦也不至于突然就动了手。
不管她那句是有意无意,反正凌珍不喜欢她,也信不过这个女人。
“凌珍你就莫要见外了,方才你家丫头都说了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喝口茶难不成还不给面子么?”不待凌珍拒绝出口,简惠心已经不由分说上前笑吟吟打断,又抿唇看着凌珍同宁惜梦两人嫣然一笑,“你同你七哥最是要好,正巧有话想问问你。”
宁惜梦闻言顿了下,看向简惠心,简惠心几分意味深长又几许俏皮朝宁惜梦眨眨眼。
若非熟稔的人看见这一幕,只会以为简惠心同宁惜梦有多要好。
宁惜梦同简惠心并不要好,方才简惠心也是藉贺喜先同她开的口,而后谈及的话题也大多同亲事和凌飞本身有关,凡事有关凌飞的话题,宁惜梦都有莫大兴趣,何况简惠心很会说话,听得她很是顺心。
故而,简惠心这般作态宁惜梦并未有将关注点放在简惠心的态度上,而只是被简惠心那若有深意的神情,还有同凌飞有关这两点吸引了注意力。
“你想问什么?”宁惜梦直接问简惠心,“我表哥有什么事儿?”
简惠心不答却笑看凌珍。
宁惜梦看看简惠心又看看凌珍,下一刻,直接两步上前拉起凌珍的手臂:“一道过去。”
这回沈霓裳没在动手,凌珍已经被宁惜梦拖着朝前方的小憩亭走,沈霓裳看了一眼笑意盈盈走在两人身后的简惠心,眸光垂了垂,轻步跟了上去。
三人在小憩亭落座,凌珍最后坐下,只是将一脸的不高兴直接摆了出来。
沈霓裳同另外一个婢女走到凌珍身后站定。
一落座,宁惜梦就将视线直直投向简惠心。
简惠心没有立时开口,脸上现出几分迟疑为难之色,似有话又不大好开口的模样。
凌珍等了半晌,“咚”地站起:“没话我就走了。”
“也不是,凌珍你等等。”简惠心蓦地一急,“你是不是识得云州那位沈姑娘?”
凌珍倏地一愣,旋即冷下脸色:“关你何事?”
“什么沈姑娘?”宁惜梦蹙眉插口。
宁惜梦对凌飞之事一向敏感,方才简惠心明明说要问凌飞的事,此时突然冒出个沈姑娘,由不得宁惜梦不多心。
“怎么不关我的事?”简惠心却是耐性极好的模样,秀眉轻颦,轻轻叹口气,“原本我也是不想问的,我同你平素算不得亲近,我也知你未必同我说真话,可我实在有些忍不住——”
凌珍皱了下眉,露出几分不耐:“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去找我娘。”
凌珍提步朝外。
“那位沈姑娘心里究竟是谁?”简惠心忽地沉了口气,正色看向凌珍,“我知道你同她要好,要不她也不会连冰犀玉那样的东西给了你。子洵是你七哥,你同我穆表哥也相熟,论武会之时,你一直同那位沈姑娘坐在一处。我素来不该管人闲事,若只是旁人,今日之话我半个字都不会提,可太后娘娘对我素来关爱,表姑母身子才刚好——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来寻你问个明白话!她半路逃婚究竟是为了谁?”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