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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人称这座山为天柱,从来没有人能靠近,更莫说上山。”欧阳雄语气也郑重,“别说是你,便是我这般的修为想上山也要掂量掂量。再说,这话都传了三百年,谁也不知是不是那人瞎编乱造。”
“空穴不来风,何况,我们目前只有这样一个消息。”沈霓裳眸光深了几许,“是不是都只能一试。”
欧阳雄叹气无言。
“对了,义父方才说三百年来几乎未曾有雪族人踪迹现世,这个几乎是——”沈霓裳抬首问。
“说是有世家大族曾生擒过雪族人,但究竟是真是假是哪一家也不知。”欧阳雄沉吟道,“这话是从乌老头那儿听来的,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老家伙打小爱在我跟前吹牛,这话也不知信不信得过,这样,我再去问问。”
欧阳雄再度匆匆离开。
此番前来,欧阳雄并没有带欧阳泽明一道前来。
沈霓裳明白,无论如何,欧阳雄心中还是多少埋下了芥蒂。
可是她只能无能为力。
苦笑过后,该走的路还是要继续走。
玉春好说歹说都没能让妙红开口,妙红压根儿就不看她,最后还是张少寒不知同妙红说了什么,妙红才开了口讲诉了经过。
沈重山确实什么都不知晓。
在这样情势下,这无疑让沈霓裳大大松了一口气。
妙红要求留在司夫人身边,纵然是有妙真的求情,沈霓裳还是断然拒绝了。
按照司夫人原本的安排,将妙红交给欧阳雄手下的人,送往苍国。
离开之前,妙红要求见沈霓裳一面。
沈霓裳去见了。
妙红给沈霓裳跪下磕头,磕得鲜血淋漓:“无论你怎么出气都行,让我伺候夫人——”
“绝无可能。”沈霓裳冷声。
妙红咬牙不甘。
沈霓裳眸光淡漠已极,语声亦淡漠:“想留在夫人身边,可以——吃下这药,吃下之后不会死,只会变成活死人,我会让人像伺候夫人一般伺候你。你要么?”
素手伸出摊开,一粒乌黑的药丸躺在莹白的掌心。
妙红惊愕,倏地后退。
“不愿意?”沈霓裳冷冷而笑,收回手掌,神色倏地寒厉,“做不到那就走得远远地!倘若被我发现你再回大沥,你便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夫人!”
妙红再惊退一步,恨意满满相向。
妙红送走之后,妙真叹气低声道:“小姐为何不同妙红说明白她为何不能留在夫人身边,小姐对她并无怨恨,又何必让她这般以为?”
“说明白又如何?”沈霓裳淡淡道,“她会发誓会再哀求,我还是不会答应,结果并无不同。”
妙真闻言无话。
沈霓裳说得没错。
按妙红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像沈霓裳说的一样,因为在妙红眼里,她的绝无可能做任何可能伤害到司夫人的事。
第五百一十九章 暗度陈仓()
屋中一灯如豆。
又是一日过去了。
罗才在赛戈朗屋子里坐立不安。
今日二十一,十八日到今日已三日日,除十八那天被沈霓裳叫去见过一面,这几日里沈霓裳都没再理会过他。
这让原本想好了各种说辞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的罗才,那本蓄满的几分底气又不知不觉地泄了。
“你说小骡子是不是打算撵咱们走啊?”罗才在屋中转了几圈,定住身形问赛戈朗。
赛戈朗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摊不知名的工具和小零件,手里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件捣鼓着,连眼角风也没给罗才一个。
“应该不能吧。”罗才摸着下颌,自我安慰,“这两天她都一直忙着,听说已经在准备出门的东西,对,应该是忙着才没空!小骡子如今身边没人,这去西边也没人手,欧阳雄那个老狐狸多半是不会去的,小骡子也不会朝他开这个口,夫人这头也得要个可靠人守着……长生和姓凌的被小骡子撵了,张少东家要打理铺子也走不开,估计能带的就花寻一个,这么算怎么着也不能撵咱们吧?你就算了,我至少还是个大夫,能医会毒这么本事,小骡子不算谁也定是会算上我才对!”
一本小本子被推到身前,罗才低头一看,神情遂一僵,不大自然的干咳两声:“我啥时候说过不去了?我那不是,不是没去过加上这时日不大合适心里头有些不踏实么……小骡子都敢去,我有啥好怕的!不就是山高了点,雪大了点,路险了些,天儿冷些么……若真能寻到雪族不是正合咱们的意思,谁不去了?有啥阿红怕的,去!谁不去谁是小狗!对了,你去不你也捎带上,反正那一块儿也没啥人,不怕被人看见。”
赛戈朗懒懒鄙视他一眼,揣回小本子,又开始专注捣鼓手里的物件。
赛戈朗并不焦急。
这几日沈霓裳虽没理会过人,但他无论要什么东西和材料,只要开出单子,第二日东西就必定送到手里。
赛戈朗心中明白,沈霓裳心里是有数的。
“你这是在弄啥?”罗才凑过去看,“都弄好几日了,怪模怪样,有啥用啊?”
赛戈朗站起身,拎着罗才脖颈后的衣襟,将他推出屋子,下一刻,门扇在罗才鼻尖关上!
罗才“欸欸”了两声,只得悻悻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回到屋中,罗才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屋中没点灯,黑漆漆的安静,罗才瞪着帐顶想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低低长长的一声叹息响起。
不聪明的他看不上,太聪明的,又让他心虚。
做人难啊!
罗才甚是纠结。
迷迷糊糊中,一道黑影无声息的立在床前。
“谁?”
罗才猛然间一个激灵,一颗蜡丸捏在指间就欲弹出!
“是我。”
穆清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熟悉的语声同时响起。
罗才闻声一松,坐了起来,抹把虚汗:“我当是谁呢,是你也不早说,差点废我一颗好药,如今这些个药材可不好找——”
“我寻你有事。”见罗才啰嗦个没完,穆清打断他,问得单刀直入,“夫人如今到底什么个情况?霓裳怎么打算的?”
罗才偏首上下打量他,不禁“咦”了声。
只见穆清一身精干夜行衣,身姿矫健修长,两三日功夫不见,人非但没憔悴看着反倒精神了不少,黑暗中,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光亮湛然,精神奕奕,半分看不出被打击到的模样。
“欸,长生呐,我说你——真没事儿?”罗才眨巴眼试探。
“能有何事?”穆清看他一眼。
还问我?
小骡子都不要你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小子装不知道?
不该啊。
不说算!罗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别问我,丫头要是知道我同你说了,一准同我没完。”
“真不说?”穆清目光无波动。
罗才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我现在就去寻霓裳,告诉她,当初我本要告诉她,是你三番两次不让我同她说——”
穆清转身就朝外走。
“欸,有话好说啊。”罗才探身一把捞住穆清,干笑道,“咱们谁跟谁啊,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急啥啊!”
穆清侧着身子,半笑不笑看他。
罗才打个哈哈儿,神情顿时亲切,:“来来来,坐下说话,好久没见了,还真是怪想的,要不要喝口茶?”
“茶就不喝了,说吧。”穆清在床边一坐,朝窗户方向看了眼。
“你看啥?”罗才跟着望了眼,“放心吧,院子里里外外都有老赛弄的东西,不熟悉的,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穆清淡淡勾了下唇角。
罗才应了说,却又露出几分犹疑不决:“不是我不想同你说,你知道的,小骡子那脾气……这几日院里的下人都没人敢大声说句话,昨日前日有两个下人犯了规矩,小骡子直接就把人交给桃花坞的人给送走了,连送到哪儿都没人知晓!以前小骡子待人可宽厚,眼下就跟变个人似的。我说我要是同你说了,她连我也不理咋办?”
“你为何一定要留在霓裳身边?”穆清抬眸轻声,眸光却惊亮灼人,似乎一下子看到了罗才心底。
罗才蓦地一滞,眸光游移:“这,这……我不是喜欢丫头,当她是闺女么……”
“你是喜欢她,可你也有旁的目的。”穆清语声淡淡,“你和赛戈朗都有目的,从岐山回来的路上你本和霓裳置了气,后来夫人来了救了霓裳后……你就不同了。回来之后,你便日日同赛戈朗一起,赛戈朗是少族长,你如今是族长,你们在一处会商议什么?夫人一开始本没打算让我们成亲,后来突然改了主意,同你们有关,对么?”
罗才闻言愣了下,露出呐呐之色。
“我对你们也有用,是么?你一开头不喜我,后来知晓我身份后便不同。”穆清目光深幽,“我旁的不能应你,可我能答应你,只要霓裳肯帮你们,我便同她站在一处。现在,能说了么?”
第五百二十章 一个篱笆()
罗才不说话,看穆清一眼,又再看一眼。
穆清不动,任由他探究端量。
最后,罗才凑拢小声问:“你知道我们要干啥了?”
“不知。”穆清瞥他,“反正是同你们族里有关,我也不问,还是那句话,霓裳愿意帮的,我就帮。”
臭小子,还当他真猜到了。
吓了他一大跳。
不过穆清没能准确猜到,让罗才心里也说不清滋味,不知是失望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很多事情一开始是信心冲动满满,但真要下决定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风险越大,变数便愈多。
事到临头,人反而更容易纠结犹豫。
想到这里,罗才又想起了沈霓裳,不由地心生叹息佩服。
这小丫头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天大的事儿到她跟前都干脆得紧。
同穆清都临门一脚成亲了,头一日还甜甜蜜蜜准备亲事,可事情一出说断就断!
还有寻雪族也是,连他一开始都有些打退堂鼓,觉着这时机不对风险太大,可在沈霓裳那儿下决定简直没费半点功夫,连一丝迟疑都不曾有过!
还有对那恩侯府的小子也是,头一眼见着人,连句软话都没,就把人给气走了。
罗才心里自是明白沈霓裳为何要将凌飞气走,但也没想到沈霓裳能这样果决,那样一个当口竟能想得那般齐全,明面着看着是人是气急失了分寸,但回头一想,才发现每件事,她心里其实都是有数的。
这般想来,自个儿这活了几十岁的人,反倒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罗才心中自嘲,甩了下头:“你话都说到这儿了,再不说倒是我不仗义了……”
罗才将事情简略扼要说了。
穆清听完沉思:“这么说,霓裳要去寻雪族?”
“这事儿难着呢。”罗才点头,“从云州过去到雪山脚下的高原,便是有赤血马少说也得近二十日,更不要说还要寻人,如今这个天气,定是早封山了,十二月一月,一年到头最冷不过这两月。何况连个谱儿都没有,就凭那巴国传闻……难呐!”
穆清蹙眉沉默:“一点线索都没?”
罗才摇头:“欧阳老头帮着在查,不过估计没啥有用的。这些年我也在留意,在王都时倒是听过一个消息提到过,说是大沥有人捉过一个雪族。我私下打探过,也没人知道真假。”
就在穆清和罗才的齐齐沉默间,窗棂处传来了轻轻叩击声。
罗才一惊,转头望向穆清。
穆清却神色平静,起身走到窗口打开窗扇,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凌飞出现在窗口,朝瞠目结舌的罗才望了一眼,手在窗框上一撑,跃进来,落地无声。
穆清看着凌飞:“你也来了?”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凌飞挑眉。
穆清懒懒扬了扬唇角,不同他斗嘴。
他早就感觉了动静,也很快猜到是人选。
凌飞住在他的别院中,准是发现他偷偷溜了便跟了出来,再说,这宅子经过赛戈朗数月的布置几乎算是固若金汤,不熟悉的人根本别想毫无声息的进来。
见穆清不同他争辩,凌飞转向罗才:“你方才说是夫人救了霓裳,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罗才同穆清说话自然是省略了穆清已经知晓的部分,只说了司夫人如今的现状,并未有提及到司夫人真正的身份。
罗才不吭声,只看向穆清。
“怎了,我听不得?”凌飞看着两人神色,抬抬眉梢,抱起胳膊:“若是我拿雪族的消息换,能听么?”
“你有雪族的消息?”穆清闻言一怔。
凌飞斜睨,神情傲然。
“你当真知晓?”罗才惊喜,也有些不信。
“一百一十年前确实有人曾见过雪族,不过不是在大沥,也不是在巴国以西,而是在苍国。也没有生擒,那个雪族人最后死在了他们原本族地所在的神湖边。”凌飞瞥着罗才不屑一顾,“你那些说法全是以讹传讹。”
“子洵,可知是哪一家?”穆清问,“可还有其他线索。”
“线索自然是有的。”凌飞抱臂懒懒,说了这句便停下,意思不言而喻。
罗才几分心动,朝穆清望去。
穆清垂眸,须臾,抬眸正色:“你发誓。”
凌飞本神色慵懒,但看穆清这般神情也是一怔,怔了下,凤眸闪了闪:“好。”
凌飞起了一个誓。
“从岐山回来的路上,霓裳魂丝消融,本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是司夫人抽了自个儿的魂丝一命换一命救了霓裳。”穆清望着凌飞惊愣的神情,眸光直视平静,“司夫人的生母是魂族,司夫人是半血的魂族,她是用离魂术察觉到霓裳出事,故而才及时赶到施术相救。”
“半血魂族?”凌飞惊诧已极,忍不住重复追问确认,“——边族同中土人的血脉?”
穆清颔首:“是真。”
凌飞反应也快,很快联系到司夫人的现状:“那夫人如今的离魂之相会不会也同魂族有关?寻了雪族……霓裳还打算寻魂族?”
穆清不言,罗才神情默认。
“那霓裳好好地为何会魂丝消融?”凌飞蹙眉,“这魂丝……人人都有吧,为何一定要用夫人的,随便找个该死的不就成了,弄到这般地步!”
罗才瞄穆清一眼,叹气出声:“旁人的用不了,夫人一开始说要血缘相通还得用女子的,弄了沈家大小姐来不成,最后也不知夫人咋想的,直接就抽了她自个儿的。”
旁人的用不了?
凌飞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没等他多想,穆清望定他开口了。
“你说的那见过雪族之人——是你何人?”穆清眼底一抹探究。
他对凌飞说话的方式甚是熟悉,若是没有关系,按凌飞的性子,说话的时候少不得带出几分漫不经心,而不是方才那般,似有几分尊重在其中。
罗才闻声而愣,同穆清齐齐望向凌飞。
凌飞沉默了下,终于启口,说出的话却是让穆清罗才两人好生吃了一惊。
“是我曾祖父。”凌飞垂了下眸,抬眸缓声,“他同那雪族在神湖畔一起同住了一月,后来那雪
第五百二十一章 凌家秘辛()
“那雪族怎么死的?”罗才忍不住插口问。
“不知道,反正不是他杀的。”凌飞容色淡淡瞟罗才,显然看出了罗才心底的猜疑,“回家后没多久,他便离家,此后再未归来。这件事是我族中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