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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这才知道这小胖子方才是装哭,为的就是自己的玉佩,没想到自家儿子这般小就知道骗人,林如海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众人见状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母也抹了抹眼角,笑道:“这小精怪,方才便是这般抢了玉儿的荷包,这会子又把你的玉佩也抢了。”
林如海闻言也好笑起来,只觉见了胖儿子,那些烦心事也没了。捏了捏保哥儿的小胖脸儿,伸手一捞,便把保哥儿抱了起来,只觉沉甸甸的坠手,掂了掂,比前些时日又重了好些,不禁笑道:“这才几日,又重了好些,听说如今能吃的很,再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变成小胖猪了。”
保哥儿却不知他爹是嫌他胖,还以为林如海是在同他玩呢,只高兴得啊啊大叫。
林母正含笑看他父子两个玩耍,闻言嗔道:“尽胡说,哪有这般说自个儿孩子的,再说这个时候的孩子本就见风长,咱们保哥儿还是瘦的,生下来时瘦的跟小猫儿似的,如今好容易才长了点肉,哪里胖了?”
林如海知道林母护孙心切,容不得别人说保哥儿一句,闻言笑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抱着保哥儿逗他玩。
顽了一会子,保哥儿便饿了,啊啊叫了起来,林如海不解其意,旁边奶娘见状忙走过来,接过保哥儿,道:“哥儿这是饿了。”
林如海这才恍然,忙道:“既如此,你们带他下去罢。”
奶娘丫头们抱着保哥儿下去了,林母看了林如海一眼,摆了摆手让房中诸人都下去了,又转头对春雨紫菀道:“你们两个在门口看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过来打搅。”
紫菀与春雨应了,便带着众人下去了。
林母方对林如海道:“好了,这会子也没别人了,说说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林如海也知道瞒不过林母,张了张口,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苦笑两声,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林母,沉声道:“这是方才林全交给我的,母亲您看看罢。”
林母道:“我这般大年纪了,可看不清这个了,你说与我听罢。”
春雨正转身关门,只依稀听到‘白氏、下毒’等字眼,心中一凛,忙关了门。
紫菀与春雨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过了片刻,忽听里面林母提高了声量,接着‘乓啷’一声脆响,听动静似乎是砸了茶盏的声音。
春雨两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何事惹得林母如此大动肝火,虽然心下担心,但林母没有发话,两人到底没敢进去。
过了许久,林母才叫人进去收拾,春雨留心看了看林母与林如海的脸色,两人却面色如常,什么也看不出来,春雨心里疑惑不已,想了半日也想不通,只得丢开了。
没过几日,紫菀正在房里做针线,忽见春雨急匆匆跑回来,道:“你听说没?白姨娘被抓起来了!”
紫菀一惊,忙道:“这是怎么说的?出了什么事?”
春雨闻言,忙过去把门窗关好,拉了紫菀进内室,方道:“这事府里其他人只怕还不知道呢,我也是方才听我妈说了两句,才知道些。
还有,前儿老爷不是与老太太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子话么?我隐约听到了两句,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想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这会子白姨娘已经被抓起来了,老太太又吩咐吴妈妈把老爷太太和其他几位姨娘都叫过去了,估计是要处置白姨娘了。”
春雨心中极为好奇,只是这事涉及后宅阴私,林母只留了几个心腹的老嬷嬷,其余伏侍的人都打发出来了,连她也不让留下。
紫菀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她总觉着这段时日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想来定是在查这事,上次的那些事确实蹊跷,只是没想到幕后之人竟会是白姨娘。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春雨见紫菀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不禁叹道:“你也吓了一跳罢?我方才听了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素日白姨娘看着那么温柔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竟这般狠毒。
不止如此,似乎连我和周姨娘上回生病的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想来以前散布流言暗算我的那个人也是她了,还有这次太太在园子里险些摔倒的事,估计也是她干的,想想真是可怕。”
紫菀却总觉着事情没有那般简单,白姨娘再神通广大,也是一个人,不可能事事都计划的那么周全罢?只怕其中还有内情。
第58章 倒V()
这厢,林母上房之中,气氛十分冷肃,林母端坐上首,林如海、贾敏分坐两边,其他几位姨娘都站在一旁,皆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姨娘。
贾敏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从上次流言事件开始,贾敏就感觉不对,明面上虽然是针对春雨,但实际上却是指向她,后来虽然抓到了些小卒子,但其幕后之人却一直逍遥法外,贾敏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有这般大的能耐。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收买那么多人,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些在林府多年的家生子,而有能耐让这些家生子为其卖命,而自己却分毫不知,可以肯定这些眼线一定是在自己嫁入林家之前便埋下了。
此人心机如此深沉,精于谋划,又善于隐忍,一击不中便迅速躲藏起来,实在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贾敏本以为这人这般老辣,只怕不容易找出来,谁知没多久又发生了芍药的事,让贾敏发现了蛛丝马迹,能做下这件事的,自然是后院中的几个姨娘。
为了不打草惊蛇,贾敏便决定暗中调查,连林如海也没透露,顺着查下去,终于查出了眉目,所有线索都指向白姨娘。
只是白姨娘行事极小心,一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贾敏正犹豫该如何处置,没想到又查出自己有了身孕。
正巧林如海开始清查府里,贾敏便让人把查到的东西都透露给了林全,之后便放下了这事,想着等坐稳了胎再理论。
谁知竟一时疏于防备,险些害了自己的孩子,贾敏每每想到此处都后怕不已。
林母盯着白姨娘看了许久,方沉声道:“白氏,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已查明,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白姨娘一身素衣,垂首跪在地上,闻言身子一颤,半晌方低声道:“奴婢无话可说,一切听凭老太太发落。”说罢仍跪着不动,连头也没抬,没有丝毫恐惧惊慌之态。
林母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
贾敏见她到如今还是这般不知悔改,更是怒气横生,冷声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一进门便抬了你做姨娘,这十几年来更是从未为难过你,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白姨娘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贾敏,良久方轻笑道:“待我不薄?你知不知道,在你没进门之前,老爷待我多好?他最体贴,只要他出门,一定会给我带礼物,簪子,荷包,风筝,样样都是我喜欢的。那段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快活的时候。”
说到这里,白姨娘一脸温柔,似乎沉浸在那段甜蜜的回忆中。
只是后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继续说道:“只是很快,老太太给他定下了你,从此他便开始变了,对我越来越冷淡,一心一意只想着和你成亲!
我从六岁就开始服侍他,十六岁被收房,一直到我十九岁,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作画时是我为他研墨,他生病时是我喂他喝药,他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算什么?凭什么一来就把他抢走了?不过是出身比我好罢了,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争?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那般待我?
可惜你身边那几个老不死的奴才太精明,我的人轻易近不了你的身,不然你跟你那女儿早就被我弄死了。
后来想想,你死了还会有别人进来,本想着就放你一马算了,没想到你居然装什么贤惠,又弄了这几个贱人进来!”说到后面,白姨娘盯着贾敏和几个姨娘的神色都有些狰狞了。
众人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一时都怔住了,贾敏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死命攥着手中的帕子,房中一时静默无声。
“这就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原因?”一直是木头人的李姨娘忽然开了口,死死的盯着白姨娘,一字一句道。
白姨娘闻言,目光一闪,随即冷笑道:“那是你自己没福气,怪不得我。”
闻言,李姨娘捻着佛珠的手上青筋凸起,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方咬牙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更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就算后来被老爷收了房也从不与你相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姨娘冷笑两声,别过头不再答话。
李姨娘目眦欲裂,佛珠一扔,拔下头上的簪子便要冲上去与她同归于尽。
众人都吓了一跳,幸而旁边的老嬷嬷眼疾手快,忙把她拽住了,抢下了她手里的簪子,见她一直挣扎个不停,怕她再冲动,忙叫了另一个老嬷嬷一起,死死抓住了她的双手。
林母等人已是满面寒霜,林如海自进屋后就一直不发一言,这时终于开了口,一字一句道:“我真后悔,当初留下了你这个蛇蝎妇人。”
白姨娘闻言,身子一抖,霍然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林如海,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
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流泪道:“你说我恶毒?哈哈,我是蛇蝎心肠,难道你以为她们就有多善良吗?!你的好太太,难道就不会使手段?还有你的那些姨娘们,你以为,我为何每次都能成事?还不是多亏了她们帮忙!
你只怕想不到罢?这次花园的石子固然是我安排的,可我根本没有付诸行动,最后推波助澜引太太过去的,可是你的好姨娘孙氏干的。”
孙姨娘本在一旁幸灾乐祸,谁知这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见林母与林如海看向自己的目光颇为怀疑,忙出来跪下,急道:“绝无此事,她这是血口喷人,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还请老太太明察。”
林母不理她,只看向白姨娘,沉声道:“你的都是真的?可有证据?”
白姨娘许是再无顾忌,看了孙姨娘一眼,冷笑道:“孙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玉兰是我的人,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不止如此,她还让她娘家兄弟弄到了一种专给孕妇服用的秘药,准备交给太太身边的吴氏,让她伺机下药,老太太不信,只管叫她来当面对质,还有那药,只怕还在她屋里,去搜一搜便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林母三人更是浑身一震,往孙姨娘看去。
孙姨娘听完这话,浑身发抖,已软倒在地,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姨娘也低着头出来,跪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母当即示意吴妈妈去搜查一番,吴妈妈依言去了。林如海也忙打发人去查孙姨娘的兄长。
贾敏更是又惊又气,吴姨娘原是她的贴身丫头,贾敏看她老实本分,又是外头买来的,且身契也在自己手里,便给她开了脸,成了林如海的通房。
虽然明面上叫姨娘,实际上还只是个通房,因不得宠,素来都是沉默寡言的,贾敏便对她没怎么提防,没想到竟险些着了道。
若让她得手,只怕孩子与她都难逃一劫,贾敏想到此处,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来。
白姨娘见状,冷笑两声,道:“你以为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一辈子?别做梦了,只要这后院中有女人,就永远都不可能有太平可言,你且等着罢!”说罢看了周姨娘一眼,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房中顿时一片静默,林母看了白姨娘半晌,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老嬷嬷把她押下去。
白姨娘也不挣扎,只最后深深看了林如海一眼,又对一直狠狠盯着她的李姨娘说了声‘对不起’,方被押着走了。
处置了白姨娘,林母便又看向地上的孙姨娘和吴姨娘。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母便问林如海与贾敏:“你们说她二人该如何处置?”
林如海闻言,脸色复杂的看了孙姨娘半晌,方道:“听凭您发落罢,儿子没什么话说。”贾敏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孙姨娘本来满怀希望的看着林如海,闻言,那双明亮的眼睛便一点一点慢慢暗下去了。
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周姨娘突然跪了下来,向林母磕了个头,流泪道:“孙妹妹虽然罪有应得,但总算没有铸成大错,她毕竟受了大罪才生下保哥儿,求老太太看在保哥儿的份上饶她一命罢。”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直把额角也磕红了。林如海见状忙让人扶了她起来。
林母闻言,沉吟半晌,方对孙姨娘道:“按你们的罪名本应重处,但念在你是保哥儿生母的份上,饶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明日起,你与吴氏便去静念寺中修行,终身不得出寺,潜心侍奉佛祖,以赎罪孽。”
静念寺是金陵南山的一座寺庙,原是先帝时期的永平长公主所建,后来成了那些犯了大错但又不好处置的女眷们修行赎罪的地方。
这静念寺守卫极严,若不是主家来接,女眷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那寺中的女尼皆是膀大腰圆,专门看守那些犯错的女眷。
那些女眷在里面不止要念经修行,还要自己洗衣做饭种菜等等,一个没做好便会受罚挨打,极为难熬。
因此在女眷中,一提起静念寺三个字,人人都为之色变。
孙姨娘自然也听过,这次虽然逃过一死,但从此青灯古佛长伴一生,只怕一辈子也见不着保哥儿了,想到此处,不禁万念俱灰,昏了过去。
吴姨娘仍是沉默不语,好像这一切都与她不相干似的,直到老嬷嬷来押她的时候才忽然站了起来。
老嬷嬷吓了一跳,正欲抓住她,忽见贾敏摇了摇手,便松开了。
只见吴姨娘走到贾敏跟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奴婢辜负了太太的恩情,万死不足以赎罪,以后唯有早晚三炷香,祈求佛祖保佑太太长命百岁。”说罢又磕了三个头,方转身去了。贾敏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眼中似有泪花。
如今林如海的姬妾便只剩了周姨娘,钱姨娘,李姨娘三人,林母看了她们三个一眼,道:“虽然如今没查出你们有什么过错,但我还是要嘱咐你们一句,今后老老实实便罢,若想动什么歪念头,今日这几个人的下场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三人忙跪下,皆道‘不敢’,林母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此时房内便只剩了林母与林如海,贾敏,三人皆是一脸疲惫。
林如海的心情更是万分复杂,他原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治家有方,贤妻美妾,娇儿爱女,一家子其乐融融,哪想到今日便把他的美梦击碎了。
房里气氛极为沉闷,林母正欲说话,忽见吴妈妈匆匆而来,神情凝重,林母等人见了俱都心中一紧,见吴妈妈还要行礼,贾敏忙止住了,道:“妈妈可是查出什么了?”
吴妈妈点了点头,从从袖中拿出个小瓷瓶,道:“这便是从孙姨娘房中搜出来的药瓶,我拿给周大夫看了,说竟与上次孙姨娘所中的秘药一般无二。”
林母等人闻言一惊,忙道:“怎么会?周大夫不是说这药是大内秘药吗?怎的会到孙氏手里?”
吴妈妈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事确实说不清,我去审问过白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