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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了了之了。”
紫菀更加不解:“既如此,那姐姐也不能白担了这个罪名,为何不与芍药姐姐解释清楚呢?”
春雨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没说过,只是芍药性子执拗,她已经认定了是我从中使了手段,我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
听到此处,紫菀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事就是个死结,除非查清楚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不然根本就无法可解。
紫菀想了半日也没什么头绪,这致人呕吐的东西有许多,一时半会也无从找起。况且当初中毒之说也只是她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证据说明一定是中了毒,说不定真的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春雨本来有些闷闷的,见紫菀也皱着眉头,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忧,心中不禁一暖,心情倒好了起来,笑道:“罢了,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去想也没什么意思,你也别为我操心了,快过来吃果子吧。”
紫菀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闻言也只得丢开这件事,去井边洗了果子,散了些给小丫头们,两人方坐下,一边吃果子一边闲话。
春雨见紫菀身上穿着夹衣,便道:“眼瞅着就快到端阳了,今年夏天的首饰都送来了,衣裳倒还没动静,再过些天这天气可就要热起来了,我倒还好,身量也没怎么变,横竖还有去年做的几身衣裳,你如今身上这几身都是夹的,再热可就穿不下去了。”
紫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笑道:“我倒还好,素来是怕冷不怕热的,如今也不算太热,这两天穿夹的也穿的住,再等些日子也不妨事,实在不行我那里也还有几匹纱罗,够做十几身衣裳了,顶多费两天功夫罢了。”
春雨闻言点了点头道:“咱们倒还好,只是下面那些人恐怕都等着呢,拖久了倒不好,一会子还是打发人去跟寒梅她们提一声吧。”
紫菀闻言笑道:“也怪不得她们,太太这些日子都忙着预备过节的东西,又是打金银锞子,又是置办瓜果点心,还要打点送给世交们的端阳节礼,偏这些日子孙姨娘身子又不舒服,又是请大夫熬药,连清荷姐姐几个都忙的脚不沾地了,哪里还记得这些小事。恐怕老太太和太太的衣裳也都还没得呢。”
春雨闻言笑道:“这倒不妨事,咱们府里的主子们素来不爱穿针线上的人做的衣裳,素日穿戴的衣裳鞋袜都是由贴身服侍的丫头们做,针线房送来的衣裳不是赏人便是白搁着,从来都不会上身。
不说老爷太太,就说咱们屋里,老太太老太太东屋里就装了好几箱子衣裳,不是针线房做的便是外面孝敬的,每年不知赏了多少出去,饶是这么着,剩下的还有好几箱呢,都白搁在那屋里,一次都没穿过,素日的穿戴都是菡萏带着几个丫头们做的。”
两人正说话,忽见小丫头翠儿跑过来笑道:“姐姐们怎的还在这里呆着,前面针线房的妈妈们来了,说要量身量尺寸预备做夏季的衣裳,其他姐姐们都已经去了,就差两位姐姐了。”
春雨闻言应了声:“知道了,我们这就来。”说罢笑道:“这也太巧了,我们还说去跟清荷她们提醒一声,谁想今儿就来了,想来是清荷那丫头到针线房说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前面让针线房的人量了尺寸,又与菡萏几人说笑了一会儿便回了。
每到换季做衣裳的时候,阖府里就属针线房的人最忙,主子们的衣裳每人六套,几位姨娘是每人四套,还有府里的管事、小厮、及各屋里大大小小的丫鬟们每人两套,这上上下下加起来得做好几百套衣裳。
紫菀本以为要等好些日子,谁知没过两日,她与春雨的衣裳便送过来了。
来送衣裳的是个才留头的小丫头,紫菀见她大热天的抱着个大包袱过来,脸都晒的通红,额上尽是汗珠儿,便知是那些妈妈们见太阳太大不愿出门,才指使这个小丫头来送东西。不免有些可怜,忙让小丫头倒了碗凉茶给她。
那小丫头忙接过,笑道:“谢谢姐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便喝干了,春雨又抓了两把钱给她,笑道:“难为你大日头的送来,这钱拿去买果子吃吧。”
那小丫头又惊又喜,忙用帕子包了小心收好,她今年刚选进内院当差,只是个粗使丫头,每月月钱也只三百钱,还要孝敬管事的婆子,留下来的不过一两百钱,没想到今天这一趟就得了好些,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月钱了。
紫菀又抓了好几把果子给她,那小丫头方千恩万谢的去了。
紫菀打开包袱,只见两套衣裳俱是纱罗的,一套是月牙白纱衫配着竹青色细褶裙,另一套是鹅黄色衫子配着白绫弹墨百褶裙,俱是上好的料子,针脚细密,配色、绣花都精巧,可见用足了心思。
春雨的也是两套纱罗的衣裳,做工都极为精致,紫菀看了看不禁笑道:“针线房的妈妈们倒挺用心,手脚也快,才两日就做好了。”
春雨闻言笑道:“这是咱们房里才这样,你不知道,这些妈妈们最会看碟下菜,都是先紧着咱们屋里和太太屋里的做,你看看其他院里的,再等个七八天都不一定能得呢。”
紫菀闻言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两套衣裳的料子都极好,不像是丫头们的份例,便问道:“我方才看咱们这几套衣裳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便是一般官用的都比不上,跟主子们的比起来也不差什么,怎么咱们的份例都是这般好么?”
春雨正端了茶盏吃茶,闻言差点呛到了,忙放下茶盏,笑了半日,方道:“我的傻妹妹,你可是才来呢,连这个都不知道,主子们的份例跟我们的自然不一样。
论理我们的衣裳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主子们做衣裳的份例不像咱们,绫罗绸缎都是有定数的。像咱们老太太,每次做衣裳的时候都是十匹尺头,颜色花样各不相同,绣娘们便从这些尺头里挑出合适的来,选花样、配色等等,十匹尺头便是做□□套衣裳都有剩。
往往做好主子们的,那些绫罗绸缎还会剩下许多,这是不用交回的,那些料子不是上用的便是官用的,针线房的人穿不得,又不敢昧下来,便常拿了来添在我们的份例里给我们做衣裳,一则是讨好了我们,二则这样一来我们的份例便会剩下许多,我们那些料子她们也是可以穿的,因此剩下的便都是归她们了,我们既然得了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紫菀这才明白其中缘故,摇头叹道:“这些人也太会想了,难道就不怕主子们怪罪?”
春雨闻言笑道:“横竖主子们也不穿针线房做的衣裳,再说能得这些好料子做的衣裳的也都是主子身边贴身服侍的,在主子跟前也都有些脸面,像咱们这样的,老太太难道会因为几件衣裳的小事而怪罪我们不成?既然不会怪罪我们,自然不会再追究针线房的人。
不止这个,你看前儿送来的那套头面,虽然都是钗、钿、镯、戒并坠子这五样,但咱们几个的做工、花样都比别人的要精巧些。素日咱们吃的饭菜、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上上份,这都是惯例了,不独咱们家,其他府里也都是这样,主子身边得脸的丫头们原比别人更体面些,吃穿用度,便是那寒薄人家的小姐也比不得咱们。”
紫菀想起原著中贾母身边的鸳鸯等人,还有宝玉身边的那些大丫鬟们,确实是副小姐一般,吃穿用度比主子也差不了多少,府中人人巴结奉承,怪不得那些人都不愿出去呢,这锦衣玉食习惯了,哪里受得了外面的日子呢。
第28章()
接连几日,林府内外都忙的不行,贾敏也打点好了送与金陵各世交的端阳节礼,一一遣人送去,各家也都有回礼,无非是绢纱绫罗,香扇、锭子药,腕香珠等物,以及各色新鲜瓜果等等。倒也无可记之处。
转眼便是端阳佳节,这一日,虎符系臂,蒲艾簪门。
一大早,便有府里的管事妈妈拿了端阳节的赏赐过来,一等的皆是每人两个荷包,两串腕香珠,两柄团扇,两个香袋儿,二等的则减去了腕香珠,三等的便只有团扇和香袋儿。
除了应景的团扇,数珠等物,每房又分了些新鲜果子,再下面的粗使丫头婆子们便是十串清钱并一些新鲜瓜果点心等物。
因是端阳,除了官中的份例,像她们这些主子身边贴身服侍的,林母与贾敏额外又有东西赏赐下来,林母的是每人两个荷包,两匹尺头,贾敏的则是两个戒指,两个香包。
紫菀回去打开一看,只见林母给的荷包都装着两个笔锭如意样式的银锞子和两个吉庆有余的金锞子,小巧精致,共是八个,两匹尺头一匹是银红蝉翼纱,一匹是豆绿色宫绸,光这些东西就值二三十两银子。
紫菀看了今日得的这些东西,不禁暗中叹息,这大户人家过个节可真不容易。
原著中贾府过年光是押岁的金银锞子便打了好几百个,再算上人情往来和其他的打赏和花费,一个年下来至少得要五六千两银子。如今端阳节虽比不得过年那般隆重,林府也不像贾家那般讲究排场,下人也没有贾府那般多,但也花费不菲。
紫菀大概估算了一下,亲友们的节礼倒还花费不了多少,皆是有来有往,这边送出去了,那边又收进来了。
花费最多的还是府里过节的各种打赏,金银锞子衣裳首饰等等,府里上上下下那么些人,内院的丫头们,一等二等的都有两个荷包,管家娘子们也有荷包和首饰,还有外院的管事小厮长随们,也各有赏赐。
因是过节,又每人赏了一个月月钱并一套新衣,饶是这么着,过这个节少也要花两千两银子。照这样来算,一年三节,端阳、中秋、新年,算下来至少要花上万两银子。幸而林家家底儿厚,不至于像原著中贾府那般寅吃卯粮,内囊都尽了还要讲究排场,唯恐失了面子。
紫菀正在感叹,忽听外面小丫头说太太过来了,紫菀一看,不止贾敏,连孙姨娘也来了,只是不见黛玉。
贾敏今日穿着一件玉色绣垂丝海棠的纱衫,下面系着翠色撒花百褶裙,戴着一套碧玉头面,娇艳之中带着几分淡雅,十分动人。
贾敏后面跟着孙姨娘,两个丫头小心扶着进了屋,贾敏向林母问了安,孙姨娘也福身行了礼,林母忙让人扶住了。又让人看座,紫菀忙让小丫头搬了椅子过去。
按规矩说妾侍算是半主半奴,在主子面前是不能坐着的,只是如今孙姨娘有孕,林母与贾敏便特意让人搬了个椅子来给她,听说前两日来诊脉的大夫说了,十之**是个男胎,林母与贾敏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委屈了她,虽然只是个姨娘,但她如今的待遇却堪比贾敏了。
孙姨娘忙谢了恩,方由丫鬟扶着小心坐下了。
紫菀留心细看,孙姨娘是如今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肚腹隆起,衣着也十分宽松,孙姨娘性子爽利,素日原爱穿颜色鲜艳的衣裳,如今许是怀孕的缘故,今日打扮的颇为淡雅,上面穿了件葱黄色对襟褂子,下面系着水绿裙子,头上也只戴了两朵绢花,簪了根碧玉莲花簪,手上戴着一对碧玉镯子,除此之外别无他饰。
林母与贾敏说了半日话,因不见黛玉,便问道:“今儿怎的没见玉儿?”
贾敏闻言便笑道:“老爷带了她看赛龙舟去了,一时半会可回不来。”
林母闻言一怔,忙道:“这可是胡闹,如今外头那么大的日头,晒得很,那河边人又多又杂,玉儿是个女孩儿家,身子又弱,要是中了暑气可怎么处?玉儿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老爷怎的也不知道?”
贾敏见林母面上有些不悦,忙道:“老太太不必担心,老爷今早已经打发人去河边搭了棚子,边上也没有别人家,十分干净清爽,到时候老爷只带了玉儿坐在里头看看便是了,玉儿的身子如今也好了些,我另外又打发了人跟着,各样锭子药都带着,想来不会有事。”
林母闻言这才稍放心下来,叹道:“这倒罢了,只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老爷也是,怎的就忽然想着带玉儿去看什么龙舟赛了?”
贾敏闻言笑道:“老太太可不知道,这小丫头精怪着呢,打前儿听说丫头们说五月初五有赛龙舟,便一直惦记着,想着要出去看热闹,昨儿便求了我半天,我本来一直没松口,谁知老爷回来了,这小丫头知道我这边行不通,便搂着老爷的脖子好一顿撒娇,老爷被她缠不过,便答应了,我也就不得不答应了。”
林母原先还有些不悦,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似乎可以想见黛玉撒娇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这个小魔星,可真真是拿她没法子,你老爷素日那样端方的人,到了玉儿跟前便严厉不起来了。”
贾敏也笑:“可不是,素日老爷宠她比我还厉害些,这孩子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紫菀在一边听着,心中也不禁暗暗发笑,没想到黛玉小时候是这样的,倒是越发可爱了。
林母与贾敏说了一会子话,方转头问孙姨娘:“听说前些时日吐得厉害?这两日可好些了?”
孙姨娘一直坐着听她们说话,此时听见林母垂问,忙欠了欠身,答道:“回老太太的话,今儿好多了,早起也没怎么头晕,又吃了一碗□□粳米粥,到现在也没想吐。”
林母闻言便念了声‘阿弥陀佛’,道:“这就好,可算是好了。”又对贾敏道:“那位徐大夫果然好脉息,咱们得好生谢谢人家才是。”
贾敏闻言笑道:“老太太放心,我昨儿便拟了礼单,一会子正要打发人去送过去呢,我这就让人把单子拿过来给您过目。”
林母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不必拿来我看了,你素来是个妥帖的,一会子料理好了,打发人送去便是。”贾敏忙应了。
婆媳两人又说了一会子家常,孙姨娘只在一边听着,极少插话。
紫菀见了不禁心中暗暗点头,这孙姨娘倒颇知分寸,丝毫没有恃宠生娇的样子,倒是极为难得。
孙姨娘终究有孕在身,只略坐了坐便回去了。
今日是端阳,外面热闹得很,林如海带着黛玉顽到了午时初刻才回来,林母本来想数落几句,被黛玉搂着一番甜言蜜语哄的转怒为喜了,又想了想到底是过节,便罢了。
外面早传了饭上来,一家人坐着一道吃了。各个屋里也都加了几个菜,孙姨娘自然有小厨房另做了菜,贾敏也吩咐厨房送了精致的小菜给孙姨娘身边的丫鬟们。府中上下人等也都得了大厨房另做的一些饭菜,自然阖府欢喜。
过完了节,各处又要收拾金银器皿摆设等,上上下下直忙了两三日才好。
第29章()
这日,紫菀吃了饭后闲来无事,便关了门,把自己得的那些金玉头面首饰重新收拾了一下,那些贵重的头面首饰都用匣子另外装了,和贾敏给的那匣子珍珠宝石一道,放在箱子最下面。
又选了些适合她这个年纪戴又不那么打眼的簪环首饰出来,紫菀挑了个双龙抢珠金累丝戒指戴上。
这是这次端阳节得的,只见这戒指与上次的的虾须镯样式一样,乃是以极细的金丝编织成蟠龙模样,十分小巧精致,只是这戒指贵在工艺,论重量却不到一钱,龙嘴里衔的珠子也只有米粒大小,材料价值有限,但却可以卖到一两金子的价钱,可见其工艺之精巧。
紫菀以前看原著是十分不解书中所谓的‘厌金玉’之说,到了如今才明白过来。
于这些官宦富贵之家的太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