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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元德帝那边已经将活字印刷应用到了各类书籍的印刷中。
开春没多久,官府的书肆突然推出来一批新书,这批书的纸质和内容都与以往的书相差无几,价格却只要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批书一出,广大书生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皆道当今圣明,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
京城这批书不过是试点,见反响良好,各类歌功颂德的折子不绝,元德帝也很高兴,又将这一法子推行到各府县,勒令书肆采用新式印刷法,全面降低书价,让天下士子皆能有书可读。
朝廷突然搞了这么个大新闻,有那脑子灵活的结合之前元德帝给陆安珩的赏赐,再加上陆安珩的书局中比市面上便宜得多的书籍,这些人脑海中灵光一闪,纷纷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这一回,陆安珩在他们心目中的价值又高了些许。能够接连做出火炕和新式书籍已经足以让许多人对陆安珩刮目相看了。
如今又猜到了陆安珩还做出了这一套新式的印刷术,再想想陆安珩的年纪,还有难得的仁义心胸,品行绝佳。大佬们都忍不住眼红陆昌兴了,只恨陆安珩不是自己的儿子!又格外嫉妒姜锦修的狗。屎运,随手一捞就捡着了这么个天资卓绝的弟子。
再一看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大佬们心里那火苗蹭蹭蹭地就上来了,别人家的儿子万分有出息,自家这个就只会惹事闯祸不开窍,真是让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气不打一处来!
大佬们越想,越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抄起家伙就给这些不省心的玩意儿拍了一顿。
有那爱才的,还特地嘱咐自己家中的优秀子侄们去交好陆安珩。
话说,世家们也不是总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碰上了如同陆安珩这样明显的潜力股,世家们既然没兴趣与他交恶,将他打压下去,那就索性送他个人情,结个善缘,日后也有一份香火情。
当然,也有那等被家中长辈喷成狗的苦逼孩子,心中对陆安珩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怨念颇深,恨不得差人去套一回陆安珩的麻袋。
而与姜锦修差不多年纪的人则莫名后背一凉,心道这种熟悉的感觉,简直跟当初自己被姜锦修一路压制的时候完全是一样一样儿的!再一看自己收的徒弟,这些人也郁闷了。心中暗骂一声姜锦修这个王八蛋,当年以一人之力凌压天下所有读书人也就算了,这回竟然又收了个同样变态的弟子!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躺枪的姜锦修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参加各色宴会时丝毫不掩饰自己嘚瑟的神态,拉足了仇恨值。
以至于收了弟子的人回去就开始对自己的弟子开始了魔鬼训练,被流弹击中的弟子们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翻了不只两倍的课业任务。
真是个悲伤的结局。
陆安珩完全不知道元德帝推行活字印刷术后,会牵出这么大一堆事来。
所以,即便现在已经有不少得知真相的人准备套他麻袋了,陆安珩却丝毫不知,一门心思地蹲在家里研究姜锦修交给自己的任务。
对于陆安珩而言,大齐的律法比起四书五经这类圣人之言来说,运用起来要难上些许。因为律法判词的灵活性较强,陆安珩经常绞尽脑汁,斟酌再三才能写出一个较为合情合法的判词来。
而通常情况下,这一份判词都会被姜锦修提笔改得面目全非,一字一句地给陆安珩分析,他的判词哪里还有不足之处,要如何改,根据为何
当然,依着姜锦修的脾气,陆安珩若是听了一遍后还是傻乎乎的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他可就要开启毒舌模式了。好在陆安珩给力,基本都能一次通关,才没让自己感受一把姜锦修的毒舌。
其实陆安珩觉得现在律法中的某些条例真是槽点满满,比如所谓的“夷三族”。齐律规定,“凡谋反谋判谋大逆等十恶之罪名者,夷三族。”
这里的三族,指就是父族、母族和妻族。父族和妻族也罢,母族就非常坑爹了。这年头妾和通房都是合法的,只是不能算正经的主子,庶子同样是正妻的儿子。那么问题就来了,要是这庶子一个脑子不清楚造了反,正妻的家族也得跟着一起完蛋。
也就是说,按照这个律法来判,如果以后陆芙嫁了人,她丈夫要是变成渣了给她弄了个庶子出来,这庶子还脑子发热的造反了,那么陆家一家也得跟着一起完蛋。
这是何等的坑爹!
陆安珩在学完这一律法后,再次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女人的恶意。心中默默决定一定要给陆芙找个自身靠谱又会疼人的好男人,要是他敢纳妾乱来的话陆安珩冷冷笑了笑,那就立马让陆芙和离回家!反正以自己的能耐,养个姐姐可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有点早。陆安珩仔细想了想陆芙的年龄,决定明年下考场时多多关注一下,考生中有不有那等人品家庭都靠谱的人,免得萧氏为此忧心。
嗯,自打萧氏将给陆荷的成婚贺礼送过去后,就开始热情高涨地张罗起陆芙的婚事来。差点没把陆芙给烦死,还是陆安珩和陆昌兴接连出马劝了她许久,这才收了这心思。
因着明年乡试就要开始了,陆安珩便打算多花些时间在功课上,他可没忘记当初姜锦修决定收他为徒时,给他定的目标。前十啊,陆安珩表示压力有点大。
所以酒坊和书局的事儿,陆安珩全部都交给了陆昌兴和萧致远去打理,自己则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埋头苦读,好些时候没去酒坊和书局了。
直到陆玄从酒坊那边奔过来,告诉陆安珩他们有了新发现。
陆安珩一听陆玄说,他们这回酿出了浓度特别高的烈酒后,立马就坐不住了。要是自己没猜错,他们这是弄出了类似医用酒精的东西啊!
要真是的话,那可是能用来救命的!
烈酒的医用用途()
想到这里;陆安珩也不蹲在家里当宅男了;立马跟着陆玄去了酒坊。
酒坊中的大伙儿正干得热火朝天;添柴倒水接酒一应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甑桶中酒香四溢;让人一踏进来就忍不住沉浸在这醇厚的酒香中。
酿出烈酒的是酒坊原本留下来的那个酿酒师傅;陆安珩对酒坊中的伙计们都不错;每日的伙食都赶得上他们过年过节才能有的水平,给工钱也给的特别爽快。
不仅如此,陆安珩还采用了奖励机制;表现突出的,对酒坊做出贡献比如赶跑蟊贼的,陆安珩都给他们发了奖金。奖金数额也很可观;几乎是他们工钱的一半。
在这样高福利的刺激之下;酒坊中的伙计们干活热情高涨。陆安珩又不是刻薄的主家,给了他们一定的自由发挥空间;结果这师傅满怀斗志的一发挥;将酒蒸馏了三四回;就酿出了这么一缸烈酒来。
因为是烈酒;陆安珩也不敢直接灌一口下去;而是用筷子沾了一滴放进嘴里尝了尝;喉咙处立马就传来一阵烧灼感。陆安珩仔细回味了一下,发现这酒的烈度直逼当初陆爹买过的那瓶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七十六的白酒。
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陆安珩把这烈酒往地上倒了些许;然后从灶台里取出一根燃烧着的柴火;小心地点在了酒上。
烈酒刚一接触到火焰,地上便迅速蹿起了火苗。陆安珩面色一喜,已经判定了以这酒的浓度之高,完全可以用于医疗上治病救人了。
陆安珩想了想,带了一瓶烈酒和两坛好酒来到了将军府,准备找萧将军商议一下,怎么让这烈酒发挥它最大的用途。
只是今日不是沐休日,陆安珩在将军府等了许久,才等到下休归来的萧将军父子。
萧将军见到陆安珩很高兴,在看见陆安珩带来的酒后,那就更高兴了。他本就是个嗜酒之人,萧恒与萧恪的酒量也不差,陆安珩早先送来的那三十斤酒已经被他们喝得不剩什么了。是以一见到陆安珩带来的酒,萧将军父子三人俱是一脸满足的表情。
陆安珩将两坛好酒交给了萧将军后,这才着重说起了新酿出来的烈酒一事。萧将军一听陆安珩酿出了更烈的酒,二话不说就拿过了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下肚后,萧将军的双脸眼看着就红了,爽快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好酒!够劲儿!”
萧恪也跃跃欲试,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朝着酒瓶抓去。
陆安珩连忙将酒瓶拿了过来,警告地瞪了萧恪一眼,这酒是能随便乱喝的吗?分分钟让你趴下会周公去!
这么想着,陆安珩又抬头小心地望了萧将军一眼。发现萧将军的酒量还是不错的,这么一口酒灌下去,眼神竟然还比较清醒,除了通红的脸色外,基本没看出什么要醉的迹象。
陆安珩长舒口气,没醉就好,不然自己这趟可就白来了。见萧将军砸了咂嘴,大有还要再来上一杯的架势,陆安珩连忙开口道:“将军且慢,晚辈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哦?何事?”萧将军的双眼盯着陆安珩手中的酒瓶,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揉了揉额头,接着道:“说来听听。”
陆安珩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试探的问萧将军,“不知将军认为这酒如何?”
萧将军一拍桌子,豪爽地给出来答案,“够烈够痛快!”
陆安珩拱了拱手,接着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样烈性的酒,应当可以用来处理伤口,对流脓化淤的伤口有大用。”
萧将军闻言,立马坐直了身子,一双因着酒气上头而泛着红血丝的眼紧紧盯住陆安珩,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陆安珩微微一笑,接口道:“晚辈从来不拿这等大事说笑。”
萧将军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作为曾经领过兵,上过战场的人来说,萧将军实在太清楚这酒对将士们有多大的用处了。
当年大齐与匈奴开战之时,正是萧将军领兵前去将匈奴赶回了老家。虽然那一战大齐大获全胜,但战死的将士也不少。不少人没有当即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流血化脓没有医药能处理的伤口上。
听陆安珩说这烈酒竟然还能有这功效,萧将军怎能不激动?这要是用好了,可是能拯救千万将士们的性命啊!
陆安珩也不卖关子,直接提议道:“不若将军将这酒交给信得过的大夫,让他用在病人身上试一试?如若有效,也是幸事一桩。”
“好好好!”萧将军猛地起身,踉跄着走到陆安珩面前,狠狠一巴掌拍在陆安珩的肩上,大着舌头道:“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真有出息!”
陆安珩险些被他拍得直接坐到地上去,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肩,陆安珩苦笑着对萧将军道:“将军,您这铁砂掌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两掌下来,晚辈的肩膀肯定青了。”
“你们读书人就是金贵。”萧将军暗自嘟囔了一句,“细皮嫩肉的,没劲儿!”
陆安珩见萧将军的眼神已经开始逐渐涣散,显然是一副即将要醉倒的架势了,连忙接着说道:“将军若是找着了大夫用烈酒处理伤口,可否让晚辈跟在大夫身边瞧上一二?”
对于亲眼见证自己酒坊酿出来的烈酒的用处,陆安珩还是很感兴趣的。萧将军一听陆安珩这要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边点头一边猛拍陆安珩的肩膀,浑身的酒气直冲陆安珩的鼻子。
这是已经喝醉了的节奏啊!陆安珩忍着肩膀上的痛抬头看着萧将军,果不其然,眼神已经朦胧地看不出任何清醒之色了。
陆安珩正准备开口,就见萧将军突然转身,歪歪扭扭地往椅子边走。结果没走几步,脚底下就是一软,陆安珩三人来不及上前扶一把,萧将军已经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陆安珩三人面面相觑,萧恪好奇地瞅了那装着烈酒的酒瓶一眼,小声嘀咕道:“看样子这酒果然够劲儿,阿爹这个千杯不醉的人竟然一杯就被放倒了。”
语气间很是有些跃跃欲试。
萧恒也颇为意动,大有拿过来自己尝上一杯的架势。
碰到这几个酒鬼,陆安珩表示有些心累,估摸着自己一走,这酒就得立马进了萧恪兄弟二人的肚子,陆安珩索性一挥手,爽快道:“这酒就给二位兄长尝尝鲜,我明儿个再送上一坛来。只是兄长们需注意,这酒着实性烈,不宜多饮,否则伤胃又伤肝,不值当。”
“够义气!”萧恪对着陆安珩咧嘴一笑,连忙去够桌上的酒瓶,却被萧恒横空出手抢了个先,兄弟俩顿时为了一瓶酒在厅里你追我赶了起来。
陆安珩满头黑线地望着这不靠谱的兄弟俩,心道你们的亲爹还在地上躺着呢,你们就敢这么作死跳脱,萧将军醒来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抄起鞋底把你们揍晕哦!
吐槽归吐槽,陆安珩还是麻溜地将萧将军扶了起来,萧恪二人见状,也不逗比了,连忙过来一起将自己亲爹给收拾好了。
陆安珩也不便多待,直接告辞了。
第二日恰好是沐休,陆安珩捧着一坛烈酒上门时,萧将军已经恪守承诺,找来了一位大夫等在正厅了。
这位大夫姓孙,与将军府关系不差,以往萧恒和萧恪两兄弟被萧将军揍得屁股开花时,通常都是请了这位孙大夫上门来给他们诊治,是以萧氏兄弟俩一见着这位孙大夫都莫名会感觉自己屁股一凉。
孙大夫看上去约摸六十来岁的模样,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地不像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家。更兼一脸严肃的神情,一看就是个不太容易相处的长辈。
听闻陆安珩酿出了一种能治伤的烈酒,孙大夫原本是不信的。不过因着陆安珩这几年在京中捣鼓出的动静确实不小,是以大家对他的人品还是挺相信的。孙大夫想着家里那个烧的暖烘烘的火炕,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凑了这回热闹。
得知陆安珩想要跟着自己一同去为病人看病,孙大夫也没有多大的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陆安珩帮自己打好下手,多看多听,少开口。
陆安珩自然是没意见,就这么捧着烈酒坛子跟在孙大夫的身后出诊去了。
陆安珩真要用心做一件事,那绝对是能做的非常细致的。比如这回,他虽然跟在孙大夫身后没开口,却在孙大夫给人诊治时,仔细地记住了患者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然后在孙大夫让他写药方时,抽了点时间做了回病情记录。
孙大夫见此,忍不住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心道此子果然不愧是年纪轻轻便能在京城闯下偌大名声的少年天才,单是这一份细致入微便远胜大部分人了。再想了想家里那个不开窍的孙子,孙大夫的脸色便忍不住郁闷了起来。
同样是人,自己的孙子还比眼前这小子大上几岁,怎么就跟人差了这么远呢?孙大夫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一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陆安珩丝毫不知自己又拉了一回仇恨,接连大半个月都跟在孙大夫身后,走了不少穷苦人家。陆安珩倒是毫无异议,完全不见半分对这些底层人民的嫌弃之色,依旧认认真真地记下了他们的病情。
到了后来,孙大夫忍不住起了些许爱才之心,索性指导着让陆安珩亲自上手去处理伤口,还告诉了陆安珩不少药理的知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二人就这么走街串巷地过了一个月,直到陆安珩带来的一大坛烈酒全部被用完,孙大夫统计了一下陆安珩做出的那份病历本,发现这些用了烈酒处理伤口的人,比起以往那些直接用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