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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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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知道,只是还来得及没问。他们这急着拿人呢,我好歹才劝住。”宋问又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张县令也来了。”

    众生顿时激愤。

    孟为拍桌道:“莫不是他故意找事来了?”

    赵恒急道:“先生,绝不能让他带丁兄走啊!那郑会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随后便一言一语的叫嚣开来,将隔壁课堂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宋问吼道:“都别吵了!”

    策论先生也顾不得收拾东西:“我先去告知院长,宋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叫他们惹事。”

    宋问点头。

    宋问扬手,对着众生轰赶道:“我有话要与丁有铭说,其余人先出去。”

    众生磨磨蹭蹭的,不愿起来。

    宋问给李洵打了个眼色,瞥向外间。

    李洵顿时意会,起身道:“都跟我来,别打扰先生。”

    “哦。”宋问叮嘱道,“找个人,去通知工部郎中。”

    李洵应道:“是。”

    讲堂里瞬间便空了。

    丁有铭拧着衣角,朝她靠过来,慌道:“先生,难道是……”

    “你坐那儿。”宋问指向角落,“声音轻点儿。”

    丁有铭乖乖照做。

    宋问坐到他的对面,神色凝重道:“这次怕是不妙,连你父亲都要受到牵连。”

    丁有铭大惊:“什么?”

    “毕竟留下的铁爪,不是哪家都有的。”宋问道,“不过我想,你一定是明白的。侠盗侠盗嘛,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你父亲是朝廷命官,你若出事,他岂能独善其身呢?”

    丁有铭眼神飘忽:“我本意不是如此的。”

    “你不说,你都想好了吗?”宋问道,“反正,你瞧不起你父亲,先不管他了,我们先说说你自己。”

    丁有铭握住她的手,摇头道:“不,先生先说清楚,我父亲会怎样?”

    宋问摸着下巴道:“儿子既然是个大盗,受人白眼排挤,那是必然。恐怕再无晋升了吧。可是你父亲原本就对前途无甚在意,也就无所谓了。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丁有铭打量着她,摇头道:“先生您是吓我的是不是?”

    宋问认真道:“你为何觉得我是在吓你?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丁有铭:“可昨夜是您带我去的呀?”

    “可要做侠盗的人是你呀,是你自己想去的呀。”宋问道,“你们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说是对自己负责了,却不考虑对别人的伤害。事到临了,才开始慌神,后悔,你说怨得了谁呢?”

    丁有铭摇头道:“先生您一定是骗我的。”

    “来,你过来。”宋问拉着他来到窗边,“听,我这是在骗你吗?”

    丁有铭脸色刷白,一时也闹不清,宋问是什么意思。

先说清楚() 
两人一阵沉默。

    丁有铭定定看着宋问。

    “怎么?”宋问耸肩道,“想说什么?”

    丁有铭道:“先生定然是开玩笑的。先生怎么会让学生置于险境呢?”

    “让你置身险境的人分明是你自己啊。昨夜我已经几次提醒过你了。你不是说,你不想牵连我,只是想有个人能理解你吗?我如今理解你啊。”宋问漠然道,“你莫非真的没有想过后果吗?你不知道,犯罪,是要受罚的吗?你不知道,侠盗,也是罪犯吗?你的大义凛然呢?你先前说的,不是很慷慨吗?”

    丁有铭:“我……”

    宋问逼近他:“这原本就是你自己的错。谁人逼你去盗了吗?不是你自己心心念念的吗?现如今,你又怕什么呢?”

    丁有铭退了一步。

    “不是深藏功与名吗?如今事情爆出来了,功还是名,罪还是过,由大家来判定。由长安城所有的百姓来判定。”宋问张开手道,“来吧。人总是要有牺牲的。成就你的时刻到来了。”

    丁有铭有些害怕她这幅样子,虚道:“为何我觉得先生,您在推我入坑?”

    “我何须推啊?你自己迫不及待的就往里跳了。为了成就你的为民只心。”宋问道,“诶,你自己觉得。别人会如何评价你,又会如何评价你父亲呢?”

    “我……”丁有铭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说啊。”宋问道,“你觉得人家会如何评价你呢?会赞扬你吗?敬佩你吗?”

    丁有铭低下头。

    惊讶,同情,惋惜,不屑,失望。

    什么样的想法或许都有,但有理智的人,不会对他抱有敬佩之情。

    “会陪你任性的人,不一定是为你好。只有会阻止你犯错的人,才是真正在替你考虑。”宋问道,“你是因为我认同而信任我,还是因为我会顺从你而信任我?可是你信任我又如何。你不仅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还有你父亲。”

    丁有铭怒视她,激动道:“这是我的事情!与我父亲何关?”

    “你是天生地养的啊?你的事情,你父亲怎么可能会无关!刑罚还有诛九族呢!”宋问呵斥道,“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是无心,你要继续自我安慰吗?”

    丁有铭崩溃道:“先生,您为何要逼我?”

    宋问轻呵道:“我在逼你?我只是在逼一个不知悔改的人。我在逼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我知错了。可我又能怎么办?”丁有铭攥紧手指道,“如今还有悔过的机会吗?”

    宋问按着他的肩膀坐下,说道:“你留这儿,好好反省。我不希望将来,真的只能在刑部大牢里看见你。”

    丁有铭抬起头:“先生?”

    宋问推开门,走出学堂,朝正拥攘的人群过去。

    院长与诸位学子、先生,都守在门口,与张炳成等人对峙。

    见她出来,纷纷喊道:“宋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炳成怒指道:“宋问!你这是要私藏重犯了?”

    将士看她是一人出来的,顿时也是不悦道:“宋先生,人呢?既然我与你为便,你理应守信才是。空让人来堵着我们,这难道不是有违你的君子之风吗?”

    “误会误会。宋某岂敢。”宋问致歉道,“只是丁有铭学子有些激动,身为他的先生,也是好奇,便与他多聊了几句。可是问过之后发现,我的学生,什么也没做啊。尤其是昨夜,一直安静的呆着。他为人淳朴,就是担子很小。见到这样的阵仗,心中非常害怕,不敢出来。所以我便代他,再来问官爷们几句话。”

    将士道:“问什么?你不将人带出来,如何问的清楚?”

    院长道:“不先说清楚,为何要将人带出来?”

    院长被急急叫来之时,学生已快要与差役动起手了。

    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又都说不清楚缘由。

    加上那张炳成言语间又不很尊重,让他憋出了一肚火气。

    此刻听宋问这样说,更是不快。

    真欺负读书人没有脾气?还是他们私办书院就好拿捏了?拂袖怒道:“我云深书院,建校已百年之久。哪里是容人随意胡闹之地?今日若不说清楚,没有刑部批文,谁也别想带走!”

    将士及其身后一众金吾卫闻言,握住刀柄,争持道:“那今日是要来硬的了?”

    宋问插到两边人马之间,压手安抚道:“且慢且慢。二位都别动怒,小事而已,莫叫误会伤了和气。”

    将士看向她。

    宋问道:“官爷您恐是不知,我等非是刻意为难你,不予配合。实在是书院与县衙,曾交有私怨,现来拿人,难免存些疑虑。再者丁有铭的父亲,也是朝廷官员,这要让人不明不白的被带走了,如何向他交代?”

    将士气道:“所以让你将人带出来问问!”

    “他年纪尚轻,不知如何应对,怕慌乱下答错什么。不妨先让我问两个问题。若是证据确凿,书院自然没有理由将他强留下。”宋问摊手道,“我们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和夫子,哪会刻意自讨苦吃呢?”

    书院众人听她说得沉着,皆是定下心来。

    是的,她是手无缚鸡之力。

    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宋问,摧残过多少人呐。

    将士斟酌片刻,觉得她言之有理。

    得罪这些人,哪怕是按例行事,也很是不妥。便收回手,点点下巴道:“问吧。”

    宋问朝他一抱拳,转向张炳成道:“敢问张县令,县衙凭什么来拿人?证据又是什么?”

    “打劫县衙,威胁朝廷命官,触犯宵禁,偷盗。罪责多着呢。”张炳成脸上满是轻蔑道,“哦——,本官还怀疑,近日城中屡有发生的盗窃案,也与他有关。”

    宋问继续问道:“那证据又是什么呢?”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可是个讲理的人。”张炳成瞥向旁边的差役,示意他将东西拿过来,哼道:“昨夜追捕的人,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是穿着你们云深书院衣服的学子。而书院里,除了丁有铭,还有谁会有这样的东西?”

    一把铁爪送到宋问的面前,还有一张满是褶皱的纸条。

    宋问将纸张打开扫了一眼,说道:“孟为,你去将丁有铭的功课拿过来。”

    孟为应了一声,跑回课堂。片刻后拿了一篇文章出来。

    宋问将两张纸捏在手里,展示给诸位看:“请问,这像是一个人写的字吗?”

    “他还有同伙。不止一个人。”张炳成负手道,“何况像不像,与是不是,可不是一样的关系。”

    宋问道:“那便找人来查呀。县令不是怀疑我们书院吗?便来查个清清楚楚。”

    张炳成观她神色,将信将疑,不知是在使诈还是本意,不甘示弱道:“查便查!还要连同你的字迹,书院里所有人的字迹,一并查!”

    宋问扭过头,请示旁边人:“院长,您看?”

    院长道:“既然如此,书院会让所有人拿一份出来,送去县衙,以做辨认。诸位今日还是请回吧。”

    张炳成干脆拒绝道:“不可!这查验字迹,自然要专人来查,颇耗时间。人先带回去,边问边查。”

    书院这边本要散了,又被他一句话挑起了火气。

    宋问也不和他客气,冷笑一声,上前道:“凭什么?”

    张炳成:“既然是有疑虑,自然有权带他回去问话。”

    宋问道:“问话与审讯可是两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听过,朝廷找人问话,便可如此大张旗鼓,带重兵上门,不顾意愿,便随意押人的!”

    “你简直是在强词夺理。”张炳成别过脸,不愿看她:“如今证据确凿,他是嫌犯。”

    “何来的证据?县老爷,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所谓的证据疑点重重,自相矛盾。根本是有人在混淆视听,或栽赃陷害。”

    宋问绕到他的眼前,铿锵有力,字字逼问:“他会穿着容易暴露的书院服装,留下容易暴露的武器铁爪,却晓得更换纸条上的字迹,以洗脱嫌疑吗?这如何合乎常理?张县令,究竟是谁在强词夺理?”

    张炳成眯眼道:“指不定便是你教唆的,好扰乱我们办案的头绪。宋先生才名,满城皆知了吧?”

    宋问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指着自己的道:“我教唆的?县令不会说我也参与了吧?”

    张炳成:“犹未可知也。”

    宋问:“那我与丁有铭,又是如何逃脱重重士兵追捕的?”

    张炳成:“自然是还有接应的。”

    宋问转身面向书院众人,讽刺道:“大家听听,但凡出现不合理,便说是有人接应。谁呢?不知!如何接应呢?不知!如何逃脱的呀?不知!有几人啊?不知!”

    宋问痛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不说我云深书院所有学生都参与了?都去你的衙门打劫了?怎不将我们所有师生都带回去?反正如今我们都是一样的可疑。在你眼中,也是一样的可憎!”

    张炳成道:“宋问,你休要在此挑拨。”

    “来啊!”宋问上前一步,高声喝道:“将我们所有人都带回去审讯!审个明白最好!李洵,乖乖受缚,不得挣扎!”

    李洵:“……”

    张炳成咬牙:“你……”

人无完人() 
因张兆旭的事情,宋问不可能再敬着张炳成,张炳成也已是对她恨之入骨。

    两人这样明面上的争锋,倒还是第一次。

    张炳成他……又被气疯了。

    赵主簿冷汗出了一头,窥觑了宋问几眼,上前好生劝道:“老爷,您冲动了。此番不应与他们硬拼,是你理亏。”

    张炳成却是不理,索性破罐破摔了:“好你个宋问!你真以为我不敢?今日若是他说不出来昨日去了哪里,我还非带走不可!”

    宋问哼道:“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本事。昨日丁有铭可是……”

    “他昨日,与老夫在一起。”

    宋问原本想说,丁有铭昨夜在唐毅家中做客。

    毕竟张炳成再看不起唐毅,也是逾矩不得。

    只是还未出口,便被打断。

    那声音苍老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宋太傅站在门口。

    张炳成脸色瞬间退了个干净。

    宋祈负手走出,在众人中巡视了一番,道:“老夫给书院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众人没想到宋祈竟在书院。也不知道他究竟旁听了多久。

    此刻更是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答话。

    “怕是误会。”将士道,“昨夜宵禁之后,有匪人在城中惹事。穿着的是云深书院的衣服,加上现场留有证物,便来问问情况,别无他意。”

    宋祈眼皮一抬:“那问清楚了吗?”

    将士也不退缩,耿直道:“尚未见到人。”

    宋祈:“喊他出来。”

    众人纷纷望向宋问。

    “看我干啥?喊他出来呀。”宋问道,“太傅给他撑腰,还怕有人再欺负他吗?”

    孟为跑回学堂,将丁有铭带出来。

    丁有铭失魂落魄的往众人面前一站。

    心虚后怕,后不明情况。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敢看身前的人。

    将士绕着他转了一圈,又捏了捏他的腰腹。

    丁有铭吓了一跳,求助般的看向宋问。

    宋问朝他使了个眼神安抚,叫他稍安勿躁。

    将士很肯定道:“不是他。”

    张炳成急道:“你如何断言?”

    “身形不对,个头不对。而且你看他走路的姿态,脚步虚浮,分明是一个没有学过武的人。”将士指着人分析道,“昨夜那几人,能突破重围,身手必然不凡。再如何伪装,这些是决计伪装不了的。”

    “所以,是有高手相助啊。”张炳成道,“你昨夜只见到了一个人,另外还有几个人呢?”

    将士听着不悦,这的确是故意惹事了。蹙眉道:“高手相助?哪个高手出门打劫,还会带个弱不禁风毫无武艺的累赘的?存心想要被抓是不是?何况,另外那几人我连面也没见到,但却听到了动静,不正是说明,他们的武艺只强不弱吗?”

    宋问道:“官爷,不愿听的人,不愿信的事,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们这边说着,学生已喊了工部郎中过来。

    丁有铭见他喊了一声:“父亲。”

    他父亲来的匆忙,学生也不了解状况,只知道是金吾卫和县衙一起来拿他儿子了,已是提心吊胆的吓了一路。

    来此后,竟然又看见了宋太傅,连忙施礼。

    宋问先安抚道:“丁郎中不必担忧,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随后三言两语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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