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名其妙就只剩下她一个,他想连她自己都藏在被窝里偷笑过,不费吹灰之力就独霸一府。
她也不是不聪明,所欠缺的是心狠,就拿她威胁柳月那事来说,如果柳月和慧娘的位置换一下,单凭她说出慧娘身上的标志可是赶不走她的,慧娘反而会抓着她这把柄到他跟前哭诉一场,反将她一军。
做既然做了就该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倒好,他一回去就白着脸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让他说什么好呢,她的愧疚心太多了。
勾着手指在她脸上慢慢滑动,感受着她滑腻的肌肤,浅笑释然,也许,他该称赞她一声,在某些方面,她聪明的紧,不然,他也不会喜欢她,离不开她。日复一日,她的模样慢慢就刻到了他的心里,如今虽不至于刻骨铭心,可真的是记住了,一日不见会想念,牵挂。
回到府里,他自去书房忙自己的事情,娇娘也不打扰他,在府邸花园里转了几圈消消食之后便回到卧房翻书看,前些日子从翰墨书肆买回来的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书她还有许多没看的。
不想他们前脚进府,稍作歇息,后脚那威国公府世子夫人又派人来了,且还是那个叫花铃的,点名要见的不是凤移花,倒成了她。
她不知这里面有何紧要,便让姜妈妈去回禀了凤移花之后得到他的首肯才放人进来。
“这是我们世子夫人送你的见面礼,如夫人。”她把一个鎏银雕花盒奉上。
“没有无缘无故送人礼物的道理,更何况是世子夫人。”她把自己的这个身份研究的透透的,像她这样的卑贱的所在,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妇是不屑一顾的。
这冷不丁献殷勤,她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人品爆发,让那位世子夫人一见了自己就惊为天人,然后引为知己好友,从此自己这卑贱的人就有了个出身高贵的女性朋友做靠山。
花铃面色淡淡,道:“给你的便是你的,你不认识可以去询问花大爷,我们夫人让问一句,你想拜见宗祠长辈登堂入室吗,如若想,那么后日便跟着花大爷来我们府上赴宴。”她一伸手,后面跟着的小丫头便从袖中掏出一张邀请函递到她的手心,她这才继续道:“这是我们夫人特意交代要给你的,像你这般的来参加我们世子夫人的生辰宴,你还是第一个。”
她字里行间的蔑视让娇娘浑身发冷,猛的站了起来,冷笑道:“那真是抱歉了,恰巧那日我身子不舒服,恐怕去不了,多谢你们那位夫人的好意。姜妈妈,送客。”
花铃抬抬眼皮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那姿态竟是高高在上的令人发指!
娇娘气狠了,抬手将她们送来的礼物狠狠摔在地上,眼眶通红,眼泪衔在眼中死死不落。
“娇娘。”凤移花在门口就听见屋里巨大的碎裂声,紧走几步闯入进来。便见,她蓦地抬头瞪着他,那眼睛里的恨意似能滔天。
他心一冷,停住脚步,方才在书房里琢磨了半响的说辞轰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神色凄惶,“娇娘。”
她紧咬的贝齿蓦地松懈,矛盾的漩涡在她的眼睛里流淌,看着他,恨着,喜欢着,嚎啕大哭。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你,远远的离开,永不再见!”她朝他撞过来,恨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安,“你滚开。”
“别这样。”他的身体也在发抖,死死抱住她,亲吻她的发丝,耳朵,脖颈,一点点的安抚。
“别碰我。”娇娘哭软了身子,整个就往地上掉。
他难受的紧,手臂也没了力气一般,也随着她跪到了地上,依然搂紧她的腰,禁锢着她的双手,承受着她积聚已久的爆发。
屋里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姜妈妈等人都提心吊胆的缩头缩脑等在门外,过了好半响,娇娘平静下来,把眼泪鼻涕往他肩膀上一抹,打个泪嗝道:“我好多了。”
凤移花哭笑不得,紧绷的心也顿时放松下来,道:“往后,我是不是要随时准备做你的出气筒。”
“你应该的。”娇娘有气无力道。
大哭了一回,把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坏情绪宣泄掉,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得。
“是,是我应该的。”凤移花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到旁边的绣墩上坐着,而他就顺势跪在她的脚边,彷如她高高在上,而他卑微若尘。
“你做什么?”娇娘推他,拿脚踢他,但就是别跪她。
为何要跪她?
灵犀相通()
夜,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鸟虫的鸣叫,屋内,红烛滴泪,纱帐层层垂落,满目晕红。
他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她坐在绣墩上,双脚被他握着放在他的大腿上,她看见他的喉结在紧张的滚动,凤眸直直的看着她,口未语,那眼睛先说出了话,有不堪,有躲闪,有喜悦和凄惶,他,像是在做一个艰巨的决定,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我是庶出的。”彷如过了一夜那么久,他终于缓缓开口。
娇娘点点头,这个她早就知道。
“嫡庶在咱们大齐朝有天壤之别。”既然开口了,后面的话便好说了。“故,别看我在你的面前风光无限,似乎很有本事的样子,可是我在那些嫡出的世子们面前,还不如他们喂养的一条犬儿。”
他的话很轻,可是砸在娇娘的心里却很重。
“爷,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把自己说的那样不堪,为何要扒开自己的不堪展现在我的面前?
“嘘,听我说完。威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宴席,我每年都会受到邀请,每年都会去,每次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刁难,他们聚在一起谈论朝堂、女人、玩乐,都会找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取笑,耍乐,而我就是那个人。”
“别说了。”娇娘轻轻捂住他的嘴,只觉心里难受的厉害。
“在心疼我?我很高兴。”他轻扬唇角,在娇娘面前越发放松,“尽管如此,我还是每年都会去。”
“为何?咱们不去不行吗?”娇娘都快气哭了,你是去找虐吗?
“那是必须要去的,那些世子那里有我要的东西,他们知道的东西远远不是我们这些庶子能知道的,所以,尽管每次都会受到排挤,我还是会去。”
“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怎么说我吗?”
娇娘使劲的摇头,“我不想知道,爷,咱们别说了行吗?”
为何要把自己的不堪摊开在我的面前呢?
你是知道我心软是吗,是要以此博取我更多的喜欢是吗?
“要说的,因为,我想要你明日和我一起去,愿意吗?”他含笑看着她的眼睛,“亲眼看看你心里的爷究竟是个什么狗模样不好吗?扒开你面前这个人的皮,看看他的骨子里究竟有多贱,你会发现,啊,原来这个混账男人和我没什么区别啊。”
泪,蓦地倾泻而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别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比哭还难看。”娇娘压抑着自己即将崩殂的情感,低着声音吼他。
“是吗?”他拍拍自己的脸,龇牙咧嘴做出一个鬼样儿逗她,“这样好看吗?”
“不好!”她噗嗤一声笑起来,转瞬,泪落的更凶。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孩子。但是,我很高兴,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跳动的很快。”
“那么,明天你愿意跟我去吗?去看看我最黑暗的那一面。”还是只想看我风光的一面。
她的眼睛里映出他的满目期待,她的心也跳动的飞快,有一种感觉,他彷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把什么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这一刻,她看着他,心里慌乱极了,她若不接,将会后悔一辈子。
那在灯光下如斯晶亮期待的眸子,如若她拒绝,她已然可以想象他失望离去的萧索,这一次,好像他的心就会随之冰冻起来,再也不会向任何人敞开。
她不想看见他成为那样的人,只要一想,心就会疼。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去参加那样的宴会,自己必然会成为她们共同轻视的对象,可是她要去,去看看他的另一面,扒开他的皮,看到他的骨头里。
她哭着点头,轻轻的说:“我愿意。”
轰然,他一把抱起她在屋子里转圈圈,哈哈大笑,畅快淋漓,又莫名其妙,可她也跟着高兴,傻乐,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甘之如饴,哪怕未来是刀山火海。
外面的姜妈妈一听见里面的笑声,她也笑了,额头的褶子都开了花似得,“我就说,不会有大事的,你们都走吧,今夜我值宿。”
银宝看着窗上映出的那一对人影儿也笑了,他听见大爷的笑声,像是得了世间上最好的宝贝一般,他也感染着自家主子的欢快,步履轻便的慢慢走在黑夜里。
金宝的快乐更直接,一拳头击打在自己的手掌上,兴奋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大爷好高兴。”
银宝无语的看天上明月,祈祷道:各路神佛啊,原谅这个蠢货吧。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个傻哥哥,都不知道主子高兴什么,他自己就能兴奋成这样,这人得有多笨呢。
那么,就看在他们同出一母的份上,原谅这个笨蛋吧。
他情不自禁的笑着回答:“大爷将要得到他最想要的,等我们明天参加完那位世子夫人的宴会就能见分晓了,富贵荣华,总是自己的选择和努力,我看好玉姨奶奶,她的造化也许不止于此,我们等着吧,看她明天的选择。”
“弟弟,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会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呢,每次看见那个关什么的狗,我都想挥舞着我的铁拳头揍扁他。”
“关宴。”银宝提醒他。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我只想揍他。”金宝恶狠狠道。
“稍安勿躁,揍他那是迟早的事儿。”
“走,回去洗漱睡觉。”金宝一把揽住弟弟,突然兴奋极了,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把那个关狗揍的满地找牙的血腥场景。
银宝默默看天,再次祈祷:各路菩萨罗汉啊,请无视他吧。
屋内,凤移花把娇娘抱到床上,倾覆其上,在这样一个畅快的夜晚,他想,再也没有比狠狠要她更能表达他此时对她的喜欢。
银钩轻晃,纱帐缓开,一床春光。
“是不是威国公府来的那个婢女对你说了什么?”不然为何气哭了,要对他说那样的话。
“她说了一些我不该在意的话。”娇娘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情不自禁便说了些心里话,“我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什么样的,我也一直告诉自己要接受要忍耐,可是,有些坏情绪在心里积聚久了我会难受,会爆发,你要理解我,不许生气。”
“好。”凤移花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斯温柔。
————————
前尘往事:
风狂雨骤,老太医被青阳侯府的大管家用轿子急匆匆抬了进来。
“来了,太医来了。”杜氏的院子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要了老命了。”一路被颠簸着抬进来,下轿时太医一阵喘。
“凌儿,没事了,太医来了,你快睁开眼。”杜氏一声悲啼。
“你让开,让太医诊治。”青阳侯一把将杜氏拉开。
“侯爷,我们的凌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杜氏捂住脸呜呜哭起来,“他怎么就那么狠心,这也是他的亲弟弟啊,亏得我发现的早,若不然凌儿就被他给捂死了。”
“搅家的婆娘,你闭嘴。”坐在上首的老太太重重一敲手中桃木拐杖。
杜氏哭闹之声戛然而止,抽抽噎噎的靠向青阳侯。
“母亲,那孽畜都是你宠惯出来的。”看见小儿子难受的呻|吟,青阳侯早把外面那个跪在滂沱大雨下的凤移花认作了罪魁祸首,恨不能亲手砍杀了他。
“不过是你媳妇一口之言,能证明什么,我的花儿我知道,他万万不是那样的孩子。”老太太腰板挺的笔直,口里虽相信凤移花可她心里也有了猜忌。毕竟,床上躺着的那个也是她疼爱的孙子。
“怎么不可能,他忤逆的我还少了?”杜氏尖刻道,“我多年无出,心甘情愿扶持他做了世子,如今他世子之位被我儿子夺回来,心中怎不恨毒。只要我儿子一死,他不就能重新做世子了吗,老太太,媳妇知道您疼惜他,可您不能是非不分。”
老太太哑口无言。
杜氏一瞧,得意的翘起唇。
青阳侯怒极,拔出墙上宝剑就要冲出去,口里叫嚷道:“我去杀了那个逆子!”
“你给我站住,想杀他,你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风,把树枝都吹折了;雨,把屋檐敲打的叮咚作响。
头上顶着圆鼓石墩,凤移花跪在地上,整个身躯被淋的透透的,每一阵的狂风吹来,他都会发抖。
嘴唇是乌青色的,头发紧紧贴着他瘦削的脸颊,眼睛几乎睁不开。
石墩很重,他高高的举着,手臂酸疼到麻木。
透过雨帘,他看见他的亲爹冲到廊檐下来,手中挥动的宝剑在灯光下闪烁森森寒光。
他颓废的眼满含嘲讽,他才不会跪趴在他脚下大喊冤枉,他清楚的知道没人相信他。
偏他还要挑衅那个被蛊惑了的父亲,“不是说我要捂死那个小子吗,我就做给你们看,哈哈”
那样张狂,那样放肆。
“孽畜!”
“母亲您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您让开,我去杀了他,我就当从没生过他。”
“你敢!”
廊檐下那么热闹呵。
姜姨娘躲在柱子后头看着,也是一身透湿。看着雨水中疯狂惹怒青阳侯的凤移花,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要完了。她怎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就此听从命运,随波逐流。
不行!绝对不行!
对,她要给他重新找来希望。
“啊——”愣神之际,姜姨娘忽然惨叫一声,“儿子!”
“噗通”,石墩重重砸在地上,将青石砖砸的四分五裂、
血,一滴滴的落下,眨眼就被滂沱的雨水冲散。
“有种你往这里捅。”凤移花徒手将刺入他肩膀一寸的冷剑拔|出来,直接往自己心口上扎。
“孽畜,你以为我不敢。”青阳侯被激的双目圆睁。
“老太太晕过去了。”一个丫头高声尖叫,及时的阻止了一场弑子惨剧。
满座衣冠(一)()
“夫人,奴婢回来了。”花铃欠身行礼之后,自动上前,挥退屋里服侍的丫头们,站到杜意浓身后给她篦头。
“如何?”杜意浓一边拆卸头上的钗环一边道。
“和咱们打探到的消息不符,奴婢亲眼所见,花大爷那个外室似乎并不愚蠢,且,有些清高,对入住侯府也不见丝毫的意动,奴婢猜不透是她真的不想,还是心机重。”
“只不过是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你哪里能看透一个人,就像咱们世子,我嫁了他也有些年头了,不是一样看不透他吗。”杜意浓面露嘲讽,“不管那女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于我们都没甚大碍,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还不是由着我想把她往哪里摆弄就往哪里摆弄。”
“夫人说的是。”
“麻烦的是我那个‘大姐夫’,这颗棋子稍微有些难弄,不过也终究是一颗棋子,他不是一直做着那巡视街道的活儿吗,相信他也腻烦了,没道理我送他一场富贵他不要。”杜意浓打了个哈欠,哼了一声,冷笑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咱们世子又吃又拿了人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