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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点明白杰克口中的两种人。
林恩大约就是后者,因着他的家庭,他的性格,即便他看上去很好,心……依然是冷的。
葛兰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尽头,有些烦闷,这让原本就对此地心生厌恶的她心生不满,突然停下了脚就不愿意向前走了:“你带我去什么地方?”她试图叫停在前方的埃尔南。
埃尔南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她,皱着眉头快步回头,“在古堡里不要大声喧哗。”
葛兰愣了愣,“难不成这里住了吸血鬼,天黑之前不能吵到他们?”
埃尔南被她的话气到了,真是个小气吧啦的老头,扭头固执的道:“跟着我走就是了,有人要见你。”
葛兰没来由的想起了上次,莫雷长官带她去见哪位神秘的夫人时,此时此景,如此的想象。她不关心杜邦家有什么人要见她,“如果你耳朵没聋的话,应该听到了,林恩先生让我不要离开。”葛兰沉着气,没有因为心生不满便对埃尔南痛下拳头,在于雇主相关的人面前,她的脾性总是出奇的好,显然埃尔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然将她当做会拐走林恩的妖女。
“你必须跟我走。”埃尔南冷下脸,坚定不移地看着葛兰。
她已经转身打算回到方才的大厅,“我只是林恩先生的保镖,没有义务去见你口中的人……”
话还没说完,长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葛兰愣在了当场,尽管她背对着走来的人,但军靴脚踏声如此的熟悉,她怎么可能忘记?如果说听脚步声还不能确定,那来人的声音,总不会错了。
“葛兰。”是莫雷长官,他从阴影里走来,一如往常那样冷漠。
失去了联络的长官居然出现在杜邦家的古堡里。葛兰怎么也想不通,“长官,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雷长官不喜欢解释,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原因,抬手间,已经挥退了埃尔南。此时长长的走廊里就他两人,对立而站。葛兰有些意外,埃尔南是杜邦家的管家,他怎么会听从他的指示安排?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还是不你问的时候。”长官张口停顿了半秒,才说道。
葛兰将信将疑的看他。途经过一条暗黑的地下走廊,两人来到一间封闭的暗室。
她没想到,不仅莫雷长官,杰克也在此处。
见了葛兰,他好像很高兴,跳下椅子就奔了过来,“葛兰,你怎么会来这里?”杰克比她还意外。
葛兰扭头看了看长官,依然是满脸的疑问。
莫雷长官指了指墙上的屏幕,那里只有一个画面,一间空旷的房间,正中央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的白袍与墙面融为一体。
莫雷带他去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杜邦家囚禁起来的撒旦,那个蓄满胡子,一身雪白长袍装扮的中年男人,即便是做了俘虏,看摄像头的眼神依然摄人魂魄。
他一动不动,画面就像是按下了静止键。
“如何了?”莫雷长官问杰克。
杰克摇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说话的同时,他扭头看了眼葛兰,表情有些犹豫,“刚接到通知,待会有人会去见他。”
莫雷长官没有顾忌他的犹豫,挥手示意他闭嘴。
这是一间封闭式的小隔间,巨大的屏幕里印出的画面就像是将这个房间一分为二,撒旦就是在另一头。
监控下出现了一片阴影。有人进去了。
葛兰到口的疑问被那阴影阻止了,她不敢置信的闭上了嘴巴,是他。
林恩抬头扫过空房间的摄像头,目光才逐渐落在撒旦身上。
他同撒旦说了什么,葛兰听不见,有人特意屏蔽了声音,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画面,撒旦的情绪很激烈,他甚至差点冲上前去抓他。但他压根近不了林恩的身,眼前就是红外线机关,只要他跨出一步,便会死在乱枪之下。
神色淡定的林恩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大约便是他低头靠近撒旦那一瞬,嘴角的笑意了吧。葛兰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她抬头望了望小隔间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通风口,她不知道这到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莫雷长官就站在她身后,她退无可退。
“长官,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她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突然失去联络,为什么他们会在杜邦家的古堡里来去自如,林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撒旦如此恨他?
这些,她都想知道。
“葛兰……”杰克不忍心见她被瞒在鼓里,想要解释。但一开口便被莫雷长官的眼神制止了。
他不敢在说话,莫雷长官挥手让他离开,“你先出去,我同她谈谈。”
杰克意味深长地看葛兰一眼后才退出了小房间。
杰克走后,葛兰终于敢正视长官。她仰着脖子看他,一如多年前那次初见,明明狼狈不堪,却要昂着脖子直视他。
“你早就猜到林恩不是普通人,如今怎么会问我为何带你来看?”他的声音,也和多年前无异,依旧冷漠到让人心惊。
“林恩是什么人,跟我没有关系。您说过,我们没有权利干涉雇主的事情。”
“很好,我的规矩你没有忘。”莫雷终于缓和了脸色,他抬手,替她撩起额前的发丝,“葛兰,从今日起,你暂时回到岛上去吧。林恩先生不需要保镖了。”
“好。”她很快就答应了。像往常那样,没有对命令的质疑。
莫雷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无声的叹息,“林恩先生他可能……不会让你走,但你要服从命令。”
“好。”依旧是一个单音节字。
“作为信任,现在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都可以作答。”他说,像是在做交易。
葛兰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她盯着莫雷长官的眼睛看,什么都看不见,那里是一团迷雾。论隐瞒,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到口的所有疑问,突然之间都释然了。知道了又如何……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她愿意拿出所有来交换团队的信任。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你做的很好,任务完成得也很好。”他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容她问,已经解答。
这样的长官,反而让她更加的疏远。
“没有告诉你我们去乌克兰是不想你担心,葛兰,我们不是好人。我们只拿钱办事,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你要学着去理解,大多数的事情是得不到理由的。”
“那如果你们回不来呢?”所以,也不打算告诉她吗?哪怕他们都死在撒旦手上了,她是不是最终连他们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你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筹划了对吗?是马修出卖了撒旦的老窝。”葛兰的猜测让莫雷没有否认,“那林恩呢?他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受害者复仇记?”
莫雷动了动嘴皮,他没有打算隐瞒她,这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们前往柏林前几日,我、拜伦,埃文斯在马德里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一批货物。那是撒旦用来做交易的筹码。”
“什么?”
“林恩先生同撒旦见面,也同交易有关。”
“你们抢了撒旦的交易货,所以他差点炸毁了柏林爱乐厅?”葛兰没有往下猜,更加不想知道这批货物最终落在谁手里了,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莫雷长官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们的雇主是谁?林恩?”
莫雷长官摇了摇头,只说:“不是。”却没有告诉她,到底是谁。
葛兰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她怎么会不记得,马修最终交给了谁。只是,那人……她知道,自己干涉不了。她泄了气,人已经退到了门后。妥协道:“以后我什么都不会再问,今日我回岛上。”
莫雷正要点头,不知何时,林恩早已从空房间里出来了,他气急败坏,不顾阻拦地推开了房门。
看见葛兰站在门口,他微愣了愣,再抬头看见监控画面,顿时沉静下来,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一步一步走到莫雷面前,“没有我的允许,葛兰不能离开。”
“你不能这么做。”
“呵,我是她的雇主,为什么不能?”
莫雷撇了眼他身后的葛兰,神色不变,依旧说道:“我给你们时间单独告别。”他抬脚绕过他走出去,停在葛兰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我在外面等你。”
葛兰张口想说,不用道别了。
她不习惯同人道别,依照职业习惯,她也没有义务和雇主道别……
只是,林恩看她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今日在车里,他死死拽着自己的手时,那一刻,他的温柔不再是伪装的吧。
她点了点头,莫雷走了出去。
林恩已经走到她面前,沉默了一阵,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撒旦,他说:“你还记得吗,他差点杀死我。”
葛兰点头,“我知道。”
“我是受害者。”此时此刻,他依然在假装弱者,企图得到她的同情心。就因为他知道,她只是看起来冷漠。
“林恩先生,保护你只是我的工作。”她委婉的告诉他,是不是受害者不重要。他并不知道,她不关心,即便被欺骗,都没关系。因为她不在乎。
“对我来说很重要。这关乎于,我在你里眼里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你认为自己什么样的人?”
林恩摇头,只是要求她:“留下来,葛兰。”
“可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在我看来还没有结束。他们只是想让你离开而已。”
他们是谁?葛兰没有深究。她摇头拒绝他,“这是我的选择,林恩先生,希望你能理解。”
林恩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她有多固执,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看,人的眼神欺骗不了人,他以为能在她眼里看到另一种答案,但很可惜让他失望了。
葛兰已经拉开了房门,抬脚要走出去,他才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捞,指缝擦过她的发丝,收拢五根手指头,却什么也没抓到。
他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远,跟在莫雷的身后,离他越来越远,人影也越来越模糊。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希思罗机场,他在人群里匆匆一暼,意外闯入他眼里的女孩,漂亮到让人失神。再转身,她就不见了人影,抬脚想去寻找时,她却又如天使降临,突如其来地撞入了他的怀中,那样小小的人,一把撞上了他的心。
人群中擦肩的那一瞬,终成为他此生最难的追寻。
短暂的相遇注定无疾而终。
第48章 后会有期()
莫雷长官给了葛兰一小时时间回林恩的公寓收拾东西,从监控室出半小时后林恩才姗姗来迟,看见葛兰靠在车门前等自己呵出一口气,快步上前,笑了笑:“让你久等了。”似乎并没有发生过要离别的谈话。
“嗯。我们直接回去吗?”照理来说,葛兰可以不需要再以保镖的身份跟在林恩身边,但是因为公寓的主人是林恩没错,要拿走东西,她得跟林恩一起回去。
林恩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回去吧。”
同来时一样,两人坐在后排,伍德先生开车,很快穿过宽厚的雪路,回到市区。
一路来,林恩没有再说话,慵懒地靠在座椅上,面色略显疲惫,一只手抵着额头,用大拇指和食指捏揉眉头两边。
葛兰瞧见伍德先生特意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回到公寓,葛兰回了房间收拾东西,林恩卸下了大衣,站在她房间门口没有走进去。直到衣物都被叠好放在行李箱中,他才缓缓走进来,看着她将拆卸一些电子设备收进黑皮箱,林恩张口指了指自己的房间,“那些要拆掉吗?”
葛兰犹豫了一下,摇头,她的东西不多,莫雷长官给的一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杰克会准时到楼下来接她。
她提着箱子站起来,林恩已经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葛兰皱眉,做了一个耸肩的小动作。她在思考道别的话要怎么说?
林恩见她低头不适应的摸了摸鼻头,微微一笑,替她接过箱子,“我送你下去,车子已经到了。”
葛兰跟着他下了楼,车子停在路边,但让葛兰意外的是开车的人并不是杰克,林恩冲伍德先生招了招手,两人说了几句话,伍德先生视线扫过葛兰便转身离开了,林恩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葛兰上车。
葛兰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明白了什么,“去哪里?”她看了眼时间,确定杰克今天是不会来了。
林恩想了想说:“我们去吃晚餐,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却没机会。”
“告别晚宴?”葛兰问他。
林恩笑了笑,让她坐下,今日他自己做司机,替她扣好安全带,他笑盈盈的样子看她:“对我来说,这是一次约会。”
葛兰吸了口气,想说什么,他已经回身启动车子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
林恩定了位于伦敦郊区的一个宁静小镇的西餐厅的两人位,餐厅开在泰晤士河畔变,抬眼就能看见夜色下河面上的绿绿灯影。餐厅里很安静,只有侍者上前为客人服务时衣料偶尔摩擦的声音,悠扬的蓝调音乐在餐厅里响起,醇香的香槟酒入喉,林恩切下一块西冷牛排放进嘴里咀嚼后,用餐巾布拭去嘴角的酱汁,方才停下来去看对面的葛兰。
葛兰没有他这般悠闲的心思,餐盘里的牛肉还带着血丝,鲜嫩到她没有胃口。
“你在想什么?”林恩放下了手,搁在桌沿边上。
葛兰透过墨晕的灯光去看他,林恩的五官立体,有东方人的柔和却也有着欧洲人血统的挺立,鼻翼处因灯光折射隐约泛着光。从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她转动着杯子思索一阵,开口询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林恩张开一双书平摊在桌面上,“随时。”
葛兰回头望了望身侧一望无际的河面,一阵风吹来,心下微跳,她有刹那的错愕,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但那念头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她看了看面前的林恩,他仍然在笑,下午在监控室时他也这样对撒旦温柔的笑着,浸了毒液藏了罂粟的昙花一现。她抓起手边的东西,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林恩先生,后会无期……”
林恩怎会让她如此轻易的便走掉。他有些失望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抬手拉住她的,指腹轻触在她的掌心里,葛兰没有躲开,她知道他有话没有说完。
“葛兰那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我的故事。”
葛兰这才缓缓抽出了手,盯着他看了一会,淡淡的摇头,“林恩先生想跟我说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见的那个私家侦探吗?他在帮我寻一个人,寻了许多年了,最近我才知道,那人早在许多年前就成为了一堆白骨。”他说,伸手想去拉她继续坐下,葛兰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碰触,但没有抬脚继续走的意思,她重新坐了下来,洗耳恭听。
她想,林恩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同自己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你找的人是谁?”
“我父亲。”他没有迟疑,很快说出答案,那样的直接倒让葛兰稍感意外。不等葛兰开口,他接着说:“一开始同撒旦见面,听说他知道父亲的下落。柏林之前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对此我没有可解释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