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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dquo;公主怫然:“纵是本宫驸马没死,他又怎会引祁兵入境?&dquo;
言喻之摇头叹气:“公主心思单纯,自然会为人所利用,驸马爷本身便乃是北祁人。此事公主心中早已明晰,眼下,却为何又要装作才知晓的模样?&dquo;
凤罄瑶嘴唇翕动。一时竟无言以对,言喻之说的没错,这些正是她心中所疑惑动摇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祁兵会突然压境?除了姜国公与一众老臣的那条线以外,乔弥到底还做了什么?
言喻之点到即止。含笑作了一揖,转身退了。
这些说话总是说到一半,留个似是而非的念想令人胡思的人最是过分,公主顺着他所说一想,心中果然逐渐有些惊慌,她信乔弥。可却也是真的找不到理由为其开脱,她实在想不出,祁兵为何会以如此快的速度突然压境?南莫北祁相隔十万八千里,来回起码也得两月,若非乔弥或是有人早有图谋,消息又怎会传的这么快?
凤桓矣即便是篡位了,可他绝不会卖国,事情总是得有个起因的,那这件事情的起因。又该是谁?
“能想办法出去么?&dquo;公主道,她焦灼之下嗜睡症似乎都不药而愈,整夜都没能阖上眼。
荷菱坐在她身边倚着床柱。闻姜家噩耗至今,她哀愤之下已快忧思成疾,眼角如今还泫着泪:“我想出去见见我爹都不行。更遑论其他了。&dquo;
公主颓然,一时有些无计可施,强行出府她已试过,兵将们并不吃她这一套,多半是已经得到过死令。
狗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凤桓矣?他心中原本的那些底线已经没有了。那么一步步除去他们这些绊脚石,也就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公主府眼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自然也别想进来,这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了。
“不过公主不用担心。&dquo;荷菱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扭过头来看着她道:“府中还有驸马爷留下的人,驸马爷一旦得知公主如今境况,定是会想办法前来救你出去的。&dquo;
公主苦笑:“我就是不想他进来。&dquo;
“为什么?&dquo;荷菱直愣愣地道。
“进来自投罗网么?&dquo;公主低声,如今他们所有人,都是最好能出,而绝不是进,凤桓矣明摆着,就是冲着乔弥来的。
街道萧瑟,落叶在地上打了个卷儿又被风刮了起来,金骏眉客栈的大门被人叩响,刘温伯披着衣裳出来,一脸好梦被人惊醒的怨气,这敲门声颇为惨烈蹊跷,初时惊天动地,而后却慢慢消弭,如同苟延残喘。就好像是,卯足了的力气被用光了一样。
富贵不能纷纷被那初时之声给惊醒,打着哈欠出来便冲着门嚎了一声:“打烊了啊!这几日都不营业!&dquo;
那敲门声不停。一下一下,有气无力,老人家皱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吩咐:“开门去!&dquo;
阿不嘀嘀咕咕的上去下了门闩:“都说了打烊了……&dquo;
他开门,外头一片空荡荡,深夜的街道有些微起雾,他一脸茫然的回头:“没人啊……&dquo;
老人家眯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倏然睁大了眼,阿福阿贵阿能突然一个箭步就往这边冲了过来,抬手往阿不脑袋上狠狠一拍:“看下面啊你!&dquo;
阿不被这一拍刚好低头,就见门槛上躺坐着一人,浑身是血,早已晕了过去,手却是出于一种惯性的本能,还在缓慢地往门上敲着,他瞪大眼:“阿阿阿阿淫?掌柜的是阿淫!&dquo;
“我看见了!&dquo;刘温伯恨铁不成钢:“还不快将人给扶进去?&dquo;
阿不连忙弯下腰去帮忙。
“快快快,送到乔二公子房间去。&dquo;阿不一叠声的喊。
刘温伯冷笑:“这时候想得起乔二公子?你们一个个的给萧相通风报信,让乔二公子替你们背锅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人来?人家一句话都没说,你们还当真就不当回事了?&dquo;
“掌柜的,我们也是……&dquo;阿能一脸尴尬,“我们当时也是觉得,这种既能帮萧相,又能让乔二公子不再为公主日日忧心的事,是件好事,一来萧相能达成所愿,二来乔二公子也能单单纯纯和公主在一起,这何乐而不为……&dquo;
刘温伯恨不得给他脑袋开个瓢:“都说你们脑袋转不过弯!能不能好好想想?萧相达成所愿,公主可是要亡国的!你让公主如何自处?你让乔二公子如何自处?&dquo;
他说一句便往他几人头上拍一下,说一句拍一下,拍得几人脑壳子生疼,将阿淫一扔就抱着脑袋哀嚎:“掌柜的我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阿淫啊!&dquo;
老人家气愤的收回手来,去把油灯点亮,“去,到外面去找个大夫来。&dquo;
富贵不能争先恐后的就想往外跑,堂帘却在这时被人卷起来,烛光微弱了些,几人下意识回头,便见乔弥站在烛影下,一袭青衣,脸色有些微的发白,空气中浮着一股,极轻的酒气。
第222章 送姜氏一族离京()
有些局促,富贵不能看了看自家掌柜,刘温伯也正看着他们,那眼神十分不友好,颇有“你们几个给老朽等着&dquo;的架势,然后他斟酌着想要开口,乔弥目光淡淡往堂中扫来,有些迟缓,和木然,刘温伯还未发声,已听乔弥怔怔地轻道:“把阿淫抬进来吧。&dquo;
几人闷着头一声不吭,立刻飞快的帮着抬人。
乔弥一直是在后堂的石桌前坐着喝酒的,直到酒劲微涌上来,便索性趴在桌前小憩,一动不动。渐渐也有些睡了过去,敲门声初起惊天动地时,他隐有耳闻,却到底有些缥缈和迷糊,便没动,反是后来,声音小了下去,断断续续地敲打,倒一下一下的,将他神志给敲清醒了过来。
阿淫伤势在背,像是被人用仗棍给打的,淤肿纵横,血肉模糊,手上沾的红却不是血,而是墨,阿不等人将他一身狼狈给换下,啧啧地抹着不存在的泪叹:“我可怜的兄弟啊,这是被人给打成了什么样儿啊,得是多么艰难险阻才能逃得出来的哪。&dquo;
乔弥仿似完全与外界隔绝了,全无反应,垂眼拿着一枚银针在烛前烧,木然的有些呆怔,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走路也徐缓轻轻,像是踩着棉花,人稍一不注意,他便飘到床边来了。
阿能几个赶紧让到一旁去,乔弥站在床头,手起针落,一根细细的银针,就全扎进阿淫颈子那儿去了。
阿淫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来,里头是一片茫然,他嘴唇白的起皮,压根儿就没看清四周都有什么人,便嘶哑着嗓子喃喃道:“……乔二公子,去救公主吧……&dquo;
这应该是压在心头的一件重要事,神智稍有清醒,他便出于本能的重复起来了。
乔弥眼中的一潭死水终于起了丝涟漪,他眸光动了动。阿淫已又晕了过去。
乔弥转身往外走,老人家立即抬手将他拦住:“乔二公子你可别犯糊涂,公主府眼下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万不可贸然行动啊。&dquo;
乔弥喝了酒人就会有些呆,做事也木木的。不紧不慢,尤为的一板一眼,想做什么,也是想也不想的就会去做,老人家是见识过的。果然拦了一下没拦得住,乔弥微一侧身,便从他身边闪过去了,刘掌柜反身扑过去又将他抱住:“待老朽查清楚了,你再去!&dquo;
他哪儿拦得住乔弥?乔弥垂眼看着他。眸光一瞬间冷的冻人,他开口,一字一顿的低道:“我要打你了。&dquo;
老人家心里顿时想,要不是你平日里脾气好,你怕是早想打我们了吧……
这念头刚刚一起,乔弥便抬手将他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捏住,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都丢了出去,撞得桌椅一阵“咚咚哐哐&dquo;的乱响,老人家都来不及揉揉自己生疼得老腰。便气急败坏地喊:“都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敲晕了!&dquo;
富贵不能弱弱的念叨一声儿:“乔二公子你可别怪我们啊。&dquo;便一蜂窝的涌了上去。
阿富身宽体胖,首当其冲一个泰山压顶,扑过去便将乔弥给压倒在了地上,阿不阿贵阿能见机一并冲了上去,一层一层的往上压,在乔弥身上活活叠了四层罗汉,死死的给压住了不能动弹。
乔弥:“……&dquo;他面无表情:“你们好重。&dquo;
阿富尴尬的笑:“正好派上用场,嘿嘿。&dquo;
乔弥静了一会儿,仰面看着头顶房梁道;“刘掌柜,劳烦你去看看,公主府发生了什么。&dquo;
他尚算心平气和,刘温伯当然满口答应,转身立刻派人去查,乔弥将那四人掀不起来,仰面这样看房梁久了。居然阖上了眼,便睡过去了。
阿淫养了几日,才算是有些缓了过来,乔弥醒来之后也没有非要去公主府,老人家为此感到颇为欣慰。
这几日外头消息一件一件的传进来。胡相撑不住,也在金殿外头跪晕了去,弑君刺客已画押承认,姜堰便乃弑君同谋,于昨日一同判往了午门处斩。即便姜堰已是具尸体,也逃不脱落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姜国公被收回手中实权,令其府中休养,念其三朝老臣故不受株连之罪,然而,却还是因扛不住丧子之痛,重病呕血,染疾身亡,朝中一片愁云惨雾。
乔弥垂着眸一言不发,阿淫撑身坐起。哑声道:“画押之事,并不是我所想。&dquo;
乔弥没动,俄顷涩声道:“我知道。&dquo;
阿淫面色惨白,僵着脸生硬道:“初时他们除了将我关押,并未做什么,不管是用刑还是问话,都不曾,后来却拿着一纸状书前来让我画押,将我打成重伤后,便将我扔了出来。&dquo;
他心中必也是愧疚,从来话少性冷的一个人,却不等人问,便主动的开了口解释,他虽被囚数月,却也是最接近事端的人,许多事情,自然也就得知的快。
乔弥声音更涩了些,轻声:“我知道。&dquo;
阿淫不再出声。
凤桓矣以保护之名,派兵严围公主府,十里楼台被困在了府中的人,至今没一个出来,他在等乔弥,乔弥知道,他偏不去。
所有人都知道乔弥在金骏眉,凤桓矣却不派兵来剿,明显便是在等他自投罗网,他给他安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北祁奸细?乔弥想笑,勾了勾唇角,却笑不出来。
祁兵压境之事迫在眉睫,凤桓矣终是下了诏,封骁骑营都统鲁升吉为镇北大将军,率兵二十万前往边关支援。
未得半月,姜国公丧葬过后不久,宫中又传出消息。姜国公已亡,姜氏一族在京已没了必要,姜堰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令全族迁徙出京,发配岭南,永不可踏足京城半步,荷菱乃姜家之女,自当一并驱逐出京。
阿淫猛地站起来,刘温伯吓了一跳:“你干什么?&dquo;
阿淫低头,用力抓紧了佩剑,指节微微泛白。
诏令已宣到了公主府,荷菱自幼是跟着公主一同玩耍长大的,在姜家除了姜国公与两位兄长。与别的宗亲几乎是形同陌路,皆不相熟,加上如今这般情形,她自然不肯离开,侍卫将要上前拿人,她便扑过去抱住了公主大腿,眼睛血红:“公主,我不能出京的,我不能……&dquo;
凤罄瑶神情木然,身躯被荷菱抱着轻轻摇晃,侍卫上前扣住了荷菱肩膀,却因荷菱抱得死,一时无法分开。
“公主……&dquo;荷菱仰头喊她。
公主垂下眼来,像是飘远的思绪终于回来了,她看着荷菱,俯下身子捧住了她的脸,轻声认真地道:“荷菱,你走吧。&dquo;
荷菱一阵哽咽,垂头压抑地道:“公主我不走。&dquo;她走了,凤罄瑶身边便一个人都没了。
公主不太熟练地拿袖子擦她脸上的泪,有些晃神,“可你走了,或许还能好好活下去,不走的话,我却会拖累你的。&dquo;
荷菱顿时哭出声来:“可是我走了,公主你怎么办啊?&dquo;
第223章 或许将终生不孕()
怎么办啊……
凤罄瑶想了想,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好,但是她想,她身边的这些好儿郎,好姑娘,能活一个便是一个,总归是好的,她扳过荷菱的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荷菱,你听着,我不要你了。&dquo;
荷菱本就是个有脾气的人。闻言胡乱的一抹泪,哭道:“管你要不要我呢,我不走。&dquo;
默了默,公主道:“姜荷菱,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呢?&dquo;
荷菱眼里包着泪,偏生不让它流下来,抖着嘴唇倔强地道:“这不都是你教的好么?&dquo;
传诏内监见僵持许久没有进展,眉心一折,当场便要发作了,宋冠言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这时笑着传了进来:“荷菱姑娘放心,你走了,本王自会再送几个贴心婢女给我家阿瑶使的。&dquo;
殿中侍卫内监手下动作都是一顿,退了一步朝他行礼,宋冠言敲着扇子跨进来,痞痞含笑,那目光不管不顾,大大咧咧地就落在了公主脸上,公主蹙了蹙眉,殿里随他一进,一股尤为腥苦的药味弥散了开来,她一嗅到,胃里顿时便觉一阵翻搅,当即扭身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dquo;宋冠言赶紧上前去扶着她,满脸心疼地道:“想必是吃坏了东西了吧?好在本王早有准备,来,喝了这碗药,就会好了。&dquo;
他身后跟着一名婢女,手里捧着一碗黑浓的药汁,宋冠言伸手去端过来,诱哄一般的往公主嘴边递,公主盯着这碗药,额间莫名就渗出了些微冷汗。她下意识的拒绝,缓缓便往后退。
“你给公主喝的什么?&dquo;荷菱扑过来,挥手便要将宋冠言手中的药碗打翻,宋冠言微一侧身。稳稳当当地避过了,凤眼微垂,睨着她笑道:“姜姑娘怎么还在这儿呢?林公公,还不依旨送姜姑娘离京?&dquo;
“是。&dquo;林公公应下一声。吩咐侍卫:“动手!&dquo;
侍卫上前左右架住荷菱,任凭她如何踢打也不管,强行将人带了出去。
林公公随后回身来笑着对宋冠言福了福身子:“咱家就不打搅王爷了。&dquo;
宋冠言微微侧首,唇角轻弯。礼节性的颔了颔首,林公公便也转身离开,顺手还掩上了殿门。
“阿瑶别怕啊,这是好东西。&dquo;宋冠言不紧不慢地朝公主走近,语气轻松又和缓,仿佛就是在哄着一个怕苦的小孩子喝药一般,公主脸色惨白,手死死按在腹间。戒备中掩不住一丝惊慌:“这到底是什么?&dquo;
“好东西啊。&dquo;宋冠言笑道,他停在她身前三步,吐着气温柔地解释:“你只要喝了这个,我们便能毫无阻碍的成亲了,过不了几日,我们定亲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城。&dquo;
“我不会嫁给你的!&dquo;公主一挥手,好险没将他药碗给打翻,宋冠言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躲开,还是溅出了几滴来,他看着荡漾不休的药汁松了口气,笑叹一声:“阿瑶怎么还是这么倔呢?&dquo;他直起身来:“可现在的阿瑶。却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啊。&dquo;
公主盯着他,眼眸逐渐泛红。
“来,伺候公主喝药。&dquo;宋冠言和和气气地冲身后婢女道,婢女答应一声。上前将公主按住,公主腹间一阵阵的疼,疼的脑中片片发白,他说喝了这碗药他们之间便不会有阻碍。为什么?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