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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苟延残喘之躯。若是还能为国尽忠,自然但凭驸马爷吩咐!&dquo;
荷菱嘴唇动了动,看着姜国公,劝言一时尽咽进了喉咙里。
公主轻轻伸手过去握住荷菱的手。“姜副统领进宫多日没有消息,眼下再等无益,既然皇叔喜欢师出有名,那我们也可学他,皇兄病重,按例朝中辅政大臣都有权求见,以聆遗诏,况且阿淫还在他手里。我们只能这么一逼。&dquo;
荷菱垂头,抬手揉了揉眼,没有说话。
姜国公是被抬着出来的,离开公主府时,是走着回去的,惊住了金巷西街的各方眼线,不出几日,胡相与刘太傅便纷纷登门探访。
“好在兵权尚在姜公手中。&dquo;胡相喟然道:“公主此计确实可行,只是需得提前调动一番宫中兵力,届时若桓王准许,我等一旦见到皇上,便可调兵拿下桓王。若是不许,我等也可拼了这身老骨头与他周旋,他想要顺应天命拿下这凤室大统,老夫便偏偏要他落得个苛待忠良之名!&dquo;
“好!&dquo;姜国公起身一把捏住胡相臂膀。重重一按,“胡兄果然大义!为了先帝凤室,老夫就是舍身搭了这条性命又有何妨!&dquo;
胡相一辈子文弱书生,手不能提二两。哪经得住姜国公这武夫没轻没重的一捏?登时脸就扭曲了,硬撑着道:“愿、愿与姜公举杯共饮,愿与凤室生死同存!&dquo;
刘太傅望了望阴沉沉的天,树梢的叶被风卷的乱响,阴影倾下来,将他三人的影子覆住,他看了看这两个老家伙,终还是伸手过去掺了一手。心中那股莫名的怆然,也就暂且压下了。
开春之后的气温便在逐渐的回暖,开朝之后的速度更是快了些,春困秋乏,也不知是近期局势紧张,还是众人的精神压力都委实过于大了些,公主近日总感疲乏,一日免不了要多打几个盹儿,时而说着说着话,也能迷糊的睡过去,只是时而睡不沉,亦或是途中惊醒便是了。
“这公主府中的安神香像是没什么用,不如奴婢去寻驸马爷,让他重新给张安神方子吧?&dquo;荷菱燃了香,嗅着这个日日重复的味道,眉间一片忧色。
“不必。&dquo;公主又有些犯了昏,眼皮子沉沉的,低声道:“荷菱,你上来,让我抱着睡一会儿。&dquo;怀中没什么东西,总感觉空空的。
荷菱答应了一声,和衣躺了上去,顺着将她抱着。
留给乔弥和姜国公准备的时间不多,姜国公一醒,凤桓矣必又会想方设法儿的将他弄进宫去,一面拖延,一面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布兵,无异于虎口拔牙。一日不安排妥当,几乎所有人都彻夜难寝。
凤桓矣来人召了姜国公好几次,姜国公想着法儿的搪塞推脱,凤桓矣只要一日不舍得放姜堰。那姜国公,他自然也就没这么容易请得过去。
言喻之道:“不如放姜堰出宫?小的总没老的来的重要,姜堰一放,王爷便可以宫防尚未与姜副统领酌商好之名,将姜国公诱骗进宫。&dquo;
凤桓矣仰头靠着椅背,闭目半晌睁开,缓道:“他们真是太安静了,乖巧的。本王都不习惯了……&dquo;
言喻之默然想了想,以手轻敲自己前额,突地恍然道:“鄙人糊涂了,姜堰不可放。&dquo;
凤桓矣轻敲着扶手,淡然看着上方,默然不语,他们各说各话,各顾各事,却偏偏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做什么。
姜堰不能放,时机已经不对了,眼下召姜国公进宫只是权宜保险之计,关键时刻,姜堰的作用,或许反而还要更大。
第211章 平阳王喜欢寡妇()
凤桓矣是不留宿于内宫的,他多半时候都回的自己的府邸,宫中自然也不需要他一直都在。
桓王府戒备貌似松散,其实森严,却还是防不住有人跳了进来,大摇大摆地,刚好就落在凤桓矣眼前,不过好在,凤桓矣没有叫抓刺客。
言喻之看清那突然冒出来的人。叹道:“沈姑娘,你多等些时候,鄙人便会回去了,不必如此性急。&dquo;
沈卿挽袖掩了半边脸,娇滴滴笑道:“言先生真是多虑,人家此番,是来找桓王殿下的。&dquo;
“哦?&dquo;言先生诧异,“怎么沈姑娘,终于将鄙人府邸上上下下都搜完了吗?&dquo;
沈卿娇嗔:“是啊,我想找的人,真是半点影子都见不到呢。&dquo;
言喻之一副当然如此的模样,斯斯文文笑道:“鄙人什么时候骗过沈姑娘?&dquo;
沈卿绕过来伸手搭上凤桓矣的肩膀:“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桓王了么?&dquo;
凤桓矣看她一眼,将她手从自己肩上拂开,挽唇道:“沈执事好闲情,不过叫你们长老来找本王或许可以,叫沈姑娘你来,怕是没用。&dquo;
沈卿很惊讶似的,抬手掩了掩唇:“王爷的意思是,我们长老一句话,你便会放了阿淫?&dquo;
凤桓矣淡道:“人我会放,不过得过些时候。&dquo;
沈卿轻轻“哼&dquo;了一声,绞着袖子扭过身一脸嫌弃的睨着他:“我们长老果然没说错,王爷就是那种满嘴漂亮话,实际上什么正事都不会做的男人。除了欺骗欺骗我们这些柔弱女子,也就只能欺压欺压自己的侄子辈儿了。&dquo;
凤桓矣紫眸幽暗了几分,薄唇微抿:“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dquo;
沈卿笑笑。回过头来顺便一个媚眼儿:“是啊。&dquo;
凤桓矣垂垂眸,眉心愈沉愈冷。
言喻之伸手拉住沈卿:“鄙人可跟沈姑娘保证,过段时日。定将阿淫公子毫发无伤的奉还。&dquo;
“过段时日?&dquo;沈卿道:“指的是你们将阿淫利用完之后么?&dquo;
言喻之道:“沈姑娘不要咄咄逼人,快些离开吧。&dquo;
沈卿冷笑:“你们抓了我的人,现在来怪我咄咄逼人?&dquo;
言喻之没了笑:“各为其主。还望沈姑娘体谅。&dquo;
沈卿笑出声来,她眉眼愈来愈冷,笑声沉寂过后,她轻声道:“言喻之,你可真是奇怪。&dquo;
言喻之沉默一瞬,凤桓矣冷道:“既然沈执事这么不想走。那便一同留下吧。&dquo;
他话落扬手挥下,暗处一列暗卫顷刻间无声涌出,沈卿一点足飞身后退,娇笑声在夜里悠悠回响:“罢了,便由得你们吧。&dquo;
暗卫也没有要去追的意思,随着凤桓矣的手势又重新匿回了暗处,凤桓矣别头看着言喻之,言喻之一脸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的样子,凤桓矣沉默半晌。淡道:“我不愿你走我的老路。&dquo;
言喻之寂默不语,候着凤桓矣只身回了寝殿。
公主府中撤了暖炉,眼见着天儿是暖了。这京都城中的一滩浑水却还没搅得干净,动作都是暗中的,以至于显得朝堂间表面上一派风平浪静。宋冠言闲得在凤罄瑶眼前晃得愈发狠了,公主倚在榻上打盹儿,不太想搭理他。
“近来的天气一日比的一日好,依本王看,有些个好事,也该趁早定下了。&dquo;宋冠言眯眼挡了挡亭外阳光。一袭银朱色镶边锦袍流光溢彩,衬得人慵懒而邪魅。
公主掀开眼皮子,有些不甚清醒,稍顿了顿神儿,才有气无力地冷笑了声回他:“看得出平阳王整日无所事事的很,本公主不比当初,还真找不出些什么令人发指的物事儿供你消遣。&dquo;
宋冠言斜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话是能够令平阳王的脸皮子上出现一丝难堪的,他还能顺着公主的话接下去:“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是有个人,能够给本王消遣就好了。&dquo;
公主蹙了蹙眉,潜意识觉得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见他轻挑着眼尾,那白齿丹唇就含着笑暧昧地轻道:“能有什么消遣,是抵得上阿瑶你的?&dquo;
凤罄瑶眼角跳了跳,阴着脸冷笑:“怕是本公主,你消遣不起。&dquo;
“不试试怎么知道?&dquo;平阳王又忍不住离得她近了些,轻轻吐着气:“就像是你不拿正眼看看我,又怎么知道当真不会喜欢?&dquo;
宋冠言的声音是十分动人的,低沉温醇,习惯性的带着一丝蛊惑。桃花眼含笑看过来,如一汪粼粼春水,点着碎碎星光。让人看得久了,仿佛都能一头栽下去。
兴许是错觉了,公主居然觉得他说这话时神情突然有几分认真,只不过不等她对此做出些反应,这摸不准的一丝认真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人惯来的轻佻欠打:“所以你看。不如我去找九王爷知会一声,将咱们的婚期日程,提上前来如何?&dquo;
公主冷笑:“平阳王喜欢寡妇?&dquo;
“喜欢啊。&dquo;宋冠言一脸正经:“味足带劲儿!&dquo;
公主脸色一青,牙关猛地扭曲,霎时间爆了:“我滚你妈的!&dquo;她跳起来一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狠得整个人都炸了:“宋冠言,你有没有点羞耻之心!?&dquo;
宋冠言握住她手腕:“我无廉耻,你无礼教,不正好是天生一对?&dquo;
“你……&dquo;凤罄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偏身过去忽的干呕起来,宋冠言动了动,抬手想替她顺顺,公主反手将他掀开:“别碰我!&dquo;
眼眸微深,宋冠言笑笑:“瞧瞧,小野猫才安分了几日,这懒猫就当不下去,又凶起来了。&dquo;
公主反胃的厉害,抓起案上东西朝他一通乱砸,“滚!&dquo;
荷菱端着盘葡萄返回来,见此场景吓了一跳,连忙搁下手中东西冲了上去,从宋冠言手中抢了人来急道:“公主你怎么样?&dquo;
凤罄瑶吐脱了力,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扶我回去,被人恶心到了。&dquo;
荷菱看了宋冠言一眼,那眼神多少有些不善,应了一声,搀着凤罄瑶回了寝殿去。
宋冠言没跟,目送人走了之后,唤了声:“文殊。&dquo;
文殊从不远处现出身来:“王爷。&dquo;
“替我带个公主府中的大夫过来。&dquo;
文殊一愣:“王爷可有不适?&dquo;
“并无。&dquo;那双极艳的桃花眼轻轻眯了眯,宋冠言呢喃般道:“是有人不适……&dquo;
第213章 整盘棋都打翻了()
文殊有些不解,他不确定宋冠言到底又想做什么,想了想,道:“王爷,九王爷让您闲时多往镇国公处走动,您却一下朝便腻在公主府中,让那边知道了怕是会颇有微词。&dquo;
宋冠言抬头望望天,慢悠悠“诶呀&dquo;一声叹道:“文殊啊,你说这人的耐性。什么时候才用得完呢?&dquo;
文殊道:“王爷……&dquo;
“罢了。&dquo;宋冠言放下头来,唇角轻弯:“总有他用完的时候的。&dquo;
文殊抿抿唇,拱拱手退身去找大夫了。
北祁那边回了信到金骏眉,刘温伯拿着去找乔弥,老人家边走边低声念叨着:“来来往往一个多月,也不知道都在谋些什么……&dquo;
絮叨着没看路,拐个弯儿就撞上一堵肉墙,阿不“哎哟哟&dquo;捂着胸口被他撞得连退几步,龇牙咧嘴地叫:“掌柜的您轻着点儿!&dquo;
老人家才是着了吓,信都掉到了地上,没好气地骂:“谁让你不看着点儿的?&dquo;
“是您拐的弯儿啊……&dquo;
“前堂招呼客人去!窝在后堂又想偷什么懒!&dquo;
阿不委屈巴巴的扭着脸揉揉胸口,前堂去了。
老人家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弯腰去拾信,晃眼间却在廊角处看见一纸小小的信笺,上面似乎有字,寥寥数语,应是不小心从谁的袖中滑落出而遗在此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刚刚撞到的阿不,便多走一步将那信笺拾了起来,低头展开一看…………
“已知,且继续留意凤室状况,及时汇报。&dquo;
刘温伯脸色微变,猛地将信合起,一时神情莫测。
乔弥拆开他送来的信。看罢起了笑,刘温伯无意间扫到信的落款,是穆青。
外头传来叩门声。回头,窗户上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小心谨慎且干脆利落的声音从外传来:“国公爷派属下前来询问驸马爷一声。眼下可是准备妥当?&dquo;
乔弥将书信在烛火下燃尽,“半月之后,便叫姜国公准备上殿吧。&dquo;
外头人一顿。“还待半月?&dquo;
乔弥意有所指:“拖着拖着,便也就差不多了。&dquo;
外头人稍作沉默后颔首一礼,身影在窗边消失不见。
刘温伯心中有事,坐在案前敛眉出神不知想着什么,待回过神来之时,才见乔弥一直盯着他看。这架势,竟已是盯了不少时辰了,刘温伯莫名有些心虚,刚扯出一个笑,便听乔弥道:“刘掌柜今夜是要跟我睡?&dquo;
“……&dquo;刘掌柜一僵:“不是。&dquo;
乔弥沉吟道:“那便是有心事了?&dquo;
刘掌柜心口跳了一下,好在老人家见多识广早已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事情愈是紧张他便愈是冷静,镇定自若道:“没事。&dquo;木然站起身来,临出门时。有一瞬间的同手同脚。
老人家上了年纪性情都会时而有些古怪,这个……没毛病的吧?
乔弥偏了偏头,熄了油灯。
乔弥所料所判的时间。经他数日来反复推敲之下其实已算是很精细,半月后姜国公只要先往金殿前一跪,随后再不出半月。那边便定有消息传过来,两面一相夹击共同施压,他们所谋之事少说也可成七成,然而万没想到的是……
史书载,南莫宣昭帝六年春,九王桓摄政两月余。边关突然急报,北祁伐兵。
这一天,比乔弥所说的半月,早了八日。
朝堂震动!
乔弥也相当震动。
“为什么这么快?&dquo;他眉眼趋于冰冷,有暗流在其间涌动。
老人家一愣一愣地:“什么这么快?&dquo;
乔弥看向刘温伯,他眼眸愈黑愈沉:“我月前送去北祁的书信,刘掌柜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穆青即便是答应我备兵做戏,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到了边关交界,为什么会这么快?&dquo;
刘掌柜笑的有些勉强了:“这、这我哪儿知道……&dquo;
乔弥眼中浮了怒气,隐带着一丝掩不去的悲哀,他知道刘温伯知道,知道北祁之所以会出兵这么快,是因早已有人将南莫情况转知了萧彧,此事他们不管是谁只要稍微一想都不难知晓,又何苦再瞒!?
“乔二公子……&dquo;老人家细细也想明了这一层,声音有些涩。
乔弥蓦地笑出声来,喉咙里低低的一声,满是苦味,他能拿十里楼台的人怎么样?这些人的生死,没一个是由他说了算的。
“……是我疏忽……&dquo;他笑意极快的在唇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倦意,对于这个南莫,他是因着有一个公主所以不敢乱动。可其他的人,他们却都没有这一个凤罄瑶。
他盯着眼前那盏未燃的油灯,沉寂须臾,轻声道:“刘掌柜,你害死我了。&dquo;他眼神有些空,像是无奈的狠了。真有些麻了。
刘掌柜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心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他们本就是偏亲于北祁的,纵使他刘温伯有心站在乔弥这边,可他管得住十里楼台分布在南莫京都的其他人吗?
管不住。萧彧有钱,这门生意便有人做,不管是富贵不能淫,还是威武不能屈。
乔弥的气愤、失望、懊恼,统统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