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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瞪大眼,磕磕巴巴:“你、你们竟然敢查翁贵妃?”
刘掌柜不理她,翻了个白眼:“六年前先帝爷病重,宣昭帝出宫门一里往御街迎名寺高僧慧灵大师为先帝爷趋吉避凶,广积福泽祈圣体安康,翁贵妃不慎被人群中挤出扑于宣昭帝车架之前,宣昭帝亲自在御街前下车扶她起身,怜她可怜赠银施恩,后来先帝爷病故,宣昭帝即位一年后秀女入宫选妃,翁贵妃竟也在其中,被宣昭帝一眼看中,自此便是夜夜独宠,一跃至今高位。”
荷菱震惊:“你们还敢查皇上?”她嘴巴张得几乎合不拢了。目瞪口呆。
阿淫道:“你别说话!”
荷菱猛地捂嘴,牢牢捂紧不吭声了。
乔弥道:“说重点。”谁要听这些一打听便能查到的东西?
刘掌柜“啧”一声:“老朽这不是在铺垫?”他接着道:“御街之上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传言是宣昭帝仁心有德,礼僧敬佛。对冲突了他的和尚也礼遇有加,所以这个,也不知宣昭帝那时有没有发现翁贵妃的女儿身,总归传言呢。是他扶了个和尚,那时有慧灵大师普度,先帝爷仍是没活过十日,后来宣昭帝即位,第一次秋闱狩猎……”
他顿了顿,看向荷菱,明显踯躅。
荷菱身子一绷,背身捂耳。谁想听这些要命的东西!
乔弥抬手将她手扯下来:“听着!”
荷菱干笑:“驸马爷,您这、这不好吧……”
乔弥道:“继续说。”
老人家叹气,“宣昭帝第一次秋闱狩猎,遇刺。消息封锁的严,据说查出的是北祁刺客……”
“不对。”荷菱忍不住:“这个我知道,那时并不是遇刺,我们所知的是皇上遇见了吊睛白额虎。被那时身为禁军随卫的翁国舅所救,两人一起将白虎斩杀,老虎皮都有,现在都还一直放在金殿龙椅上当软垫垫着,皇上平时颇为爱惜,毕竟此虎不常得见。”
刘掌柜不屑:“你说的准还是我说的准?”
“当然是我……”
“哼!”老人家蓦然一声将她打断:“什么吊睛白额虎,这是在遇刺之后才发生的事!救他的也不是什么翁国舅,而是翁贵妃。翁贵妃突然出现围场,且恰好撞上宣昭帝遇刺,这番巧合,宣昭帝信。随行臣子也不会信,当时宣昭帝还是个兼听明君,不像如今荒诞,为护翁贵妃,便拉了翁国舅来做幌子,谁想遇一吊睛虎,如此一来,便更有了说服力,刺客一事宣昭帝给了翁贵妃一条后路,并未传开,只着人密查,后来查出的是北祁一方的人马,也算是给了此事一个交代。”
荷菱磕磕巴巴:“为什么?才见两次而已,皇上凭什么这么护着她?”
刘掌柜冷笑一声:“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他看向乔弥:“是不是乔二公子?”
第114章 嫁人别嫁驸马爷()
乔二公子默默看了眼刘掌柜,眸底微光沉寂,没吭声。
老人家便继续道:“后来便是入宫选妃了,翁贵妃一得宠,她那兄长便是国舅,在禁军中随着也是步步高升,宣昭帝一开始还在金殿中处理朝政,可后来翁贵妃滑了三次胎。他便将奏折都搬到了凤朝宫去处理,素来臣子都厌恶后宫干政,时日一久,这奸妃祸国的名声也就下来了。”
“然而这翁贵妃却是个极聪明的人,大臣们虽说闹得厉害,可是却连一个能让她下台的重要把柄都抓不到,加上宣昭帝也是护人的紧,便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宣昭帝除了碍于压力未曾封翁氏为后以外,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在尽量满足。”
乔弥阖了阖眼眸,又掀开。看起来有些困倦,“她滑胎的时候,宣昭帝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老人家道:“还不就是心疼的不得了,整夜相伴,彻夜不眠么?”
乔弥淡道:“一个极聪明的人,怎么会在宫中连着滑掉三次龙种?”
老人家“嘿”了一声:“这自然便与宣昭帝有关了。”
乔弥抬眼。
“这皇家人的做法,还真是让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瞠乎其后,宣昭帝未充后宫之前。被他所临幸过的妃嫔寥寥无几,可翁贵妃进宫之后,他的所有性情便开始有了转变,大抵最直接的,便是床笫之欢,滑胎一事,线索隐隐约约地指向的也是宣昭帝。”
荷菱脊背有些发凉,“可翁贵妃入宫的官籍上写的根本不是江南人士,而是京城的本地人士,父亲是南郡已故的太守翁舟,若像老人家查出的那样,她落魄至此,根本连宫中最基层的打点都顾不上,入宫又哪来的机会见得着皇上?就算是选妃的秀女,在宫中想要见着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最后能进殿的顶多也就十余个。没打点,根本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刘掌柜重哼:“这还用问,既能助她改户籍,她背后又怎会无人?”
“谁?”
刘掌柜冷嗤:“自己琢磨去!”
其实翁贵妃背后的人很好猜。无非二人,不是桓王,那便是宣昭帝,本来这两人之间也很好确定,可查的愈深矛盾点便愈多,最终才导致了无法拍板,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翁贵妃的态度,就在这两人之间盘旋。
官籍一事,对于宣昭帝和桓王来说都不是事,桓王能送翁贵妃进宫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宣昭帝也同样能为她制假造官籍,送她进宫陪伴自己。
乔弥想了半日,忽然问荷菱:“宣昭帝至今仍对那张白虎皮很是爱惜么?”
荷菱闷了闷:“是啊,脏了一点都不肯的。”
乔弥慢慢喝了口茶,杯沿离开唇角的时候。低低笑出了声,世间多少痴情子,情原起,不过那一眼,惊马街头风起的一刹,林中急雨,微湿的眼角。
说不得,也道不破。
宣昭帝原先曾是个明君。可他突然昏了。
翁贵妃曾是宣昭帝的救命恩人,可她突然叛了。
这世间一个道德,一个责任,说的好听。不过全是束缚。
谁欠谁的,从来就没人说得清。
他像是突然就明白了,搁下茶盏站起了身,荷菱叫住他:“驸马爷。”
他顿住看她。
荷菱低头。嗫嚅:“那个,公主当年……”
乔弥渐渐朝她转过身去,眸子黑了些。
荷菱弱弱道:“不管公主当年的事情是如何传出来的,可奴婢还是想说。那些事情让奴婢与自己的父亲几乎断绝了父女关系,如今也不过就还挂着一个父女的名头,名存实亡……至于公主,公主啊……她已有五年。都不肯踏进宗庙祠堂……”
乔弥眼眸微深,定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荷菱许久没听见回应,悄悄摸摸的抬头瞟了他一眼,晃眼间只见乔弥神情间有些飘渺,像是笼了一层雾,不知在想什么,而后便见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后堂。
荷菱想叫他,开口没发得出声,一时有些气馁的惆怅,她话还没说完呢啊……
她本想说当年的事情她和公主都已经受到惩罚,那索性便将这些事情的疑点都一并查清了罢,也好让人安心,结果……荷菱姑娘开始怀疑自己每次说话前是不是都铺垫的太长了?
七月尾的天一直昏沉,雨从昨日夜里绵绵缠至今日黄昏不休,气候有些阴冷,帘幕蜿蜒疏落沿檐角滴下,细细形成流水淅沥之声。
公主指尖轻轻蜷了蜷,睁眼时耳边有潺潺的乐响。她浑身提不起劲来,睁着眼躺在床上,便看见屋中屏风前,有人在换衣。
那流水般的发染墨如云。拢在他身后遮了中间的脊骨,裸露的肩上有一拍清晰的齿印,还有两道未消的剑痕。
他穿好衣袍,一只手拢着领口。一只手将发从衣中捋至颈后,然后转身朝着她走过来,站在床前看她,那眼眸暗沉似水,静雅无澜的不染尘气。
公主看见乔弥的脸,胸腔滚了一下,“荷菱呢?”
她此时看着乔弥是有些发抖的,她现在身上疼。
“这是我的房间。”
乔弥弯下身子。伸手去扶着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放进怀里。
身子一动,便有一连串的钝痛炸开,密密麻麻地从骨子里酥起。疼得公主闷哼了一声,那种疼,酸软的浑身骨头像是要散架。
她忍不住咬了咬牙:“乔弥……你真不是人……”
她嗓音哑的像一把粗粝的刀,嘶哑嘶哑的听不完整。她分明记得后来是清醒了的,她清醒了,那乔弥也一定清醒了,可他没停,直到她朦朦胧胧地看见外面泛白的天色,蒙蒙细雨中,晕倒在了那梨木花架的雕花床头。
乔弥唇挨着她鬓角叹了一口气:“休息一下,我们回宫。”
公主静了半晌,看着他笑得像片苍白的薄纸:“这么快就又要送我回宫?”
“我是说我们。”乔弥轻道,他嗓音清哑,俯近她耳畔,低沉温缓的似一片安静蔚蓝的海,又呢呢喃喃地拂一缕温暖的海风:“若是受不了,下次就别勾着我了。”
公主:“……”万年老纨绔被他这一句话梗了梗,然后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些场景,再然后,她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耳根隐隐泛了丝红。
不要嫁大夫,不要跟大夫行房,大夫知道人身体上每一处的极乐点,摸一摸,尽数了然于胸。
公主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是她缠着他,逼得他嗜血如狼,辗转发狂。
第115章 驸马雨夜进金殿()
公主绝对是一个做了就敢认的人,她缓了缓之后大义凛然的放开手,哑着嗓子告诉他:“看来你必须得娶我了,要不然我对你负责也行。”
乔弥看看她,漆黑眸底点点泛起笑意:“好。”他取过一旁的月白袍子,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手便往她衣襟口伸去,还没来得及滑进去,公主猛地抓住他手腕:“你干什么?”
乔弥有点意味深长:“不是要负责?”
“不……”公主脸有些白了。
驸马爷忍不住笑,拿额角去抵着她:“你现在身上穿的是我的衣袍,你要就这么回宫么?”
公主道:“那你、你也不……不用这么……”她整张脸都快皱起来了,胸腔平缓了一下,旋即严肃着脸转话题:“我渴。”
乔弥递了盏茶给她,未及唇边,有一股清凉的香气灌入鼻腔涌下。还没入喉,便已有些稍稍缓了她喉间的干哑。
滋味清凉,里面特地加了薄荷叶,公主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去喝,喝了半盏。咽水时停了一下,乔弥以为够了,便要拿走,她又埋头来喝,撞得茶盏晃了晃,水渍便溅了出来,几滴在乔弥的手上,几滴在公主的下颌,缓缓滑落进了领口。
乔弥指节去抹开她颈间的水珠,将空茶盏搁到一旁,手便顺着往下去擦她衣襟里的水,温凉的指伸进去触到了她的锁骨微下。指腹那轻轻的抹,分明宛如撩抚,公主抬手将他手按住。忍不住有些痛心疾首:“你、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怎么样?”
“我、我……”公主脸有些红,她之前就知道乔弥会撩人,可她没想到乔弥这么会撩人,这手指轻轻一拨意味婉转都是缠绵,这到底是想要怎么样?该是她问他想怎么样好吗!
“你、离我远些,暂时。”她磕磕绊绊。
“离远了怎么给你换衣服?”
公主震惊。
驸马爷镇定:“你这衣服都是我给你换的。”
公主眼神猝不及防的哀怨。
驸马爷安抚:“以前叶兮看春宫图来研究人体穴位,我给你换衣服,差不多也就是与替铜人穿衣差不多。”
公主眉心动了动,瞬间有些炸:“你会不会说话?”
驸马爷一下子沉默缄口,他反应过来这场子圆的有些不太好,不好到怀里的人一双浓蕴宜淡的眉都横了。
所以人有的时候一定要学会说话,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身边的人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就炸了,他安静的反思了一下,缓缓斟酌似的顺毛:“那……你自己换?”
公主看着他的眼神里就带了刀子,她腰疼的动都动不了,她怎么自己换?她冷着脸想了一个分外折中的法子:“我脱,你也要脱!”
乔弥想都没想:“不行。”
公主冷哼一声:“为什么?”
乔弥静默一瞬。垂眼看她:“若是那样,那今晚我们可能回不了宫了,你受不了。”
公主:“……”啊啊啊啊啊这乔弥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驸马爷这样想实在是人之常情。一个房里,本来就在床上,都脱了衣服那还穿回去干什么?
“我荷菱呢?”公主呜咽。
“她把衣服送回来后。我便让她先回宫了。”驸马爷如实答。
公主气的冷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驸马爷沉沉稳稳的摇了摇头:“没听过。”
公主:“……”她猛地伸手扯住乔弥衣襟,她感觉他是在找事情。驸马爷顺着她这一扯俯下了身去,沾上她唇瓣,顺着便在她唇角亲了亲。
公主僵了僵。她手上根本没几分力,不可能拽得下乔弥,她浑身一抖就要竖毛,乔弥挨着她唇角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若是不顺着你下来,你胳膊会扯疼。”
这言外之意是:公主让亲,驸马爷必须得亲。
公主脸色红了又红。红了又红,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然后她一抿唇,直接抬手“啪”地一声将自己整张脸捂住,板着身子一动不动,不吭声了。
乔弥笑了一声,微微直起身来替她换衣。
他动作又轻又慢,许是怕她疼了,身上的衣带被人解开。公主感到有手拨开她衣襟领子将袍子从她肩膀上滑了下来,温度有些冷,他都尽量将她挡在怀里。手臂一直捞着她,丝缎的衣料微凉滑着肌肤,他手背指腹的温度微暖。时而刮过,有些痒,痒的人身子细微的颤。
乔弥捉住她手腕想将她手拿下来,公主没动,他轻叹:“穿袖子。”
公主展臂,另一只手捂不了整张脸便捂眼。乔弥从后环着她身子,忽然俯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我没看过?”
公主霍然扭头,转过身去时两只手顺着穿过了袖子。乔弥笑,将她衣衫拢好,嗯。穿好了。
公主一脸铁青:“你之前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时候?”
“华清池的时候!”
“哦。”驸马爷低应了一声:“那时晃了一眼,没看清。”他将她腰带束好,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嗯,是昨天,看清了。”
公主喉间梗了梗,生生没说出一句话来。
乔弥将她抱起来:“睡一会儿,应该便回宫了。”
外面的雨绵绵有加急之势,公主看了看那铺天盖地看不清景物的檐外,轻道:“我们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门口放着一柄竹骨胧烟伞,乔弥取过来撑开,檐下为她挡着飘进来的雨丝,“不等了,等不了……”
他声音忽如叹息,被雨线密密分割,朦朦听不清,宛如天边来的飘渺。
他将她腰揽住:“靠着睡罢,一觉过后,便该没这么疼了。”
公主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进宫?”
乔弥垂眼看着她笑了笑,笑意是暖的,意味却很浅:“因为有人的苦受得太多,不能再让她等了。”
公主靠在他怀里,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乔弥拥着她,跨过檐下的青石小阶,进了雨中。
回昭阳宫时公主果然已在他怀中睡去,乔弥将她放去寝榻上,交给了荷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