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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已是斜江路宋宅,宋世子径直抱着怀中的人跨了进去。文殊便在门槛前转身,默默地又往金巷去了。
宋冠言直接抱着公主进了主院,一路下人看着,纷纷行礼。他大步迈回房中,将公主放去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贴肤滚烫,他一下子收回手,顿了顿,又摸了一下,虽是烫的不行,可这肌肤却是莹滑如玉,一触便生流连之意,宋世子愈看愈叹,这谁家公子啊,这么俊。
十数日前翁国舅还未被禁足之时,在燕归楼意图将他拉拢,临窗望去,他远远地见了这小公子一次。那时颇有些惊艳,后来四处查探,却查不到半点踪迹,倒像是凭空出现。又平白消失了一般。
宋世子着实惋惜了好久,倒没想到今日前往翁国舅之邀,竟是又碰上了,果然是因翁国舅而结缘,所以便要找翁国舅,才能再次见到,宋冠言颇是感概的模样,认识翁国舅到现在,这算是那没用的东西,唯一有用处的地方了。
小公子身上馨香暖醉,宋世子手缓缓下移,抚过她眉眼,轻轻摸着她面颊,触手细腻,实在靡颜腻理,他俯下身子凑近她,隔近了看,睫如翼眉如黛,肌理细致,肤如雪,面上烧成了薄薄的粉色,在宋世子眼前看来,却是更有一番床笫之间的缠绵滋味。
她唇苍白,却有极婉转雅致的弧度。烧干了水分形成浅浅的粉,有种撩人浅尝相润之感。
宋世子指节修长,徐徐滑至她唇瓣,柔柔磨了两下。俯下头去。
离着仅余半寸不到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肌肤相熨的热气,然而他偏偏顿住,一瞬后,又直起身来移开目光,喃喃自语般。
“算了,你还病着,我若是受不了了。伤着了你怎么办……”
他立刻起身坐得远远地,顺手捞起一旁茶盏灌了几口凉茶,在府上开始掌灯的时候,文殊才领着北街大夫匆匆而至。
大夫行了礼。放下药箱坐去床头。
宋世子喝着茶等,目光却是一直没离开过床上的人,文殊在一旁道:“世子爷,王爷今晚让您回府一趟。”
宋世子似乎没听到。文殊又说了一遍,他才淡道:“没看见我忙着么?”
文殊没看见,所以他尽量婉转道:“您在忙什么?”
宋世子无奈的朝床头指了指,“她没醒。我怎么走?”
文殊:“……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宋世子正要说话,大夫起身:“无大碍,就是不日前应该受了些凉。今日又吹风,忧思劳虑,才一下子病倒,问题不大,老夫开一贴药,世子爷等她醒后给她服下便可。”
宋世子起身走到床头看了公主一眼:“确定没大碍?”
“……没有。”大夫觉得他简直是在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嘴角微抽:“世子爷可派丫鬟弄些凉帕来降温,如此会醒得快些。”
宋世子微微颔首。挥了挥手,文殊便遣人送了大夫出去取药,顺便吩咐丫鬟打凉水,回身时,却见自家主子坐在床头,捞着公主的手,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
文殊觉得还是正经事要紧,“世子爷,既然此人已经无碍,您稍后便先回王府一趟吧。”
宋世子唇一勾,笑得有些冷:“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文殊噎了噎,硬着头皮道:“可王爷那边像是有些急事,所以才需与世子爷您商量商量,今日桓王的人,去了平阳王府。”
宋冠言冷笑,雍若桃李的容颜泛出寒气:“他做事,不是向来都不用跟我商量的么?我从来都是只听结果,何时需要征询我的意见?”
丫鬟端了铜盆锦帕上来,他自然伸手取过将锦帕沾湿,搭去公主额上。
“世子爷,你……”文殊愣了愣,自那人死后,宋冠言的性子便变得有些古怪,虽平日里是慵懒恣意,纨绔架子十足,可文殊知道,他骨子里阴狠孤僻,甚至有些暴戾。即便是平阳王卧病在床,对着这亲爹,他也不见得会亲自伺候着一茶半水。
文殊低道:“世子爷,一个连身份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您莫不是觉得,她竟比王爷还重要么?”
宋冠言挑眉勾唇,斜斜看他,桃花眼凛冽寒气:“好看啊,本世子一向只跟长得好看的人亲,你今天才知道么?”
文殊还想说什么,宋世子没了耐性,眸色微敛,似抑愠色:“你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
文殊缄口,宋世子冷声:“出去,天晚了,本世子要歇息。”
文殊喉头滚了滚,想说世子爷您是准备跟这个不明来历的人睡在一起么?他忍了忍,到底是没开口,转身退了出去。
第072章 一遇公主无好事()
夜渐深,荷菱奔回金骏眉客栈时,四下都不见乔弥身影,兜转几圈之后,她不得不抓紧阿淫领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快告诉我驸马爷到底去哪儿了?再不说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阿淫持续他的面无表情,淡淡睨她一眼,“不知道。”
荷菱分明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不屑和嘲讽,那意思大概是。“就凭你?来啊,你咬我啊……”
荷菱气得几乎发疯,她今日看见了带走公主的那人腰上悬挂的玉佩,那是上好的洇水紫玉,京中王公贵族都会佩戴,可那人上面的纹饰,却是五条蟒,如此一来侯公两门便可排除,剩下的便只能是王室。
当今朝中除了凤室九皇叔桓王以外,便只有三位郡王,两名府邸都在金巷西街,一个住在临阳南路,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斜江路宋宅,到底又是哪路神佛?
影卫已尾随而去,可至今都不曾回来禀报,眼看着夜已快深至子时。荷菱只差没把金骏眉客栈给翻了过来,却仍是不见乔弥的身影。
公主在宫外一出事,能找的自然就只有驸马爷,然而富贵不能淫都是些巴不得看着公主快些死的人。问他们,等同于鸡同鸭讲,徒劳无功。
荷菱急着急着,眼睛有些泛红,狠狠剜了阿淫一眼,索性自己往斜江路去了。
乔弥此刻的确不在金骏眉里,他在束高阁的三楼凭栏,望着下面一座灯星繁起,庭水曲阁的府邸,直望下去,眼可将下面的场景览进一半,金巷西街东头,桓王府。
刘温伯已在他对面坐了快两个时辰,乔二公子十分耐得住,从头到尾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然而刘掌柜却有些耐不住了。“乔二公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乔弥沉吟望着下面:“在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温伯干笑:“桓王?这能有什么干系……”
乔弥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刘掌柜,你是不是当我蠢?”
刘温伯连忙道:“没有。老朽可是从来没这么想过。”
乔弥淡笑:“那如此明显的事,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刘温伯竭诚:“无动机。”
无动机,的确是无动机,表面上的桓王府看着风平浪静,静的如一潭死水,看不出半分异常。
十里楼台查出了两条线,一条公主,一条桓王,桓王作为比公主年长不了几岁的叔叔,向来与公主关系极好,断不会无缘无故地拿清荷来破坏公主与驸马爷的关系。
所以拿事实说话,刘温伯不像乔弥,乔弥会在对公主的信任与不信任之间摇摆徘徊,甚至似此刻这般信任,可刘温伯不会,证据指向公主,那便就是公主。
况且往私了的说,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桓王这个人物,若非必要的话,他们也不太想去沾惹。
“此事巧合的过了分,便有些异乎寻常了。”乔弥指间玉杯漫不经心地转了半圈,“他们在将公主刻意的往我眼前推,这样的做法。很像一个人。”
乔弥不怎么相信巧合,一次他信,可次数多了,那便是人为。
刘温伯有些谨慎:“谁?”
“言喻之。”乔弥抬眼:“你查查他。”
刘温伯几乎下意识摆手:“此人在京中颇有名气。是桓王身边的首席谋士,智计绝的很,查他很容易被发现。”
乔弥看向刘温伯,笑得温文尔雅,“刘掌柜,你要是想免得被上头人怪罪,尽快将师姐找出来的话,那这个言喻之。你便得查。”
刘温伯郁结。
乔弥宽慰:“若没估计错的话,他后面应该有一个大东西,可能还不便宜,一查出来。消息卖出去便是天价,对你有好处的。”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见不得他与公主好,除非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局,牵一发而动全身。言喻之看公主的眼神少了一分情意,必定便不会是什么所谓的嫉妒,而言喻之那样的人,怕是也不会因嫉妒而布局。
刘温伯道:“乔二公子你既然今日见到公主时心中便早已有计量。又何必还装作一副全然不信任的模样?”
“不顺着他们的目的走,怎么引蛇出洞?”乔弥低眸静了一瞬:“况且我说了,我信她。”
刘温伯叹气:“那今日看了这么些时辰,可又看出了什么?”
“没有。”乔弥喝了口茶。镇定。
刘掌柜:“……”他顿时想要摔桌,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陪着搁这儿干坐了这么些时辰,结果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是不是找事情!
乔弥一看他脸色,立时识趣地放下了手中杯子,纯良的笑:“刘掌柜,我们回去睡觉吧?”
刘掌柜霍地起身,“什么我们。老朽又不跟你睡!”气恼地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乔弥摸着鼻子笑了笑,便也跟上。
刚出束高阁,远远却见荷菱与阿淫正朝这边过来,阿淫冷着一张脸,荷菱红着一双眼,一见乔弥,眼泪刷刷地便往下掉:“驸马爷!”
乔弥顿住,眼看着荷菱冲上来一把拽住他袖子,哭的又急又语无伦次:“驸马爷,那小妖……不是,是清荷姑娘,清荷姑娘她真的不在我们公主手里,公主今日被人带走了,救命啊驸马爷……”
“什么?”荷菱忽然觉得腕骨一疼,乔弥猛地将她手腕捏住,荷菱“嘶”了一声,乔弥连忙松手,面色紧绷,有霜雪寒气:“说清楚些。”
“……公主今日病晕在街上,被一个男人抱走了,说是让拿拜帖去斜江路宋宅接人,派去的影卫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阿淫冷道:“清荷姑娘被劫走不算,现在公主又来演这么一出戏?”
荷菱胸中一梗,霍然扭头指着他:“我们公主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公主?你说你这人,真是不知所谓!要不是看在你带我过来的份上,我铁定一刀砍死你算了!”
阿淫淡淡看她一眼,倒也不说话。要不是看在荷菱可怜,他也不会带她过来,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待见公主,可能是先入为主了,他只觉得公主就是一个爱演戏装可怜博取同情的人,这样的女人,一但遇上便没什么好事。
第073章 公主这野猫带刺()
“公主不爱解释,她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们江湖打滚这么多年,难道还没见过真正的恶人么?”荷菱冷笑,指着阿淫意难平。
“恶贯满天下的,都恶不过那些仁义满道德的伪善!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明白,公主在金骏眉这么久。你们威逼利诱,只差上刑,要是换个真正狠得人来,你当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金骏眉早已被夷为平地!她堂堂一个公主,被你们这些刁民欺成这样,你们还想怎么样!?”
荷菱愈说愈怒,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骂了进去。
几个大老爷们将一个姑娘给逼得炸了毛,这大晚上的也着实不怎么好看,刘温伯忍不住劝:“荷菱姑娘,你先消、消消气,深夜可别惊了人家……”
“你们都不怕丢脸,我有什么好怕的!”荷菱气狠,转身面向乔弥也想骂,骂他无情无义,骂他不识好歹,乍一对上乔弥的眸。却被惊得生生一顿,嘴唇哆嗦半晌,将声音给咽了回去。
乔弥眸子极冷,腊月飞霜般的寒冽。周身却是血溅三尺的凛气,荷菱蠕着唇问他:“驸马爷……你不管公主了么?”
乔弥敛眸,径直便往前走,荷菱下意识跟上:“驸……”
话没说完,她登时缄了口,乔弥走的,是斜江路的方向。
公主睁开眼时光色昏黄,灯影绰绰,眼前有些昏暗的重影,她抬手遮了遮,虚弱无力,大抵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琉璃暖帐,锦帘玉檀香,床头有一人,墨衣玉冠,长身玉立。守在床畔看她醒来,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是一张极为风流雅致的脸。
凤磬瑶思绪惊醒,猛地从床上蹭了起来。力道太狠,眼前黑了黑,她软身便要往前栽,那人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公主撑着他胳膊,目含愠色而警惕:“你是谁?”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难以发声,涩的喉咙阵阵干痛。
“你晕倒在路上,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宋世子吊儿郎当地笑道:“自然是救命恩人,你可以唤我一声——‘恩公’,你看怎么样?”
公主冷笑,嗓子太哑,她说不出话,她即便晕倒也自有荷菱在,荷菱不济,也还有十影卫,何时轮得到这个人来当她的救命恩人?
她缓了一下,掀开丝被起身下床,宋世子想拦:“诶,你身子还没好……”
“滚!”公主推他一把,眉微斜,有恼意和防备,眼眸愠怒而有水色,正因如此,她容颜竟更甚艳丽几分。公主是那种难得的,生气起来比平时模样还要好看的女人。
宋世子一看便喜欢了,凤磬瑶没多大力气,适才一推自然将他推不退半步。反而公主触地身子还微软,径直便要往下跌,宋世子一捞拥她入怀,啧啧两声:“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滚?”
公主怫然大怒:“放肆!”
因嗓子缘故,她这一声着实少了不少气势,然而余威却在,号施令发惯了的。那眉眼一横一转间,都是皇家矜贵。
然而宋世子并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反而将公主拥得更紧了些,“放肆?”他笑得风流味足:“多少人喜欢本世子的放肆。你不喜欢?”
他俯首凑近在她颈间轻轻一嗅,喃喃低笑:“真香。”
公主微微一缩,恼的说不出话来,喉间有丝腥气。
宋世子察觉她的身子又愈发虚软了些。眼看着似乎是又快要被气晕了的模样,连忙松了几分力道,取过一旁余温尚好的药碗朝公主递去:“来,把药喝了吧。”
公主满脸厌恶。死死瞪着他,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风流纨绔!若是知道了他是谁家子弟,定先押去大理寺关上十日!
宋世子笑得温柔可亲:“你放心,没毒的。”
谁管它有毒没毒。公主眉心蕴怒,她闻见药味便想吐,况且还是从这个人手中递过来的,她只更是反感,使劲挣了几下,她那绵薄力气无异于隔靴搔痒,宋世子紧搂她好言劝:“我要是松手了,你现下可是站不稳的。”
“放开。”公主嗓音干哑。硬生生挤出话。
宋世子将药碗搁去一旁,转而倒了杯清茶给她递去:“不喝药,那便喝口茶吧。”
杯口碰到公主的唇,公主齿关紧闭,瞪着他。
宋世子像是有些无奈了:“你若是再不喝,我也要急了,我急得话,我便要亲自喂你了。”
“……”喂!他要怎么喂?
宋世子端盏便往自己口中送去,公主瞳一睁,见他府头便往自己压下,瞬时抄起杯子朝他脸上砸过去,宋世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