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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荷菱立刻又道:“可公主,奴婢知道那小妖精是当年的莲城四使之一,特厉害的那种,还有天下所有的茶名客栈都是隶属于十里楼台的,那个金骏眉客栈里的人,自然也都是十里楼台的人。”
公主眼皮子跳了跳,十里楼台的名气太大,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都如雷贯耳,毕竟一个庞大的消息网,不论在哪里都尤为的引人注目,并且是一块铁板。
据闻当初许都尉招揽十里楼台,被拒。
胡相爷招揽十里楼台,被拒。
凤桓矣招揽十里楼台……被拒出了一场血案。
听闻当年十里楼台的执法长老被朝廷逼得狠了,直接砸破了凤桓矣的脑袋,而素来强势冷漠的桓王,居然一声都没吭,然后默默地回京了。
于是从此之后,朝中再无大臣胆敢招揽十里楼台。
凤磬瑶那粥有些喝不下去了,她阴森森地看向荷菱:“你跟本公主说这些,是不是想说那小妖精太厉害了,让本公主还是把乔弥让给她得了?”
荷菱险些咬到舌头:“不不不……奴婢不是……”
“从今日起,本公主不想再看见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蒙混进昭阳宫来。”公主脸色很冷,难看的很。
“是!”荷菱迅速挺直腰杆:“奴婢这就去吩咐昭阳宫四下加强守卫!”
公主冷着脸看荷菱一溜烟蹦跶出去,垂头继续喝粥,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将乔弥安安稳稳的拖到八月后。
这几日公主的身子委实虚的很,乔弥从太医署回来后,似有什么话想跟她说,还没开口,公主便一脸倦色的倒头睡了。
夜半稍微风动,却又猛地惊醒,乔弥听到响动连忙披衣进来寝殿,公主坐在那偌大的梨木缠丝雕凤榻上,发丝如藻将她大半部身子遮掩,寝衣如雪,衬得她怔怔看着一处的眼神格外空洞。
乔弥站在她床前,她忽然回过头来看他,目光虚惘,有些惊惶。
深夜人心最为薄弱,乔弥眸色微漾,将她手握住,她猛地便扑了他怀里来,那力道太狠,他几乎听到自己胸腔砰地响了一声,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往她腰后探,摸到那硬硬的痂并未裂开,心下稍松。
“亡了……”公主声音轻颤,“你也走了……”她忽然闷闷笑起来,笑着笑着乔弥襟前湿了一片。
乔弥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她应该是做了个梦,梦里苍茫大雪铺天覆地,回首家国山河不复存在,凤室亡,至亲离,风雪埋骨,她踽踽独行。
想也是一种分外怆然的场景,这世间总有这么一种人,太平盛世她荒诞不经,国仇家难她身先士卒,上战场的,没有一个是乖乖儿郎。
或许严重了些,可以翁贵妃为起点的那个局,一旦形成,也许是一个更为覆灭性打击。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公主今夜睡眠极浅,乔弥稍稍离开几步,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惊醒,以至于后来,驸马爷不得不守在公主床头,伴她枕了这暖灯夜色。
第053章 小妖精想干什么()
尽快调好公主身子简直势在必行,乔弥开始亲自为公主调药,他有些受不了公主每晚看他的那种眼神,无意间成了一种无形的折磨。
这几日公主睡不好,乔弥也陪她一块眼窝泛青。
宣昭帝派人来看了公主几次,每次无一例外听见金殿来人公主便会雷霆大怒,差人驱赶,次数多了,宣昭帝派来的人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昭阳宫外看看,然后便回去禀报。
乔弥将手中的药递给她:“如此对待皇上派来的人,是不是有些过于下他的面子?”
凤磬瑶不动声色地往内里移了移:“他自己不要脸,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别缩了。”乔弥道:“喝药。”
“没缩。”公主硬气,抖着手接过药碗,递到唇边时又冷笑:“你这几日这么尽心尽力,是巴不得我快点好了,然后便可以放心的出宫么?”
乔弥看她一眼,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不说,话锋一转:“宣昭帝为什么会如此宠爱翁贵妃?”
公主怪笑:“他爱她啊。”
乔弥定定看了看她,“是么?”一个爱字,可以为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铺垫下理由。
公主冷了脸色:“美人他都爱,翁贵妃可不就是美人中的翘楚么?”
乔弥失笑。
宣昭帝是真的很疼这个公主,凤桓矣也是真的很疼这个侄女儿,然而两边派来的人相比之下,言喻之受到的待遇却是显得格外的高。
金殿的内监自然是有些哀怨的,所以当他发现言喻之从昭阳宫出来后又不动声色的去了凤朝宫的时候,为此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以为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连忙回了金殿。
宣昭帝坐在龙椅上慢慢听着,收尾的时候,却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睫,反应寡淡,“嗯”了一声,也就罢了。
内监心觉奇怪,为此又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却也不敢多言。
身子近日一日一日的好转,公主这几日愈发忧惶,看着乔弥的眼神随时一副他便要消失了的模样,很是忧心。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总不能十里楼台的人随时想混进她宫里来都任他混,而她却完全不知道敌军的半分情况,这实在过于被动。
“荷菱,荷菱!”公主唤。
“在在在!”荷菱一叠声应着进来。
“你出宫一趟,给我看看清荷现在有什么动静,不管她想做什么,都给我压下去,不能传到乔弥耳朵里。”
“出宫啊……”荷菱象征性的感概了一下,下一刻:“好嘞!”
接了腰牌便往宫外去。
公主将琢凤腾云玉扔给她,苦口婆心:“切莫玩物丧志!”
荷菱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奴婢办事,您放心!”
公主捂脸叹了一口气。
宫外最近尤为热闹,公主要成亲了,翁国舅暂时倒了,京城风云无人搅弄,太平一日,便是一日。
透过茶楼掩映的树枝看向对面的金骏眉,凭栏处那青衣女子望着下面稀疏的人流,神情怔怔,眉眼苦涩。
“他没回来……他还是没回来……”
声声凄然如泪落,透着不甘的心死滋味。
“清荷姑娘,乔二公子他只是不知道而已,我已派人进宫了。”刘温伯站在一旁,拼了老命安抚:“你别急,别急。”
清荷回头看了他一眼,凄然一笑,忽然起身往楼下走去。
刘温伯怔了怔,倏然大惊:“清荷姑娘!”
第054章 公主这歹毒妇人()
客栈乃人往之地,皇室又这一个公主,消息自然传的甚,清荷她不瞎也不聋,等了几日,候了几日,自然也是会倦的。
刘温伯想起那一日这姑娘跟他说:“刘掌柜,你有没有发现活了这么多年,喜欢一个人挺难的?”
那时她别头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零星点缀揽尽她眸底,落寞哀冷的令人心惊。
阿能默默的问自家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刘掌柜气得:“我怎么知道!”
阿能瞪大眼:“您不是情场老手么?您当年亲口说您可是一夜……”
“尼玛!”刘掌柜一脚将他踹出栏杆外。
阿不默默跟自家掌柜的说:“掌柜的,我突然觉得你那一日说的话简直是真理。”
那日也就是乔弥与清荷刚游历至京城的那一日,那一日富贵不能淫五条单身汉看着乔二公子对清荷姑娘面面俱到的照顾,俱都觉得内心有些受到了伤害。
唯掌柜的破天荒地说了一句:“你们家中要是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姐姐或妹妹,会不会也这么照顾?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顺便也就娶回家了?”
刘温伯现在想起来,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于是他恶狠狠的一巴掌,将阿不从楼梯口呼了下去。
“清荷姑娘,有话好说啊……”他悲痛的跟着一路追了出去,熙攘人群,却不见了清荷的身影,刘掌柜眼皮子一个劲跳:“快,全都给我进宫去,这一次无论怎么样,绑也要把乔二公子给我绑出宫来!”
客栈打烊,寻人的寻人,进宫的进宫,路上却不太平。
刘掌柜这边看着身周突然冒出的十余名黑衣人,确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之后,才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几乎生了锈的铁剑。
半盏茶,躺尸一片,看到黑衣人怀里遗落出来的一枚禁宫令牌,刘温伯眼皮一抽。
他这边遇阻,那其他人那边,必定也不好过。
昭阳宫加森了戒备,可阿淫还是混了进去。
他脸色极是难看,面上甚至颇显狼狈,这一次他不避公主,也不避任何人,冲进内殿。
公主与他目光对上时,被他那一身怒气惊的心里抖了一下,手中药碗几乎立刻就从手中倾翻,浓郁的药汁瞬间浸透薄薄丝被,苦味冲脑。
“乔二公子,跟我走!”
阿淫惯来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一撒谎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所以他一急,那便是真的出了大事,乔弥迈下三层玉阶,出于本能反应跟他走。
“乔弥。”
公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乔弥顿住,回头。
凤磬瑶眉眼间有丝惘然,“你要去哪儿?”
不等乔弥说话,阿淫一听公主声音霎时便怒气贯胸,扬手将一枚令牌狠狠掼在地上!
“你这个歹毒妇人!你生怕我将清荷姑娘消息告知乔二公子,竟做得出派禁军在路上对我设伏之事!延误了消息对你有何好处?你便如此不待见清荷姑娘?简直蛇蝎心肠!相比之下,清荷姑娘何止比你好出百倍!”
公主一怔,阿淫迅速又道:“乔二公子,我劝你从此与这皇家之人断绝来往!深宫幽险,这公主必定也是脉淌黑血之人!清荷姑娘苦候了你多日,今日你若再不回去,她便会斩断三千青丝,长伴青灯!她大好年华,乔二公子你心如何能安?”
乔弥一震,面上血色顷刻间褪尽,是他疏忽了,是他这几日疏忽了清荷,忘了给她一个交代,他转身,疾步便往外走。
第055章 驸马怎么能出家()
“乔弥!”公主声音一重。
乔弥身形在大殿中央顿住,他回身看向公主,动作一时显得有些缓滞,苍白磊落的眉眼,目光有隐忍的波动,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他开口,嗓音微涩。
“你怎能……意图将此事瞒我?”
凤磬瑶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她双手扶着凉榻边缘,定定看他:“你还没把我身子调理好,你不能走。”
乔弥怆然绽笑,立在长阶之下,拱袖向她恭施别礼:“公主,保重。”
“你敢走!”公主指间骤然收拢,乔弥已是充耳不闻,步步逼向昭阳宫外。
公主声音阴重,怫然大怒:“乔弥,你敢再走一步!”
殿门趋近。
“来人!”公主蹭地站起身来:“给我拦下驸马!”
一瞬间侍卫浪涌而进,将昭阳殿外围了水泄不通,刀出半截,也够让人刹那心寒,寒光微敛乔弥眼眸,凤磬瑶怒不择言:“不过是出家!你急什么?这南莫天下千家庙宇,落发之后又难耐还俗的还少吗?”
乔弥静默良久,身形顿在原处,眸底有一丝难掩的失望,目渐结冰。
阿淫冷笑:“乔二公子,这便是你的公主!”
乔弥眉眼低敛,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他转身,遥遥看向玉阶之上的公主,唇角噙笑,那般温润的样子,却突然间变得格外的生远疏离。
他轻道:“公主,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与师姐相识这么多年,却至今都不曾向她提亲么?”
凤磬瑶凝眸:“我不想知道!”
“你真的不想听么?”
公主大怒:“我不听!”
乔弥笑了笑,他目光落在公主身上,微微泛凉。
“因为当年江湖多事之秋,莲城亡故,我师姐也生死不明,自那时起,我便已不拿自己当她的师弟看,后来她活着回来,我便想,我此生唯一的侥幸便是她还活着,后半生定要安安稳稳的守着她,我与她之间,本就早已不需这世间的红线姻亲,她若是削发为尼,我必也落尽三千华发,陪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会让她孤独一人。”
凤磬瑶脸色煞白,怔怔退了一步,心慌的似被人攫住,闷痛的难过,她冷笑:“乔弥,你怎么敢?”
“我敢!”乔弥声音微沉,定定看进她眼眸之中,他声音忽然轻了些,却如一曲罢后不可撼动的那个结尾乐章,他说:“我真的敢。”
凤磬瑶跌坐回去,双眼无神,坠入一片虚空。
乔弥转身便往殿外走,侍卫下意识将殿门堵死,乔弥声音微冷:“让开!”
许统领有些为难,他看了看公主,公主却似个木偶娃娃般僵坐在榻上,无半分生气,他有些不知该听谁的,只觉乔弥此刻周身气场实在冷的可怖,便意思意思的僵了一下,侧身退开。
乔弥跨出殿门,再也不曾回头。
“公主!”荷菱匆匆从宫外赶回来,奔上前来使劲摇了她两下,神情慌张:“奴婢刚才看见驸马爷出宫了!”
公主骤然起身,唇无血色,低低喃喃:“清荷出家……清荷出家乔弥也会跟着出家,乔弥出家……乔弥怎么能出家?”
她忽然惊醒一般,视线飞快往下面一扫,怒气凝满面庞:“是谁让你们放人走的?你们是不是都不想要命了!”
许统领硬着头皮请罪:“公主,我们拦不住驸马爷啊。”
“荷菱!”公主白着脸转身:“我们出宫!”
第056章 驸马爷的结发绳()
灵华寺在灵山上,在京城南郊,妙渡庵和灵华寺相邻而望,就在一座山头。
乔弥匆匆赶至妙渡庵看,一百三十二尼姑,没有清荷的身影,他片刻不留,转身又奔灵华寺。
“路上对你们设伏的,当真是公主么?”
阿淫一顿,面色微僵:“乔二公子,你现在还对那公主抱有希冀,当她当真纯良无害的很么?大内禁军的令牌,我不会认错。”
乔弥抿唇,不发一言,转瞬奔至半山腰,一旁小道,刘温伯与富贵不能等人忽然披着一身枯木残枝钻了出来,显然是在抄近道。
两边撞上,刘温伯看着乔弥,气得手一抖,哆哆嗦嗦的抬手指他:“乔二公子啊,清荷姑娘要是当真出家了去,这后面牵扯出的一尊尊大佛要是问罪起来,你可不能把我供出去啊。”
乔弥薄怒:“我知道!”
扭头又往山上奔。
刘温伯等人连忙跟上。
乔弥脸色不好:“刘掌柜虽说铁剑生锈多年不用,可也不至于连我师姐都看不住,如今竟连她在哪座寺庙都不知道!”
刘温伯好生气:“这话说的,清荷姑娘事先也没打过招呼,半个时辰之内我们能查到她来过此处已是不错。”说着一顿,边走边看向阿淫:“我也是方才查到不久,你怎么好像事先便已知道?”
阿淫板着脸:“昨夜起急,见清荷姑娘房里亮着灯,对着窗影独坐,我无意临近一看,见清荷姑娘对烛烧着一截红绳缠绕的青丝。”
乔弥无意一回头,见阿淫看他的眼神很是薄冷,他微顿,下意识便道:“我与师姐未曾结发,那定不是我与师姐的结发红绳。”
阿淫垂眼,语气肯定:“清荷姑娘烧的,就是乔二公子你的发!”
乔弥赶路之下不放心上:“怎么可能?”
阿淫抿唇,“清荷姑娘在烧青丝之时,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