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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李允卿一概不知,只知道看到那街道上有无数人,围在一起,思索着灯谜。
奖品并不是很丰厚,猜灯谜只是娱乐而已。
“北夜君,我们到那边去。”李允卿熟门熟路的拽上北夜君的衣袖,将他往前面拉。
北夜君任由她拽着,手臂不时的帮她遮挡一下拥挤过来的人群。
走到前面,便可以看到一座奢华商铺的面前,挂着灯笼无数,各式各样的样式,五颜六色的颜色,琳琅满目,晃得人眼花缭乱。
面前拥挤的人群,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期盼着自己能猜出一个灯谜,带走那美丽的灯笼。
而那挂在最高处的,便是一盏盏极为精致的灯笼,那些都是非卖品,必须猜出灯谜才会给。
“好漂亮。”李允卿的目光锁定在那高处的灯笼之上,赞叹出声。
“姑娘,要不要猜猜这个灯谜啊,猜出来了,你就可以免费带走灯笼了。”站在一旁的小厮乐呵呵的道,其实也是客套一下而已,这些灯笼挂在这儿几年了,都没人能够带走。
李允卿微微点头,抬头看向那灯谜,仿佛要试一下。
站在一旁围观的人不禁摇了摇头,一人道:“姑娘,这些灯谜特别难,你猜不出来的。”
“是啊是啊,这灯笼都挂了两三年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
李允卿并不受身旁人的干扰,清眸泛着微光,轻声将灯谜读出来:“不失人,亦不失言。礼记句一。”
意思就是,猜测礼记中的一句是吗?
少女清澈如水的嗓音打在月色之中,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人们纷纷动起脑子,可是不过是普通百姓,读过书的很少,更别说猜了。
如果说猜个什么事物还比较容易。
李允卿微微眯了眯清眸,眸底划过深思。
她虽然没有来帝都城中猜过灯谜,可是也曾在书中读到过,也曾猜测过许多。
北夜君温柔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他已经猜出答案,也仿佛他肯定她能猜出来。
这样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答案便呼之欲出了,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轻笑,淡淡道:“以成其信。”
话音一出,站在一旁的小厮脸色一僵,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人群也看到了小厮的脸色变化,不禁一阵唏嘘。
“怎么不说话啊,小姑娘猜没猜对啊。”
“这样子,怕是猜对了吧。”
“厉害啊”
“对吗?”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低声问道。
小厮点了点头,惊奇道:“没想到三年没有人猜出的灯谜,竟然让你给猜出来了,这个灯笼是你的了。”
说完,他拿出竹竿,取下了那写着灯谜的灯笼,递给了李允卿。
李允卿接过了灯笼,欣喜的捧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她从小都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灯笼,帝师府从来不挂灯笼,皇宫中偶尔会有,却远在天边,如今终于捧在手中,真是叫她高兴极了。
那精致的灯笼上画着梅花,边沿以金丝线绣出,缀以精致的宝石和流苏,紫檀木雕刻精美,叫人惊艳。
李允卿高兴的对北夜君展颜一笑,北夜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是这样一幕,叫围观的人也心醉了。
可总有人要来打扰温暖——
远远的,一袭奢华大红色长裙的宁离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灯笼之上,却在走进来时一顿,诧异的看着北夜君和李允卿。
北夜君竟然在这里?
还有白袖舞那个贱女人。
宁离烟的眸子中闪过不悦,再看到李允卿捧着的灯笼,就能猜出她刚刚猜出了灯谜,拿到了那精致的灯笼,宁离烟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这女人走到哪里都能出风头。
不就是猜个灯谜吗,别以为她不会。
“北夜君你也在这儿啊。”宁离烟大方一笑,终于有机会与北夜君正面说话了,心底不禁一阵激动。
听到宁离烟的声音,李允卿微微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宁离烟,微微挑眉,她刚刚竟直呼北夜君大名?
要知道北夜君如今是一品摄政王,而宁离烟不过是草民,这样直呼其名,可谓大不敬啊。
不过宁离烟话音一出,周围百姓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北夜君?
这男子竟是新封的摄政王殿下么?
百姓们诚惶诚恐的跪拜下去,高呼道:“参见摄政王殿下!”
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跪倒了一片。
北夜君冷淡的扫了宁离烟一眼,目光包含威慑,仿佛在质问她,为何不下跪行礼。
宁离烟被北夜君看得心下一紧,深呼吸一口气,笑道:“北夜君,我是宁离烟啊,楚国宁国公府的宁离烟。”
宁离烟以为自己曾与北夜君谈婚论嫁,便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了。
更何况,宁离烟一向觉得自己便是可以超脱王法之人。
她的话一出,没听说过宁离烟大名的百姓们纷纷疑惑,楚国的千金小姐竟到了大秦来了。
知道的,就觉得有好戏看了。
毕竟跟在摄政王身旁的女子,恐怕就是帝师大人李允卿了。
两大才女狭路相逢,怕是会火花四溅啊。
李允卿微微眯了眯眼睛,清眸中泛着冷意,不知为何,不喜欢别人直呼北夜君大名,便缓缓沉声道:“宁小姐,不知宁国公可曾教过你,不能直呼朝廷官员大名,更何况是摄政王呢。”
她的声音很缓慢,轻飘飘的,却带人给十足的冷意。
犹如那冬日寒霜,冰冻三尺。
北夜君见李允卿那护犊子似的话,心底一阵欣喜,不知为何一阵自得袭上心头,便不再开口,等她说罢。
宁离烟眉毛一挑:“我为何不能直呼他名,我们以前可曾谈婚论嫁,从小便认识,即为朋友,有何不能。”
这女人不知道自己与北夜君的渊源,才敢这么说,待会儿怕是要打脸了。
朋友李允卿眯了眯眼睛,瞥向北夜君:“她是你朋友?”
那目光带煞,大有他敢点头,她就一刀子抹了他的架势。
北夜君老实的摇头:“不认识。”
闻言,李允卿才满意的勾起唇角。
宁离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急忙解释道:“北夜君,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几年前你是看过我画像的,还差点就成亲了。”
北夜君冷冽的挑眉,是啊,当初这位宁小姐还不乐意,说他的父亲出身草莽,他也不过是一介贫民,配不上她这位血统高贵的千金。
后来宁离烟又听说了七曜军的事情,又让人来说亲,就被父亲一口拒绝了。
以前秦国刚刚建立,想与他们结亲的大有人在,估摸着几个敌国间,年岁合适的,都曾与北夜君谈过婚嫁。就说大皇子二皇子,也曾被烦扰了好一段日子。
宁离烟说这么个牵扯,还真算不上什么。
李允卿眯着眼睛,看着宁离烟口口声声说与北夜君谈婚论嫁,她的心中就莫名不爽。
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去的感觉。
“宁小姐,本官以御史大夫之名,治你直呼摄政王之名之罪,关押大理寺,择日便让宁国公亲自来接你回去。”
一个国公府小姐,还想要上天不成?
第299章()
李允卿话音未落,在场百姓便又是吸了一口冷气,都不知该不该再拜一次这位年轻的御史大夫了。
宁离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将李允卿撕吃入腹,满身的杀意让旁边的人退避三舍。
她都忘了,按照礼法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介贫民,而站在她对面的是大秦的一品摄政王和一品帝师,她几乎没有资格这样和他们面对面站着,更别说直呼大名了。
如若这件事真的传到了楚国,不仅她的名声会受损,届时也会损害爷爷的颜面!
这个狠毒的女人!
她不过是借着自己父亲的那点功绩,得了个帝师的位置,还以为自己真的有才华么?
她宁离烟回到大楚,照样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获得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员之位!
李允卿,这一次算我入了你的计,下一次,我定不会再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必告诉大理寺了,我自己会走!”宁离烟恶狠狠的扫了一眼李允卿,就想拂袖而去。
却没想到李允卿清冷的开了口:“宁小姐在我大秦的地界上,犯了此等大错,就想一走了之了么?”
宁离烟的步子一顿,浑身颤抖起来,很明显她不是害怕,而且气得颤抖!
李允卿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对待她!
她在大楚,从来无人敢得罪她!
见宁离烟不说话,李允卿再次漫不经心的道:“宁小姐是楚国人,自然不用蹲大牢,可这歉还是要道的。别他日穿出去,要说宁国公教孙女无方了。”
宁离烟握紧了拳头,眸子中盛满了怒火,猛的转过身,直视李允卿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撕碎。
李允卿至始至终淡然处之,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波澜不惊,等候她的回话。
片刻后。
宁离烟终于反应过来,不能再丢脸了,再这样下去,会给北夜君留下不好的印象。
自己苦心经营良久的名声,也会随之毁于一旦。
还不如委曲求全,日后再放出去消息,就说李允卿嫉妒她的才华,对她咄咄逼人,置于死地,多亏她聪慧过人,才得以逃脱。
宁离烟在心中得意一笑,李允卿这个书呆子,耍心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这个云游天下,见识甚广之人。
今日她可能是得意了,可日后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宁离烟马上收住了怒火,泪眼盈盈的看着北夜君,微微屈膝,楚楚可怜的嗫嚅道:“是御史大人说的对,是烟儿失礼了,烟儿见过摄政王殿下,御史大人。”
看出宁离烟眼底藏着的得意,李允卿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心中摇了摇头。
宁离烟觉得她会在意所谓的名声么。
她或清或浊,从来便不需要任何人来评说。
北夜君看也没看宁离烟一眼,心中一直陶醉着李允卿维护他时说的话。
就差没有大笑三声,告诉全世界了。
既然宁离烟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再为难,淡淡道:“你走吧。”
只希望宁离烟别再出现在她面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赶回她的楚国老实待着。
宁离烟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李允卿,用唇语无声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转身没入人群中。
李允卿微微皱起眉头,这宁离烟怎么还不死心,她真的喜欢上北夜君了?
早知道就把她直接丢给大理寺,让宁国公亲自来接,丢了颜面,便不会再来了。
不过也可能不会如此,宁国公疼爱孙女如命,还是会让宁离烟胡来的。
李允卿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嫌弃的瞥了一眼北夜君,都怪这个家伙,没事惹什么桃花,害得她还得一朵朵掐。
正沉浸在美滋滋中的北夜君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又看他不顺眼了啊。
难道小卿儿相信他与宁离烟有“私情”了?
正在北夜君疑惑时,李允卿已经抱着灯笼走开了,人群自觉的让出道路来,她一步步走了出去。
北夜君赶忙跟了上去,解释道:“小卿儿,我真的不认识她。”
李允卿不说话,北夜君又道:“不对,我认识她可我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
以前父亲拿给他的画像,他看都没看一眼。
若不是今日宁离烟出现,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传说中可以与小卿儿齐名的才女,长得那么丑。
这哪里可以与小卿儿齐名啊,都是吹的吧。
李允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噗嗤一笑:“我知道。”
她能够看出,宁离烟在自作多情,她并非北夜君所喜欢的人。
至于是哪里来的自信大概是瞎猜的吧。
北夜君一愣,心头的大石头才放下,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小卿儿就会吓我。”
他还以为她又生气了呢。
这个宁离烟出现了,他就担心了两次,她最好别再出现了。
李允卿低头抚摸着自己的灯笼,扬唇一笑:“走吧,我们回去挂灯笼。”
“就一个啊。”北夜君慵懒的挑眉,一个灯笼,挂不挂好像都无所谓吧。
“一个怎么了,少了才珍惜。”李允卿一本正经的道,其实她是想早点回去休息了,明日开始做正事,她和他都需要好好准备。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武陵王府,月色下,那一株株盛世白梅开的正好,暗香浮动,风华倾月,美的令人心醉。
李允卿在北夜君的搀扶下,踏上了高凳子,站在那上面,伸出素手,把灯笼挂在了白梅树之上。
精致的灯笼掩映着白梅,美景上有美人,直看得下头的北夜君满眸惊艳。
灯笼挂好,她的头上也落了不少白梅花瓣,盛了一身的香气,温香软玉,令人想拥她入怀。
北夜君将她轻轻的扶了下来,温柔的将她头顶的花瓣摘下,二人沐浴在月色下,有柔情千种,难以诉说。
翌日。
才刚刚清晨,李允卿便没了睡意,偏头看了一眼睡在另一边的北夜君,隔着中间一条棉被,他还非要与她睡在一床。
武陵王府的棉被雪白,没有一点花纹,犹如盖了一层云朵在身上,她捏了捏被子,转过身去,面对着北夜君。
借着那微弱的光,可以隐约看到他俊美的睡颜。
不管是冷峻,还是温柔,他的睡颜才是最没有防备的一面,也最让人心软。
谁又知道,如今在大秦搅动风云的二人,其实也是非常脆弱和温柔的人。
如天下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
李允卿又翻身过来,看着那空荡荡的睡房,清眸中深不见底,不知喜悲。
她刚刚接任御史大夫一职,明天还要见一下十三刺史。
十三刺史便是在大秦各地监察官员的职务,一下子不可能全部召集来,最多就是以书信传达命令。
最重要的是她亲自莅临,监管当地。
也不知这十三刺史是怎样的人,如果是贪赃枉法,胆小懦弱之人,她又该让谁来代替呢。
天下有才之人何其多,只是她都不认识而已。
李允卿的脑中千回百转,思考着对策。
慢慢的,天就完全亮了,未等到阳光洒落,她便要起床梳洗穿衣,去皇宫授课了。
她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冷不丁一个回头,就看到北夜君已经睁开了眼睛,慵懒的躺在床上,目光轻柔的落在她身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揉了揉头发,微微挑眉:“你什么醒的。”
说着,她已经走下了床穿鞋,去找找穿什么衣服。
北夜君换了个姿势,仍旧慵懒的低声道:“你醒的时候。”
李允卿打了个哈欠,随便选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以及雪白的斗篷,走到屏风后面换上。
北夜君幽怨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上朝,还要起的这么早。
若不是为了小卿儿,他都可以把自己懒死。
李允卿换好衣服走出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将衣服丢给他:“好了,快起来吧。”
说完,她走到桌子面前,拿了木梳随便梳了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