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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饱受冷眼、被人碾压的生活,有什么可怀念的?
顾藤锁手插睡衣口袋,暖融融的,在前庭荡悠。今晚景色很好,月朗星疏。因为在外面,陆荆舟进来,她第一时间听到声音。凌晨两点多,哪里有其他动静?
她急急跑到他面前:“爸爸。”
陆荆舟对她的称呼已经习惯:“你又这么晚睡?”
借着朦胧明净的月光,她看清了陆荆舟脖子处的血,浑身上下的血。她有点紧张,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快点进来。”顾藤锁昨天早上被陆荆舟这么交代,真以为他回不来。可凌晨,又是这样地回来,她也不太高兴。
等到进了客厅,细微的声音都惊动赵素梅。不过赵素梅没有出来,她以为,只是顾藤锁回来。顾藤锁前几次大晚上出去,赵素梅都问个不停。显然十几遍、几十遍后,赵素梅习惯了。
顾藤锁拉着他上楼,考虑到小睿睡在陆荆舟和柳屹的卧房,她把他就近拉进他的房间:“爸爸,你先洗个澡?”
陆荆舟点头,没有异议。现在的顾藤锁,他很陌生,但是他可以理解。她只是不想欠着自己。不过这样纯粹的眼神,的确属于十五岁的少女。
大多数孩子,原本都是善良纯粹的。
拧开水龙头,他盯着袅袅吹吹的热气,脱干净了破碎的衣服。出水还算快,他没等多久,浴缸已经漫过一半。他抬脚进去,把身体埋进水里,细细密密的水流,给他的全是痛感。不过这些,都及不过相思之苦。
近乎粗鲁地,他洗干净了伤口。等他站起,再淋浴后,伤口被他翻开,或露出粉红色或重新淌着血迹。
顾藤锁的卧室没有他合适的衣服,他把浴巾围在下面,就出去了。
找来了医药箱后,顾藤锁没有睡,坐在床边,静静等着陆荆舟出来。等陆荆舟裹着浴巾湿漉漉、血淋淋地出来了,她卖乖:“爸爸,我给你处理伤口。”
陆荆舟想拒绝她:你来不如我来。
不过顾藤锁已经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床边。亚坑每弟。
刚开始她动作拘谨,不过后来她渐渐有了状态,算是半个卓泽。
陆荆舟忽然想起来什么:“顾藤锁,你和柳正肃,都是怎么交流的?”
“在他回陆宅之前,我没见过他。他为了避嫌,暗地里和我接洽的都是那个曾程光。曾程光属于那种特别平凡的人,你们查也查不出什么。他和柳正肃每次接洽都很隐秘。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胜券在握,自然不用隐藏了。”顾藤锁动了动睫毛,专心清洗他的伤口。
完全不把微微的刺痛放在眼里,陆荆舟追问:“他有什么弱点吗?”
顾藤锁摇摇头:“我从来不关心别人,我只关心我有什么利益。”
陆荆舟没有抱很大希望,和她玩笑:“那你现在,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利益?”
被这么一问,顾藤锁突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她很快顽皮一笑:“我的未来啊。”
*****
柳屹消失久了,许葵和陈嘉禾就全都发现了。手机关机,任何社交头像都是灰暗色。
陈嘉禾新婚,腻歪了很久才又是旅行又是带她去看他的画展。等到回来归于创作,也是许久不联系人那种。恰好柳屹被囚禁那会,他正在闭关。古灵做饭不太好吃,捏肩膀不太熟练,倒洗澡水也会出岔子,但骂人却是一级棒!
因此陈嘉禾做一幅画瓶颈了,哪里都没敢去,天天闷在画室里。
等到画成了,想找朋友聚一聚了,联系不上了。
许葵热恋,比陈嘉禾早一点发现。她等不到柳屹回电,哪里都联系不上,就急了。正好陈嘉禾疑惑的电话过来,两个人约好一起去找陆荆舟。
大清早,陆荆舟有掩不住的伤和倦意,把陈嘉禾和许葵都吓了一跳:谁都没见过他这样。
陆荆舟自己习惯了,才哄好小睿让卢恒送走。
顾藤锁被他吩咐了点小事,也走了。
赵素梅想问不敢问,陆荆舟也不想多解释。
这次陈嘉禾和许葵登门拜访了,陆荆舟请他们入座,赵素梅端上了清茶。
“陆荆舟,柳屹怎么了?”许葵确实急了,先问。
陈嘉禾再后面补加:“是啊,柳屹怎么了?”
陆荆舟毫无隐瞒,全都说了。
“……”陈嘉禾又拍沙发又拍大腿,好半天才憋出句,“怎么这样?”
许葵淡定点,但眉头也深深拧紧。她又看了眼脖子上划拉了个大口子的陆荆舟:“我们可以帮你什么吗?”
“或者,你们可以试着去看看柳屹,如果被拒绝,也不要强求。等我就好了。”陆荆舟回许葵,“你放心,这件事的结果绝不是吃吃和孩子们出事。”
陈嘉禾一股热气憋在心口,他头回敢近乎粗暴地拉起许葵:“小葵,我们走!”
许葵:“……”虽然无语,但是许葵还是跟着陈嘉禾走了。
陆荆舟脸上、脖子上的伤遮不住,因此没去公司。等到陈嘉禾和许葵走了,他忽然觉得陆宅很安静,安静得让他不自在。
没有长泽、胜思的哭声,没有吃吃的撒娇、生气,甚至小睿、顾藤锁都出去了。
陆荆舟给柳正肃打了电话。
柳正肃躺在床上,根本没睡着。他原本就被牢狱生活折磨,如今伤心过度又是熬了通宵,憔悴全都写在脸上:“陆荆舟,怎么,才一天,又想我女儿了?”
“分开一分钟,我都有想她的权利。”陆荆舟回得平静,“柳正肃,我想要个了解。你不就想我死吗?我已经受尽相思之苦,因为你的药,我一辈子不举。为什么要折磨十几年呢?你确定,你苟延残喘的身体,还能看到我死?现在,让我死了,不是没有后患?
还有,如果你想要吃吃重新开始的话,我早死,她早点忘记我。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给你的建议都是最适合的。”
陆荆舟想了一夜,确实想要快点了解。成,败,都要快。
而且,他会和妻儿最终团圆的,他深信。
柳正肃自然不会不怀疑:“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我计划什么,能计划得过你的炸弹吗?”陆荆舟凉凉冷冷反问。
怪笑一声,柳正肃道:“的确不行。”
“我早死,你早心安。难道你以为,给我几个月甚至几年,我还是会对你毫无办法吗?柳正肃,你忘记你当年是被我怎么扳倒的吗?你当年斗不过我,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吗?还是,柳正肃,你怕我,不敢杀我?怕杀了我,吃吃真的恨你一辈子?怕杀了我,你一辈子都睡不着觉?”陆荆舟故意那当年的事刺激柳正肃。
果然柳正肃一激动,“陆荆舟,别TM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那就杀我。”陆荆舟平静应承,“就用你那满屋子的炸药,炸死我。”
柳正肃始终存有疑虑:“三天后。”
陆荆舟不死咬着:“三天后,你让我见吃吃和孩子,我就甘愿被你炸死。”
“哼。”柳正肃说完,挂了电话。当年他匆匆被抓走,有机会见到青儿吗?
柳正肃始终觉得有点疑惑,因此要好好筹谋。就算一个方法不能让他死,还要有个plan B。可能是他老了,他真的觉得,陆荆舟说的话,多半都是对的。
让陆荆舟甘愿死,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呢。
他的女儿,也不是白痴。总有一天,她会反击,她会和陆荆舟里应外合。还不如,赶在这之前,让陆荆舟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要让他死得痛苦。
他现在众叛亲离,不能再连让陆荆舟死这个最终愿望都达不成。
柳正肃继续把早餐摆到餐桌上,他喊了很久“阿芫”没人应,没人说话。
柳屹真的怄气,能不怄气?
柳正肃不甘心,跑到楼上,敲她的门,她半点声音不出。他想开门,门被反锁了。
她是打算不出去见柳正肃的。好在她房间里还有饮水机和奶粉,可能跑出来质感不好,但是她的孩子不会饿坏。
说恨,就恨。
就算柳正肃说,他放回了陆荆舟,她都不想见。
柳正肃愿意放走,不是证明他还想继续折磨?
柳正肃突然心里很空,反锁了门,叮嘱曾程光锁上门。后来陈嘉禾和许葵来,也被曾程光固执地拒之门外。
他意识有点涣散,他心里始终是记挂着他的阿芫的。不然,他何必大费周章,直接在陆宅时炸了不就好了?始终是,他想和她和孩子,安稳到老。
可眼前,他的女儿似乎离他的想象偏离了太远太远。
冷战,不见。
阿哲开车送他,他去了墓地,在苏青的墓前,一跪就是几个小时。他哭得不能自已,最后,近乎崩溃地说:“阿芫怪我要加害她的陆荆舟,可是青儿,我怪谁把你带走?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柳屹说的“恨”影响到了柳正肃,他离开前再次看相片里的苏青时,总觉得她的笑容,冷了下来:他心底的颤动不是一点点。
到了饭点没吃东西,他不仅不饿,在走出墓地时,他猛地呕吐了很久。没什么东西,全是酸水。他脑子发昏,觉得他真的——命不久矣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走时,撞上一个年轻的女体,馨香,跟当年的苏青,有几分神似。他猛地抓住她,“青儿。”
“您认错人了。”赵依宁推开柳正肃的手。
柳正肃记忆不差,知道赵依宁就是被他睡过的那个妓女。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睡她了,因为像他的青儿啊。柳正肃没有松手,而是问:“这次,多少钱?”
大结局()
赵依宁有点尴尬:“先生,对不起,我是来看我的亲人的。”
柳正肃平时不这样,这次却是铁了心要她。他推开几步:“你可以去看,我等你。”
“如果您坚持,”赵依宁说道。“那请您等我半个小时。”
“应该的。”柳正肃回道,站在原地,消沉的意志忽然起死回生。
赵依宁动作不快,半个小时后,赵依宁出来,双眼通红。
柳正肃上前拢住她的肩膀:“你看望的是谁?”
她回得哽咽:“我父亲。”
不知道触动哪根弦,他忽然一痛,想起了说恨他而且不见他的柳屹。在去柳正肃居处的路上,赵依宁一直低低抽泣。他在旁边安抚着,到了后,他下车,问她:“你这么悲伤,或者。可以,以后?”
柳正肃安慰她时,精神上是满足的。
赵依宁抹了把眼泪:“先生,我可以的。您知道,我需要钱。”
并不急色,可这次,他却拉得很急。柳正肃吩咐好曾程光,就带着赵依宁进了房。关门。锁门。
到了二楼,他有点累了,右脚时时传来致命的疼痛:“你可以,自己来吗?”
“当然可以。”赵依宁回道。她先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露出饱满细腻的肌肤。
柳正肃就在她面前。看得呼吸一滞。他伸手。触上她软滑细致的皮肤。触碰她的柔软,试探着,像个小孩子,发现了好玩的地方,越来越感兴趣。
赵依宁很配合,见多了这样的可人。她软语娇呼的同时,手、脚、口都没有闲着。
柳正肃精力不好,可赵依宁有本事。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柳正肃依然不想起床。抓着她的纤腰:“别走。”
“先生,我还是要去接待其他客人的。”赵依宁回答。
柳正肃突然受了刺激:“你怎么可以去接待其他人呢?怎么可以呢?”
赵依宁窝在他怀里:“先生,这就是我的工作。”
他的手流连她年轻紧致的身体:“这几天,留在我身边,我给你钱,不会亏待你。”
抬着闪烁的眼睛,她楚楚可怜地仰视着他:“住在这里吗?”
“嗯,住在这里。”柳正肃见不得她如此娇媚,又来了兴致。显然,他身体不行。可赵依宁,感觉到了,伺候得他欲仙欲死。
*******
三天转眼即逝。
不比陆荆舟四处布谋,柳正肃沉浸在温柔乡里。起初,他只是执着于床事。后来,他就让赵依宁往苏青那边打扮,说话语气,动作神态,都要她模仿苏青。不管好不好,柳正肃都很高兴,整整三天,他几乎没下过床。
连柳屹是不是真的三天没吃东西,他都不曾在乎了。
他的手下随时警戒:有异动就行动。
可他,却像古代的昏庸帝王。
曾程光是唯一可以和柳正肃说上话的,不过曾程光觉得这很正常。一个男人,始终缺不了女人,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最主要还是,有次柳正肃沉沉睡去了。赵依宁穿得风凉,因为柳正肃拉扯,几乎整个丰盈都露出来,她丝毫不介意,走下楼梯。
正好曾程光就看见了。他比柳正肃年轻力壮,看到近乎全、裸年轻的身体,看到痕迹,难免鼻血上涌。没有很多的言语,只有本能,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好事正酣,曾程光会问:“你说,我行,还是老爷行?”
赵依宁反过来被伺候,实话实说:“老公,你最棒!我好舒服……”话语软绵,她紧紧缠着他。关了灯,在黑暗中,做了一次又一次。赵依宁第一次得到纾解,也得到了曾程光的认可。
约好的日子。
柳正肃一睁眼,眼底一片清明,像是从一场春、梦中醒来了。
赵依宁蜷在他臂弯,没穿什么衣服,为了方便。她原本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晚上服侍各种不同的男人,和一天到晚服侍同一个男人,一样。
在赵依宁眼里,曾程光是让他舒服的。曾程光也比她大十来岁,却是她能接受的,长得方正,体力又好,算是她见过最好的“客户”了。
“你走吧。”柳正肃哑着嗓子,显然这几天纵欲过度喊多了,他嗓子都不太正常。他感觉到了,咳嗽了几声,想要调整回来。
赵依宁有点疑惑:“嗯?”
柳正肃起身,去洗澡。
赵依宁有点云里雾里,躺在床上,静静等着。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依宁等到了柳正肃,梳洗得一丝不苟,穿着正装的柳正肃。她暗忖:这老头要玩制服诱惑?
不像以前,他扑上来,而是坐到她旁边,抚摸宠物似的顺了顺她的长发:“洗个澡吃个早饭,然后就走吧,钱已经打到你账号上了。”
“你呢?”赵依宁柔声问。
“去死。”柳正肃回道,勾起她的下巴,“我那个不太行,你伺候我肯定很累。我也不指望你记着我,不过,你确实让我再做了次男人。够了,你走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赵依宁有些发抖:“我做了什么吗?”
柳正肃微笑:“我不想说出来,你我心知肚明不就好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
柳正肃堵住她的唇,绵长地来了个湿吻。分开后,他气喘吁吁:“洗澡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趁我还想放你走。”
柳正肃没多留,走了。
赵依宁还有点慌张,柳正肃说的心知肚明,是她和曾程光偷情,还是她为了陆荆舟在柳正肃身边做卧底?
赵依宁和其他几个同行被拉到陆荆舟那边时,不认识,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她只知道,去挑逗,被他吓住,被他逼退。她以为这次白干了,却被柳正肃看上了。赵依宁刚开始很反感丑陋或者年老的客户,可到后来,只要没有特殊癖好,她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