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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着,她抬手要去碰他的脸,因为脚不方便,很是吃力。好不容易中指指尖要碰上他的脸了,门又开了——卢恒来了。
卢恒一副罪孽深重我并不是自愿的表情,奈何家里娇妻有令,不得不从。
她觉得好笑,站起:“卢恒,来,扶起他。”
“哦好的。”卢恒看到纱布,心里为陆荆舟默哀,曾经嗜血的男人,如今被一个女孩儿伤了?瞥见被子没遮住的皱巴巴的床单,卢恒也是哪里歪往哪里想了。
卢恒见他们“内斗”了这么多年,还真希望他们好事成了,免得他这样的外人遭罪。柳屹虽然拍胸脯保证不牵扯他,指不定陆先生醒了后怎么他呢。
可一方面,恩宁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唉。”他再次叹气。
柳屹起来,故意板着脸逗他:“卢恒,你对我很有意见?”
卢恒哪里再招什么祸事,赶紧摇头:“没,柳小姐,现在直接把陆先生押到车上?”
“你觉得可以吗?”她扫了眼穿着睡衣的他,“去下浴室,帮他洗漱下,然后换上套干净的衣服。”
“这……”卢恒犹豫了下,就进去了。
陆荆舟毕竟是男人,柳屹一姑娘家,因此卢恒揽去了大多数任务的。本来还想开口问问接下来怎么做,看见柳屹耳朵都红了,卢恒不好再开口,默默搀扶着陆荆舟下山了。
柳屹还是怕陆荆舟醒过来,因此在车上她还是用加了料的湿巾捂住他口鼻一会,扔了湿巾她才放心。她用软绵绵的枕头垫着他后脑勺,尽量不碰着伤口,低头全心全意看他,倒像爱得打紧。一点都不像是把陆荆舟往死里折腾的坏丫头。
车子渐渐开出了塔城,她开口问:“卢恒,公司里的事,你会处置好的吧?”
卢恒道:“柳小姐放心,我通知海城的何衍照何先生了,和陆先生是莫逆之交,平日往来虽不频繁,但关键时刻绝对靠得住。以前陆先生也交代过,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以找何先生或者戚先生。不过何先生比较闲,找他为先。”
“哦,何衍照。”柳屹应,陆荆舟的朋友圈子她不太熟,海城那三个,她是见过的,不过她无深交。除了江时延,看着都不好招惹。
卢恒犹豫再三:“柳小姐,你对陆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放心。”她答得漫不经心,手肆意滑过他睡熟的脸。以前有色心没色胆,现在反正罪无可恕,她不如一并犯了。
开出塔城,很快就到目的地,她并不想去多远。她不过想到个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地方。
后来车子难开进去,卢恒帮着拦着当地用板车拖草的农民王建国,付了很多钱,让他务必送到柳屹准备好的屋子。
俩人合力把陆荆舟扶到草堆上,枕头依旧垫着,可怎么看怎么凄凉。卢恒心里那个感慨啊,名声响彻塔城的堂堂陆荆舟,现在后颈包着纱布坐在稻草堆里又是什么画风?唉,果然一沾上柳屹,陆荆舟失常才正常。
“柳屹,这样子,我真怕你被拐走。”卢恒远望看似无尽又弯弯绕绕的羊肠小路。
柳屹斜眼看他:“你说话小声点!别等等人没那想法,都被你逼得有想法了!”见他始终愁眉不展,看向陆荆舟的眼光近似怜悯:“你放心啦,这里我以前来过,放心的!实在不行,四天后你来找不就行了?”
“行吧,柳小姐,我先回去了,我得去交代何先生了。”
“我放假的四天,你胆敢来打扰,我在陆荆舟耳边,把责任全退给你。”柳屹不忘威胁。
卢恒没法子,由着柳屹胡闹。
“叔叔,我们走吧。”柳屹对王建国态度十分好。
王建国休息好:“行嘞,姑娘走吧。”他在前面拉,她在后面扶着陆荆舟的同时帮着出点力。怎么说,她走累后,突然就理解卢恒哀愁的目光了。
看柳屹累了,王建国提议休息,坐在路边石头上,正对半倚着板车始终扶着陆荆舟的柳屹。
“我说姑娘,你这男朋友怎么了?”
柳屹自然不能说实话:“为了救我受伤了,伤得比较重。这不,我趁着假期,来度假嘛!”她在心里夸他有眼光会说话。
陆荆舟嘛,当然是她男朋友。
“哦,”王建国眯着眼睛,很是热心,“那去我们村里,有地方住吗?我表妹家里倒是空,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住上几天。的确,我们那里经济不发达,风景挺好,空气也好,适合养伤。”
她答道:“我有地方住的,谢谢叔叔啊。”
“客气啥!”王建国丝毫不介意。
走走停停,王建国终于把她和陆荆舟送到目的地。离村子密集处稍远的一处木屋,外观看着是木屋,里面结实着,而且样样不缺。唔,以前和阿葵来过,阿葵的秘密基地,如今友情提供。
全靠王建国帮忙,才把陆荆舟安置到床上。她也累得够呛,直接坐在床上。阿葵时常会来这里,因此装扮得清幽简约,有烟火人气味。
看着大床,她就断定,阿葵本来是打算招呼男朋友的,不料被她占了先机。
虽然离大部队有点距离,但却不是遥不可及,屋子里供电设备还是齐全。她休息得差不多了,起身去厨房做饭。
惦记俩人的伤,她又不想大动,索性熬白粥。
因她打点过,阿葵准备得十分齐全。
米约摸是村子里自己种的,熬出来的粥米香四散。她折腾了一上午,也累了,先自己吃了,填饱肚子要紧。她闹这么大动静,他还没醒。
不知道是她下药过量了还是卓泽麻醉药用多了还是她下手重了,她坐在桌子上盯着陆荆舟的脸思考问题时……突然意识到,陆荆舟差点被她折腾死。
单手托腮,她眼巴巴望着昏睡中的陆荆舟,心下觉得,如果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也是值得。
陆荆舟醒来时,后脑下方痛,浑身上下也有点酸麻——颠了一路走位也不这么舒服。
“陆荆舟,你终于醒了?”她趴在他身前,单手撑着脑袋,穿着针织,愣是被她挤得风光无限好。
不过这次他可没心思,眼睛环视四周:“柳屹,你在做什么?”
她把手伸到他后颈,避开纱布:“你后面被我打伤了,别动,现在正好饭点,我去做饭,做完饭我给你换药。卓医生都叮嘱我了。”
他追问:“解释。”
“陆荆舟,你别生气啊。”她酝酿。
他坐起,揉了揉发疼的地方,语气愈冷:“解释。”
她坐在床上,把右脚抬起,伤口暴露在他眼中:“你看,我脚也受伤了。我们扯平了。你要消失,我不让你消失,我就砸晕你,就把你拐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你!”陆荆舟再次差点气急攻心。
凑近他,她笑得十分讨巧,手试探性地搁置在他锁骨处安抚:“陆荆舟你别气,你听我说。你无非是要好好想想你睡了我这件事不是吗?我就想陪着你,才把你拐来的。这里离塔城很远,没人能找到你。你的手机我给卢恒了,公司的事卢恒说有何衍照你也不用担心。你就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给自己放个假。这里虽然不是山镇,但其实差不多,就当你补偿我。”
突然来了阵抽痛,他自嘲:“你不怕砸死我?”
她把手移到他脸上,细细摩挲,此刻才真心实意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
“我很生气。”事已成定局,他由着她胡来,“只是饿得没力气生气。”
“对啊,你饿了一天了。”她缩回手,“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有什么吗?”听她描述,他好像被拐到很偏僻的地方。
她站起,傻笑自语:“对哦,不是你想吃什么或者这里有什么,是我能做什么。”费力站起,她踮起右脚,有点怪异地走着。
知道她厨艺不佳知道她脚受伤,他还在气头上,倚在床头,闭目养神,故作不见。
而她,他反应比之前平静多了,她已是很满足。
能力有限,烧了阿葵的厨房她怕被打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电饭煲蒸个鸡蛋羹。要是还饿,零食还是有点的。
等她单脚着地,手忙脚乱拿蒸蛋的碗时,着实烫了一把。快速缩回手,她吮吸着躺着的指腹。腰间突然受力,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伤患二号挪开了:“我来。”
简洁明了,掷地有声,落在她心坎上。
她倚着橱柜,怔怔地看着他的侧影。他手拿抹布,熟稔几乎完美地取出发烫的碗。看了眼一旁洗好的细葱,他又再次洗了,快速切碎,正准备往上洒,思忖了一番,又把散发着香味的碎葱扔进垃圾桶了。
看痴了的她赶紧发问:“怎么扔了?”
扫过她踮起的右脚又摸了摸他脑后的纱布,他解释:“你和我,好像都不适合吃。蒸的时候,放盐了吗?”
“放了一点点。”她道。
他点头表示同意,依旧借助抹布拖住大碗,端出了厨房。回来之后,他又洗抹布,叠好。再洗手,她以为他会一直忽视她的。结果他走到她面前,遮住了昏黄的灯光,制造了隐隐绰绰的阴影。
“怎么了?”
“你不让开,我怎么拿碗拿勺吃晚饭?”他轻笑,似无奈似嘲讽。
“噢噢噢,”她单脚蹦跶,给他让路,“陆荆舟,原来你这么会做饭。”
陆宅仆人都是分工明确的,柳伯母算是有地位的,本来年纪大了陆荆舟没让她再操持那么多事。可惜了谁做饭都没她好吃,因此总是她张罗着。
她的记忆里,陆荆舟似乎是和厨房绝缘的。
没想到,她是烧了厨房的水准,他做起这些行云流水,似乎是大师水准。
他拿了想要的,随口嗯了声,又去洗了洗碗碟擦干,拿到外面。走到门口,突然顿住,朝还愣在原地的她喊:“来一起吃。”
还在神游,被他一喊,她赶紧应:“哦,好的。”
她艰难挪动着就近坐在椅子上,看到对面的陆荆舟,神色如常,把蛋羹一分为二,递给她一份:“吃吧。”
仔细揣摩他的神色、动作,她接过碗,拿捏勺子,没有吃的欲望。反倒是他,饿了,没多耽搁,上手就是一大口。
吃的……似乎是人间美味。
明明就是一碗只撒了盐的鸡蛋羹,看来真是饿坏了。说到底,是她把他折腾成这副样子的。越看越心虚,不想他突然抬眼,时间仿佛定格。
如果她没有把自己的手机一同藏匿好,她一定会拍下这个瞬间。
睫毛闪闪,眼光亮亮,她觉得已经不是迷人能形容了。好像是对食物的满足,好像是对人生的满足,好像是解脱好像是欢喜……
似乎意识到她的痴呆,他沉敛神色:“怎么不吃?”
“陆荆舟,你不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发问,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他听不见似的。豆反吗血。
他道:“我可能被你砸笨了,不会生气了。”说着玩笑话,他的意思是既来之则安之。说到底他确实欠她一场旅行,如此被“拐卖”的过程,当作抵消。
任性吧,把塔城的陆荆舟、祝芳菲、温家人,管他谁家的人,都任性地抛之而后。
适才咧嘴一笑,她捧起碗就开始吃,和他一样,觉得是无上美味。
饭后,她心情大好,主动揽去洗完的活,他发号施令了:“你坐下,我洗。”
她不解地打量他:他真的这么大度,她这么算计他,他还主动帮忙干活?
“在你脚好之前,洗碗、做饭,都我来。”放下话,他把叠好我碗筷一齐拿进去。
回味他的话,她突然觉得,她碎了罪孽深重把他砸成伤患,可结果如此,她是不是该高兴?如果不是手机送人,她分分钟发微博秀恩爱虐死单身狗。
好吧,其实她也还是单身汪。说不定陆荆舟又是用他的道德观念陪伴照顾“女儿”呢?所以,她抓紧时间走进他心里。
她知道已经走进,她要走到死胡同,再也出不来。
赶紧起身,借助一切静物,她半蹦跶半走动到了他身后。她从他腰两边入手,环住他的腰肢,双手交叠在他腹部。是她紧张还是他紧张?总之她的手心,一片滚烫。
洗碗的动作一停,他清楚多说无益,再次动作,忍受,不,享受她柔软的躯体。
她把脸靠在他微微动着的后背,闭眼蹭了蹭,沉醉其中。
“陆荆舟,我们今天晚上去看星星好不好?”她呢喃,软软的语调,无疑就是情人间的撒娇。
他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回答:“你不怕虫子咬?”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可没忘,她皮肤敏感,什么杂七杂八的虫子一咬,红肿大片,跟中毒似的。现在又没药,等被咬了,她又要哼哼唧唧难受了。
“没关系,现在外套长裤,我包得可严实了。”她呢喃着驳回他的话,手依旧牢牢圈住他动弹不止的腰,“明天我们早点起,上午去放风筝好不好?阿葵,不,我朋友说这里风特别合适。”
阿葵说不能暴露她的,柳屹在痴迷间却暴露无遗。
好在,陆荆舟除了柳屹,不想找任何人算账。偏偏这个“穷凶恶极”的罪魁祸首,他舍不得下手惩罚。
“你的脚,好像不能跑不能跳。”他理智地再次泼她冷水,倾斜洗好的碗,顿了会,沥干里面的水,“我洗完了,松手。”
她赖着不撒手:“再抱一会。”
拿她没办法,她脚下的盛况不假,他把碗放在梳理台上,手搭在一边。他站的位置临窗,倒是能窥到窗外景色几分。
柳屹这些年去的地方,他没有不知道的。听她说起许葵,他又看了几眼,大致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要出去,确实挺难的。回想起乍醒浑身酸麻,估计就是为了到这里颠出来的。
“你脚不方便,我帮你拿,你来放。”她碎碎念,换了边脸蹭他的后背,“要是我脚便利,我们还可以玩捉迷藏。好像,我也可以躲得很好。还能玩什么,伤残人士真不方便……”
他静静听,心口膨胀一种酸涩感,没有回复她。
她似乎很愁,突然又展眉娇笑:“可是有你呀。我现在记不清楚,等我睡一觉,应该就想起来了。”
“嗯。”他情不自禁回应她。
时间静静过去,渐渐地谁也不言语,只这样心贴心地拥抱着。
暖黄的灯光模糊了视线,把厨房内的一切包括紧紧相拥的他们,涂抹成画。
“吃吃,你脚没麻?”他出声打破沉默。
不说还好,一说真重,她抱他抱得更紧:“你这个乌鸦嘴!”
他双手覆住她细滑的手,搭开,转身。见她眉头紧锁,他索性长手一揽,把她打横抱起,走出厨房,直奔那张大床。
双手乖觉圈住他的脖子,她屁股都碰到床了却死死不松手。
他问:“还不睡?”
她还挺委屈,奋力缠住他:“说好看星星的。”
“行,你兴致好。”他拿她没办法,作势用在她腰间的力一松,“自己走。”
耍赖技术一流,她头埋在他颈窝:“反正你都抱了,不差那点路。”
他之前洗碗的时候若是不让她抱,她必然也会各种借口。他说不过她,也觉得多抱无妨,颠了颠,更稳地把她抱在怀里,一步一稳走出大门。
也是他被拐到这里后第一次出门。
陆宅是在塔城里寻一处僻静,前庭后院,花草树木点缀。而这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