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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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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脚会踩空?会滑倒?还是会扭到?脑子各种活跃。

    大概还是用多了,脑子这玩意越用越灵活。

    “想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

    何钰无语,这厮别的本事没学到,气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

    “不告诉我就把你捆了,人在我手底下还这么嚣张,怕是不知道本公子的手段。”何钰去摁他的手。

    他另一只手架在顾晏生脖子上,只有一只手空着,顾晏生两只手,摁不过他,又不敢真的一刀抹了顾晏生的脖子,结果被顾晏生一扭,匕首脱手而出,叫他用双脚夹住,扔到了外面。

    何钰脱身去捡,又被顾晏生拉回,俩人一言不合在床上打了起来。

    木床剧烈摇晃,床单被子撒了一地,俩人拳脚相加。

    头发揪乱了,衣服也撕破了,互相制着对方,动不得身。

    何钰脸上挂了彩,顾晏生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朵被何钰咬了一口,流了些血丝。

    “还是孩子吗?”何钰质问,“看看你把我的俊脸打的?”

    “既然不是孩子,为什么要咬我的耳朵?”顾晏生反驳。

    “呵,你还来劲了。”

    于是他俩又打了一场,说不过,唯有动手。

没力气了() 
这一打;便停不下来;练手似的;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上。

    五更是进学的时间;无双跟元宝齐齐端了木盆;过来敲门。

    “进来。”何钰与顾晏生的声音同时响起。

    元宝与无双也格外有默契;一人推左边的门;一人推右边的门。

    主子闹翻,他们自然也不说话,各自扫着门前雪;互不干扰。

    那门一开,俩人纷纷吃了一惊,何钰与顾晏生的战争已经从床上发展到了屋里;将屋里翻的乱七八糟。

    不过俩人来晚了;没瞧见真打,只发现屋里一片狼藉;何钰与顾晏生从拔步床上出来;一个赛一个狼狈。

    脸上都挂了彩;身上也不见好;衣服碎条散在地上;何钰袖子少了一个,顾晏生的里裤直接不见。

    “这”元宝手里的木盆差点脱手而出。

    “没什么大碍;摔了一跤而已。”何钰不甚在意。

    “主子”无双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挂了些疑惑。

    “我也摔了一跤。”

    无双:“”

    这一跤摔的可真离奇,摔到了床上;又踹到了堂屋;再摔到了书房,连院子里都不小心摔掉了一个茶壶。

    掉进了泥土里,没发出声音,所以无双没听见,他现在不再监视顾晏生,夜里也甚少起夜,不出来看,自然不知道顾晏生这边发生了什么。

    “水盆放着,去外头把我昨天的衣裳收回来。”昨天顾晏生也给他洗了衣裳,最近天气热,应当是干了,即便不干也没办法,因为颜色沉闷的就这两身。

    身上的破了,就剩下外头挂的那件。

    昨天何钰偷懒,没脱衣服便睡了过去,眼下吃了恶果,少了一套衣裳。

    元宝答应一声麻溜跑了出去,没多久拿了衣裳过来,何钰接过来摸了摸,发现还有些潮湿。

    早上起了雾,加上顾晏生种了花草,积了雾水,昨儿洗的时候也晚,今儿没干透。

    何钰没管那么多,转身进了拔步床,拉下两层床帘,搁里头换衣裳。

    没多久出来,表情略微嫌弃。

    因为没干,有一股味,也来不及熏香,穿上便走,进学去找大皇子。

    顾晏生随后跟上,刚准备离开,便见窗前唯一还算完好的桌上放了几张银票,用杯子压着。

    他走过去,从杯子底下抽出银票,抬眼从窗外望去,何钰一身米白,头戴抹额,脑后发带飘飘。

    他没有拿走银票。

    何钰刚站了大皇子的队,必须立上一功,三百两黄金只能多不能少,他打算自己出了。

    都已经闹了别扭,昨儿还打了一架,人家也是有小脾气的。

    顾晏生嘴角勾起,将银票塞进袖兜,扬长而去。

    ——————

    五更的天还有些暗,何钰来到约定的地方,教堂的后院,因为堆放了男院女院的垃圾,变得荒废,被他们利用,在这里开个小会。

    人都来了个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皇子坐对面,听大家汇报自己的成果。

    何钰也在听,只是听的没那么认真。

    他这人吊儿郎当惯了,半躺在廊下,脚翘上天,挂在廊下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块铜镜,照脸上的青痕。

    瓷白的肌肤上突然多了一块青,分外明显,在嘴角处,用舌头一顶便能碰到,酸痛酸痛。

    “何兄,你真的跟三弟闹掰了?”大皇子问道。

    何钰拿开镜子,给他看脸上的青痕,“打脸绝交。”

    噗!

    众人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

    何钰平时极在乎那张脸,别人离的近了,都要被他挥开,被打了脸,难怪今天面色阴郁,萎萎提不起精神。

    “何兄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那三百两黄金到手。”大皇子将那三百两还给何钰,“这是何兄的,何兄收下。”

    何钰将铜镜收入怀中,探手去抓银票,“既然大皇子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三百两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要客气,不客气。

    大皇子又将其他人赚来的钱还给昨儿分摊银票的人,还剩下一百多两,有散头。

    大家人在皇宫,即便有用钱的地方,也不会带在身上太多,有多少给多少,好几个皇子,勉强凑够七百多两,已经算皆大欢喜,还多了一百两。

    这剩下的钱肯定不能进自己的腰包,要分给功臣。

    “卖配方与名单一说,是何兄出的主意,何兄拿一半,剩下的平分。”大皇子将一百多两分开。

    不全是银票,也有黄金和碎银。

    何钰摇摇头,“没有大皇子带我去隔月楼,哪有我后面出主意,大皇子才是主功,合该大皇子全拿了。”

    “是啊。”有人附和,“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不若大皇子收下,改日请我们喝酒。”

    “近日已经多有唠叨大皇子,大皇子若是不收,我们这心里过意不去。”

    众人合力劝说,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多了,大皇子推辞不了,便干脆收下,“好,哥几个以后但凡有空,去我哪喝酒,管吃管喝管住。”

    关向飞哈哈大笑,“那感情好,正打算今晚蹭饭,大皇子可别嫌我们烦。”

    几人纷纷附和,气氛正好,大家豪气上来,立马便要叫人弄些酒菜,干脆在这喝了了事。

    最近事态太多,逃课的宛如鲤鱼过江,哧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夫子逮都逮不过来。

    还在好好上课的,怕也只有顾晏生一人了吧。

    他最近也忙,有小两天没看到他泡澡,身上那股子香味渐渐变浅,几乎闻不到。

    那药属凉,不泡那澡,他体温也逐渐升高,昨儿打架,何钰与他接触了好些下,切切实实感觉到。

    皇上这副样子,皇宫里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尤其是皇子们,哪里有空偷闲?

    何钰倒是挺闲,原先总感觉顾晏生置身事外,现在变成了他,总觉得这些了破事跟他没关系似的,一点都不着急。

    天塌下来还有他爹顶着,只除了担心姐姐,他对自己一点不操心。

    最近风云乍起,武夫子终于人性化了些,没叫他继续训练,只叮嘱他,等过了这事,双倍补回来。

    何钰应允,这事能不能过去还不一定,他能活多久也没个定数,无所谓。

    临时开的小会准备匆忙,走的也匆忙,何钰喝了些小酒,又吃了些菜,垫过肚子,没喝醉,只是有些乏了。

    昨儿跟顾晏生打了一夜,相当于一夜没睡,还浪费了大把体力,现下只想睡觉。

    他提着酒,辞别大皇子,一个人回来,被找他的元宝看见,赶忙扶着他进屋,伺候他洗了手脚,换下外衣上床。

    何钰这一觉睡到亥时,相当于现代的十点十一点的样子,被尿憋醒,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发现对面毫无动静,衣架上也没有挂顾晏生换下来的衣物,不太像他。

    他这人一向整整齐齐,换下来的衣裳如何也要好好的挂起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回来。

    何钰陡然掀开他的床帘,果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上干干净净,被子折成豆腐块,放在角落,上面压着枕头,一看便知是他的风格。

    昨儿他俩弄乱的屋子,已经被无双和元宝整理好,俩人一人一半,该扔的扔,该擦的擦,很快打理好,将屋子恢复成原样。

    顾晏生没有回来,会去哪呢?

    莫不是还在应酬?

    他这么大的人,也不是孩子,自己都有分寸,应当是没事的。

    何钰又躺回床上,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不甘心的睁开眼。

    这厮都这么大了还不叫人省心,麻烦。

    何钰简单披了一件外衣,边走边穿,到处找了找,先去了教堂,没找到,又去找了夫子,还是没找到,最后干脆挨家挨户的搜,跳上人家的院子,听里面的动静。

    既然是应酬,声势必然小不了。

    他找了一圈,竟然是在安清风的院子找到的,表哥生意越做越大,现下都开起了餐厅,接了顾晏生的生意。

    顾晏生不喜欢有人去他的寝室,要想招待人,似乎只能在这。

    何钰去的时候安清风正坐在门口,嘴里絮叨着什么,细听竟然是在劝顾晏生,叫他早些离开。

    “你说你啊,都这么晚了还不走,这不是耽搁我睡觉吗?”

    “也不知道配合些,喝醉了就要承认,又不是背不动你,干嘛不让碰?”

    何钰走的近了,安清风也瞧见了他,眼前一亮,“哎呀,钰儿,你快过来看看,三殿下可倔了,喝醉了也不让人碰,想送他回去都送不了。”

    当然啊,他这样的人注定断子绝孙,洁癖严重,谁都不让碰,看他以后当了皇上,怎么宠幸后宫。

    何钰走过去,果然瞧见趴在桌子上的顾晏生,像个上课偷偷睡觉的学生似的,睡的小心翼翼,蜷着身子。

    “顾兄?”

    顾晏生耳朵动了动。

    “回去了。”

    顾晏生朦朦胧胧睁开眼,瞧见是何钰,便如本能一般,伸出了双手。

    “没力气了,你背我吧。”

今天还来() 
顾晏生酒量不行;但是他会装;即便喝醉了也能装成没有醉的样子;所以大家都走了;就剩下安清风一个人后才表现出喝醉的状态。

    安清风是何钰的表哥;何钰相信他;所以他也相信。

    因为相信;故而毫无掩饰,等人走完了便趴在桌子上,等何钰找他。

    就像他不放心何钰;半夜出去找何钰一样,何钰也不放心他,半夜里一定会来找他。

    “瞧瞧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家的威严。”何钰蹲在他面前;叫他自己上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回顾晏生也喝醉了,也是他背回去的;还被他毒舌了一把;说是不行云云。

    这回要是再说他不行;干脆将他丢在这里;叫他跟表哥一起睡。

    顾晏生歪了歪身子;往前倾去,何钰只觉得身上一重;一个人的重量便压了过来。

    顾晏生趴在他身上,不动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宛如得到糖果的孩子,已经满足。

    “还是这么重啊。”何钰跟上回一样抱怨。

    酒属于上火内热的东西,顾晏生似乎觉得难受,呼出的气息宛如开水,滚烫滚烫,何钰的脖子被他烫的发红。

    他使了力,艰难的将顾晏生背起来,距离上次背顾晏生,也有好几个月,何钰这段时间加强了锻炼,背他轻松许多。

    “走了表哥。”

    安清风愣愣点头,半响后才反应过来,“等等。”

    他有些话要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三殿下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安清风换了一种方式问。

    “为什么他这么相信你,谁都不让碰,就让你碰?”

    何钰来之前安清风也尝试过背顾晏生,手刚放上去,便被顾晏生打了下来。

    顾晏生防他像防贼似的,眼里尽是冷意,仿佛他是个强奸犯。

    安清风无奈极了,又顾及顾晏生皇子的身份,不敢叫别人瞧见他喝醉酒的状态。

    这叫失态,他一个人看到已经够得罪人了,再叫别人参观,明早三殿提刀杀了他。

    即便侥幸没杀他,穿小鞋也是肯定的。

    倒是想去喊何钰,不过三殿下与何钰的关系越来越僵,何钰不一定管,他也怕顾晏生出事,一直盯着看。

    万一顾晏生一个意识不轻,拿刀捅了自己,安清风就算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其实顾晏生喝醉酒后挺乖的,不发酒疯,也不说胡话,脑子清醒无比,谁都认识,就是身上无力。

    安清风只是怕万一,万一他一走,顾晏生立马出事了怎么办?

    所以便坐在边上,劝顾晏生赶紧回去。

    他说一百遍,顾晏生不一定回一句,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乖巧的不像话。

    他不说话,闭眼睡觉的时候一片安详,瓷白的脸被灯光照的阴柔,别有一番风味,这副模样,何钰会喜欢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不能喜欢,三殿下是什么人?他喜欢顾晏生,对于皇家来说就是家丑,三殿下会不会除掉他不知道,但是皇上一定会找机会弄死他,瞒下家丑。

    皇上对皇位的威严极为看中,不可能叫他俩真的在一起。

    “你好好想清楚后果,别乱来。”安清风身为表哥,也为何钰操碎了心。

    “表哥放心,我有分寸。”喝醉的顾晏生自己使不上力,直往下滑,何钰将他往上背了背。

    “需不需要我先帮你瞒着。”安清风还是认为他俩之间有什么。

    “不需要,我跟他清清白白,单纯的兄弟关系,那日的说辞是为了应付明月。”何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明月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耽搁。”

    安清风揉着脑袋,一脸想不通,“你不喜欢明月吗?”

    何钰顿了片刻,释然一样摇头,“嗯,我不喜欢她了。”

    他原来确实对明月有些感觉,可最近又感觉不是那种感觉,如果明月和顾晏生一起掉水里,他会先救明月,然后陪顾晏生嗝屁。

    或许在他眼里,爱情没有兄弟情重要。

    他跟顾晏生之间又不单纯仅仅是兄弟情,还有利益,合作,牵扯的越深,便越显得重要。

    顾晏生对他大抵也是如此,不过又多了一样,顾晏生对他的信任。

    因为信任,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给他,谁都不让碰,只让何钰碰。

    安清风劝了他半响,他一点反应也无,也不动摇,何钰只是喊了一声,顾晏生便张开双手,主动要他背背。

    对他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放心,何钰也挺享受这种感觉,仿佛他对顾晏生来说,是特殊的。

    在别人身上享受不到这种感觉,像依赖,又像安全感,对于顾晏生来说,他是顾晏生的安全感。

    何钰将人背回了房间,半夜不好再叫无双,便自己给他擦擦脸和手,脱了外衣,躺床上睡去。

    整个过程中顾晏生格外配合,让抬左手抬左手,让抬右手抬右手,偶尔需要他坐起来,他努力了两下没能坐住,还是何钰拉着他的手,将人拉了起来。

    顾晏生睡前有洗澡的习惯,今天不方便,何钰没给他洗,他也不说话,只在何钰要走的时候,拉住何钰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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