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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脸不红,心不跳,“我很体谅,你看我就拧了一下下,都没有红印。”
那衣襟一拉,胳膊上两道大红印,妥妥的打脸。
何钰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他不吱声,以为不疼,便拧的狠了些。”
顾晏生直到现在都不吱声,像没有感觉似的,瞧着还是挺清醒的,但是他不说话,也不主动做出动作,何钰怎么安排,怎么接受。
何钰叫他自己坐好,他便自己坐好,既稳又妥,都不带晃动的。
何钰跳下去,张开手臂叫他也跳下来,顾晏生没有丝毫犹豫,脚下一踢,整个身子前倾,栽进了何钰怀里。
可把何钰压死了,没忍住又拧了他两下,顾晏生也没有喊疼,依旧是那个眼神,那个表情。
“好了,你快将人背回去吧。”许修竹将俩人的腰带解开,何钰的递还给他。
何钰背着顾晏生,没有手拿,叫顾晏生拿,顾晏生也乖乖的拿在手里。
攥的很紧,仿佛那是至宝似的。
何钰与许修竹分开,嗤笑一声,“攥再紧也没用,那是我的。”
顾晏生没回应,只是攥的越发的紧,怕被人抢了似的。
回去之后何钰还真的要跟他抢,他将人往床上一放,使劲掰顾晏生的手,岂料他攥的死劲,何钰拉不动,也掰不开,那腰带一直在顾晏生手里。
“哈,还真当是你的了?”何钰又使了把力气,就是要不回来。
“你厉害。”他两只手都上了,顾晏生就一只手,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就是掰不开,拽不动。
何钰怕伤了他,只能作罢。
“便宜你了,我最好看的一条腰带。”
那腰带细细长长,可绕腰上两到三圈,还多出部分,两旁尾的部分挂了流苏,正面绣了精致的花纹,是孟建中送给他的。
孟建中不缺钱,但凡他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一定很贵。
方才为了拉顾晏生上来,都拉变了形,须得洗洗烫烫才行。
反正是别人送的,不在乎。
不过腰带可不能乱送,腰带有定情之意,男女之间互换腰带,就是对双方有想法的意思。
何钰这个是意外,他正好逛到腰带铺,瞧中了一条,谁知是孟建中的产业之一,便直接送给了他。
何钰琢磨着只是巧合,便也没有推辞,收了下来,回去就戴上瞧了瞧,跟他的衣服极配。
想从顾晏生手里拿回来,便是不想让顾晏生误会,明早顾晏生一起来,还当是他偷偷摸摸定了情呢。
顾晏生今天不清醒,等他再睡一觉,醒来或许就什么都知道了。
何钰辛苦的伺候他上床,怕他起了酒后反应,问道,“想不想吐?”
现在吐了酒就醒了大半。
顾晏生摇摇头。
看来是不想吐,“那你睡吧,有时叫我。”
顾晏生点点头。
他不说话,能有这点反应也不错,何钰给他擦擦脸和手,又给他盖了被子,自己也去睡了。
没跟顾晏生同睡,万一顾晏生又想吐了,吐他一身怎么办?
何钰躺回自己的床上,只小小睡了大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
俩眼一睁瞧见顾晏生坐在对面的床头,背对着他,手里拿着药瓶,拉下衣服露出昨晚被何钰拧红的地方抹药。
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顾晏生回头看他。
何钰一阵心虚,“顾兄早啊。”
配了一脸()
顾晏生皮肤太白;很容易留下痕迹;昨晚拧的;当即就红了;今早起来是青色的。
“不早了;迟到了。”顾晏生抹完药;将衣襟拉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腰间配了条大青色的腰带,就是那种春天到了,树木发芽的青;嫩青嫩青。
嫩青色的腰带配月牙白的衣裳,格外明显,就像绿中的一抹红似的;一眼瞧见。
最要紧的是;那条腰带是何钰的。
何钰张张嘴,想要回腰带。
顾晏生理了理衣袖;状似无意道;“昨晚做梦;梦见何兄跟我抢了一夜腰带。”
他又紧了紧腰带;在何钰眼皮子底下穿上外衣道;“何兄还掐了我几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何钰登时虚的不敢接话;半响才道,“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跟你抢腰带;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掐你做甚?”
顾晏生皱眉,“可昨晚明明听到谁说,贱人就是矫情?说谁呢?”
何钰哈哈大笑,“当然是说周浩然啦,那小子当真矫情,昨晚咱们几个碰头,说要喝一杯,那小子明明想喝,还口是心非,矫情的不要不要的。”
顾晏生点点头,“虽然不是说我,不过说别人也不好。”
何钰附和,“就这么一次。”
顾晏生没有接话,他衣服穿好,抹额戴好,翩翩贵公子似的,准备出门。
“顾兄”何钰叫住他,不死心,还想要回自己的腰带,“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腰带跟你的衣裳不太配?”
顾晏生低头瞧了瞧。
他的衣裳都属于大气沉稳的那种,不像何钰似的,喜欢五颜六色,越亮越喜欢,还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因为红色显白,好看。
那条腰带是配他一身同色的嫩青色,又比那个稍稍重了一些,格外明艳,确实跟月牙白不太搭。
今早儿顾晏生在衣柜里挑来挑去,只有这身稍微配一些,其它要不是黑色,要不是紫色,再要不是灰色,只有这身是白色。
白衣宽松,清风一吹,衣摆徐徐刮起,顾晏生白肤黑发,意外显得青俊。
“挺好。”
他似乎没瞧见何钰眼中的焦急,就那么戴着这条腰带,去了讲堂。
路上又是一些吃惊的眼神,昨个儿何钰刚炫耀过,说他这腰带是西域而来,无论是用料还是材质云云,都是极好的,中间还有一个蓝宝石,险些便被拉掉。
这种精贵的料子经不起折腾,不过是个孩子的重量,便险些拉变了形,宝石也歪了些。
顾晏生先去了厨房,找做饭的婆子要来针线,沿着边角的洞孔细细缝了一圈,将宝石重新正起来。
他用完针线,简单缠回细绳上,还给了做饭的婆子。
那婆子刚得了一份糕点,自己舍不得吃,瞧他粉琢玉雕,起了怜惜之意,想拿糕点招待他。
顾晏生没接,低头谢过婆子,行了一礼后离开,走的远了依稀还能听见身后的说话声。
“哪家的孩子,真有礼数啊。”
顾晏生仅仅是脚步微微一顿,便又行了去,绕过庭院,不多时便到了讲堂门口。
他来晚了,夫子正在里头讲课,没瞧见顾晏生,直以为他被何钰带坏,也学会了旷学。
顾晏生没进去打扰,在门外站着听讲,夫子的声音明朗,隔着一层墙也丝毫不受影响。
待他听到半程,夫子终于发现。
顾晏生人在墙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不过别人看的到,总是来来回回往那边瞧,夫子自然注意上了。
还以为是谁谁来找,出门一看才知道是顾晏生,“你怎么不进去?”
顾晏生回答的一板一眼,“我迟到了,没资格进去,夫子罚我吧。”
夫子哪里舍得罚他,“第一次情有可原,下回莫要再犯,进去吧。”
他放下夫子的架子,招手让顾晏生进去,“难道还要我请吗?”
顾晏生迟疑片刻,低头行了一礼,也没拒绝,绕过他进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夫子又开始讲课,说到郑丽媛的诗词上。
从古至今唯一一个女诗人,非常有才,夫子着重夸了她小半节课,谈及了她的过往成就和对大尚的贡献,一口气说完,中间都没有停过。
下课后夫子还意犹未尽,奈何学生们急着出去玩,心中一气便夹着书离开,没人挽留,大家都是表面恭谨的喊了一声,夫子慢走,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
夫子临走前看了一眼身后,讲堂内哄闹一片,只有一个人静静坐着,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外面在闹在吵,也丝毫不受打扰。
孺子可教也。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紧了紧腋下的书小步离开。
他年老了,万事急不得。
顾晏生抬头瞧了一眼他年迈的身躯,又继续低头看书,看的是另一本书。
夫子晓得怕是要气死,顾晏生并没有表面那么老实,是在看书没错,但是每次夫子讲这页,他已经看到另一页去了。
许是自小早熟,同龄人看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小儿科,不忍心让夫子失望罢了。
夫子对他满怀希望,期待他认真读书,将来好成为俊才。
毕竟是他的学生,顾晏生若是出息了,夫子以后提起他,说出去都有面子。
顾晏生看到一半,屋外突然有人喊他,平时从来不来往的安清风叫他出去一趟。
他书刚看到一半,正兴起呢,不想出去,“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安清风跑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是明月。”
明月?
她来做什么?
何钰放下书,“带我去看看。”
安清风了然,在前面领路,顾晏生跟着身后,课堂休息一盏茶的功夫,时间不算充足,安清风怕谈话时间不够,走的极快,顾晏生想尽快回来,走的也不慢,俩人一前一后,不大会儿便到了地方。
又是那个堆放了废物的后院。
那里是书苑男院女院唯一一处相连的地方,无论是男院还是女院,积攒的不要的东西都是往这里倒,顾晏生上回便是在这里瞧见的明月。
离老远顾晏生便望见了一道靓丽的背影,明月站在后院的花架下,身形细瘦苗条,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走似的。
许是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望来,娃娃一般的脸色出现惊色。
顾晏生比她高了小半个头,一身白衣若雪,抹额随风飘荡,额间一颗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贵公子一样。
这些都不是重点,明月目光下移,“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共用一条腰带?
昨天安清风给她带来的画上便有这条腰带。
许是新换的,何钰时不时便会抚一抚,好叫人关注上,人家目光刚有一点往这边瞧的意思,不管瞧的是不是腰带,都会乐滋滋的炫耀。
说这条腰带做工如何,价钱如何,又是如何美哉美哉,昨个儿戴的好好的,今个儿就跑去了顾晏生腰上,说他俩之间没有猫腻,鬼才信。
“你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就是为了说这个?”顾晏生眼里只有冷漠。
“当然不是。”明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帕子解开,是一条抹额,“这是我送给何公子的,听说哥哥与何公子关系匪浅,所以想让哥哥帮我代送。”
顾晏生目光低垂,“自己送便是,为何还要找我?”
“因为你是我哥啊。”因为你是我哥,所以你明知道我喜欢何钰,还会跟我抢吗?
顾晏生没接,“你自己送吧。”
明月的心思,他心里明镜似的,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明月目的达到,也没有纠缠他。
说什么请他代送,其实就是告诉他。
我喜欢何钰,你是我哥,男子喜欢男子是没有好结果的,女子和男子才该是一对。
听说她那个哥哥极为聪明,应当是懂了。
顾晏生确实是懂了,正因为懂了才会觉得莫名其妙,病急乱投医?
他只知道明月喜欢何钰,没成想喜欢到这种程度,竟然放下公主的架子,女子的尊严,主动来找他。
何钰有什么魅力?
顾晏生仔细想了想,何钰长的好看,性格好,几乎从未见过他发火,最多小打小闹。
何钰还喜欢玩,玩的很疯,如果他不是丞相的儿子,光凭这个性格,说不定也能很受欢迎。
这些算何钰的优点吗?
他不是十分好,可要说哪里不好,又没有。
存在感极强,有些小聪明。
如果用日月比喻,何钰便是太阳,性格阳光,顾晏生便是月亮,性格阴沉。
一阴一阳岂不是更配?
我教你呗()
何钰要去谈情说爱?
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他跑去与女子厮混;费时费力不说;还有可能耽误他。
谈情说爱;便没了心思读书。
自古以来男人爱美人;便会弃兄弟而不顾。
何钰也会从野心勃勃;变成儿女私情。
所以为什么要喜欢女子?为什么要谈情说爱?
只有害而百无一利。
何钰喜欢女子吗?
很明显是喜欢的;他每天都在为明月的事发愁。
他想全心全意打江山,可又丢不下美人。
如此三心二意,如何妄谈王权霸业?
————
中午何钰偷懒睡了个午觉;没去书苑,顾晏生也早他一步出发,没来打扰他。
所以他一觉睡到现在。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注视他;那视线太强烈;强烈到忽视不了,可这个时候;谁会看他?
何钰不信;坚持要睡;可那种被人瞧着;死死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何钰好艰难睁开眼。
“你睡觉流口水。”
何钰一个激灵,险些吓出毛病来。
顾晏生阴沉沉立在床头;一眨不眨看他。
“什么仇什么怨?”何钰没忍住,丢了个枕头过去;“你要这么吓我?”
顾晏生也不躲;那枕头啪的一声砸中他,又掉了下来。
“何钰。”他目光十分认真,“如果要你选,江山和美人,你选什么?”
何钰嗤笑,“你当我是皇子吗?哪来的机会拥江山?”
江山江山,是皇家的东西。
“那你是选择美人了?”顾晏生目不转睛。
何钰打个哈欠,推开他站起来,“美人也不选。”
“不选最好。”顾晏生从身后的桌子上抱来大把的书。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男子因美人而荒废家国?”顾晏生继续道,“夏桀酒池肉林,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葬送了大好江山。
高纬秀恩爱,不顾国家生死之战全然放手让爱人指挥,结果战败身死。”
何钰伸个懒腰,“顾兄,你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顾晏生没有正面回答,“看你最近为情所困,提点你一下而已。”
???
“顾兄放心,我还没有到不顾大局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去打江山,没有野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何钰虽然是女儿身,可老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想做男人,自然不想被儿女私情困扰。
已经打算终身不沾情啊爱啊的东西,确实伤脑。
“如此最好不过。”顾晏生将书搬给他,又莫名其妙出了门,连句解释都不给。
吃错了药?
还是受了什么打击?
何钰捧着书,一脸懵逼。
他倒是翻了翻顾晏生抱来的书,小小看了一下便没了耐心,全是历史中名将名王之类的人物,最后都因为爱美人而耽误了家国。
顾晏生这是怕他也被美色耽搁?
何钰倒是想耽搁,奈何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他简单收拾收拾,去了书苑。
路上碰见几个熟人,都在问他腰带的事,何钰没敢说实话,只道是三殿下的腰带洗了,今早儿没干,他借给人家用用,明天就还。
故意说的很大声,让顾晏生也听到,这样顾晏生明天便没有理由继续戴下去,何钰也有了理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