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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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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是女孩子,顾晏生是男孩子,让男孩子帮他洗亵衣,像什么话?

    亵衣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内裤的意思,只不过比内裤宽大,夏天穿腿下生风。

    现代已经很开放了,女性也不会互相洗内裤,男人给男人洗更不可能。

    顾晏生缺根筋,没觉得有什么,何钰自己不能知道了当没知道。

    所以非常自觉的藏起来,也就是积攒一个月而已,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没觉得有什么。

    何钰抬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他系在床顶的衣服不见了!

    何钰心道不好,噔噔几步跑下来,一推开窗户,果然见院内挂着两排衣服。

    顾晏生又帮他洗了。

    藏这么严实他也能找到?

    何钰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怎么能这么固执呢?

    藏起来就是不方便叫他洗的意思,顾晏生似乎没察觉似的,对这东西容忍度为零,一天都忍不了,当天就给他翻出来洗了。

    何钰眨眨眼,去外面收了干净的亵衣换上,收拾整齐后披上披风,小步走近顾晏生的床边,顿了顿,那手举起,掀开同色的床帘往里看了看。

    黑暗里瞧不清脸,只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肌色发白,苍白的那种,有种不健康的感觉。

    仿佛人死后,血液流干,冰在冰柜里许久,又放出来似的。

    顾晏生太爱泡澡了,把自己泡的像尸体。

    他用药过猛,泡过的澡堂子何钰都不敢重复使用,偏偏他又懒,不想重新打水烧水,须得费很多时间和功夫。

    如果他想洗,要先跟顾晏生说好,他洗完了顾晏生再洗。

    难为顾晏生的洁癖,居然忍了下来。

    毕竟是他自己的毛病。

    何钰松开手,戴上帽子匆匆离开。

    他一走,床上的顾晏生陡然睁开眼,眼里丝毫睡意也无。

    他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从何钰爬起来,出去找亵衣开始,亵衣是他洗的,自然想看看何钰的态度,是大喊大叫,特别介意,还是默默接受?

    其实他最希望的是何钰自己把亵衣洗了,但何钰就是没那个自觉,藏着掖着也不要自己洗。

    何钰的脑回路就没有‘自己洗’这三个字。

    他出去了有一段时间,顾晏生爬起来,披了披风,点了蜡烛出来瞧瞧,竟意外瞧见何钰还没走远的身影。

    这是做什么?

    上次他也是差不多时候追出来,何钰走的非常快,刻意避开他,这回却像故意等他似的,走的慢悠悠的。

    何钰不瞎,也不笨,听觉更没有丧失,应当是知道身后有人,顾晏生还点了蜡烛,有亮光,能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不避?

    这是叫他跟上的意思。

    顾晏生紧了紧披风,戴上帽子跟去。

    路有些绕,何钰还像上回似的,穿过大半个书苑,逛了两圈庭院,最后将人带去夫子们住的地方。

    其实离他们很近,就隔了一条小溪而已,这么绕来绕去,顾晏生还当他要出了书苑,谁知又绕了回来。

    何钰是习惯,因为每回去找武夫子,都要动手,动手前不热身,到时一准吃亏。

    他带着顾晏生绕来绕去,也当是提前给顾晏生打个预防针,别叫他待会儿输的太惨。

绑在一起() 
俩人一前一后进入武夫子的小院;夫子的待遇比他们学生要好;单独一个院子;因为不确定武夫子的意思;何钰没有将人带去密室;就在这里拱手道;“师傅;人我带到了。”

    他这么说顾晏生的身份便是客,客还怎么好意思躲躲藏藏?

    顾晏生从角落里走出来,一晃神的功夫;黑暗里突然射来一道回旋镖。

    那镖目标直奔他来,顾晏生一个侧翻躲开,大黑披风一兜;将那镖兜进披风里。

    这种镖可自己回来;到时又是一攻,与其等着它回来;不如直接断了它的路。

    顾晏生刚一站稳;又是一道攻击攻来;回旋镖嗖嗖破空;不多时便到了他面前。

    他一个下腰避开;再起来时,却有一道利剑横下来;顾晏生顺势倒在地上,双脚夹住利剑;一个翻滚;将剑踩在脚下。

    那人抽了一下没抽动,索性放弃武器,空手与他较量,因为身高优秀,加之力量优势,顾晏生自然不敌,但他能与武夫子缠斗数十招,已然不错。

    他自己也从招式中猜出武夫子的身份,在暴风雨似的攻击下淡然站起,“见过夫子。”

    武夫子那一拳生生止住,没有理由再打下去,他收了手,背负在身后。

    “小小年纪功夫当真不错。”夫子在前面领路,“跟我来吧。”

    顾晏生拒绝了,“夫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若是跟他去了,不小心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譬如什么密道之类的。

    顾晏生还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书苑里有以前留下的遗迹,那时候是机关术发展的顶峰,几乎家家户户只要有条件便造一间。

    盖因打仗打的凶猛,这城说易主便易主,没有个逃生的密道,留着被人杀吗?

    密道最多的还应该是皇宫,这底下几乎挖空,顾晏生原先还没被打入冷宫时,最是受宠,有一次他去拿父皇书房里的书,因为个子矮,只能够到底下的,谁料竟不小心打开了一道机关,那书架散开,露出一道加了锁的门。

    被父皇瞧见,狠狠骂了他一顿,好些天来找他都说不见。

    想来从那时开始便对他有了厌烦了吧?

    “怕什么?”武夫子嗤笑,“我难道还能吃了你?”

    何钰跟着搭腔,“你现在可是皇子,师傅是臣,你是君。”

    是啊,倒是忘了,他现在是皇子,身份不一样。

    一般的人拿捏不了他,即便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武夫子一样不敢杀他。

    他背后可是有周许两家撑腰,周许两家对他假情假意,表面是好,背后里防贼似的防着他,生怕他死了,将来与皇位绝缘。

    周贵妃既不是皇后,又没有孩子,只能扶持他,将来才有出路。

    否则换了一个人当皇上,便与她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赶尽杀绝,将她安排给前任皇上守陵。

    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顾晏生可以受伤,可以被人欺负,但不能死。

    若是死了,等于破坏两家的计划,两家能放过他?

    千里追杀也要报了这仇,不是为顾晏生,是为他们自己。

    顾晏生在书苑里被大皇子当面讽刺,嘲笑,周浩然与许修竹都没有帮他,一来是给他一个教训,提醒他与何钰走的太近,不听话就没人帮他。

    第二,他们需要的只是活的皇子而已,也就是说不是顾晏生,也可以是别人。

    现如今的几位皇子都有归宿,靠山,只有顾晏生生母早死,孤苦伶仃,所以目前只能是他。

    也就是活的顾晏生,只要保证顾晏生活下去便是,顾晏生被人欺负,于他们何干?

    其实顾晏生无能无才无德对他们来说才是好事,和皇后的顾虑一样,这么大了,该懂的都懂,用感情是无法融化他,索性便剩下纯纯粹粹的利用。

    他们只要扶持一个傀儡便是,与何钰当初的想法类似,又不一样。

    何钰只有一个人,无法大规模帮助那个人,也不能无时无刻盯着他,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帮忙,所以他选的人必须具备自救能力。

    如果不是顾晏生,换了一个人扶持两天嗝屁了,何钰图什么?

    周家与许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两家站队,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所以选的人不需要多有能力,只需要活着便是。

    “跟上吧。”夫子走在前面,“你难道不想看看百年前的学生是怎么训练的?”

    顾晏生瞧了一眼何钰,何钰眨眨眼。

    “听夫子的。”

    他行了一礼后,与何钰一道,跟上夫子。

    夫子打着灯笼,在前面走,他俩在后面小声说话。

    “何兄可真够意思,拉我下水。”顾晏生双手拢进袖子里。

    “哇。”何钰不认这锅,“明明是顾兄自己跟来的,怎么还怪上我了?”

    “若非何兄故意走慢,引我跟来,我会跟来?”顾晏生反问。

    “怎么了?我腿脚不好,走慢点还有问题了?”何钰不服,“你还没经过我同意洗我亵衣呢。”

    “若非何兄过于邋遢,我会洗?”毕竟同为男性,又是那种衣服,即便他俩拜过把子,也不该他洗。

    但何钰实在邋遢,去年的亵衣居然能留到今年,还打算再放一个月。

    他要是没瞧见倒也罢了,看在眼里怎能假装没看见。

    其实在洗之前顾晏生犹豫了很久,起初觉得不妥,将那些脏的干净的通通塞回何钰的抽屉里。

    后来他去浇水,脑海里出现何钰亵衣满地的场景,他又去剪枝,脑海里又出现何钰亵衣满地的场景,他换成了喂鱼,脑海里还是何钰亵衣满地的模样。

    存在感太强,完全忽略不了。

    一时想不开便洗了,第一次纯粹是容忍不了,第二次便是提醒何钰,该洗亵衣了。

    这等衣服要一天一洗,不能留着发臭。

    看何钰好不好意思再藏,明天他脸皮再厚,也会自己意思意思洗洗。

    “我邋遢我的,与顾兄何干?”何钰反击。

    “何兄脸皮要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顾晏生瞥他,“咱俩同在一片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那边邋遢,我这边能不受影响?”

    只怕是往那边一瞧,便想起何钰亵衣满地的场景,以后还怎么直视何钰?

    “你还在浴池里泡药,我滴天啊,那味我才受不了呢。”

    “所以让何兄先洗,何兄也体谅体谅我。”

    何钰点头,“那我以后藏隐秘一些,不叫你找到。”

    顾晏生无语,“何兄洗洗挂起来,比藏起来有用。”

    何钰摇头,“没有人洗。”

    顾晏生嗔怪一声,“何兄不是人吗?”

    何钰吃了一惊,“你要我自己洗?”

    他猛摇头,“不不,这有失君子风范。”

    顾晏生垂下眼睑,似乎想不明白,“洗个亵衣,怎么就有失风范了?”

    “顾兄不明白了吧。”何钰拍拍他的肩,“顾兄越是不明白,我就越是不告诉顾兄。”

    何钰天生就有气人的能力,得亏他遇到的是顾晏生,要是旁人,早就拿刀上去砍他几下。

    “快到了。”何钰故意不提底下有暗器的事,想看顾晏生吃亏。

    不过顾晏生也不笨,一直紧紧跟在他身旁,他走哪,顾晏生便走哪,以免踩中了机关。

    如果真的踩中,何钰这个损货不仅不会帮他,还会落井下石,往下丢个石头砸他。

    前面的夫子有意考验他俩,走的极快,嗖嗖几下便不见了踪影,何钰有样学样,正待施展轻功,顾晏生突然按住他,“何兄,你去哪?”

    “过去凑个热闹。”何钰矮下身子一转,轻易脱开顾晏生的掌控。

    顾晏生换了一只手,“初来乍到,没有人带怪不安心,劳烦何兄前面领路。”

    他攥住何钰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绕在俩人手腕上,何钰知道他的意图,试图摆脱,奈何顾晏生气力极大,他攻来几招,顾晏生便捏他几下,生疼生疼。

    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人在你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喽。”

    顾晏生已经绑好了帕子,足足绕了两圈,系了死结,他俩都是一只手,不方便解。

    “走了何兄。”顾晏生拽了拽手腕,何钰被迫往前走了两步。

    他俩已经到了密道,密道里有条长长的通道,四周均是暗器,有自动触发的,也有人为操控的。

    他师傅提前一步离开,便是去操控那些暗器。

    何钰怕他连累自己,有气无力的走在前面,“跟我来,小心别乱踩,我喊你跳的时候你就跳。”

    “嗯。”顾晏生四处打量。

    百年前的机关竟然也能保存这么好,当真不可思议。

    “是不是特别吃惊?”何钰挑眉。

    “有一点。”

    那墙上全是洞,密密麻麻,每一个都装了箭,只等他们靠近,便是一个冷箭射来。

    顾晏生已经躲了许多个,还是有冷箭放出,防不胜防。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惊呆了。”这么长,这么宽,机关这么齐全,非常难得。

    “你为什么来?”顾晏生问。

    “你难道不知道?”何钰跨过一块方格,“得了第一名的,武夫子会额外传授一门功夫。”

    “然后你就拜了师?”

    “不拜师不给学啊。”何钰烦恼道。

    “不学不行?”顾晏生跟着跨过那个方格,与何钰背贴着背,眼睁睁瞧着四周的方格陷下去。

    “你觉得呢?”明显是不行的,如果行的话何钰就不会拜师。

    “我懂了。”何钰是被逼着拜师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钰颇为无奈。

    他确实不是自愿的,虽然武夫子开的条件很好,还不叫他有负担,以后还能有其他师傅,他不介意,毕竟他也有很多弟子,可不止何钰一个人。

    但何钰自由惯了,不喜欢有个师傅管着,还是在书苑这个家里人鞭长莫及的地方,这不是叫他在家没有自由,在书苑也没有自由吗?

    尽管拜了武夫子为师确实好处多多,一来,有个夫子撑腰,二来可以有人指教武学,武夫子那是真的有本事。

    第三,这个地下训练场只有他一个人用。

    书苑里有那么多人,平时练个剑,打个拳,几十双眼睛瞧着,你怎么练的下去?

    而且大家都有一些家传的功夫,何钰也有,练功的时候自然不想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后就是破绽,会钻洞子。

    但光是不自由,且不明白武夫子的用意这两条,何钰便不敢拜师。

    何钰拒绝后可惨了,平常上武夫子的课那简直就是挨揍的典范。

    动作不规范,练剑练十圈,晚到,衣衫不整等等,一层刁难等着一层,仿佛洋葱似的,你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何钰罚蹲马步时想起小时候也这么蹲过,不由自主勾起嘴角,又是倒立一个时辰。

    下来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顾晏生走进这个门,搞不好也会和他一样,经历他所经历的惨痛过程。

    “我也要拜师吗?”顾晏生与何钰配合默契,俩人你扶我跳过去,我扶你跳过去,在所有方格掉下去之前过了那部分。

    “自然。”何钰猛地按低他的脑袋,躲过一道火光喷来。

    那火口有油,只需带起风,便能让火喷出来。

    “不过你有选择的权利。”何钰加了一句,“只要你能顶得住压力。”

    他是顶不住才妥协的,如果是顾晏生的话,应当是没问题的。

    他是皇子,武夫子还能把他怎么着?最多就是为难为难。

出去偷菜() 
“会很惨吗?”顾晏生问。

    “不会特别惨。”何钰尽量往小了说;“其实拜师了好处多多。”

    他举起手;“偌大的底下训练场分你一半。”

    也就这点好处了。

    “还能跟我同进同出;增进感情;多好。”何钰不要脸道。

    “何兄心可真大。”这么大的底下训练场;非一日完工;就算是百年前的东西;日常维护也不是一个夫子能做到的。

    武夫子的背后有人。

    这个人权势滔天,将爪牙伸进书苑里,这可是皇宫;皇上的天下,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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