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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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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那么坏,又怎么可能会帮他?

    其实何钰本性不坏,他姥爷是太师,三公之首,皇上的老师,为人大公无私,刚正不阿,母亲随了他的性子,善良温柔。

    有其母必有其子,何钰受了他娘的教诲,自小不说多善良,至少不偏不倚,处在一个正邪之间的位置上。

    但是他爹是朝廷内有名的奸臣,偏偏他娘一门心思爱上他爹,姥爷没有办法,只能成全他俩。

    爹是奸臣,儿子又怎么能好?

    好了岂不是与爹处处作对?

    何钰索性压下自己的善良,表面做一个彻头彻脑的反派,活到完结的那种。

    私底下能不为难人便不为难人,与人为乐,自己才好过。

    “少爷,你怎么还帮着那厮说话?”阿福不解,“忘了他平时怎么欺负你了吗?”

    何晓摇摇头,“阿福,你不懂,我娘不择手段嫁进丞相府,本就是我们的错。”

    莫名其妙被人讨厌,何晓也分析过原因,最后陡然发现竟然在自己身上。

    若是他娘与人恩爱,突然插进来第三者,他也会怨那个第三者。

    “那也不是少爷的原因。”阿福嘴快,“若不是主母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一个儿子,老爷也不会纳妾。”

    诺大的丞相府只有一个儿子当然不成,谁不知道老爷是奸臣,想要他命的人不少,杀不了老的,便杀小的。

    如果只有一个儿子,被人杀了,以后怎么办?

    “阿福!”何晓重重一拍桌子,“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

    阿福扑腾一声跪下,“少爷息怒,阿福知错了。”

    何晓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摇摇头让人将窗关上,避免隔墙有耳。

    刚下过雨,窗外有些潮湿,露珠打在枝叶上,咚咚的响。

    元宝走在廊下,无心欣赏美景,一心赶路。

    他回来的不是时候,少爷正在沐浴更衣,听动静也快出来了,元宝索性在门口等了等。

    有丫鬟在院内走来走去,遇到相熟的,便忍不住上去跟人说两句。

    “娟儿姐,你有没有觉得少爷最近怪怪的?”

    娟儿是院内照顾花草的丫鬟,何钰不需要人贴身伺候,他的丫鬟一般都是洗衣、打扫类的,真正贴身的只有元宝一个。

    元宝算是跟他从小长到大的。

    “怎么了?少爷又骂你了?”娟儿手里拿了把剪刀,不时修修剪剪。

    “没有。”元宝叉腰,“就是觉得少爷最近有点怪。”

    他话匣子打开,收不住,“闭门不出好多天,好不容易起来了,有人说他坏话居然也不理,你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远处突然银光一闪,一把剑蓦地射出,擦过元宝脖间,直直插入他后面的柱子上。

    冷风吹过,嫣红的剑穗晃了晃,荡起半圈来。

    何钰站在门口,淡淡瞥他一眼,“手滑。”

    元宝冷汗顷刻间落下。

    手滑能滑这么远?我不信!

耍流氓了() 
“把剑带上,随我去见父亲。”

    何钰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头顶玉冠,又是那个翩翩公子。

    沾了容貌的光,何钰被列为京城三小公子之首,文有许修竹,武有周浩然,他仅凭容貌一样,便胜过两人。

    若再比其它的,也并不比俩人差,在两个对头看来,他每次都胜之不武,使用歪门邪道,实际上只是藏拙罢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个暗藏杀机的京城里过于嚣张,即便他背景深厚,有父亲撑腰,又有娘家鼎立,也活不过弱冠之年。

    但是碍于父亲好面子,无奈出出风头而已。

    丞相常说何钰像他,其实何钰集两家之长,既有父亲的深谋远虑,又有母亲的聪慧善良。

    可惜生在丞相家,他只能展现一样,容貌是附带的。

    长成这样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年轻时候的丞相太俊,年轻时候的母亲太美。

    何钰轮廓偏向父亲,五官立体,尤其是那双凤眼,煞是勾人,当年他母亲就是被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死活要嫁给父亲,不给嫁就以死相逼。

    弄的姥爷很是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姥姥打的圆场,这事才过去。

    “少爷,等等我。”

    元宝拔了剑,又进屋拿了鞘,合在一起背在背上,那剑上有个挂绳,可背也可拿在手里。

    他急急追了出来,冷不防何钰脚步一顿,直直便撞了上去。

    “哎呀。”元宝揉了揉鼻子。

    他家少爷自小习武,坐如钟,站如松,后背也稳,被他大力撞过之后依旧纹丝不动。

    “元宝。”何钰回头看他,“你看我像女子吗?”

    他长的好看,眼中又含了笑,唇红齿白,更显俊美。

    元宝一呆,“少爷,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将少爷认成了女子?哎呀,不行了,笑掉我的大牙了。”

    何钰面上如常,白玉一般的手往外一指,命令道,“去,绕着丞相府跑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啊?”元宝吃了一惊,遂又委屈问,“是因为我刚刚笑了吗?”

    何止是因为笑了,还因为没眼光。

    何钰丢下他继续走,路过一处池塘边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边上,细细观察。

    因为从小教和养的原因,让他身上无一丝女儿模样,要说长相,因为像爹,偏向中性。

    若说性格,也依了父亲,更像男儿。

    再说习惯,一言一行都是大家风范,又自小习武,哪里有一点点女儿家的温柔贤惠?

    持家之道和女儿家会的缝缝补补,他更是一窍不通。

    也难怪元宝看不出来。

    每天折腾他的少爷竟是个女子。

    何钰自己都想不到。

    他摇摇头,绕过池塘赶路,父亲住在同德院,离这里不远,何钰很快到了地方,还没进来就听到他爹吩咐管家找他。

    “爹,找我什么事?”何钰两步迈了进来,拱手作礼。

    “你的身体好了?”丞相回头看他,“是你姐姐。”

    他把一张书信递给何钰,“你自己看。”

    何钰接过扫了两眼,一目三行看完。

    书信上说他姐姐何蓉怀胎八月有余的孩子胎死腹中,怀疑是被人下毒所至,可在宫中孤立无援,希望爹爹能助她一臂之力。

    然后宫之事,朝廷一品大官怎能插手?若非如此他姐姐又怎么可能在宫中被人欺负。

    父亲在朝廷上斗,何钰在书院内斗,姐姐却在后宫里斗,对手都是太尉家和御史家。

    “可惜啊,何蓉那孩子没得我半分真传,竟斗不过他人。”

    朝廷上丞相分毫不让,书院里何钰也略胜一筹,唯独他那个姐姐败下阵来。

    “父亲,让我去吧。”何钰毛遂自荐,“此等后宫之事父亲不方便插手,但是我还小,做弟弟的帮姐姐是应该的。”

    丞相就等他这句话,“好,你办事我放心。”

    何钰将书信折起来塞进怀里,“那没什么事孩儿先回去了。”

    正好他想进宫探探风头,再顺便查查顾晏生的秉性,若是可行这队便站了,若是不行,再寻下家。

    何钰转身,快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父亲,我这次生病折腾了不少时日,除了风寒发热之外,大夫可还说了其它病因?”

    他提醒道,“孩儿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要不然小小一个风寒与发热,为何折腾了七天?”

    这话说得已经很白了,算试探,也希望父亲借此将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主动说出来。

    纹在身上的图腾是不是真的?

    不告诉他男女之别是不是怕他伤害何晓?

    他在父亲眼里算什么?

    算儿子还是女儿?亦或者利用工具?

    若没了利用价值,还会对他如往日一般吗?

    丞相板下脸,“是不是谁又嚼舌根了?”

    还是不肯告诉他吗?

    何钰垂下眼眸,“父亲多心了,是孩儿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心难受便想岔了。”

    丞相安抚他,“病来如山倒,别说是你,便是为父病了也一样。”

    言罢,摆摆手,“好了,别多想了,去见见你母亲吧,你生病最紧张的莫过于安氏。”

    何钰明白,“那我先去给母亲请安了。”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元宝告诉他母亲累坏了,先去休息,何钰中间又去沐浴更衣,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母亲也该起来了。

    何钰重回廊下,打眼一瞧发现院内一个狼狈的身影远远跑来。

    “少爷,我知道错了。”元宝满头大汗。

    “错在哪了?”何钰脚步不停。

    元宝跟在他后面,“我不该笑话少爷的。”

    “笑话少爷什么?”何钰双手背在背后,昂头挺胸问。

    “别人说少爷坏话,我不仅不该笑,还应该帮着少爷骂回去。”

    看来还是没懂啊。

    何钰淡然指着外面,“再去跑十圈,我不说停,你就一直跑下去。”

    “啊?”元宝惨叫一声,“少爷!”

    少爷虐我千百遍,我待少爷如初恋。

    何钰也不理,径直去了内院,母亲的房前。

    正逢大丫鬟端了清汤过来,何钰拦下她,将盘子接在手里,亲自送去。

    母亲半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双眼闭着,似是还没醒。

    何钰将汤放在桌前,又起身将被子朝上拢了拢,把母亲略显单薄的身体完全盖住,这才满意返回。

    临走前将门带起,又去院内喊了元宝,“备上马车,咱们进宫。”

    元宝一听进宫,有些发怵,“又进宫啊。”

    何钰的姐姐不喜欢元宝,元宝每次进宫都要受气。

    元宝瘪瘪嘴,不情不愿出去喊了马夫,将车准备好,出门一应须带的东西也一一带上,差不多后才去喊何钰。

    何钰想着事情,心不在焉上了马车。

    他的姐姐是皇后,按理说不该受了欺负,偏偏皇上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另设了一个皇贵妃与皇后争宠,更趁皇后怀胎不方便,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周贵妃。

    这一下不得了,既有人争宠,凤印又不在,几乎将皇后的权利架空,以达到三家平衡的地步。

    三足鼎立,其实是皇上搞的鬼,帝王策略,下面的人斗,他这位置才坐得稳。

    一家独大与两家争锋都是朝廷大忌,底下的声音越多,皇上才好做决定。

    一槌定音。

    何钰半躺在马车上,手里拿着小酒,风吹过,将帘子刮起,露出外面驾车的元宝。

    元宝原先是奶娘的孩子,后来奶娘死了,留下还小的元宝孤苦伶仃,他不知得了谁的叮嘱,自觉跟在何钰身后。

    那时候何钰也小,生活琐事自己做不了主,母亲嫌元宝太小,何钰平时接触的人又都是大人物,不小心冲撞了哪个,只怕会连累何钰,于是不肯让元宝跟着。

    但是元宝一根筋,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天一亮就守在何钰的廊下,有时候困了就依着门睡一会儿。

    何钰的门一打开,他立马惊醒,屁颠屁颠的跟在何钰两边。

    何钰手一抬,还没说要什么,他已经拿来了清茶,何钰眉头一皱,他立马知道是嫌椅子脏了,自己用宽袖擦擦。

    何钰从来没说要他,但是也没赶他走,他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就在院里待着。

    因为小,母亲看他可怜也没赶走,就让他这么混着,谁知何钰越用越顺手,一不小心用到了现在。

    如果他是女儿身,那随身伺候他的元宝呢?

    “元宝。”何钰放下杯子,“进来。”

    元宝连忙将绳栓交给其他人,自己掀开帘子进去,“怎么了少爷?”

    “把衣服脱了。”

    何钰没有拐弯抹角,“少爷想看你的身子。”

    元宝:“”

去往冷宫() 
“少爷你认真的?”元宝裹紧了衣服,目光警惕,“我不搞断袖。”

    何钰白了他一眼,“你这姿色我也看不上,让你脱衣服另有用意,快点。”

    元宝不信,“少爷,我真的不是断袖。”

    “叫你脱你就脱,哪这么多废话?”他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万一元宝不是女孩,岂不是要长针眼?

    “不肯脱衣服,那你告诉我,你下面长了什么?”何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他看。

    “少爷!”元宝后退一步,“你还说你不搞断袖!”

    “长了没有?”何钰又问了一遍,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

    元宝被他的气势镇住,哆哆嗦嗦道,“没什么都没长。”

    果然是女孩子?

    就说母亲不可能这么糊涂,给他找了个男孩子伺候。

    既然是女孩子,为什么当初母亲不同意元宝跟他?

    女扮男装的元宝伺候他,不是正合适吗?元宝这厮也机灵,眼力见十足,那些个达官贵人,认了个十成十,连人家的隐秘八卦都知道,就怕不小心嗝屁了。

    惜命的很。

    大概母亲也不知道元宝是女儿身吧。

    元宝这厮瞒的太好,连他这个少爷都没看出来。

    这个年龄段的人声音和五官本就没长开,何钰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

    这厮蜷缩在他门口,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褂,袖口全是布丁,冻的瑟瑟发抖,还用那双长满了冻疮的手给他端茶倒水。

    下人们都说太可怜了,让他回去休息,别在门口等了,也别再争着干活,但是元宝不肯。

    他比谁都知道,府中不养闲人,即便看在他娘的份上让他留下,也最多供吃供喝,再多就没有了。

    但他想要更多,想要冬天不受冻,夏天不受热,有得穿,有得挑,偶尔给自己买几样喜欢的东西。

    所以一直卑微的努力着。

    恰好他遇到了何钰,何钰虽然从来没有接纳他,但也不会拒绝他。

    他的态度很随意,我有无数家奴随从,不缺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你能跟得上便跟,跟不上只能说明我们无缘。

    元宝选择了跟。

    担着这份活,自然有这份工钱,元宝第一次拿到月例,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

    再后来人越来越机灵,钱也越来越多,他真正被何钰和安氏接受,还是一次何钰中毒,他主动帮少爷试菜。

    主母安氏再也不反对他跟在何钰身边,何钰也挺喜欢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书童。

    有些事他不用吩咐,元宝会自己去做,偶尔做过头了,自己兜不住跑回来寻求帮助。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何钰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个姑娘。

    “行了。”何钰挥挥手,“你出去吧。”

    元宝莫名其妙。

    他皱起眉头,刚走了两步,何钰又把他叫回来。

    “留在里面吧。”马车里烧了炭,温了酒,正暖和着,让元宝也暖暖身子。

    元宝歪头看他,一脑门不解。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

    元宝这厮从小养成了滑溜的性格,贪生怕死,欺软怕硬,若是对他太好,没两天就要蹬鼻子上脸,所以不能对他太好。

    就当不知道吧。

    而且也不一定什么都没长,也许是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了,元宝哪一点像女孩子?

    何钰打消了念头,重新躺回榻上,乘着晃晃悠悠的马车,顺利进了皇宫。

    有皇后的口谕在,无人敢拦。

    皇后住在凤秀宫,何钰刚下马车,便看到太医提着药箱从房间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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