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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丈,刚来没有见识的元宝惊呆了。
何钰倒是在田里找到了乐趣,顺手就从旁边的地里拔了一根甘蔗,这个季节甘蔗生的正好,又甜又水,他昨天吃了小半根,味道还行。
种了许久,也该坐下休息休息了。
何钰去把甘蔗洗了,又用砍刀砍成数段,一人一小段,几个人坐在树下纳凉。
元宝殷勤的跑来跑去,又是给何钰擦汗,又是打伞的,看的其他人羡慕妒忌恨。
“还是钰儿好啊,还有人伺候着。”大表哥说话都带着酸味。
丞相府很大,但是主子很少,两只手数的过来,太师府不小,但是主子太多,一人一个伺候的,最少也要请数百个丫鬟随从。
而且太师一家清廉,即便种田也赶不上花销,人口太多了,男眷,女眷,丫鬟,随从,家奴,门客,暗卫,明卫,死士,不好养啊。
丞相是奸臣,只要有人送礼来者不拒,但是太师不能这么做,这就导致几个表哥都没人伺候,自己照顾自己,可怜。
“表哥要是喜欢,我拨几个给你就是。”何钰语气淡淡。
他在丞相府有说话权,几个丫鬟随口便能应。
大表哥语气更酸,“即便要来也养不起啊。”
每个月都要交俸禄,到手只有可怜兮兮的一点钱,他自己玩乐都不够,还给人发例钱,只怕没两天人家就跑了。
何钰哈哈大笑,“先帮你交满几年的例钱,实在养不起再还回来。”
这就是独生子和众多儿子的区别,独生子有特权。
何钰估摸着他爹早就把他当男儿对待,从来没对他手软过。
“我倒是想,不过我要来了,他们呢?”大表哥一指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还有几个表弟。
“这”何钰顿住。
“为难了?”
何钰摇摇头,“我就怕钱给早了他们会跑。”
“还真的敢应?”这么多可不是小数目。
“百两黄金以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超过了就不行了,父亲不说,母亲也会道他败家,除非是干正事。
何钰略微发愁,“父亲还是对我不放心,不肯将大权交给我。”
每个月只有十两白银的大表哥:“你想气死我吗?”
十两白银和百两黄金差不多相差一百倍的样子。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钰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下次有空多请你几个表哥表弟吃饭。”大表哥白了他一眼。
“应该的应该的。”
何钰岔开话题,“说来大表哥在外执勤,可知道最近朝廷的动向,几日没出去,差点跟京城脱节。”
大表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爷爷说了,这些个政事等你长大了再说。”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何钰叹口气,“原来你们还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这也是为了你好。”安清竹拍拍他的肩,“知道爷爷为什么把你接回来吗?”
何钰叫姥爷,他叫爷爷。
“是为了保护你。”安清竹继续道,“那日八皇子顾晏殊死的时候,你说你怎么恰好就在附近呢?你要是没在该多好。”
顾晏生的身高和体型包括功夫,都与何钰差不多,何钰又恰好在附近,不可能不怀疑他。
何钰都明白,“我知道你们想保护我,可我爹不这么想,他只会让我自己兜着,今日这事我避开了,下次遇到更大的事怎么办?你们能护我一辈子吗?”
安清竹张张嘴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沉默下来。
他这等于默认。
“既然护不了,就不要让我避开小风雨,否则将来遇到大风雪,我只怕没有招架能力。”何钰恳求,“告诉我吧,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就算出不去,也要多了解了解。
“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安清竹问道。
何钰点头,“我一定要知道。”
安清竹幽幽叹口气,“萧大将军现在将怀疑目标放在宫中,暂时殃及不到你。”
“然后呢?”放在宫中才比较糟糕,如果放在他身上,他有丞相和姥爷护着,还有姐姐皇后,这事也不是他做的,还好办。放在顾晏生身上,顾晏生只有他自己,不一定避的开。
“虽然为了避嫌,不是萧大将军主查,不过刑部尚书与萧家多有来往,还是有萧大将军背后插手。”
皇子遇害的事属于皇家的事,除了刑部主查之外,还有皇上的弟弟昌平王任命,皇上还是顾及皇家颜面,没有交给外人。
萧大将军再得宠,他也是个外人,而且他的侄子参与其中,皇上除非老糊涂了,否则绝不可能把主查的权利给萧大将军,让他任性一把翻案已经很给面子了。
本来皇上是打算自己藏起来,当私事处理,他这么一闹变成了公事。
但背负杀害亲弟弟的罪名,又不得不翻案,否则以后二皇子怎么混?
这事闹的,说不得谁对谁错,要怪只能怪八皇子,要死出个意外得了,他那种人死不足惜,现下人是死了,连累一大票人。
“我级别太低,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你要是真想知道,还是去问爷爷吧。”
姥爷是太师,知道是真多,不过不一定会告诉他,其实他爹知道的也多,但是他爹只会做,也不会告诉他。
何钰发愁啊。
在某个角落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愁,萧琅刚送走了刑部尚书,留下了一沓书纸,记载了几个他觉得可疑的人。
第一个是一个叫做叶生的学徒,今年十二岁,身高年龄方面符合,不过人家没习过武,手心嫩的堪比小姑娘,不可能是他。
刑部尚书却觉得此人嫌疑极大,首先八皇子死前找过他几次,其次八皇子欺负过他。
只要是人都会心存怨念,即便不会武,没有亲自动手,也可以充当智囊。
尚书还道了一件事,他说在审问叶生时,此子冷静自持,先要他保证,不能怪罪于他。
他是院判的徒弟,院判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人,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不愿意得罪太医,谁晓得哪日会不会得什么病中什么毒?
所以尚书当场答应,只要不是违背良心的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生便把他的经历说了出来。
他说他从前是三皇子身边的伴读,在民间小有名气,皇上念他神童之名,便将他召入宫中,与三殿下做伴。
三殿下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本身又极为聪慧,没有一个朋友,皇上瞧着孤单,便给他安排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他本名叫叶飞尘,后来才改名叫的叶生,叶生取自三殿下的晏生谐音,有怀念三殿下之意。
三殿下对他很好,俩人本是春风得意,谁知后来三殿下被打入冷宫,连同他一并遭了殃,在冷宫中无人问津,没多久贵妃与三殿下双双生病,他不得已夜半去太医院偷药,不想碰到院判。
后来便机缘巧合留了下来,院判念他年幼,又懂事老成,来太医院两年从未出过差错,便收他为徒。
至于八皇子欺负他,大抵是早年他与三殿下共事,得罪了八殿下,八殿下记得那仇,瞧见他气不过便打了他。
尚书后来问他,恨不恨八殿下?
他说恨是恨的,但我一介文弱书生,无能为力。
虽然他这么说,尚书还是觉得他嫌疑很大,不过事后查实叶生说的确实是真的。
三殿下在被打入冷宫之前,的确有个叫做叶飞尘的伴读,后来三殿下和贵妃死后,他才另外起了个名字,就叫叶生。
好看的手()
身份是没问题的;叶生的嫌疑也就排除。还有一个叫做晓溪的宫女;今年十三岁;会功夫;家里世代为武;曾经被八皇子调戏了很多次;恼羞成怒还出手打过八皇子;不过八皇子念在美人的份上没与她计较。
此女嫌疑也很大,可惜此女并不具备左手使剑的能力。
能左右手同时使剑的除了二皇子,其实还有一个人;大皇子的门客逍遥跃,传闻此人出身江湖,一身剑法超凡入圣;极为了得。
但此人已经二十好几;年龄身高对不上,那日河边有泥;从脚印来判断;最多不超过十五岁;除非逍遥跃轻功卓越;一直没踩实。除此之外他还要伪装身高。
顾晏殊才十一岁;中剑的那一下,剑痕是正中的位置;如果斜上,说明杀人者高;斜下说明杀人者矮;正中说明他与顾晏殊身高仿佛。
所以初步判断杀人者十二岁左右,能左手使剑,了解二皇子的招式,下手狠辣,一招夺命,还有特殊能力,这样的人看起来更像专业杀手。
更不好猜是谁,因为全都没嫌疑。一个不会武功,拿什么杀人?
一个不会左右双手使剑,也不会皇家书苑的剑招。
还有一个年龄太大,身高也不对。
萧琅脑海里奇迹一样冒出一个身影。
丞相府的四公子,嫡子何钰。
要说的话还真的没他更合适,而且听说那晚他意外落水,就在那附近。
可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没有杀人动机,丞相府和太师府的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关键还是证据,偏偏就是没证据,不过也快有了。
————
傍晚,顾晏生冒险去了一趟冷宫,将叶飞尘的信物从土坑里挖出来,洗干净后戴在身上。
这是证明他是叶飞尘的证据,只要来查的不是皇子们,就没人能认得出他,其实即便皇子们来又怎么样?
他模样大变,除了八弟弟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献殷勤,对他熟一点之外,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至于叶飞尘,他命薄,没来多久便因为闹着要出去被人打伤,加上天寒地冻,熬不过去死了。
当初他母妃一人遭难,宫内所有人都跟着被打入冷宫,但实际上主要还是他与母妃,其他人都是附带的,叶飞尘便以这个为借口,要求看门的老太监给他开门,他要出去。
可惜叽叽喳喳被那老太监嫌烦,拳脚相加硬是将人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顾晏生从前很喜欢他,是唯一一个跟他在同等水平的人,俩人之间有话题,谈的不是小孩子的玩意,是分析国家大事。
他以为叶飞尘会选择与他同甘共苦,后来才发现太天真了,这世上就没有能同甘共苦的人。
“你死了,我替你活吧。”
顾晏生低垂下眼,将土恢复成原样,又从屋内拿了些黄纸出来,点燃烧给他,算是补偿。
他用了叶飞尘的身份,死去的叶飞尘就变成了他,那日刑部尚书亲自审问,他也将打好草稿的说辞告诉他,就说三皇子死了,他是叶飞尘,还有一块玉佩为证。
那玉佩被他用完就埋进了叶飞尘的坟头,谁料刚埋没多久,这事就翻了案,这块玉佩又要用上了。
顾晏生打了个结,别在腰带上,出于习惯路过菜田时给菜浇了浇水,两天不见井里积了些水,正好用上。
他掐了几根菜,捆好带去学海无涯院,许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学海无涯院安静一片,路上更是人烟稀少,今日院判瞧见气氛不对,特意让他们早点休息。
顾晏生避开巡逻和跟踪,不多时便到了学海无涯院,门刚打开,里面的人齐齐回头看他,表情古怪。
“怎么了?”顾晏生解开菜绳子,端来空的木盘去种。
“你刚刚出去了?”司徒骏文一脸吃惊,“没有失踪?”
顾晏生知道他们想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出去挖土,院里有土,他倒了点水搅和一下,那水变成了稀泥,最适合种菜。
“我就说他有古怪,搞不好是那种东西变的。”
“大家都出了事,就他没出事,这不是明显的吗?”
“走,弄死他。”
屋里的几人一合计,拿扫把的拿扫把,那棍子的拿棍子,还有个拿了木盘接童子尿。
听说辟邪,不知道真的假的?
顾晏生的菜种到一半,一眼看到地上几个扭曲的影子,待那影子过来,一人一脚踹飞。
哐当几声,几人摔倒在地。
“他刚刚是不是踹我们了?”
“这说明他有实体,不是那玩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蹊跷,只有顾晏生一个人知道真相,大家迷里雾里,被吓的不轻,真以为有鬼怪存在,恨不得烧香拜佛撵走,还怀疑到了顾晏生头上。
“我就说嘛。”司徒骏文打个圆场,“咱们与叶生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虽说顾晏生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确确实实是个大活人。
“散了散了,回去睡觉了。”
众人四散而去,有的洗衣服,有的睡觉,也有的还在聊天,眼神都似有似无的看向顾晏生。
自从司徒骏文说他有古怪之后,怎么看怎么古怪,整天跟个幽灵似的,又是非常时期,他居然还有闲工夫种菜,行为举止异常,能不怀疑吗?
顾晏生种好了菜,又把发黄的叶子揪掉,浇点水也走进了屋。
他这人生活无趣的紧,整日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今日倒例了外,看完书后拿出一包药,散开泡进水里,然后将手放进药浴里反复清洗,半晌才拿出来。
洗完之后那手越发白皙漂亮,白玉一般,煞是好看。
何钰曾经说过,顾晏生最好看的不是脸,是那双手,晶莹透亮,在阳光下白的发光,一点没往夸张里说,就是这么好看。
一个陷阱()
顾晏生将水倒在花树下;那药包是用数种药材混合而成;也是养分;用来浇花长势更好。
他回了屋;发现大家又在直勾勾看他。
“又怎么了?”方才教训太小?
众人纷纷摇头;等他出去洗衣服的功夫;又开始凑在一起讨论。
“你说他是不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
“我也觉得像。”
“脸就不说了;手也这么嫩,不像男人。”
除了长相和身上不像之外,顾晏生的性格和行为也不像。
首先是性格;就算喜欢独来独往,洗澡什么的没必要避着大家吧?
但顾晏生不仅洗澡避着他们,洗脚擦身换衣服都避着。
尚国小脚为美;女人尤其注意自己的脚丫子;避着他们无可厚非,但顾晏生避着就有点说不通了。
除非他是女子。
从来没见过他当着大家的面换衣服;偶尔低头仰头;会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越看越不像男子。
顾晏生还特别爱干净;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连个折痕都没有,鞋子刷的发白;足袜一天一洗,勤快的不像话。
同为男子;大家都喜欢将换洗的衣服堆积在一起;足袜压在被子下,或者干脆扔在床下,屋里臭熏熏一片。
但顾晏生一来,立马打开窗户,熏了熏香,讲究的跟个主子似的。
他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要不要扒光看看?”
“你来。”孙才明推着司徒骏文,“你跟他熟,有机会下手。”
司徒骏文摆手,“我刚把人得罪了,你来。”
他又把球踢回去,俩人推来推去,身后的李欣文看不下去了,“让开,我来。”
顾晏生洗好衣服,端着木盆回来,斜斜一瞥过来,李欣文立马打了退堂鼓,“我看还是算了吧,瞧着不像姑娘。”
“怂蛋。”
他被司徒骏文和孙才明一人一下打趴,说好了扒光顾晏生看看,也没能实现,但那颗种子种下来,在心里发了芽,长了根,越看顾晏生越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