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家了。”
钱收了,小贩态度也好,不嫌烦似的,说话都带着恭敬。
萧琅点点头,人家找不开,菜又不能又要,只能这样了。
————
在家等着的周筱撑着腰,辛苦的站起来。
她身子不便,还要照顾老的和小的,累的面色发白。
萧琅心疼她,便自告奋勇要帮她买菜,人是去了,半天没回来,她的门反而被人敲响了。
“进来。”她以为是萧琅回来了,便不甚在意。
谁料门打开,一辆小车推了进去,那推车不稳,须得一人推,一人扶,两个人好办事,几下便将菜全部卸了下来。
周筱表情有些发愣,“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贩卸完擦了擦汗,“这是一位公子买的,已经付过钱了,您放心用吧。”
那菜种类奇多,各式各样,足够她吃一个月。
周筱以为这就完了,没成想后面又来了一辆车,转身回去洗菜的功夫,再出来院内又多了两堆菜,随意放在屋檐下,堆的满满当当,不留缝隙。
罪魁祸首正在检查数量对不对。
周筱哭笑不得,“我叫你买两个菜,你将菜市搬回来做甚?”
欠我钱了()
萧琅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没带零钱。”
他去了几家;发现大家都找不开;索性按照第一家的做法;将整车运回来。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少运了一车。”萧琅只是不在乎那些小钱;并不是笨,买了几次还是知道的,少给他运了一车。
运的时候他没在;也不知道是哪家,其实也就二三两银子而已,不在乎。
“你钱多。”周筱白了他一眼;“这么多拿去卖菜都行了。”
她从里面取了三四样菜;留着三天不用买菜,又从钱袋里掏出十几文钱;细细数了几次;交给萧琅;“你给人家退回去;这么多吃不完会坏。”
萧琅没接;反倒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周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越轨;拉着人家的手,要将钱还给人家;这要是被街坊邻居看到了;定是以为她偷汉子。
“哎呀,差点忘了,我今天还有一个宴会。”
萧琅还是没接那钱,“钱你留着吧,菜不吃可以送人,拿去卖也行,随你处置。”
他理了理衣襟,“不说了,真的要走了。”
买菜花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挑挑拣拣,又絮叨了一下,已经辰时,再拖下去怕是赶不上皇上专门为他举办的接风洗尘宴。
萧琅转身往外走,刚出了小院,将门一关,副将从角落里走出来,“将军。”
他望了望院子,“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这个‘她’不用说也知道是周筱。
萧琅瞥了他一眼,“你当喜欢是大白菜吗?说种就种了。”
他对周筱确实不是喜欢。
“我只是好奇,世上怎会有如此坚强的女子?”
他第一次见周筱时,周筱怀着孕,弯腰已经十分艰难,但她依旧强撑着蹲下洗衣服。
对于一个身怀六甲,还差大半个月就能生的人来说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他以为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周筱还要带孩子,照顾老人。
昨夜厚着脸皮没走,赖在院内观察她,夜深时他立在花树上,歪头就能看到挑灯绣花的周筱。
五更时那个女人就早早起床给种在院内的菜浇水,那菜刚发芽,正是缺呵护的时候。
她浇完菜,还要喂鸡,喂完鸡还要买菜,买完菜还要做饭,做完饭还要教孩子认字,教完孩子还要照顾老人,照顾完老人还要做手工活赚钱。
她还怀着孕,当真是神人,不需要休息似的。
萧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时好奇,被她暂时吸引了注意力。
他还记得她娘怀妹妹的时候,不能碰凉水,不能吹风,不能吃油腻的,须得大量补品补着,妹妹更是不得了,娇气的很。
他一直以为女人都该是这样的,水一般,被人疼着爱着,冷不防遇到一个没人疼没人爱,还要疼别人爱别人的女人,登时愣住。
其实说到底,他看周筱的眼神中带着怜惜,是心疼,不是喜欢。
副将松了一口气,“不是喜欢就好。”
若真是喜欢上了,无法向老将军交代,萧家世代武将,最有出息的还是这位,将来不说娶个公主,大家闺秀还是要的,周筱长的是还行,奈何怀了别人的孩子。
萧琅那日宴会后去了哪他不知道,不过知道将军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所以周筱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也不是没被女孩子追过,只不过将军嫌拖累人家,他这一年到头打仗,万一回不来了人家岂不是要守寡?
萧琅脚步微顿,“以后再说吧。”
当务之急是参加皇上举办的接风宴。
他回去后换了身衣服,简单梳洗一番,随副将进宫,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副将,打了胜仗,大家都有功劳。
他们一行十几人,策马奔腾很快便到了宫门口,皇上为了迎接他们,特地在御花园内摆宴。
因为来的晚,到地方后已经有不少人在,匆匆一观瞧见几个大的,身后还跟着小的。
皇上打的好主意,借他的风将众人聚集在一起,预选出有潜力的下一代子弟替他效力。
血液还是新的好,年轻,有朝气。
何钰也在其中,随父亲一道,父亲与朝中老臣谈话,他便亲手伺候着,给他们端茶倒水,打打下手。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华服,显得人越发唇红齿白,粉琢玉雕一般,煞是好看。
年龄大的人虚伪,客套话一层裹着一层,似他们这般的小少年都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起,更别提一坐好几个时辰。
但何钰特别有耐心,不紧不慢提了茶壶,洗了杯子,给新来的萧大将军倒上。
“茶之一道学问颇深,我这个粗人也有幸凑个热闹,尝尝滋味如何。”
说着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不错牛饮起来,似酒一般的喝法,直接闷了。
茶是好茶,何钰的手艺也是好手艺,把握的恰到好处,炉火纯青,茶水清澈见底,过滤的干干净净,宛如掌心里的一块玉。
“萧大将军,好久不见,令尊可还安好?”
最先打招呼的是太尉,太尉执掌军事,与萧琅多有来往,早些年萧琅落魄,还是太尉帮的忙。
萧琅对太尉很是尊敬,“托前辈的福,家父能吃能睡,健康的很,再活个百来岁不成问题。”
那一声‘前辈’叫的讨喜,太尉哈哈大笑。
“萧贤侄,现如今风光了,莫不是忘了我这把老骨头?”御史大夫撸着小胡子看他。
萧琅连忙请罪,“不敢不敢,前辈说的哪里话。”
他叫御史大夫也叫前辈,打仗打多了,喜欢直来直去,不适应那些弯弯道道,朝中关系更是错乱,父亲还有许多亲戚他都认不全,更何况是大臣们,总之叫前辈准没错,既不会得罪人,也不会因为叫错名字尴尬。
“何前辈也好久不见。”
这回不等何文斐说话,他主动打招呼。
何文斐放下茶杯,随意问道,“是好久不见了,你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回去种田()
“这个”萧琅一时顿住;“近日手头有些紧;且宽限我几日。”
他目光下移;看向一边的何钰;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转移话题;“这位就是令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用‘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来形容何钰,暂时还不合适,他现在还未成年;这些词语多指二十出头的青年,不过他这个年纪,正处于幼年与少年之间;怎么形容貌似都不合适。
而且这种场合;即便买将军一个面子,也不会有人说出来。
说出来多尴尬。
何钰行了一礼;“见过萧大将军。”
这还是他与萧大将军第一次面对面坐着;往常他俩没有交集;萧琅又与他爹不对付;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加之欠了他爹钱;一看到他爹就麻溜的跑没影了,追都追不上。
“好说好说。”萧琅客气了一下;“听说陛下搞了个比武擂台助兴;小公子要不要上去玩玩?”
既然要看年轻一代的实力,自然要搞个文武比赛,分出胜负才知道好坏。
何钰摇摇头,“我昨日练功不小心伤了自己,就不去献丑了。”
父亲并不希望他被皇上看重,徒增麻烦,今早找他练武有两个原因,一来给他一个教训,二来弄伤他,让他无法比武。
他可能没有料到何钰身上早就有伤,不过似他那等年纪,火眼金睛一看便知,何钰手臂使用不灵活,特意换了左手,露馅露的十分明显,所以只轻罚了些,加重他的伤势。
何钰清早练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剑,受伤的那只胳膊宛如废了,酸疼酸疼,方才给人倒茶动作一大便是阵阵抽疼。
似这等宴会说了巳时开始,实际上最少晌午才能吃上饭,大家聚成一堆,三三两两聊天。
他作为晚辈,自然要跟在身边伺候,这一伺候就是小半个时辰,受伤的那只胳膊更是顶不住。
萧大将军常年打仗,也是习武之身,自然看出来了。
何钰比不了,今年的鳌头非许修竹与周浩然莫属,假如皇子们也参与其中就不一定了,即便有实力赢,也不敢赢。
赢了人家多丢脸,点到为止还好说,若是不小心伤了人,只怕表面不说,心里记挂,等着秋后算账。
“那倒是可惜了。”何丞相亲自带在身边教诲的,他还真有几分兴趣看看。
这朝廷之上能让他忌惮的,何文斐也是其中之一,他教出来的儿子自然要摸摸底。
“说起来昨日小公子是不是去过月满楼,我路过时瞧了两眼,看着眼熟。”这话不知道是试探,还是想让他出丑。
月满楼是什么地方,花柳之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去了那里能干嘛,自然是寻花问柳。
何钰小小年纪就开始出去寻花问柳,说不得便要被扣上好色的帽子。
而且他突然提起这事,八成是起了怀疑,恰好何钰在附近,流言就出来了,说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月满楼的四大花魁人长得漂亮,本领也不小,尤其是晚枫姑娘,小竹酒当真好喝,我小时候随父亲来过一次,一直记得那个味道,难得出来一趟,便讨了一杯。”何钰面不改色。
他自小在明争暗斗中长大,应付这种话里有话的试探信手拈来,宛如喝一杯水,吃一顿饭。
“哈哈哈哈,小公子这日子过的当真悠哉。”话当然是没人信的,去那等地方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比不上萧大将军。”何钰笑里藏刀,“萧大将军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最近京城里传出一条消息,说是六月十二日傍晚有人强了一个良家妇女。
现如今人家怀了孕,正在找罪魁祸首,我还听说那个罪魁祸首右眼下有颗泪痣,肩膀上有条三寸长的伤疤,将军有没有觉得这人很眼熟?”
哪是眼熟,分明就坐在他面前,这种明显的特征一眼看穿,大家都不是傻子,谁不知道?
萧琅厚着脸皮不承认,“没觉得。”
他摸了摸眼角下的泪痣,“还好我这个是假的,点上去的,否则这帽子岂不是要扣到我头上?”
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但是没办法,他是将军,还打了胜仗,他牛逼他说的算,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能反驳,只能附和。
何钰替他分忧,“将军不用担心,似这等流言蜚语没有真凭实据,几天便消失不见,妨碍不到将军。”
传言本来就是他传出去的,传几天,传多久他说的算。
萧琅既然对这种传闻不予理会,那他再传下去也没意思,过几天就叫人压下去得了。
“借你吉言。”萧琅举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何钰跟着喝了一杯,赞道,“将军真乃性情中人。”
“小公子也比我想的年轻有为。”
俩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都把刚才插刀的事忘了,既往不咎一句不提,一直到宴会开始都没能再说上话。
宴会的位子是分开的,何钰与父亲坐一个长桌,对面是他的姥爷太师。
太师不待见父亲,一直与旁边的同僚说话,偶尔大笑几声,就是不往这边看。
酒过半巡,皇上亲自下来与众人敬酒,还安排了人比武,让年轻一代一个接着一个上擂台,封了不少打赢的才俊,看的许多人蠢蠢欲动,恨不能年轻十岁。
何钰没去,一直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偶尔有人上前给父亲敬酒,会顺便夸夸他,无外乎少年老成之类的,熟一点的便胡扯一通,说是自家儿子猴的跟什么似的,也就何钰能坐的住。
其实何钰也要坐不住了,他觉得会发生的事一直没发生,这心里总没个着落,担心。
但今晚出乎意料,萧琅居然没提翻案的事,何钰没觉得轻松,反而提起了气。
这厮又玩什么花样?
还是回来的太急,没听说二皇子的事?
应该不会,他选在这时候回来,肯定就是为了二皇子。
这家伙想暗查。
他刚打了胜仗,提一两个要求不算过份,无论怎么折腾,皇上都会依他,翻案是妥妥的,不过为了避嫌,最多安排王爷和刑部的人彻查,怕就怕碍于他的情面被收买,到时候与他亲自查也没什么两样。
他比顾晏生大了一轮,顾晏生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他,再加上暗查防不胜防,顾晏生只怕有危险。
何钰突然站起来,“父亲,姐姐身子亏损,昨个我出宫前还晕了一次,我有些不放心她,想去看看。”
这借口用了数次,屡试不爽。
何文斐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宛如读心,瞬间洞穿了他所有的念头,“去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没必要阻止。
何钰行了一礼后离开。
他现在还小,皇后若是想,可接他进宫住几日,再大一些便不行了,男女有别。
趁着还能在宫中多待一段时间,赶紧把顾晏生的事敲定下来。
这种大型宴会不允许带小厮随从,就连何钰都是破例进来的,所以走的时候他是一个人走的。
御花园他很熟,也没少来,平日里都是元宝带路,今日元宝不在,竟有些摸不着方向。
何钰前脚刚踏进梅花林中,后脚就被人叫住。
“钰儿,姥爷想你了,想接你回家住几日。”
是他的表哥安清风。
坏了,怎么刚好赶上了。
何钰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赶路,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陡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怎么了?姥爷现在请不动你了?”
太师双手背在身后,淡然立在何钰面前。
何钰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姥爷说笑了,我方才想事情,没听见。”
“哦。”太师来了兴趣,“想什么?方才你与萧大将军说得那事?”
方才宴会还没开始,大家随意坐着,何钰与父亲还有几个朝中大臣坐一个桌子,太师与昔日好友就在邻桌,何钰说的话他那边全听了进去。
表面看来他正与人聊的起劲,实际上竖起耳朵听何钰那边的动静。
“那件事是你干的吧。”太师眉头紧皱,“小小年纪不学好,尽与你父亲狼狈为奸。”
他与丞相一向不对付,说话也甚是不客气。
“你说说你,胆儿怎么这么肥?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