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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先是碰了一下,顾晏生陡然倒抽一口凉气。
他就算身体有抵抗,这么长时间,也早已经受不住,即便只是小小一碰,对他来说也是刺激。
何钰不要脸,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稀奇,顾晏生爱干净,又从来没右手过,颜色很浅。
他就像摸鱼似的,也没有经验,尽胡来。
能明显感觉顾晏生表情变了,到最后干脆闭上眼,脸扭去一边,脖子红了个彻底。
好家伙,这厮也害羞了。
何钰那手半响,累的手腕酸痛,可惜顾晏生太能坚持,他手差点废掉才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
许是难受,顾晏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到发白,片刻后整个人软了下来,那手也无力垂去一边。
何钰扶起他屈起来的膝盖,惊喜道,“出来了出来了,恭喜顾兄,是个男孩。”
顾晏生翻个白眼,“何兄别闹。”
何钰总能不分时节地点开玩笑,还乐在其中。
何钰哈哈大笑,“顾兄难道没有一种生孩子的感觉?”
顾晏生白皙的脸上有汗,扭头不愿理他。
何钰自觉无趣,站起来刚要离开,顾晏生陡然抓住他的衣摆,一言不发瞧他。
“还有一个孩子?”何钰吃惊了。
顾晏生无力跟他开玩笑,那手拽得越发的紧,何钰没法子,只得坐在床边继续。
他怕顾晏生太投入,转移话题道,“顾兄,你觉得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顾晏生深吸一口气,“阴险狡诈,面善心黑。”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突然发善心,想‘成全’咱俩?”还以更改大尚法律,让男男合法成亲为诱,诱惑顾晏生。
顾晏生为什么会深信不疑,因为他希望如此。
这厮说好了绝情绝爱的,自己动了小心思都不知道。
“你有没有一种是我下了药,将你毒成这样,然后准备强了你的感觉?”何钰自己细想一下,登时后怕起来。
还好还好,他没有工具,否则这会儿必然将顾晏生按在床上,做一些不合体统的事。
美色当头,谁还顾得上三七二十一,想得起自己是谁,顾晏生又是谁,他俩是男是女又如何,那些都不在考虑范围内,只想将人办了,先爽了再说。
顾晏生的诱惑力太大,抵抗不了,方才何钰一直在着急,为什么没有软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男的?
心里那个惋惜啊,这会儿突然庆幸起来,正因为他不是男的,又不想叫顾晏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何况古往今来都是女孩子吃亏,何钰要是男的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反正是他占便宜,是他舒服,怕个鸟?
因为是女孩子,一时多想了些,还没来得及办了顾晏生,突然就想出了不对劲。
当今太子被人欺负,欺负他的还是丞相,这笔子烂账怎么算?
何钰会落一个轻薄太子的罪名,堂堂太子被男子做了,以后怎么做人?
要么赐自尽,成全皇家,要么废太子,成为整个长安的笑话,将来再无翻身的可能。
他俩这一个松懈,差点玩完。
还好何钰是女子,没有那个能力,否则今个儿还真要嗝屁。
大意了。
何钰当即将手抽出来,“顾兄,来一盆冷水吧。”
顾晏生这是第二次,没第一次那么难忍,叫他憋一会儿没事。
何钰立马出去喊人,送凉水过来,倒进木桶里,供顾晏生洗澡,他在外头等着,顺便擦了擦手。
手帕薄,透,还是有一些液体流在手上,何钰先是洗了洗,又擦了擦,确定干净后剪了剪指甲。
里头响起水声流动的声响,顾晏生已经进了浴桶洗澡。
何钰闲来无事,与他扯淡,“顾兄,你说皇上几时会来?”
应该会等他俩生米煮成熟饭,比如俩人衣衫不整,躺在一张床上,情到深处,不可自拔的时候。
皇上这三年平静下来,不声不响,一出招就要俩人的小命。
“不知道。”里面水的声音更胜,顾晏生用大瓢舀了一瓢水浇在身上,那水冰凉冰凉,他就像没有感觉似的,洗的自如,“我还是更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
顿了顿又继续,“他眼里的情绪不像作假。”
“是吗?”看来顾晏生还是不死心,想让皇上改变法律,藏着自己的小私心,何钰也没有拆穿他,只平静道,“我信不过他。”
“对了。”何钰突然想起来,“他与你下棋,手抖的毛病可还在?”
如果没了,说明何钰的猜想是对的,皇上就是拿顾晏生当替身,治好了自己的缺陷。
如果还有,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顾筝装的,第二,何钰猜错了,皇上并没有拿顾晏生当替身。
“不知道。”顾晏生还是那个回答,“他用的是左手。”
许是真的没好,要不然干嘛不用右手,没好说明顾晏生并不顶用,何钰真的猜错了,搞不好连喜欢他爹都是假的。
不,也许以前喜欢,现在放下了,所以毫不犹豫将他爹留在了京城,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他能将过往的事毫无保留的说出去,甚至将自己的心意也藏在话里,便说明是真的放下了。
又没有全部放完,尤其是看到何钰,总会想起过往,所以想除掉何钰与顾晏生,叫他俩消失,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何钰也不会顶着跟何文斐相似的脸到处瞎晃,刺痛他的心。
如此一想,竟觉得越发合理。
现在就等皇上过来,坐实他的猜想。
何钰一边等,一边跟顾晏生聊天,似乎全然忘了方才俩人做那般亲密的事似的,谈话毫无障碍。
只是有时脑海里会浮现顾晏生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心浮气躁,坐不下去。
他干脆站起来走走,脑海里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事。
何钰原来就知道,他对顾晏生不太一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搁在了心里头,会注意他。
一般情况下何钰是没啥大耐心的,唯独对顾晏生,顾晏生浇个花,种个菜,喂个鱼他都能看半天,心里竟也不烦躁,一窝就是一天,眼都瞧累了,心居然还不累,还能继续瞧下去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绝对不想变成爱情,所以有想法,也要压下来,除非有一天顾晏生同意,亦或者顾晏生当了皇上,他才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发展成爱情。
当然现在还是这样好。
何钰又耐心的等了等,门外果然传来动静,有急促的脚步朝这边走来,无双故意大声说话,“太子在里头洗澡,皇上稍等,奴才这就去催催太子。”
“不用了。”顾筝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朕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老是在想()
他是皇上;无双不敢拦;只连忙过去;亲自打开门;正要探头看看里面有没有情况;已经被皇上一把推开;自己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若真的被他不小心看到什么,身后的人也会看到,众目睽睽之下;俩人就算浑身上下全是嘴也说不清。
何钰的位子在外头,当即跪下拜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来的还真是巧;这个时间段正是顾晏生的第二次;那药下的猛,又憋了这么长时间;没个三五次是不可能的。
他情到深处;不可自拔;何钰必然被他带动;一个不小心便是一夜。
夜太长;怕出什么变故,所以才会在顾晏生正‘兴头上’的时候过来;就是要抓奸成双。
“何丞相也在啊。”顾筝眯起眼,似乎没料到俩人竟什么都没做。
何钰衣裳完整;神情自如;仿佛顾晏生没中毒,他也不知情似的,脸上连个红都没有。
没想到啊,那人不简单,那人的儿子也不简单。
“微臣来时宫门已经下钥,已经破了一次宫规,不好再破第二次,便想着厚着脸皮到太子东宫蹭上一夜。”何钰低下脑袋,汗颜道,“太子好像生病了,微臣也正好留下照顾他。”
“东宫是没人了吗?需要你照顾?”顾筝的计算落空,有气没地撒,发现罪魁祸首,自然不想轻易放过,“丞相可知留宿皇宫也是犯了宫规。”
何钰点点头,“微臣知道,可微臣留的是前殿,而非后宫。”
前殿是皇上和太子住的,后宫有专门的地方,跟他们分开,重兵把守,他们去不了,连太子都要避嫌。
毕竟后宫的女人是皇上的,不是他太子的。
“还敢顶嘴?”
何钰头低的更低,“微臣知错,请皇上惩罚。”
皇上张张嘴,正待说什么,内庭里头突然有人走来,“儿臣拜见父皇。”
不等皇上有什么反应,他又继续道,“父皇,此事不怪丞相,是儿臣执意要留丞相,天晚了,丞相孤身一人,儿臣怕不安全。”
“丞相自幼习武,有什么不安全的?”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换了个话题,因为即便治了何钰的罪,最重也不过三年俸禄而已,于何钰来说不痛不痒,能花六十多万两黄金拍卖丞相之位,还会差那点钱,“都起来吧。”
皇上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歪头打量他俩。
顾晏生刚洗完澡,脸上还带着潮红,因为他来的匆忙,只简单系了一下衣物,穿的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何钰目不斜视,面色镇定。
他真的喜欢顾晏生吗?
如果真的喜欢,该是恨不得立刻拥有才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父皇。”顾晏生喊他,“不知父皇此来所谓何事?”
皇上似乎才听到似的,从怀里掏了块玉,随手丢给顾晏生,“你的玉落在朕的养心殿了,还给你,朕还有奏折要批,就不留了。”
说罢起身,朝门外走去。
顾晏生来不及看玉是不是他的,本能单膝跪了下来,“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何钰与顾晏生几乎是同时开始说话的,意思大致相同,又不一样,毕竟何钰可不能叫顾筝父皇,他只能尊称皇上。
皇上,皇上,这二字可不简单,皇的下面是个王,古时候以皇和王为尊,皇上这俩字便代表了在皇和王之上,着实猖狂。
等顾筝真的走远,何钰才站起来,“顾兄,他走了。”
顾晏生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十分出神,“何兄,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竟然相信了皇上,觉得这人虽然坏,但是对待感情方面确实真。
说话的时候那股子遗憾,心痛,话里话外透漏出来,叫人不禁动容。
可皇上也是将他与母妃打入冷宫,害得他被人欺负,人人喊打的那个,所以即便为了给母妃报仇,他也不该轻信那人。
顾晏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莫不是脑子糊了浆,一时冲动,竟选择了相信皇上。
是不是傻?
他骂人不客气,骂自己也不客气,多狠的话对自己都说得出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太狡猾。”‘皇上’这俩字不能说,一说就引火上身,所以一般俩人都用‘那人’代替,“再说了,他也没有骗你。”
皇上喜欢何文斐是真,否则他再怎么装,也装不出那般模样,如今放下了也是真,想除掉他俩更是真。
许是好不容易放下,结果何钰出现了,每天朝上朝下的打招呼,低头不见抬头见,惹的他心烦。
如果不是他突然入朝为官,皇上该是还跟以前一样,与顾晏生相处平安,自从他来了,连带着顾晏生也遭了殃,一毁毁俩。
知道太多确实不是好事,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杀人灭口,顾筝之所以将什么都告诉他俩,其实差不多算是另类的准备对他俩下手的预兆。
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所以即便将故事告诉了他俩又如何?反正他俩都要死。
这波弄不死他俩,接下来怕是还有第二招,第三招,何钰等着。
“人无完人,顾兄别自责了。”
何钰只是随口劝了劝,没想到效果还不错,顾晏生放下心结,轻轻笑了起来,“何兄,父皇没准你破例出宫,也没说破例留在东宫,何兄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正合何钰的意,这么晚了,东宫要是不留他,还真没地方住,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他家,不能随心所欲,想住哪住哪。
住一起倒是没问题的,睡一张床也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何钰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动不动就会梦到躺在床上的顾晏生,衣衫不整,瀑布一样的黑发洒落,一双眼宛如星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期待他做些什么?
梦醒来,脑海里还是会出现这些画面,时时刻刻困扰着他。
“何钰啊何钰,你老是想,难不成还想上了顾晏生不成?关键你也没有硬件啊。”
就差上天()
何钰开始以为是顾晏生平时太古板;陡然反差;他接受不了;但一连想了几天;梦了几天;一看到顾晏生脑海里就会自动涌出他那天的姿态。
躺在床上;声音沙哑性感;喊他的时候尾音拉的老长,撒娇一般。
何钰就像个放大镜,每次回想都能注意到一些细节;顾晏生额头的汗,白天鹅一样修长的脖子。
他还小,喉结不太明显;只有仰起头的时候才会上下滑动。
“不能再想了;再想也跟你没关系,好看的是人家。”何钰强迫自己静心。
自从那天从东宫回来;他就有些不太正常;连续几天本能躲着顾晏生;似乎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要说嫌弃是没有的;要说喜欢也不确定;反正就是胡思乱想这一个毛病。
有时候做梦梦见他有了硬件,打开顾晏生的双腿;做了个彻底,醒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对不住顾晏生。
何钰思来想去;明白了,他可能思春了,原来只以为男子会思春,没想到他竟然也会。
大意了。
也不知道两天没见顾晏生,顾晏生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倒也不是两天没见,只是平常公务方面会见,私底下不见。
那天在东宫何钰跟顾晏生说过,皇上可能是因为他的长相才对他下手的。
因为顾晏生已经跟他平安相处了三年,也就是何钰一来,相似的长相激怒了他,所以他没忍住,想一口气将俩人都铲除。
吃了这次教训,何钰老实许多,准备低调行事,朝上不发言,私底下不找事,最好哪都不去,诚诚恳恳在家批奏折,公事跑的勤快,私事基本不理,像个乌龟似的,在家缩了两天。
他这种异样表现,自然吸引了顾晏生的注意,虽然确实有借口,不好进宫,但他出宫办事,何钰明明知道,竟然也不来找他,着实有些说不通。
“无双,今天第几天了?”顾晏生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偏无双听懂了,“今天第三天了。”
何钰已经第三天没来找太子,当真沉得住气,太子都快沉不住气,问过他好几回。
“都三天了啊。”顾晏生颇为感叹。
何钰每天晚上做梦梦见顾晏生,顾晏生也是如此,不过他比何钰纯洁很多,梦里何钰只是静静陪着他。
他原来难受了,做梦会梦见母妃温柔的守在他旁边,给他擦汗嘘寒问暖,如今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变成了何钰。
他眯起眼看,何钰背着光,宛如仙子似的,光明又耀眼。
“无双。”顾晏生问,“你说何兄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