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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生蓦地站起来,“我没答应要赌。”
“这是圣旨,朕金口玉言,你没得选择。”顾筝又喊回了‘朕’,“坐下,耐心的等着。”
顾晏生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掐进肉里,叫他保持一丝清醒。
何钰,你千万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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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倒挂的久了,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急躁。
看来需要洗个凉水澡。
他当即出门,喊来家丁小厮抬水进来,特意叮嘱了要凉水。
冬天还没有过去,如今还有些冷,他洗凉水澡无异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嫌自己命长,无痛无灾的想生生病。
何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门窗全部关上,锁死,洗澡的木桶旁边又立了那种木制的屏风,不透明,边角用东西糊起来,他洗澡的时候绝对没人能看到。
确定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脱了衣物,赤脚下水,仅仅是沾了一点点,就已经冻的受不了,何钰坚持下水,两条腿下去,身子愣是不敢蹲。
他站了一会儿,水还是那么凉,丝毫适应不了,太凉了。
凉水果然是最好的降压工具,何钰已经冷静了下来。
顾晏生今年多大?十六岁,快十七了,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斗得过萧琅将军,如今十六岁,年纪依旧不大,但似乎已经人老成精了似的,朝廷之上没人能坑得了他。
何钰既然能想出不对的情况,顾晏生肯定也能想通,自己做好防范。
用不着他专门进宫去救,搞不好现在已经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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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了。”
紫荆花树十分顽强,四季开花,俩人坐于紫荆花树下,片片花瓣随风飘落,掉在棋盘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还撑得住吗?”顾筝悠哉问。
顾晏生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一只手掐住大腿,掐到发紫,勉强保持清醒。
“自然是可以的。”那手拿了棋子,不受控制的哆哆嗦嗦。
啪!
棋子掉在棋盘上,滚了一圈后落在了一个对他不利的位置。
他这一招行错,不至于满盘皆输,但情况不妙,处于下风,被对方提了几颗子。
“实在撑不住就放弃吧。”顾筝劝慰道,“别为了一个男人,憋坏了自己。”
“父皇。”顾晏生语气重了些,“该您走了。”
顾筝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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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何钰裹成了粽子,作死冻伤了,因为不能请大夫过来诊治,只能自个儿把把脉,他自己也学了两手,平常小病自己把的出来,大病就看不好了。
抓了药,已经有人去熬,何钰最怕喝药,为了降低喝药的苦劲,故意转移注意力。
顾晏生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不知道他在担心吗?
就算城门关了,也该想办法告诉他自己安全才对,就这么什么都不说,想着急死他?
难道真的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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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了,看来他不会来了。”皇上起身,“可惜了,我原本还想帮帮你们,只要他来,我就替你们做主,更改大尚律法,让男男可以合法成亲,可惜他没来。”
顾筝有些失望,“看来你们的感情没这么好。”
顾晏生也有些失望,他信了父皇的话,顶到现在,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何钰来,但是他没来。
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心像灌了铅似的,陡然坠下。
“何丞相,既然皇上没事,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紫荆花树下的俩人回头,一眼瞧见站在不远处的一排人,为首的是何钰,旁边是羽林郎,耐心劝着何钰。
何钰不要脸的挥挥手,“不急,既然来了,没准皇上无聊,要跟本官唠唠家常。”
他借口说瞧见一群黑衣人从皇宫外翻了进去,肯定是来刺杀皇上的,看不到皇上安然无恙,他不放心。
缠的紧了,好说歹说,御林郎终于肯带他过来。
毕竟他现在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本身也是丞相,权利极大,能管得着他,得罪不起。
何钰刚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顾晏生与皇上皆衣裳完整,说明他赶上了。
还好还好,没有错过。
纯纯洁洁()
“微臣见过皇上;太子。”何钰一一行礼。
顾筝挑眉;“深更半夜的;何丞相不在家里歇息;入宫所谓何事?”
何钰一板一眼道;“微臣约了友人出来喝酒;一时没注意闹到了现在;回来时路过皇宫,突然瞧见几个黑衣人从墙外跳了进去,担心是来行刺圣上的;这不是不放心,过来瞧瞧,皇上没事就好;微臣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他说的大义禀然;似乎全为了皇上似的,实际上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顾晏生。
顾晏生好像情况不太对;虽然人是完好的;但他脖子红了大片;耳朵尖也是红的;眼神略带迷离;含了水雾似的。
皇上对他做了什么?
“我看担心朕是假,担心太子才是真吧?”顾筝心里明镜似的;“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将人带走吧。”
顾晏生从亥时撑到四更;身子早已受不了,再叫他憋下去,搞不好真的憋出病。
一个残疾的太子,以后如何延绵子嗣?
即便他喜欢男子,将来还是要为皇家留个种。
“微臣遵命。”何钰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不过还是强压了下去,先将顾晏生带走,事后再问顾晏生。
他走过去,小心拍了一下顾晏生,用的力道很轻,顾晏生却像不堪受重似的,陡然倒了下去。
何钰连忙接住,这种情况不太妙啊,难道猜中了,皇上真的对顾晏生下药了?
他拉起顾晏生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架着顾晏生匆匆出门。
怕顾晏生撑不住,没敢回去,直接去了东宫,朝廷大臣是不可以留宿皇宫的,当然如果皇上默许的情况下也没人会拿这事说话。
何钰只当不知道,明早要是有人参他一本,就说是皇上要留的,太子得了急病,心中有些害怕,他与太子是哥们,彻夜守一下太子实属正常。
况且东宫本就有一些官员,门客,上宾长期居住,多他一个不多。
顾晏生身子软成了一摊泥,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刚刚没出养心殿,何钰不好问,现下四周没人,他连忙追问,“顾兄,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顾晏生说话都困难,“那东西非毒非药,也不是中原产的,我从来没喝过,没有抗体。”
他为什么能百毒不侵,因为小时候喝过世间几乎所有的毒和药,已经形成抗体,但这玩意儿伤身,母妃只会给他小饮一些,叫他记住那个味道,以后不能喝,也会有一些抵抗力,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撑过三个时辰。
如果在紧急情况下,三个时辰已经够他快速做出反应,但这回不一样,父皇盯着他,不叫他离开,也不叫他自行处理,下的那种药又特殊,关键药量极大,拿捏住他的弱点,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药物发作,没有一点办法。
“皇上真阴险,还好我及时赶到。”何钰还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依旧以为是皇上对顾晏生动了念头,想宠幸他。
顾晏生摇头,“他好像变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皇上先是提起过往的事,又设计引他与何钰进宫,以为是害他俩,送的却是个大人情。
“他是来帮我们的。”
“嗯?”何钰一惊,“顾兄,你吃错药了?他把你弄成这样你还帮他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父皇讲那些过往的事时能明显听出话里的遗憾,恨自己胆小错过,所以才会刻意设下此局,助他俩一臂之力。
但是说实话,虽然皇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皇上又自以为他与何钰之间有什么情愫,他自己也承认对何钰确实有些不一样,但绝对没到情爱的地步,最多只是有些喜欢罢了。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结亲的话,他选何钰,如果可以不选的话,他连何钰都不会选。
比兄弟情稍微深一些,比爱情又少一些,处于半瓶子水的状态。
“顾兄,你好像也变了。”何钰有些不认识他,“你不是最恨他吗?”
“恨归恨,可我要实事求是。”顾晏生身子撑不住,“何兄,我走不动了。”
他撑的时间太久,浑身发软,何钰没说抱他或背他,只撑着他的身体走,自己还是需要用些力气。
“那我背你吧。”何钰蹲在他面前,没敢深蹲,怕自己起不来,毕竟顾晏生如今是个大男人,骨架都不轻,背着有些压力。
顾晏生没有拒绝,他趴过来的时候何钰感觉整个后背一烫,顾晏生浑身像火炉似的。
他的话也叫何钰想不通,皇上将他害成这样,为什么他还会说皇上在帮他俩?
“离东宫还有一小段路,你给我讲讲经过呗。”何钰感受到某个比较尴尬地方的存在感,试图转移顾晏生的注意力,叫他不至于注意在,身上会好受些。
“父皇好像误会了,以为咱俩有什么,于是设计想成全咱俩,如果你来,就更改大尚法律,让男男合法结亲,如果你不来,他就要咱俩断绝关系,以后再不来往。”顾晏生反着说。
“管的真宽啊。”何钰不屑,“咱俩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不经过咱俩同意就自作主张,谁领他的情?”
他与顾晏生发过誓,要一辈子做兄弟,假如再进一步就是爱情,虽然亲近了,但顾晏生一定不会像对现在这样对他。
因为他一旦更亲近些,身份肯定暴露,顾晏生会拿对付女人那套对付他,不再将他当成可以信赖的伙伴,而是需要呵护的女人。
何钰不喜欢那样,他更希望自己能顶住天,撑住地,天生就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
“这么说来你中的是那种毒?”皇上什么意思?
把顾晏生毒成这样,手脚发软没有一丝力气,等于没有半点抵抗力,自己动不了手,只能别人帮忙。
他以为俩人是两情相悦,想帮帮他俩,这么个帮法,明显是叫顾晏生当那个任人宰割的羊,好叫他为所欲为。
他这是坑儿子呢?还是帮儿子呢?
何钰要真是男子,瞧见顾晏生这副样子,没有兴趣也要有兴趣了,一个弄不好就将顾晏生给上了。
可惜他是女孩子,没带工具,就算皇上将人毒成这副模样,丢给他任他为所欲为,他也动不了手。
没有那个软件。
谈话的功夫何钰已经将人背去了东宫,太子的寝宫,往床上一放,有些束手无策。
假如这时候不做点什么,他就不像男儿了,可没有软件,成不了硬件,想做也有心无力。
何钰坐在床边,听身后顾晏生细微的动静,许是真的难受,他扬起脖子,露出白皙的脖颈,淡青色的血管纵横在上面,蜘蛛网似的,在灯火下宛如一件艺术品。
皇上啊皇上,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
我这时候要是再无动于衷,就真的畜牲不如了,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算顾晏生脱光了躺在床上,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何钰突然觉得心累。
皇上到底是为难自己儿子呢?还是为难他呢?
他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送儿子到他床上,叫他做些什么,好加深俩人的感情,确定关系,生米煮成熟饭。
倒是十分想顺了他的意,何钰瞧了顾晏生两三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晏生,平时严谨刻板,老古董似的,小小年纪便一副看破一切红尘的模样,如今衣衫不整,黑发瀑布似的散落,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他,一眨不眨。
“怎么地?顾兄也想我做些什么?”何钰气结。
一个二个都怎么了?
觉得他一定是上面那个,还将人打包送来,就差捆好搓好任他摆布了,其实也算是捆好搓好任他摆布。
“不。”顾晏生伸出手,握住他的,“何兄坐下来陪陪我就好。”
何钰翻个白眼,“你把自己憋死算了。”
这种药跟其它玩意儿可不同,真能憋死,到这种程度,凉水已经不管用了,顾晏生必须发泄出来。
每多拖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自己不知道,何钰不能无视。
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给。”
???
顾晏生并不接,“何兄这是何意?”
不懂?
差点忘了,顾晏生清心寡欲,可能真不理解。
“借你用用。”何钰没有明说,只指了指顾晏生道,“解决问题用的。”
???
顾晏生更加疑惑,“怎么解决?”
何钰蹙眉,“真不懂?”
他没忍住,掀开看了看,果然纯良的很,一看就知道尚且稚嫩。
顾晏生瞳孔放大了些。
何钰咳嗽一声,“看一眼不碍事,咱俩还是纯纯洁洁的兄弟情。”
计中之计()
顾晏生身子松懈下来;轻轻‘哦’了一声。
“你快动手啊。”何钰催促他;这事可不能拖。
顾晏生摇摇头。
何钰帕子一摔;气的叉腰;“怎么地;还要我亲自动手?”
顾晏生瞳孔闪了闪;没说话;也没动作。
何钰一恼撸起袖子,“以为我不敢是吗?我告诉你,只要不接吻;不上床,摸一下咱俩还是兄弟情。”
顾晏生点头,仿若孩童似的;乖乖的;老老实实任他视线来回扫视。
何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晏生,难得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眼珠子睁大;不似平常一般;半睁半合;藏下无尽心机和阴狠。
这一刻的顾晏生就像剥了壳的鸡蛋;露出脆弱和最柔软的部分,任他揉圆搓扁。
何钰没忍住;动手掐了掐他的脸颊,“顾兄;我需要先适应一下;就先从脸开始吧。”
顾晏生当真得天独厚,母妃长的天仙一般,何钰见过她的字画,父亲也人模狗样,虽然不喜欢皇上,但他还是要承认,皇上确实长的不错,尽管禽兽了些,但人家能勾的众后宫女人喜欢,便足以证明实力。
何钰现在有点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好了?幡然醒悟?还是受了什么打击?
说他真的因为自己错过,想成全俩人,何钰还真不信,顾晏生也有点奇怪,怎么就相信了?
何钰心里想不通,手上可没留情,将顾晏生的脸捏到变形,难得顾晏生反抗不了,不做点什么,感觉自己简直畜牲不如。
“顾兄,你守身如玉十几年,今天算是毁我手里了。”何钰掀开被子,快速盖了个帕子,嘴里还不忘调侃道,“遮羞布。”
许是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顾晏生突然拉住他,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放心吧,咱俩都是男子,没法来真的,我只是帮你右手一下而已。”
‘右手’对顾晏生来说还是很陌生的,活了十几年,从来没动过歪念,也从来没起过异样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一般这个年龄的怎么着都会藏一两本小话书,就连何钰也藏了不少,也只有顾晏生纯纯洁洁,看的都是兵法和杂记。
“顾兄,我要动手了。”何钰伸手进去。
顾晏生上身穿的好好的,下面被他八了个干净,看起来就像君子和流氓,君子衣裳完整,流氓偷偷露着。
何钰先是碰了一下,顾晏生陡然倒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