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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双手一摊,“所以我才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没有这个先例,女孩子舞刀弄枪,像什么样?”
何钰从小到大似乎还没遇到过几个练功的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最主要的是每日练功等于风吹日晒,皮肤会变差,身上会有肌肉,谁也不想抱个比自己还硬的女子,所以通常情况下很少有女孩子练功的。
除非像那种特别任性的大小姐,喜欢练功,非要练,家人也拦不住,比如周家的女子,因为家里以武为尊,环境如此,久而久之她们也不甘示弱,个个都是练功的好手,朝廷也有一句话,娶谁都不能娶周家的女子。
要是出去逛个青楼,纳个小妾啥的,打也能活活打死。
就连周贵妃都有些武功底子,脚下极为扎实,瞧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功夫不低,后宫女子怕是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有功夫在,谁想害她都不可能,来一个打死一个,连皇上都不敢在她那过夜,怕她一个冲动失心疯,将自己打死。
皇上已经有过先例,顾晏生的母妃,听说练功走火入魔险些掐死他。
顾晏生的母妃情况何钰知道,有点像人格分裂症,有两幅面孔,因为功夫好,有底气,曾经也是皇上的一把好手,不敢得罪她。
所以无论是男是女,有功夫傍身都会自信一些。
“也不能这么说,女孩子多学一种本领,将来就少求别人一次。”
何钰目光惊异,“想不到顾兄思想这般开放。”
顾晏生真叫他意外,思想完全跟得上潮流,将来他要是当了爹,做儿女的便轻松喽。
“何兄难道不是这样想的?”顾晏生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接雪,“越下越大了,进屋吧。”
“嗯。”何钰双手抄在袖子里,“待会儿姐姐醒来,顾兄帮我一把,劝劝姐姐,叫文君学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晏生莞尔一笑,“好说。”
俩人回去时皇后还没醒,她太累了,每天带孩子,手腕处贴了膏药,一看就知道是抱孩子抱的太多的后遗症。
文君认人,除了奶娘就爱叫她抱,姐姐又心疼孩子,几乎从来不拒绝,这样的后果就是累着自己。
何钰闲来无事,撸起她的袖子,给她揉手腕。
顾晏生提醒他,“何兄,男女有别。”
何钰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似的,随便接触姐姐,须得避嫌,皇后是皇上的女人,他是弟弟也不行,过份亲近只会叫皇上怀疑,以为他们有什么事。
“就揉一会儿。”何钰放下手,将袖子拉下来,盖住姐姐的手腕,“爹娘不在,其他姐姐嫁的又远,身边只有这一个姐姐,瞧她累坏了,我心疼。”
顾晏生感叹,“何兄与皇后感情真好。”
那语气复杂,似乎夹杂着羡慕,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何钰歪头看去,顾晏生坐在炭火旁边,拿了铁钳子将烧透的炭灰扒拉出来,夹新的炭重新丢进去。
那火光被风吹动,一闪一闪,映的顾晏生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这是又想起他娘了吧。
顾晏生也是极其重视感情的人。
“我们俩的感情也不差啊。”何钰搬个板凳坐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椅子比顾晏生的高了一些,火光照过来,墙上映出两道影子,仿佛何钰将顾晏生搂在怀里似的,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墙上看就是如此。
何钰又搬了搬板凳,靠的更近,这个姿势瞧着就像顾晏生一头栽进他怀里一样。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顾晏生疑惑抬头,“怎么了?”
“看?”何钰指了指墙,“像不像你搁我怀里撒娇?”
顾晏生好奇看去,那墙上的两道影子紧紧贴在一起,何钰又坏心眼的挺了挺胸膛,乍一看以为是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
何钰是男的,他是女的。
“角度问题而已。”这个角度当真是巧了,恰好如此,将俩人照成这副模样。
何钰又添了一把火,手抬起,比着墙上,隔老远抚了抚顾晏生的脑袋,“媳妇乖,别闹。”
顾晏生一脚将他踹去一边,何钰椅子倒在地上,人撑在半空中,顾晏生一招不中,又来第二招,长腿扫来,何钰挡住,腿腕一绕,缠住顾晏生的。
“松开。”顾晏生拉了一下没拉开。
“你叫我松我就松,我多没面子。”何钰下了死心,缠的死紧,你动不了,我也动不了,正僵持着,边上响起噗呲一声笑。
“姐姐,你醒了。”何钰连忙松开腿,自己站了起来,顾晏生也收拾收拾,重新坐好。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我早就醒了。”
从何钰说影子的事开始,她就有了意识,不过觉得似乎不太可能,迷迷糊糊又想睡,结果俩人越说越大胆,何钰直接叫起了太子媳妇。
不可能的()
皇后早就知道何钰与太子关系亲密;没想到这么亲密;开这种玩笑;太子也没有生气;不声不响似乎早已适应。
显然何钰没少开类似的玩笑;不过叫太子媳妇;委实有些过了。
“你啊;没大没小的。”皇后想说说何钰,又不知该怎么说,“还好太子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这要是旁人,早就跟你闹掰了。”
何钰嘻嘻一笑;“关系好我才这么说;要是旁人我还不想说呢。”
他看向顾晏生,“是不是啊顾兄。”
顾晏生阴沉沉瞥了他一眼;“该吃午饭了;我去催催后厨。”
催催后厨是假;给何钰与皇后留下单独交谈的时间是真;何钰刚刚已经提醒过他;希望他给俩人留个空隙。
虽然何钰平时不靠谱,可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喊他媳妇;反常即为妖,加上何钰先前谈到要文君习武的事;顾晏生便什么都懂了;他要单独说服皇后。
既然他觉得这样更好,成全他便是。
他走之前将门关上,俯在门外听了听,何钰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只是劝说皇后要文君习武的话,没必要特别支开他。
“姐姐,你考不考虑让文君习武?”如果姐姐同意的话,便说明文君是男孩子,姐姐想给他更好的教育,如果不同意,说明文君是女孩子,不希望女孩子舞刀弄枪。
“习武?”皇后失笑,“怎么突然这么想?”
“有些功夫傍身文君将来会自在一些,最起码不怕宵小之辈使坏。”何钰劝说。
皇后想了想问,“会不会练的五大三粗不好看了?”
何钰挑眉,“姐姐看看我,再看看太子,不是所有练功的人都五大三粗。”
他俩都属于清瘦的那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叫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不会武,瞧着好欺负的样子,实际上爆发力强。
何钰练功都在晚上,不见太阳也不会暴晒,风吹雨打更是没有,所以他身上非但不会粗糙,还比一般人白。
做的都是有氧运动,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自然显得比常人健康,细腻。
顾晏生是因为用了特殊药材熏陶,特别喜欢泡澡,一泡好几个时辰,拿着书,占用浴堂好半天不出来。
他有一身白皙通透的肌肤,在预料之中,况且现在正是嫩的年纪,没有胡子,远看如仙,近看如画,很干净的那种。
“你俩是男子,怎么能一样,文君是女孩子。”皇后摇摇头,“万一没控制好,练成五大三粗的模样,以后谁还敢要她?”
何钰挑眉,“稍稍练练便可,用来防身。”
难道猜错了,文君是女孩子?
姐姐并没有瞒着他什么?
可没有瞒着他的话,为什么几次三番防备着他,怕他给文君换衣裳?
“这样还差不多。”稍稍练练还可以答应。
“姐姐。”何钰决定捅破那张纸,“你实话告诉我,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皇后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关于小文君。”何钰给她提醒。
“小文君怎么了?”皇后眨眨眼。
何钰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话,“姐姐,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给小文君换衣裳?”
这点真的很奇怪,如果真的没有事瞒着他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给小文君换衣裳,平时玩的时候也是,晚霞一直跟在附近,似乎随时准备着一样。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你都多大了,文君是女孩子,当然要避嫌了,还以为你小啊。”
是啊,男女有别,虽然文君才两岁半,但只要是女孩子,何钰都要避嫌。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姐姐并不知道他是女孩子,何钰自己知道,所以潜意识里觉得无所谓,想给文君换衣裳,但是晚霞和姐姐不这样想,为了文君的清白,阻止他是理所当然。
所以就是一场乌龙吗?
何钰翻个白眼,“姐姐怎么不早告诉我,我都没这种意识。”
“你玩的这么开心,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皇后站起来,“你没发现就是最近才开始这样的吗?原来文君小,倒也无所谓,如今她都快三岁了,三岁的孩子已经有隐隐约约的记忆,你想叫她以后回忆你,是个看过她身子的舅舅吗?”
何钰无语,“我哪有,没看过。”
原来小的时候也没看过,忙着赚钱,也不方便来,小文君那时候认人认的厉害,只叫姐姐和奶娘抱,他只要一抱就哭。
许是来的次数多了,长大后的文君终于记住了他,开始让他抱抱,跟他一起玩耍。
“听你这意思是想看喽?”皇后揶揄道。
何钰连忙摇头,“姐姐,你也拿我开玩笑?别看我平时不正经,其实我不近女色。”
“你近不近女色我不知道,不过”皇后看向外面,眼神意味深长,“钰儿,你对太子有点特殊啊。”
连姐姐都看出来了?
“我俩情同手足,自然了。”何钰也没隐瞒。
“只是这样吗?”皇后目光越发悠长,“我看不尽然吧。”
她与何钰差的年龄有些大,几乎是看着何钰长大,何钰表面看来花花公子似的,实际上做事极有分寸,从来不开这种玩笑,也没见他跟别人这么好过,好到仿佛穿一条裤衩,开那种玩笑俩人居然都习以为常。
他俩是什么身份?一个太子,一个丞相,如果换成了别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再者说俩人能混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有本事,会做事的那种,能容忍对方喊自己媳妇,太子对何钰感情怕是也很特殊。
只是两个愣头青没发现而已。
“嗯?”何钰没反应过来,“还能有其它感情吗?”
他将顾晏生当成兄弟,铁哥们的那种,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关系也确实比别人都好,但也仅此而已,何钰从来没瞎想过。
皇后回头瞧了瞧他,何钰眼神无辜,皇后瞧了半天,没发现她想看的内容,忍不住叹息一声,“算了,这是你俩的事。”
迟早会发现,只是早晚而已。
许是现在不考虑这事,所以俩人都没发现,何钰是心大,顾晏生是即便在乎,在乎的可以为何钰做任何事,即便去死,他还是不会发现,以为是兄弟情。
就是这么固执。
皇后因为何钰的原因,经常来东宫,都是顾晏生招待她,接触的多了,对顾晏生自然了解一些,缺根筋似的,情情爱爱是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就好比萧将军因为同情照顾周筱,他理解不了,她爹因为她娘,放弃前程留在京城,他也理解不了。
她自己可以为了照顾生病的文君衣不解带好几天,他更理解不了,但是如果何钰生病了或者有难,他会毫不犹豫帮忙。
为了何钰几天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亦或者不管不顾放下一切去找何钰,回过头来又会疑惑,为什么萧将军这么笨,会因为同情照顾周筱,为什么她爹这么蠢,为了她娘留在京城,为什么她这么傻,为了照顾孩子几天衣不解带。
他始终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自己这么笨这么蠢这么傻,为了何钰不眠不休,不管不顾,只为了照顾何钰?
没有人提醒,他不会发现的,不,即使有人提醒,他还是会以为这是兄弟情,兄弟情到不了这种地步,但他不会这么以为。
何蓉突然开始为俩人发愁起来,就这样,将来怎么办?
难道真要做一辈子兄弟,互相不娶,后半生都当光棍?
虽然俩人都是男子,在一起有违天道,但只要何钰幸福,她都可以接受,并且支持。
她是看着何钰长大的,从来没见过何钰这般开怀无心结无拘束,肆无忌惮的样子,也许太子是适合他的。
“现在几时了?”
“刚到未时,怎么了?”何钰问。
“饭点了,文君也该吃饭了。”皇后借了一把伞,“他最近喜欢我做的芙蓉羹,没有芙蓉羹闹着不吃饭,我先回去了。”
何钰点头,“姐姐慢着,小心路滑。”
他喊来外头的丫鬟,“你去送送皇后。”
那丫鬟领命,急跑两步追上,搀扶了皇后小心走在雪地里。
元宝现在是他的心腹,帮他管着生意上的事,比他还忙,已经不跟在他身边了。
听说他跟何晓相处的不错,俩人各顾一边,配合默契。
“又在想什么?”何钰略一出神的功夫,便见顾晏生手里端着几样小菜过来。
“刚刚姐姐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何钰实话实说。
“怎么奇怪了?”顾晏生将东西搬进屋里的桌子上,一一摆好。
“她说我们俩可能不止兄弟情,还有其它感情。”何钰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俩除了兄弟情还能有什么感情,“你知道是什么感情吗?”
顾晏生将酒放在炉上温着,“难道是亲情?”
他俩虽然没有血脉关系,但是胜过亲兄弟。
何钰颌首,“有道理。”
他刚点完头又摇头,“姐姐特意这么说,应该不止吧,莫不是爱情?”
顾晏生手一顿,“那是不可能的,别瞎想。”
何钰哈哈一笑,“我也觉得,姐姐想太多了,咱俩怎么可能有爱情呢,知我者非顾兄也,来,干一杯。”
姐姐自己的爱情都看不准,更何况他俩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何兄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的想法,咱俩是不可能有爱情的。”顾晏生举起杯子,脸上尤带着笑意,“干杯。”
月上梢头()
“干杯。”何钰跟他干了一杯又一杯;一小壶的酒立马见底;许是喝的多了;俩人丢掉白天的繁文缛节;越发没有规矩;何钰叫顾晏生给他倒茶;夹菜;顾晏生也不拒绝,依言照办。
何钰甚是得意,“当今世上只怕只有我能使唤太子了吧?”
顾晏生招来人添了一壶酒;又将人挥手,自己给何钰满上,“使唤太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去使唤皇上。”
后四个字十分小声;何钰险些没听到;“会有这一天的,等你做到了;我继续使唤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兄也给我倒一杯。”顾晏生杯子放过去。
何钰哈哈大笑;“互相使唤;我使唤太子;你使唤丞相。”
他也给顾晏生倒了一杯,推到顾晏生面前;顾晏生伸手拿了一下,那手居然捞了个空;他似乎有心事;喝着喝着表情越发古怪。
“怎么了?”何钰问。
顾晏生盯着酒杯看,“我在想爱情是什么样的?”
“你想知道?”何钰突然凑过去。
“嗯。”顾晏生抬头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