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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眼神太可怕了,似乎透过他看别人似的,那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何钰非常不喜欢,仿佛他被扒光了衣物,赤裸裸站在那儿似的。
他缺席了很久,到了朝上顾晏生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奈何俩人的站位不同,隔的太远,说话会被别人听到,何钰比了个往下的手势,提醒顾晏生,下朝后再说。
他这手势刚比出来,便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后头走出来,径自坐于龙椅上,太监惯例喊出‘上朝’俩字,百官朝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又是这个规律,何钰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今个儿他有事,主动站出来道,“皇上,微臣居无定所,昨天众大臣说我没有封府,险些没找到我,怕耽搁事,先是去了太子那,又去了书苑,商铺里,都没有找到,最后才在何府找到我的。”
他这话有点像告状,礼部尚书赶紧解释,“老臣问过吏部,吏部尚书说丞相不喜归家,经常奔波于书苑,商铺和太子东宫,所以老臣便按照丞相常去的地方碰碰运气,没想到昨个儿那么不巧,正好丞相待在何府。”
“是吗?”何钰状似无意问道,“那还真是不巧啊,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是我。”吏部尚书也站了出来,“是我告诉大家,丞相不常归家,叫他们先去其它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得能遇上丞相,老臣失算,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并不回答,反而看向何钰,“丞相以为呢?”
何钰无辜眨眨眼,“皇上,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怕是误会了,微臣只是想要个封府,以后办事方便,并没有其它意思,昨儿确实情有可原,微臣能理解。”
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气的险些厥过去,好你个何钰,故意这么说好叫他们自投罗网,自己站出来将自己为难他的事抖出来,然后又为他们求情,落个好名声。
当真是年龄不大,心思不少啊。
你瞒了我()
“行啊丞相;看不出来;你还真敢告状。”几人站在同一排;小声说话没人听见。
何钰皮笑肉不笑;“礼部尚书误会了;我这哪是告状;分明是讨个封府而已;是你们自己主动将自己做的事抖了出来,跟我可没有关系。”
他刚上朝,确实不能告状;告状会让皇上觉得他无能,他没本事,只会告状;叫别人给他做主;一次两次还好说,多了皇上便会以为他事多。
别人都没事就你有事;那肯定是你的原因。
这样的思想的人太多;大臣们也会讨厌他;相反;他靠自己的本事;大臣们和皇上反而会看中他。
刚来一个地方,免不得会被排斥;何钰能理解,慢慢来便是;他有的是时间‘打动’大家。
“龙生龙;凤生凤,什么样的爹生出什么样的儿子,都一样奸。”
“过奖。”何钰开心了,终于做到了,拿他跟他爹比,说明他有他爹的三分风范。
不错不错,心里美滋滋的。
“还真当成夸奖?”吏部尚书冷哼一声。
“可不是嘛,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些年,多谢吏部尚书夸我。”
吏部尚书气结,“你狠。”
“没你俩狠。”何钰回话,“昨个儿我可是熬到了四更,五更上朝,再加上洗洗弄弄,就眯了一小会儿。”
他不好,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就好了,气也不生了,人也缓过劲了,脚下微挪,跟何钰保持距离。
“皇上。”何钰不仁,他也不义,“临时建丞相府太废时间,也来不及,昨个老臣去丞相府上送奏折,丞相那庭院幽静雅致,雕甍绣槛,又不失气派壮观,最适合做丞相府了,不若皇上赐丞相一面匾,将何府立为丞相府。”
“周尚书说的是,丞相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搬家置物也麻烦,院里那些名贵花草一个不慎便有可能碎掉,将何府立为丞相府,也省得丞相搬家麻烦。”
他一个人说倒也罢了,好几个人争相这么说,皇上也想省一笔钱,但这种将私人的东西变成公人的,肯定要得到当事人同意。
其实何钰不同意也要同意了,他不同意就是不识好歹,虽然是维护自己利益,不过没人会管,只会觉得他让朝廷多出来一笔钱,所以皇上问他的时候他说没意见。
如此这事也算敲定了下来,其它七七八八又谈了些事,很快便散了朝。
昨天是何钰将顾晏生拉去一边,今天变成了顾晏生将他拉去一边,“你看到了吧?”
他没说什么,但是何钰猜到了,“看到了,没想到他真的喜欢我娘。”
那画上确确实实是他娘,“我总觉得古怪。”
“哪里古怪?”顾晏生问。
“不好说,反正以后离他远些就是了。”何钰想起他那种眼神,还有些发怵。
顾晏生点头,“不想他了,你也几天没见皇后和文君了,想不想?”
“想啊,我亲姐姐和亲外甥女,怎么会不想。”这几天太忙,总有人想针对他,弄得他都没空去看望姐姐和文君,今天这事一出,最少三五天可以好好歇息一番,去看看文君也好。
“我已经接去了东宫,你去东宫看吧。”顾晏生办事稳妥,既然提,必然是早有准备的。
“哎呀,还是顾兄够意思。”何钰揽住他的肩膀,“谢了。”
东宫离这里很近,因为这个行宫小,就像个小花园似的,御花园连条小溪都没有,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地方,远远瞧见他姐姐追着小文君跑。
下雪了,小文君要打雪仗,一个没注意便撞进了何钰怀里,何钰将人抱起来,“小文君,想不想舅舅?”
小文君两岁半,能磕磕绊绊说话,“不想。”
“哇。”何钰好受伤,“舅舅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不想舅舅,那想不想这个舅舅?”
他指了指顾晏生。
顾晏生莞尔一笑,“文君想不想我?”
许是笑容太耀眼,小文君晃住了眼,不小心说了实话,“想”
“哇。”何钰更受伤,“我才是亲舅舅啊,你不想我想他?下来,舅舅不抱你了。”
小文君赶紧抱住何钰的脖子,“不想”
何钰无语,“人在我身上还敢不想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撂河里。”
“宫里才没有河呢。”上回何钰也这么说,小文君吓坏了,母后又告诉她宫里没河,“舅舅骗子”
“好嘛,现在连舅舅都不叫了。”何钰先将人放下来,手撑在她腋下,陡然抬起送她飞。
本意是要吓吓她,谁料这孩子以为在玩,浪的可疯,非要他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累的胳膊都酸了。
带孩子不好带,何钰平时练功训练从来不喊累,谁料带了一会儿孩子,腿脚都不利索了,他看姐姐神色疲倦,便叫姐姐进屋歇息,自己搁一边陪孩子玩。
孩子指了指他说,“娘亲。”
又指了指顾晏生说,“爹爹。”
何钰不满,“我是爹爹,他是娘亲。”
他故意教坏小文君,“来,跟舅舅一起喊,太子娘亲。”
“太子娘亲”
“声音太小了,你太子娘亲听不到,大点声儿。”
顾晏生坐在书房看书,他可算逮着机会,一头扎进书海,小文君喊来几回都不应。
“太子娘亲!”小文君大声喊道。
奈何他太小了,声音奶声奶气,顾晏生还是没听到,何钰拿了一块糕点给他,“走,去请你太子娘亲吃糕点去。”
小文君点点小脑袋,迈开小脚丫,屁颠屁颠过去,因为个头太小,垫着脚尖才拉住了顾晏生的袖子,“太子娘亲给你的。”
顾晏生一惊,“太子娘亲?”
“嗯嗯。”小文君颌首,“舅舅爹爹,太子娘亲。”
顾晏生瞧了一眼何钰,失笑,“舅舅教你的?”
“嗯嗯。”小文君很诚实,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美食利诱,就那么出卖了何钰。
“舅舅说错了,应该这么说,舅舅娘亲,太子爹爹。”顾晏生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一颗晒干的红枣,本来是给皇后吃的。
皇后身子弱,亏损太多,需要多吃些补的东西,“去拿给你舅舅娘亲。”
何钰搬了个椅子,半躺在里头,搁门口看雪,本来是陪文君看的,将文君一打发,他自己看了起来。
雪不大,零零星星一点,夹在雨里头,几乎没有,过一会儿又往大里下,屋里有点冷,顾晏生怕皇后冻着,多加了俩火炉,何钰坐在门口,完全感觉不到,只以为火炉的威力不够,又叫人加了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说话不用经过顾晏生,直接就能下命令。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东宫所有人都听太子的,没有太子吩咐,就是他这个国舅都使唤不动,原来他吩咐下去,下头的人便道,奴才做不得主,须得问问太子。
现在是,丞相稍等。
果然是身份不一样了吗?
也不知是丞相份量在东宫重一些,还是太子朋友的身份更重一些。
冬天冷,何钰想烤个东西吃,没等来火盆,倒先等来了小文君的红枣,“舅舅娘亲”
“嗯?”何钰蹙眉,“怎么又变成了舅舅娘亲了?”
他抬头去看顾晏生,罪魁祸首俯在案台前看书,因为外头下了雪,风刮的大,窗户都关了,屋里暗,燃了灯,越发照的人晶莹明亮,白皙通透。
“舅舅问你,我跟太子哪个长的好看?”何钰忽悠她。
小文君左看看,右看看,说了实话,“太子好看。”
“那不就对了吗,长的好看的才是娘亲,我这样的是爹爹。”何钰瞧了瞧桌上,发现还有一碗暖胃的甜羹,怕小文君洒了,特意喝了大半道,“好了,去将这个给太子娘亲吧。”
小文君屁颠屁颠的又过去了,十分没有节操的换了称呼,“太子娘亲”
顾晏生放下书,“以后你舅舅娘亲再让你叫我太子娘亲,你就打他屁股,说他不听话,该打。”
他接过甜羹,顺手拿了半杯茶水过去,“吃多了点心和甜食,需要再喝点茶,刮油,你舅舅娘亲最近有点胖了。”
这话传到了何钰的耳朵里,“你太子娘亲怀孕了。”
顾晏生又回过来话,“你舅舅娘亲已经快生了。”
“哎呀,你太子娘亲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话本来只是开玩笑,谁料小文君当真了,结果没有大胖小子,吵着闹着要大胖小子,没有就哭。
怕她吵到姐姐睡觉,何钰将人抱出去,哄的时候发现小文君袖子早已湿了大片,难怪怎么哄都哄不好,他赶紧去叫晚霞带衣裳过来。
袖子湿的面积太大,里头的手臂凉凉的,肯定是刚刚叫她端水的时候洒了进去,亦或者打雪仗的时候弄的,总之不换不行。
晚霞先是看了看袖子道,“湿了这么多啊,我这就去喊娘娘。”
何钰叫住她,“不用了,别打扰姐姐歇息,咱们自己换便是,你快去将衣裳取来。”
晚霞似乎犹豫了一下,“要不我抱回去吧,文君也该睡午觉了。”
“才巳时而已,就要睡了?”何钰眯起双眼,表示怀疑。
上回文君便是因为打雪仗弄湿了袖子,何钰要换,晚霞百般阻扰,这回还阻扰,何钰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姐姐瞒了他什么?
媳妇别闹()
“白天不多睡一会儿的话;她晚上会闹;吵着娘娘歇息。”晚霞解释。
“是吗?”何钰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将文君交给晚霞;顾晏生在这里;他不能露出破绽;叫顾晏生发现。
假如顾晏生真的发现文君身上的事;弄不好会以为是他的主意,然后跟他决裂,这次事态比较严重;一个没处理好就是一辈子的误会。
“记得给她用热水擦擦身子,身上有点冷。”何钰追到院外叮嘱。
“少爷放心,晚霞会将公主照顾好的。”外头下了一层雪;路滑;晚霞走的十分小心,身边还有俩丫鬟;护着她;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护住小文君;怕她俩摔倒。
小文君在皇宫内见不到太多的人;跟她玩的更少;毕竟主奴分别,好不容易有两个跟她玩的比较好的;舍不得走,瘪瘪嘴;一脸委屈的挥挥手;小脸藏进晚霞的肩膀处,只露出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瞧着怪可怜的。
如果是往常,何钰会将晚霞叫住,让小文君留下好好玩,一起烤个鱼,煮个菜,小文君特别乖,叫她端个水,拿根柴火,以为跟她玩,跑的特快,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平时在皇宫,没人敢使唤她,姐姐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孩子,宠的不要不要的,更舍不得使唤,也就何钰会趁姐姐不在的时候偷偷使唤使唤小文君。
帮一点小忙,再夸夸她,小文君非但不会生气,反而很开心,很自豪,跑的更快。
也跟姐姐说过,小孩子不能太宠,叫她自己下来走,不要老抱,文君有个毛病,喜欢叫人抱着出去玩,快三岁了,多重啊,不抱就哭,何钰的意思是叫她哭几回就好了,姐姐舍不得。
何钰就给她打比方,孩子被宠坏的后果,姐姐便狡辩说,没宠,不会宠成那样的。
不是自己的孩子,没法多说,姐姐会不舒服,何钰也就点到为止,知道文君是女孩子,要求不用那么高,不需要像男孩子似的从小练武读兵书,只需绣绣花,弹弹琴便是。
其实何钰想让她学学武功读读兵书,用来开阔眼界,将来不至于局限在深闺中。
练功和读兵书都苦,何钰想提,但是怕姐姐觉得累着文君,所以至今没说。
如果姐姐瞒着他的事是他猜想的那样的话,那就必须要学。
否则文君这辈子就毁了,明明是男儿身,却要学女孩子家绣花弹琴,与何钰完全背驰。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的原因,何钰总觉得姐姐瞒着他的是文君的性别。
为了保护文君,将原本是男儿身的文君说成了女儿身。
只有女儿身文君才能平安长大,何钰与顾晏生也不会闹翻。
姐姐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从这两次的表现去看,完全有可能。
“何钰?”顾晏生拍了他一下。
何钰似乎才反应过来,陡然回身问道,“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我问你饿不饿,喊了几遍你都没反应。”顾晏生那双黑潭似的眼直视他。
“没什么,就是有些话想跟姐姐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何钰随便找了个借口。
“什么话?”许是他出神的时间太久,顾晏生难得八卦。
“还记得你第一次问我的话吗?”何钰回望过去,“皇宫外是什么?是绿水青山,青藏高原,沙漠海洋,是万里江山。”
顾晏生蹙眉,“然后呢?”
“我想让小文君学武。”何钰实话实说,“虽说小文君是女孩子,不过学学武,读读兵法,涨涨见识也好,毕竟是我的外甥女,不想让她以后困在皇宫,局限于深闺。”
“世界这么大,她也该去看看。”何钰颇为感叹。
这不仅是他的想法,也是顾晏生的想法,世界这么大,他也想去看看,可惜缺一个陪同的人。
如果何钰愿意,他倒是不介意与何钰一起,青山绿水,青藏高原,沙漠海洋,到处去看看,留下俩人的足迹。
“想法是好的,可惜练功看兵法,对于女孩子来说无异于受罚。”
何钰双手一摊,“所以我才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没有这个先例,女孩子舞刀弄枪,像什么样?”
何钰从小到大似乎还没遇